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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重整河山 【第0188章 】德高望重 文 / 豫東醉客

    蘇臨風曾經聽老年人講過造畜的種種奇聞,說是個別旁門左道的術士利用巫術將人變成騾馬牛羊等牲畜,從而用來貨賣換錢等等。

    但是,張員外家的三兒子雖然被人變成了犬類之身卻並沒有被人販賣,再說這麼小的狗也根本不可能賣得上價錢——在鄉下,這種小狗隨便向人家討上一隻即可,沒有人會花錢去買的。

    既然如此,那個旁門左道的術士這樣做的目的何在呢?

    損人利己的是小人,損己利人的是聖人,而損人又不利己的除了傻子以外只能是——仇人!

    故而蘇臨風思忖了片刻問那張員外說:「張員外近來可曾得罪過什麼人沒有?特別是有些異術在身的術士?」

    「這個確定沒有,張某向來是恪守祖訓低調做人,行事並不張揚跋扈,對於佛道中人更是恭敬有加、絕無怠慢。」張員外一本正經地回答道。

    張員外的夫人也正色表示,自己家不缺米糧金銀,唯願做個平平安安的富家翁,從不欺人惹禍的。

    「如果兩位所言不虛的話,那麼問題極有可能就是出在那個王大師的身上!」蘇臨風認真思索了一番如此說道。

    「蘇壯士的意思是,懷疑是那個王大師害了小兒麼?」

    張員外夫婦十分肯定地搖了搖頭回答說,「不不不,絕對不可能!那王大師德高望重,可不是一般的江湖術士、擺攤兒算命之人可比的——人家那是有道高人,在方圓百里都是極負盛名、頗受尊重的!」

    「蘇某並沒有說令郎一定是那個什麼王大師所害,只是有些懷疑罷了。畢竟此舉對於王大師毫無益處。張員外不妨把當時的情況詳細講一下?」蘇臨風對此亦是不敢輕斷。

    因為張員外夫婦並沒有得罪那個王大師,而且王大師他也確實沒有必要那樣做——一無怨仇、二無利益的事兒不應該是成年人的作為!

    張員外告訴蘇臨風說,上月初九那天他們夫婦二人曾攜重金求王大師為其小兒算命。

    報過生辰八字以後,那王大師立即微微搖頭、很是遺憾地告訴他們來得太晚了,說張員外的三兒子是童子之命,少則三天、多則九日,定然不翼而飛、重侍仙主.

    張員外夫婦知道所謂的「童子命」就是說他們的三兒子並非凡人,而是負責侍奉上界神仙的仙童,只是由於起了塵心或者是犯了錯誤等原因私逃下界、或者是被暫貶凡間,所以他們隨時都有可能重返天界、侍奉仙神。

    其實是為童子命的小兒也並不少見,一般多是生平坎坷或者是容易夭折等等,用扎紙人兒做替身的法事多數是可以破掉的。

    但王大師這次竟然說張員外的小兒子少則三天、多則九天就要重返天界、不留遺蛻,這自然是讓張員外夫婦大驚失色,連忙苦苦哀求王大師施法相救。

    不過,一向慈悲為懷的王大師這次卻擺了擺手,說張員外夫婦要是早來幾天的話或許還有救,但現在實在是太晚了。

    由於張員外夫婦三兒子的仙主高居九天、地位甚尊,估計最近幾天就會招回童兒重返天界,到時恐怕直接飛昇、不留遺蛻的.

    那王大師果然法術高妙、洞得先機,任憑張員外夫婦對三兒子如何嚴加看管、不讓外出,但第三天的午後,三兒子不過是在短短一會兒小解的時間就憑空消失不見了.

    「哼哼,這麼說那王大師倒還真是不簡單,不僅能夠窺得天機,而且張員外要是早去幾天的話,看樣子他好像能夠與九天神仙說上話、求個情似的!」

    蘇臨風聽了張員外的介紹以後心裡面更加懷疑是那個王大師在暗中作祟害人,於是沉吟了一下,「這樣吧,無論是真是假,蘇某不妨先去拜訪一下那個王大師,瞧瞧他究竟是哪路高人!」

    「這個?恐怕不容易啊!」張員外遲疑了一下硬著頭皮說,「張某絕對沒有小瞧蘇壯士的意思,只是王大師他,他超凡脫俗、淡泊名利,輕易不肯見人哪!多少縣令郡守甚至是廟堂重臣都求見不得呢!」

    「是呀,多少官府中人想要見王大師一面都難得很呢,」張員外的夫人怕蘇臨風不相信似的在旁邊補充說,「上月初九那天,有個四品的京官風塵僕僕地前去求見王大師,都被王大師的座下弟子打發走了呢!」

    「四品京官親自離京前去求見都被拒之門外了?嘖嘖,看來那王大師果然不是一般的江湖術士!」蘇臨風話鋒一轉,「不過,一般的江湖術士還真沒有將人點化為畜的手段!」

    「蘇壯士真的認為小兒之事是那個王大師做的麼?要真是這樣的話,這倒真是麻煩大了,」張員外搓了搓手,「無論是官府還是術士根本沒有人膽敢得罪王大師,況且這事兒又沒有什麼憑證根據,就算是告御狀也難告贏啊!」

    「蘇某目前只是懷疑而已,暫且不定確定究竟是不是那個王大師所為。不過目前並無其他線索,蘇某必須想法見一見他再說!」

    蘇臨風眨了眨眼,「對了,那個王大師是佛教弟子還是三清門人?」

    「這個?應該是非佛非道吧,」張員外摸了摸下巴回答說,「王大師府上既沒有供奉三清道君也沒有供奉佛祖菩薩。」

    「有沒有供奉『胡黃柳白灰』五大仙家?」蘇臨風緊緊追問說。

    「確定沒有!」張員外很是肯定地回答說,「王大師府上連個香爐都沒有!」

    「非佛非道的世外高人?」蘇臨風頗為疑惑地看著張員外。

    「沒錯,張某這些年已經見過王大師三次了,但王大師確實從來沒有念過佛號或者道號,而且不穿僧衣、不著道袍,也不讓信徒焚香上供!」張員外皺眉回憶了一下,一本正經地回答說。

    「嗯,不穿僧衣不著道袍也就罷了,但他竟然不設香爐、不焚香上供,這倒真是一個奇人!」蘇臨風聽張員外如此一說,心裡面就更加想要見識一下那個王大師了,「對了,那個王大師的名諱叫什麼?」

    「王大師真名叫王靈,也沒有其他道號,信徒弟子們皆是以大師稱呼於他。」

    「王靈?呵呵,亡靈乃是死鬼之意也,看來那個王大師果然不是凡夫俗子!」蘇臨風點了點頭記在了心裡。

    由於天色已晚,張員外夫婦挽留蘇臨風在此住上一宿,明早再去不遲,立即安排下人備宴款待蘇臨風。

    「多謝員外盛情,但令郎之事沒有解決以前,蘇某與諸位一樣無意酒宴——如果可能的話,等令郎恢復如常以後再飲酒不遲。」蘇臨風對張員外一家的遭遇頗感同情,堅決不讓對方設宴相待。

    次日早飯過後,張員外便安排傭人駕車送蘇臨風前去拜訪王大師,臨行前,張員外塞給了蘇臨風數張大額銀票。

    想到張員外昨天所說的「攜重金求王大師為其兒子算命」之言,蘇臨風稍一思索便接了過來:「這就算蘇某暫借張員外的,到時一定如數奉還!」

    大約巳時時分,馬車一停不等僕人開口,蘇臨風便知已到地方——因為透過車簾蘇臨風發現這個依山傍水的偏僻之地竟然出現了許多頂轎子,部份著官袍、戴烏紗的百姓父母官亦在恭恭敬敬地等待著什麼。

    「這位兄台先回張府去吧,不必在此等待蘇某的。」

    蘇臨風知道自己雖然可以用攝神之術降伏那個什麼王大師,但要想確認一下究竟是不是對方所為、對方究竟用的是什麼異術妖法,並且要使其幫助張員外的兒子恢復原身,就必須先老老實實地探明情況再說。

    所以蘇臨風便讓那個車伕先行回去,自己在此見機行事,以免冤枉於人或者是打草驚蛇。

    「不了,蘇壯士今天不一定能夠見到王大師,小人還是等著與蘇壯士一塊回去吧。」長相憨厚的車伕搖了搖頭,「其實別說一天,就是蘇壯士來個十趟八趟的,也不一定能夠見到王大師。」

    「那就有勞兄台了。」蘇臨風見車伕如此說,只好沖其拱了拱手表示感謝,心裡面卻是不以為然:區區一個江湖術士而已,難道架子比王侯將相還要大麼!

    「喲,敢稱『王府』膽量不小啊!」蘇臨風瞧了瞧數進之深的府邸以及門匾上「王府」兩個鎦金大字,不由得暗自感到這個王大師應該說不上什麼淡泊名利。

    蘇臨風按照先來後到的順序坐在耳房旁邊的走廊下,漫不經心地打量著周圍的情況。

    正在這時,一個長得眉清目秀、身著石青錦袍的年青人走了過來面無表情地叫道:「黃英傑、劉文忠可以進去拜見大師了。」

    「謝謝小哥兒,終於輪到下官了!」

    兩個縣令打扮的父母官聽到那個年青人冰冷的宣叫,立即躬著身子、一路小跑朝正堂而去——著官袍、戴烏紗的縣令大人在這王大師的府上竟然絲毫沒有平時所見的官威官氣。

    「這位小哥兒能否通融一二,讓本官下拔兒就去拜見王大師?下官從京師遠到而來,在此已經足足等了兩個時辰了。」

    蘇臨風旁邊一位操著京師口音、舉手投足之間官威隱隱若現的中年男子衝著年青人拱了拱手,想要走下捷徑。

    「沒有人請閣下在此等候,若是不耐煩的話儘管回去好了。」眉清目秀的年青人面無表情、聲音冰冷地看也不看那個京官一眼。

    「這個?喏,區區薄禮不成敬意,小哥兒拿去喝茶。」那個京官畢竟是深諳人情事故的,一見那年青人不肯答應,立即從袖中摸出黃澄澄的一塊金錠,壓低嗓門兒遞了過去。

    讓人意料不到的是,那個年青人斜眼瞧了一下上前奉金的京官,乾脆來了個不理為恥,逕直從他身邊走了過去,把那個京官一臉難堪地晾在了那裡。

    蘇臨風不由得肅然起敬——

    怪不得這個王大師鼎鼎有名、口碑甚好,光憑他座下弟子鐵面無私、不受賄賂這一點兒,就足見王大師德高望重、授徒有方!

    對於有德之人,蘇臨風向來是敬重有加,故而蘇臨風立即坐直了身體,心裡面再也沒有了埋怨之意,甚至是開始懷疑自己當初的判斷是否有錯。

    「這位公子可有名帖麼?」

    那個年青人走到蘇臨風身邊仍舊是冷若冰霜地問道。

    「哦,蘇某沒有名帖。」蘇臨風站起身來拱手施禮道。

    「可有三品以上官員的介紹書信嗎?」年青人面無表情地看著蘇臨風。

    「沒有。」蘇臨風再次搖了搖頭,「蘇某以虔誠之心前來求見王大師,還請這位兄弟安排一下為謝。」

    「回去吧,大師今天沒空兒見你。」年青人冷冰冰地拋下一句話轉身就走。

    「哎,那位兄弟別急著走啊,今天時間還早,為何如此拒人千里?」蘇臨風衝著年青人的背影叫了起來。

    只是,那個神色倨傲的年青人好像根本沒有聽到蘇臨風的話一般理也不理、徑直而去.

    「回去吧,既然那位小哥兒說王大師今天不會見你,那就絕對不會有錯。」旁邊一個豪紳模樣的中年人勸蘇臨風說。

    「嘖嘖,真是太遺憾了,」蘇臨風無奈地搖了搖頭,「這位兄台的意思是,蘇某只能等到明天再來了?」

    「呵呵,這事兒不好說啊,你就是再來個十趟八趟的說不定也是難以見到王大師。」中年人笑著安慰蘇臨風說,「當然,明天再來碰碰運氣也是可以的。」

    「嗯,多謝兄台指教。」蘇臨風想了想,覺得為了幫助張員外解決問題,還真不能硬闖進去,更何況王大師果然是頗有大德呢,於是只好朝那位中年人拱手道謝以後轉身離開。

    「蘇壯士不必心煩,吾家老爺也是這樣,來了多少趟才有機會見到王大師一次呢。」車伕見蘇臨風出來,知道肯定是難以見到王大師,於是開口勸慰說。

    「看來王大師果然是德高望重、名不虛傳,雖然這次蘇某沒能得見尊顏,不過並不生氣。」蘇臨風搖了搖頭,只好坐車返回張府。

    張員外夫婦對此倒是絲毫沒有感到意外,而是再三勸慰蘇臨風說,人家王大師乃是得道高人,確實是非常難得一見的,蘇壯士真的沒有必要放在心上,如果幸運的話,說不定再去個三五趟就有可能見到王大師了。

    「多謝員外如此寬慰蘇某,想必明天那個王大師就會願意見一見蘇某了。」蘇臨風拱了拱手表示感謝,決定晚上不妨元神出竅先去打探一下那個得道高人究竟高到什麼程度再作計較。

    夜深人靜以後,蘇臨風在張府客房內默默念動攝神訣,一縷元神立即朝著王靈的府邸而去.

    王大師的府上明燭高燃,第二進的閣樓上更是傳來陣陣絲竹之聲。

    蘇臨風悄無聲息地近前一看,只見一個白白胖胖、濃眉大眼的中年人正在醉眼朦朧地把酒縱情聲色,幾個紅粉嬌娃扭捏作態地對其勸酒嬉笑。

    「這廝何人,竟然敢在德高望重的王大師府上如此胡作非為!」蘇臨風皺了皺眉很是疑惑不解。

    「哎呀,大師不能只喝姐姐的酒,也得賞光喝杯小眉的酒嘛。」其中一個打扮得十分妖冶的妙齡女子嬌笑著纏了上去。

    「哈哈哈哈,好,本大師也賞光喝小眉的一杯,」那個白白胖胖的男子色瞇瞇地笑了笑,「不過,小眉這次得用『皮杯兒』敬酒本大師才喝。」

    「好嘛,讓姐妹們也跟著小眉學一下用『皮杯兒』敬酒!」旁邊幾個紅粉嬌娃立即拍手叫好。

    「難道這廝就是大名鼎鼎的王靈王大師?」蘇臨風聽那男子自稱「本大師」不由得暗暗思忖道,「這分明是一個酒色之徒而已,與傳說中的得道高人絲毫不沾邊啊!」

    蘇臨風愣了一下,決定繼續瞧瞧情況再說。

    那個名叫小眉的妖冶女子衝著男子拋了個媚眼兒,這才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後嘴對嘴開始向那白白胖胖的男子「敬酒」!

    旁邊的幾個女子見狀再次嬌聲稱妙,紛紛噙了一口酒朝那中年男子伸過嘴去.

    「他娘的,這就是『皮杯兒』敬酒?」蘇臨風暗暗搖了搖頭,「這廝倒是挺會玩花樣的!」

    「好啦!你們一人一『皮杯兒』本大師哪裡能夠喝得完哪,算了算了,」白白胖胖的男子與幾個妖冶女子嘴對嘴地喝了幾下,於是擺了擺手,「本大師還有一個法子,哪個小美人兒以胸敬酒,本大師是來者不拒、千杯不倒!」

    「哎呀呀,大師果然不愧是大師呀,還是讓小眉先來吧。」

    那個名叫小眉的妖冶女子很是麻利地脫掉蟬翼般的小衣,一手擠著胸部雙峰,一手將酒杯裡的酒倒了進去。「小眉敬大師一杯,大師可要乾杯呀。」小眉挺胸朝那男子緩緩走去。「哈哈哈哈,好!本大師一定幹了這杯!」白白胖胖的男子一臉淫笑地朝著雪白的雙峰伸嘴去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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