《》卷 二 初露鋒芒 092 無香軟骨散 文 / 聆楓夜一
「去死!」拓跋烈日左掌一起,一把白色的粉末突然灑向弒月的面容。
「師傅小心——」澹台翎驚呼出聲。
花莫染倏地睜開雙眼,銳利的雙眸仿似孕育著無窮的烈火,似要燃燒了起來。
「你那麼喜歡毒粉,不如自己先享用下效果!也好讓本太子瞧瞧,拓跋家的毒術是否真如傳言般厲害?」弒月嘴角一勾,眸中的溫度驟然下降。
右掌擊出,只見細如塵埃,輕如鴻毛的粉末,在弒月凌厲之極的掌力推送下,竟如千百把鋼鏢、飛刀一般,直擊而去。拓跋烈日臉上中了三片,滿臉都是鮮血;齊德海身上中了數十處,立馬支持不住跌倒在地,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至於他身後另外三個藍玄之境的手下,無一倖免,竟當場斷了氣。
除了拓跋煦陽,正如弒月預言的,五人受傷的受傷,死的死,果然洞內寬敞了許多。
「天……天玄……天玄之境?」拓跋烈日的臉色刷的一片陰藍,佈滿了前所未有的驚恐,竟連毒氣入體也不自知。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十七歲的天玄?怎麼可能啊!」他發瘋般地吼道。
「噗!」齊德海恐懼之餘,吐出一口黑濃的血。
「二公子……解……解……」
齊德海連「解藥」二字都未說完整,就圓瞪著大眼,斷了氣。可見此毒性能之厲害。
聽到齊德海的聲音,拓跋烈日忙慌亂得吃下了三粒解藥。性命無礙,但是他的臉卻是毀了。本就蒼老的面容加上幽深的墨藍,變得有些猙獰可怖。
弒月看著倒下的四人,膚色皆變成沉悶的深藍,嘴角都溢著黑濃的鮮血。雖說她的玄風沒有手下留情,但是這粉末的毒性更加陰烈。他們只是沾染了這一點點便如此厲害,倘若她沒有足夠強的玄力,強行將毒粉揮散,恐怕就如那四具屍體般,全身變得墨藍而死。
弒月能想到這一層,其他人自然也能料到。
沒等弒月出手,花莫染已經率先出招。
竟敢用如此陰狠的毒術對狂兒下手,他該死!
清冷的旋風伴隨著一股冰寒的怒氣,如蛟龍飛騰,對著拓跋烈日衝擊而去。
拓跋烈日驚慌地退後了三步,以一個狼狽的姿勢躲過了花莫染的攻擊,但是左腿腿腳卻被凌冽的玄氣刮傷,哀嚎之餘,身體在地上翻滾了數圈方才停下。沒有給他多餘的喘息時間,花莫染一個輕巧地縱身,便來至拓跋烈日的身邊,一柄長蕭抵制了他的咽喉。只需再放近一寸,便可折斷了他的脖頸。
拓跋煦陽身子動了動,卻被半空中橫出的芊芊玉手給頓住了腳步。
「大公子是聰明人,這事你最好不要管!」弒月冷冷地聲音在前方飄起。
「烈日乃是我的弟弟,就算沒有任何勝算,我也必定要管!」比之更加陰冷的聲音在身後揚起,拓跋煦陽一個極妙的轉身,竟然閃過了弒月的阻攔,衝向花莫染和拓跋烈日的方向。
弒月神情一滯,下一秒,已經發動瞬步,閃身再次擋在了拓跋煦陽面前。
「本太子再說一次,你最好不要插手!」話音落,驚雪劍已經橫至拓跋煦陽的脖頸之上。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果然好功夫!」拓跋煦陽不禁讚歎道,「玄階功力雖高,只可惜,你擋不了我!」
拓跋煦陽話音剛落,只聽一聲蕭笛落地的清脆聲響,花莫染隨之癱軟在地。渾身匱乏無力,竟然再也使不出半點玄力。
不光是花莫染,就連澹台翎也是如此,伏倒在地,喘息不止。
「十香軟骨散……」弒月也突然感到一陣困頓的乏意,不過幾秒的堅持,身體便不受控制得癱軟在地。若非驚雪劍的相扶,恐怕弒月會同澹台翎一般,狼狽伏倒在地。
怎麼回事?她明明沒有聞到類似的迷香,怎麼會中毒了呢?如此悄無聲息,到底是何時下的毒?
拓跋烈日沒有這般細膩的心思,而且,從一開始,他就被盯得死死的,根本沒有機會放毒。那麼,能做到如此精細的,就只有那個人了!
弒月抬眸,對上拓跋煦陽平靜地有些過分的眼睛。
「是什麼時候?」她有氣無力地問道。
「並非十香,而是無香。這是我特質的軟骨散,無色無味,散發在空氣中,一般人根本無法察覺。但是你不一樣,你懂煉丹之術,我不排除你有精通醫理的可能,所以,這種對付一般人絕勝的藥物,用在你身上卻未必能夠得逞。除非在你的精神力完全放鬆的時候……」拓跋煦陽平靜得解釋。
「原來如此!」弒月勾唇一笑,並沒有生氣,眸中倒是生出幾分讚賞,「原來你是跟拓跋烈日一同出的手。當時我們一心放在陰險狡詐的拓跋烈日身上,你將這種無香軟骨散瀰散在空氣中,神不知鬼不覺,即使有人覺得異樣,也會誤以為是拓跋烈日釋放出的毒藥殘渣,不會疑心其他。你果然很聰明!」
原來他早就猜到他們會對拓跋烈日下手,知道自己的玄階不如他們,就使用拓跋家最擅長得毒藥!好深沉的心機!她千防萬防,就擔心中他們的毒藥,沒想到,還是沒能倖免。
「若非如此,憑你的才能,就算是無色無香的軟骨散,也難逃你的敏銳!」拓跋煦陽也不吝讚賞道。
「拓跋公子太高估本太子的能力了!」弒月儼然一笑,不以為意地忘了拓跋煦陽一眼。
弒月表面上雖然裝作淡然的樣子,但是心底卻焦急不已。不行!她的身體快麻了,倘若不解毒,不出一刻鐘,她就會昏厥過去。她都尚且如此了,更何況花莫染和澹台翎。
「哈哈哈~」拓跋烈日一拿回主導權,立刻張狂囂張起來,瘸著一條腿來至花莫染身前。
「花莫染,憑你也想殺我,你也太自不量力了!」拓跋烈日無情得伸出一腳,對著花莫染的腹部就是狠烈的一踹。可憐花莫染渾身無力,一點玄力也無法聚集,只能任由拓跋烈日為所欲為。
「你不是要殺我嗎?怎麼這會兒就跟一隻軟腳蝦一般!你不是很有傲骨,很有氣勢嗎?你起來啊!起來殺我啊!」拓跋烈日每說一句話就對著花莫染一陣拳打腳踢。
花莫染冷哼一聲,任由拳腳在他身上招呼,卻是隱忍著疼痛一句也沒有喊叫出聲。
「你還真能忍啊!這樣吧,只要你跪地向我磕三個響頭,我就放過你,如何?」拓跋烈日陰狠地笑道。
花莫染冷冷一笑,「憑你也配!」
花莫染圈著受傷的身體,沿著壁面站起,誰知還沒站穩,又摔了下去。但是他不肯放棄,心中的驕傲不容他低頭。摔倒了就站起,再摔倒再站起,這是他一貫的堅持。
「配不配不是你說了算,拳頭說了算!」拓跋烈日對著花莫染的面頰就是狠戾的一拳,只打得花莫染狠狠地撞向壁面,再重重得摔落在地。
身體還沒有完全穩定下來,拓跋烈日一腳卻迫不及待地踩上花莫染的面門。
「你不是很神氣嗎?不是很有傲骨嗎?那麼,起來打啊,反抗啊!」腳下得力量逐漸放大,花莫染俊秀的面容在他的腳力蹂躪下變得有些扭曲,嘴角也溢出了濃濃的鮮血。
該死!
見拓跋烈日這般傷害花莫染,弒月眸中的冷厲漸濃,那是沉凝的殺虐之氣。她知道拓跋煦陽正一眨不眨得盯視著她的動向,想要喂解藥入口是不可能的了。那麼,唯今之計,只有用備用的注射劑了。
弒月面上露出疲憊之色,假裝身體不支倒地,左手扶著地面,右手卻握著左臂,趁他們不備,注射了一記解毒藥。只是,解藥的效力要五分鐘後才能見效,在此之間,她絕對要忍耐。
「拓跋烈日,你快放了花公子,要打要殺衝我來!」澹台翎沖拓跋烈日吼道,「動手對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算什麼本事!有膽子就堂堂正正和我們打一場,盡使些下三濫的手段,本姑娘看不起你!」
「澹台翎,你急什麼,下一個就輪到你!」拓跋烈日將腳從花莫染的臉上移開,臨去前,又狠狠地踹了他一腳。
拓跋烈日一瘸一拐來到澹台翎身前,兩指鉗制住她的下巴,強行要她看著他。
「真漂亮,你比一年前更加有女人味了。雖然脾氣還是這麼火爆,不過,無妨,女孩子家有點性格是好事!以前,我對漂亮又有性格的女人很是著迷,一心想要娶個這樣的女人為妻,只可惜,這份純情的赤誠之心卻被你狠狠地踐踏。現如今,我看到這種既漂亮又有性格的女人,只有一種感覺,那就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毀掉她!」拓跋烈日的面孔變得扭曲猙獰,鉗制著澹台翎下巴的手也加深了些許力量,疼得澹台翎掉出幾滴淚來。
看到澹台翎的軟弱,拓跋烈日不但沒有生出絲毫憐惜之情,反而升騰起一股變態的狠虐之心。
「還沒開始呢,就這麼害怕怎麼可以?你說,如果你這樣如花般的年紀,變得跟我一樣,不,正確的說,是提前步入之列,一定很好玩吧!只有這樣,我心裡才會稍稍安慰點,至少,我們的距離相近了些,更加相配了不是?你說,倘若高天俊看到你變老的樣子,還會不會喜歡你?」
「你想做什麼?」縱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澹台翎,聽到拓跋烈日要毀了她的容貌,眸中也難免露出驚恐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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