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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重整河山 【第0269章 】欺人之道 文 / 豫東醉客

    「呵呵老夫又不三歲小孩兒這嚇唬誰呢?」錢百仁畢竟見多識廣、閱歷甚豐對於蘇臨風不但並無懼怕反而陰陰地回敬「大清早在人家門前信口雌黃盡些晦氣就不怕挨揍麼?」

    「嚇唬?」蘇臨風突然指錢家大門叫了起來「喏快瞧又一個厲鬼進去了渾身**好像個淹死鬼樣子.」

    錢百仁當然看不見什麼鬼魂因為蘇臨風本來就在信口開河但錢百仁背上卻陡然升起一股涼意:淹死鬼?莫非昨天那個年青人真跳河自盡前來報復了不成?

    再想到昨天那個被騙年青人臨走時所「老子這就跳河去變成厲鬼再來家!」錢百仁不由得心裡面猛地格登了一下。

    「什麼淹死鬼?們家不講究三皈五戒不妄語嗎長可不能亂啊」錢百仁明顯些底氣不足了「男女?什麼樣淹死鬼?」

    一見錢百仁心裡發虛、神色異蘇臨風立即趁熱打鐵正色:「那淹死鬼一煙似進去了本長看得不甚清——但明顯個男看上去七尺來高、斯斯不過戾氣極重.」

    「吁——請問長何來、可會看病麼?」錢百仁倒吸了一口涼氣立即火氣頓消。

    「區區一個家奴下人省得什麼?速速進去叫家主人親自出來相迎否則本長雲遊處這老東西也賤命難保!」

    蘇臨風見錢百仁已經了懼怕之色再次鄙夷地斥責「剛才那個淹死厲鬼進去時狠狠地瞪了一眼若不本長在此恐怕就先對下手了。」

    「長稍候老夫這就去稟報家老爺。」錢百仁被訓得老臉通紅又不敢擅自作主更怕萬一禍及自己於只好低頭轉身進去。

    剛剛從兒子病榻前出來錢忠厚看到管家步履匆匆地一路小跑而來知肯定急事發生於邁步迎了上去。

    「嗯隨一塊前去相迎!」聽了管家錢忠厚立即快步朝大門走去同時不忘吩咐「對了如果還一個什麼大本事傢伙一樣用棍轟出去!」

    「若不能治好少爺病老奴不叫人打斷狗腿才怪!」錢百仁被蘇臨風羞辱了一通心裡面很些不快故而立即大表忠心。

    「呵呵長何來、如何稱呼啊?」錢忠厚帶管家出得門來朝蘇臨風拱了拱手。

    「福生無量天尊叫蘇長就好」蘇臨風也不稽首還禮而大喇喇地看錢忠厚「可這府上主人麼?」

    「呵呵老夫錢忠厚正此家之主敢問蘇長何指教?」錢忠厚瞧了瞧頗仙風骨模樣蘇臨風暫且忍耐心中不快。

    「吾觀此宅煞氣甚重不日將出棺之禍」蘇臨風突然盯錢忠厚仔細瞧了瞧「錢掌櫃三停五官一十二宮處處皆凶煞晦氣看樣子當失子之患吶!」

    「?」錢忠厚雖然老成世故涵養不錯但在這大清早被蘇臨風當面淨些不吉利也不由得稍露怒容。

    「當然幸虧本長雲遊至此方能讓逢凶化吉。」蘇臨風根本不在意錢忠厚怒容仍舊撫鬚昂首而立。

    錢忠厚見這位長竟然得這麼滿只得強忍怒火平靜客氣地拱了拱手:「長意思能夠治好小兒病麼?」

    反正早已張榜懸賞在外錢忠厚也就不再諱言其子重病在床之事。

    「福生無量天尊若本長不能治好令郎病就算扁鵲華佗攜手一塊過來亦無可奈何啊。」蘇臨風口氣越來越大。

    「那就多多勞長了」錢忠厚心裡面暗暗決定如果這牛鼻子真本事治得好小兒病也就算了否則好受但表面上卻仍舊客客氣氣地伸手「長裡面請!」

    蘇臨風也不客氣率先邁步踏上台階走進了大門。

    「積善之家嗯不錯不錯!」蘇臨風在影壁前站了一會兒這才跟隨錢忠厚們徑直向後院走去。

    「長這邊請。」錢忠厚雖然不願意錯過高人、錯過機會但也並非傻子一個乾脆也不寒暄客套、奉茶招待而直接將蘇臨風領到了千畝良田獨苗一棵小院之中。

    「福生無量天尊好重煞氣啊!」蘇臨風來到錢忠厚之子錢永福小院以後還進入房門便四下瞧了瞧一本正經地直呼此處厲鬼冤魂作祟。

    由於在醉仙居臨水閣已經聽那士大概講了錢忠厚兒子病情故而蘇臨風心裡面頗握——治病救人握但讓錢忠厚那廝深信不疑握蘇臨風自認為還。

    「敢問蘇長要不要閒雜人等出去迴避?」錢忠厚看到錢永福身邊圍那些丫環僕女等人小心翼翼地問蘇臨風。

    「不必了!」蘇臨風擺了擺手走到寬大黃花梨精雕細琢床前凝神細細打量了一番。

    只見那個看上去二十歲上下年輕人臉色甚蒼白無華不過魂魄之光雖弱卻並無缺少心裡面就更握了。

    「蘇長看小兒這病?」錢忠厚小心翼翼地問。

    「哎呀呀冤魂纏身、大限將至啊這!」蘇臨風知時候必須要讓錢忠厚對蘇某佩服得五體投地、深信不疑卻故意賣了個關子手撫頜下長鬚連連搖頭。

    「嗯?」錢忠厚聽了蘇臨風立即皺起了眉頭——這種廢還用來?否則錢某人會懸賞紋銀五百兩遍請高人?

    管家錢百仁見極倨傲無禮蘇長不過爾爾與那些岐黃中人所言一樣立即悄無聲息招手叫來了幾個膀大腰圓家丁只等主人一變面皮這就上去痛揍那廝也好出出胸中惡氣。

    蘇臨風回頭瞧見這一切心裡面不由得暗自好笑這才手撫長鬚正色:「不過好在這孩子相當幸運竟然恰逢本長雲遊至此。」

    「蘇長意思長能夠治好小兒痼疾麼?」錢忠厚見蘇臨風突然這樣立即凜然一動——畢竟這一個多月還從來哪位高人膽敢這般。

    「真假馬上便知」蘇臨風立即裝模作樣地一揮拂塵口中唸唸詞突然用手一指奄奄一息躺在床上錢永福「大膽厲鬼本長親自來此還不速速迴避?」

    正當錢忠厚們以為蘇臨風和平常那些空門中人一樣故弄玄虛、徒逞口舌之利時候久病在床、奄奄一息少爺錢永福竟然微微顫抖了一下慢慢從床上坐了起來繼而不穿布襪淨鞋徑直下床撲通一聲跪在了蘇臨風面前。

    讓錢忠厚們更為驚駭雙目呆滯無神少爺錢永福竟然沖蘇臨風苦苦哀求:「求長救救小人小人被那些厲鬼冤魂折磨得實在受不了啦只要長能夠救得小人一命小人父親自會重金相酬、無不從命.」

    舐犢之情人皆之錢忠厚見兒子錢永福得這般痛苦、這般淒慘立即忍不住老淚縱橫上前叫了一聲:「吾兒永福.」

    錢忠厚還完錢永福卻突然雙目一閉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

    「誰讓冒然開口?這下可好了汝兒之病又重三分!」蘇臨風收掉了攝神之術沖錢忠厚責怪。

    「這這這老朽不知、老朽不知請長救救小兒。」錢忠厚大驚失色急忙沖蘇臨風深鞠一躬。

    「嗯?們幾個在這兒橫鼻子豎眼究竟想要群毆本長還想要嚇得錢少爺魂飛魄散哪?」蘇臨風也不看錢忠厚一眼而轉身瞧了瞧管家和幾個膀大腰圓家丁。

    「們幾個還不快滾!」管家錢百仁見蘇長得這麼重立即沖幾個家丁喝「快滾遠點兒要妨礙了少爺病仔細們皮!」

    幾個家丁一臉委屈地轉身離開心裡面憤憤不平:分明管家叫等前來這時卻責任全都推在了下人身上真娘不個好東西!

    「這樣先少爺抬到床上去小心受涼!」蘇臨風完轉身走了出去。

    從小經商做買賣錢忠厚見蘇長露上一手然後轉身出去稍稍一愣立即恍然大悟——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人家蘇長大老遠地前來此處自然不能白白相助。

    更何況錢家早已懸賞在外表示只要能夠治好小兒之病立付紋銀五百兩呢!

    所以錢忠厚愣了一下連忙跟上蘇臨風恭恭敬敬地請蘇長去正堂飲茶歇息——順便談下酬勞一事。

    「長請喝茶、請喝茶!」錢忠厚吩咐貼身丫環沏上最好明前茶親自雙手將茶盞恭恭敬敬地捧到蘇臨風面前。

    「嗯這茶不錯相當不錯!」蘇臨風用碗蓋拂了拂茶葉慢條斯理地靜心起茶來卻再也不肯提起治病救人題。

    錢忠厚自然明白蘇長意思於主動開口:「想必長也曾聽了不管僧俗人、老幼只要能夠治好小兒病一概立付紋銀五——百——兩!」

    錢忠厚特意將「五百兩」三個字拖長了餘音畢竟這絕對不一個小數目就算個窮光蛋憑這筆銀子也可以買田置地過上好日子了。

    「紋銀五百兩?這可不一筆小錢哪!」蘇臨風吹了吹茶葉沫一臉認真地。

    「呵呵辦法愛子心切人之常情嘛」錢忠厚見蘇長對數目相當滿意於暗暗放下心來「只要長出手治好小兒病錢某自當雙手奉上紋銀五百兩略表寸心。」

    「嗯要五百兩紋銀也不算少了」蘇臨風鋒一轉「錢掌櫃意思令郎一條命就只值五百兩銀子麼?」

    「?」錢忠厚萬萬想到蘇長一個出家人竟然會如此貪心而且得如此直白於稍稍愣了一下非常委婉地「當然只要能夠治好小兒病再多一點兒銀兩也可以。」

    作為老於世故錢忠厚頗學問並具體再多多少兩銀子畢竟再多一兩也算「再多一點兒」範疇。

    蘇臨風卻不肯讓含糊其辭地應付過去而慢騰騰地放下了手裡茶盞:「多多少?一兩還一萬兩?」

    「呵呵長笑了」錢忠厚心裡面很惱火卻絲毫不敢表現出來覺得問題甚不好回答——無論多少兩人家總能反問兒子命就只值那麼多錢嗎?

    「長意思多少比較合適?」錢忠厚只好小心翼翼地問題拋給了蘇臨風。

    「呵呵嘛本長只一個出家人出家人懂要那麼多錢幹什麼?」蘇臨風故意慢條斯理地折磨錢忠厚「千頃良田一棵苗那就乾脆一千兩好了。」

    錢忠厚心裡面相相當地窩火自認為錢某人笑裡藏刀、口蜜腹劍想到對方一個出家人竟然也會這一套表面上得冠冕堂皇實際上卻獅子大開口。

    「呵呵呵呵一千兩就一千兩唄只要長能夠治好小兒病錢某立即奉上千兩紋銀以表感激之意。」

    錢忠厚心裡面雖然極惱火恨不得上去痛揍對方一頓但表面上還得拿捏出恭恭敬敬樣子面帶微笑地表示問題。

    「嗯本長乃出家人明白」蘇臨風和顏悅色地看錢忠厚「出家人麼自然不妄語不欺詐丁丁、卯卯什麼完全可以到前面、到明處!」

    錢忠厚心裡面格登了一下不知蘇長又要提出什麼名堂只好小心翼翼地開口:「長不妨直言。」

    「很簡單那就一千兩銀子只不過治病之銀可與驅邪無關哪」蘇臨風只怕錢忠厚不明白似繼續補充「也就本長治好令郎病以後呢那厲鬼冤魂還在府上令郎自然隨時都可能舊病復發!」

    「咳咳.」錢忠厚聽蘇長這麼一立即氣得五臟皆疼只好借助於咳嗽來掩飾自己憤怒——這不等於每治一次收銀一千兩什麼時候都不除根完全可以錢家吸乾搾淨嘛!

    「呵呵錢掌櫃莫非染病在身麼要不要本長出手給治一下啊?」蘇臨風笑瞇瞇地打量錢忠厚。

    「不不不錢某這點小病不敢勞煩長只要長治好小兒病錢某就心滿意足感激不盡了。」

    錢忠厚暗暗打定了主意這牛鼻子休要得意得太早別一千兩紋銀到最後一兩銀子也別想從這裡拿出去!

    「看來錢掌櫃誤會了本長意思」蘇臨風見錢忠厚老臉發紅氣得不輕於正色解釋「莫非當初錢掌櫃懸賞請求高人來府治病時曾經那筆酬銀裡面包含了驅邪費用了嗎?」

    「不不不倒。」錢忠厚只能老老實實地承認當初就治好小兒病就立付紋銀五百兩——當時都不知小兒病為何故怎麼可能會提及驅邪一事啊!

    「這就對了嘛剛才本長還在前面丁丁、卯卯不能混為一談嘛」蘇臨風見錢忠厚氣得很不輕心裡面就愈發開心了「如果錢掌櫃覺得不合適本長這就告辭!」

    罷蘇臨風放下手裡茶盞立即站了起來。

    「別別這樣長息怒且坐、息怒且坐!一切好商量一切好商量。」

    由於蘇長已經言在先除了以外就連扁鵲華佗一塊攜手前來都治不好錢永福病再加上一唸咒語永福果然在眾目睽睽之下跪地請求蘇長施手相救所以錢忠厚哪裡敢放蘇長離開啊!

    「嗯出家人絕不妄言胡令郎病入膏肓大限將至如果今天本長不施手相救最近幾天不耽誤貴府飄白出棺!」

    蘇臨風端坐上首再次毫不留情地刺激錢忠厚心裡面卻強忍笑意——出家人絕不妄言胡可蘇某卻並不什麼出家人吶!

    「敢問長驅邪需要多少銀兩?」錢忠厚擦了下額頭上汗珠小聲問。

    「那個冤魂厲鬼很厲害想必知一般出家人根本解決不了!」

    蘇臨風坐直了身體神色也嚴肅了起來昨天錢忠厚所那番巧妙地奉還了過去「好在本長心懷善念、常行善舉最古熱腸多做善事心中安然也算積點功德唄就象徵性地收上一點兒銀子就好!」

    錢忠厚聽蘇長如此一不由得愣了一下心裡面暗暗吃驚——「心懷善念、常行善舉最古熱腸多做善事心中安然也算積點功德唄!」這番不正錢某人常常掛在嘴邊兒麼?

    「多謝長慈悲行善」錢忠厚小心翼翼地試探問「不知蘇長像征性地收上一點兒銀子究竟多少啊?」「嗨儘管放心好了既然像征性地收上一點兒銀子自然不會多要!」蘇臨風很大度地伸出了三個手指頭「只需六六三千六百兩紋銀也就可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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