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二 初露鋒芒 099 小鳳鳳認主 文 / 聆楓夜一
熱……火燎燃骨的熱……
刺痛感染了身體每一處感官，每一個細胞都痛苦叫囂著疼、疼、疼……
好想抗拒這種噬人的灼熱感，可是，弒月動彈不了，因為無論她跑向哪裡，哪裡都是火光四射，哪裡都是刀光劍影，根本沒有藏身之處。
窒息般的炙熱……
她是不是快死了？
「絕天……」如櫻花瓣的紅唇，喃喃傾吐。
他在哪裡？他是不是如她這般備受煎熬？他是否……還活著？
想到他有可能已經死去，弒月心口猛地一陣抽痛，緊閉的雙眼卻淌下兩行清淚。
「月兒，我不會讓你死的！」北冥絕天抱著弒月，眸中溫柔乍現，略顯凌亂的墨發貼著她的臉，傳遞著專屬於他的熱情。
身體相擁，十指交纏，從來沒有一個時刻，兩人依靠地這般近，這般相溶，這般相依。
有些人或許殘酷，或許無情，但是，某一時刻，他一旦動了心，那麼，就會堵上他全部的熱情，包括生命。
而北冥絕天就是這樣的人。
要麼不愛，要愛就是全部。
慢慢地，週遭的灼熱感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清涼的舒暢感，透過手心，透過後背，通過淺淺的呼吸傳遞而來。這種感覺很溫馨，仿似又回到了救了澹台翎後體力完全透支的那個夜晚。那時候也如此刻這般，四處瀰散著溫暖的氣息，那麼安定，那麼祥瑞，那麼幸福……
淺淺的，緩緩的，令人沉醉其中……
不知過了多久，弒月緩緩睜開眼，入目儘是燃燒著的火焰。
「這是哪裡？」弒月蹙了蹙眉，腦中一片空白。
這個焰火非一般的火焰，它只有燃燒的影子，卻無止境得釋放著熱量，只是無法灼燒身體。
她剛起身，一個依偎著她的龐然重物卻倒了下去。弒月狐疑得轉身，看到躺倒在地上面色慘白的北冥絕天，弒月驚呼出聲：「絕天？」
她扶起他，讓他輕靠在自己的肩頭，擔憂得把上他的脈。
不好，他的玄力幾乎透支幹淨了！怎麼會這樣？
弒月忽然想起適才溫暖的感覺，莫非剛剛是他在為她輸送玄力嗎？
這種感覺……
莫非，那天晚上也是他？
此時此刻，看著北冥絕天異常虛弱的臉龐，突然間感懷萬千。()
弒月從儲物戒指中掏出一顆精補的丹藥，讓他吞下。
「絕天，快吞下！」
只可惜，北冥絕天累得連吞嚥的力氣也沒有了。
「絕天，你快吃了它，你會死的！」弒月嘗試了好幾次，北冥絕天卻依然沒有如願下嚥。
怎麼辦？
弒月猶豫了下，最終還是決定將丹藥咬碎，餵進了北冥絕天的唇中。
唇與唇相觸的剎那，除了丹藥苦澀的藥香，還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充斥了她整個大腦神經。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唇齒相交，但是有別於第一次的厭惡和惱怒，這一次，她心裡卻劃過了一道如花般的甜蜜。
她抹了抹唇角殘留的藥汁，唇邊不由自主得牽扯了一抹笑意。
絕天，如果我們能活著出去，我答應你！
她在心裡默默許諾。
安頓好了北冥絕天，弒月仔細觀察了下四周的地形，這個地方除了中間放置了一個金黃色的巨蛋外，四處都是燃燒著的火焰，只是此處的火焰傷不了皮膚而已。但是身體裡的玄力卻在不知不覺中流失，長此以往，必定精力耗盡而亡。
弒月悄悄靠近黃金巨蛋，它的體積很大，三個成年男子齊齊張開手臂，恐怕也不足以將它包滿。高度目測大約有三米，中間有兩個雞蛋大小的洞。
越靠近它，那份灼熱感就越劇烈，相對著，體內玄力的散失也越迅速。
如果她猜得沒錯，無論是洞內各處的火焰，還是玄力的流散，都是這個黃金巨蛋裡面的鬼東西在搞鬼。若想活著出去，只有一條路——那就是解決了裡面的怪物。
弒月小心翼翼得靠近兩個洞眼，警戒地往裡面張望。
先是看到金黃的一片，然後看到一粒嫣紅的寶珠靈活得轉動著。
「好可怕好可怕！兩隻眼睛好可怕！」裡面的「小怪物」拍拍胸脯，趕忙用翅膀遮起腦袋，嚇得冒出一聲冷汗。
弒月先是一愣，繼而聽到奶聲奶氣的小娃聲，又狐疑得湊近瞧去。
原來，洞內住著一隻渾身長滿金黃色羽毛的小鳳凰，那燦爛奪目的金色，幾乎晃得人睜不開眼。
難道它就是傳說中澹台家守護百年的上古神獸萬凰之皇？
可是它看起來貌似很膽小啊？聽它說話的聲音好像是剛出生不久的嬰孩。對了，它能說話！
「嗨，小鳳鳳？」弒月嘗試著跟它交流。
躲在翅膀下的金色眼眸咕嚕嚕轉了轉，想起剛剛的場景，小鳳凰還是害怕得發抖。
「你為什麼只有兩隻眼睛？兩隻眼睛是什麼東西？好可怕好可怕！」
兩隻眼睛？切，它自己不也是兩隻眼睛嘛。弒月被小鳳鳳的話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小鳳鳳，」弒月盡量放柔了聲音，「這個兩隻眼睛嘛，你也是哦！兩隻眼睛不可怕，三隻，四隻才恐怖呢？」
「還有三隻眼，四隻眼的怪物？」小鳳凰挪開翅膀，驚疑得冒出小腦袋，水汪汪的金鳳眼，眨巴著可憐兮兮的眸子，那個萌啊！
弒月這才發現，小鳳凰通體羽毛呈現出不同程度的金色，看上去異常精緻，非常層次感。不過，翅膀末梢卻是一圈靚麗的艷紅羽毛，十分惹眼媚人。
小鳳鳳朝著弒月靠近了些許，先前弒月靠近金蛋洞口往裡瞧的時候，正巧碰上小鳳凰聽到動靜也朝外看，四目相對，自然只有眼睛對眼睛。不過，現在遠距離看向洞外，小鳳凰依稀看到一張乾淨美麗的臉，防備心就少了幾許。「漂亮的姐姐，真的有，只有三隻眼，四隻眼的怪物嗎？小鳳鳳剛剛看到只有兩隻眼的怪物，沒有羽毛，也沒有身子，好可怕！」
只有兩隻眼的怪物？這小東西說得該不會是她吧？
「咳咳咳~」弒月無語地乾咳了兩聲，轉移話題，「小鳳鳳，你真厲害，外面那些火焰都是你做出來的對吧！」
「那是！」一聽到弒月誇它，小鳳凰小小頭顱立刻高傲得揚起，「那些火焰只是小鳳鳳無聊了鬧著玩的，我的本事可不止這些哦！我還能變得更大些！」說著，小鳳凰在金蛋中撲騰了幾下翅膀，頓時，狂風大起，金蛋外圍的火焰竟然隨著她翅膀的煽動力直不起腰來。弒月動用玄力才勉強支撐住。這還不算，狂風過後，小鳳凰的口中突然吐出一條火龍，瞬間，這條火龍分化成無數條小火龍，透過金蛋四處散去。
頓時，弒月感到烈火焚燒般的生疼，那種連呼吸都深感刺痛的感覺，令人幾欲昏厥。
該死的！這小鳳凰也太不省事了！
「小鳳鳳……果然厲害！但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把所有的火都收回去？」弒月艱難得開口，她有些支持不住了！
「這個……不行……」小鳳凰有些委屈地耷拉下腦袋，「小鳳鳳只會噴火，沒有學過滅火……」
「什麼？」弒月忽然有種天昏地暗的感覺。
完了！這下完了！這小鳳凰的火不是吞噬皮膚，而是以吸食人玄力為主的，本來以這樣的狀態可以維持個把時辰，現在看來，連半個時辰都支持不了了。尤其是北冥絕天，本來玄力就耗盡了，再以這種狂猛的吸食力奪走他的體力，那麼，不出一刻鐘，他便陣亡了。
怎麼辦？
「小鳳鳳，你最聰明，最漂亮了！你一定可以想出辦法來的！是不是？」沒有辦法，關鍵人物還是小鳳凰。對待單純的小神獸，她無法使用暴力，只能智取了。
小鳳凰紅著臉，興奮得扭動著腰肢，「即使你誇我聰明，誇我漂亮，小鳳鳳也不會高興的！」
轟！弒月有種嚴重被打敗的感覺，這種情景好熟悉，難道是鳳凰界的喬巴？明明很高興好吧！好言不由衷的小東西！
「小鳳鳳，只要你把火滅了，哥哥就帶你出去玩，好不好？」弒月耐著心誘哄道。
「騙人！明明是姐姐，怎麼是哥哥？」小鳳凰生氣地別過臉，兩翅插腰，表示相當不滿。「壞蛋姐姐！」
「咳！」弒月落下滿頭黑線。
好吧，它是神獸，對性別有著常人沒有的分辨力。連無敵這樣的靈獸都有敏銳的辨識力，更何況是神獸呢！
「小鳳鳳真厲害，竟然能夠猜出我是姐姐，不是哥哥！那麼，一定也可以把火給收回來，是不是？小鳳鳳是姐姐見過的最最美麗，最最伶俐可愛的鳳凰了！」
「哎呀，討厭，都說你誇我也不會高興的！」嘴上雖然說著討厭，這臉上的歡喜勁兒哪是開心二字可以描繪得了的！這尾巴都翹到天上去了！
好言不由衷的小神獸啊！
「漂亮姐姐，有一個辦法可以試一下！」得了很多稱讚的小鳳凰屁顛屁顛地又靠近了弒月幾分。
「什麼辦法？」一聽到有辦法，弒月的瞳孔立馬亮了起來。
「姐姐，你把你的血滴在金蛋上，倘若金蛋能夠裂開的話，小鳳鳳就能跟姐姐契約了。一旦小鳳鳳與姐姐契約，小鳳鳳就能接收到祖先們的部分記憶傳承，這樣，小鳳鳳或許就知道怎麼把火收回來了！」小鳳凰奶聲奶氣得說道。
「把血滴在金蛋上？」弒月不解地問道。
「是啊是啊！不過，小鳳鳳在這裡好幾百年了哦，沒有人的血能夠融化金蛋，小鳳鳳就一直長不大！」說到這，小鳳凰略顯委屈地低下頭。
而弒月擔心的是，幾百年來都沒人能夠讓小鳳鳳出來，她怎麼可能？
原來，小鳳凰並不如傳言般遇到第一人就能契約，恐怕，萬凰之皇的契約對血液的精純度有著特殊的要求，而這個金蛋就是測試血液最精銳的儀器。
雖然知道命中的幾率很小，但是，即使再細微的可能，她也要試一試。
當下，便不再猶豫，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將血滴了兩滴在金蛋上。
血液順著金蛋光滑得表面往下流，一路留下鮮紅的印記。
弒月和小鳳凰都屏息看著金蛋的反應。四周靜謐得可怕，連火焰的燃燒仿似都失去了聲音和力量。
忽然，卡嚓一聲，血液經過的方向，金蛋的外殼竟然出現了一道鮮紅的裂紋。
「真的裂了？」弒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太好了！」小鳳凰興奮得不得了，金色的尖嘴開在那邊差點忘記合上。「快，漂亮姐姐，把你的手指放在小洞洞裡。小鳳鳳要與你契約！」小鳳凰趕忙來到洞口，用嘴啄了啄弒月咬破的手指便開始了古老的契約形式。
「吾以神獸之名與汝訂立契約，以汝之血引導吾之力，以汝之力換取吾之忠，不離汝身，不違汝命，生死與共！」
花音落，以弒月和小鳳凰為中心，一道耀眼奪目的金光瞬間籠罩了整個山洞。
弒月一躍三品，變成了天玄六品。而小鳳凰則從三級神獸一躍成了五級神獸，具備超神玄五品的實力。與此同時，洞內的溫度以極快的速度散去，恢復了正常的氣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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