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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重整河山 【第0298章 】此女是東犁寒香吧 文 / 豫東醉客

    「怎麼了?蘇某只是說讓她斟酒侍候,又沒有說讓她鋪床疊被、侍寢陪睡,有何不可?」蘇臨風笑瞇瞇地看著右谷蠡王,「剛才說什麼女人如衣服,而且要送給本將軍幾件的,難道不是你親口所說的?」

    「你?放肆!」右谷蠡王理屈詞窮無言以對,只好一拍酒案怒目而視。()

    一見右谷蠡王勃然大怒、變了面皮,那些胡人將校們一個個紛紛摩拳擦掌、瞪得眼珠如同牛眼一般,看那架勢簡直想要活剝生吞了蘇臨風似的。

    既然已經撕破面皮而且這個漢人將軍竟然膽敢辱及小公主,其中一個黃發散亂、雙目泛紅的萬騎長更是刷地一下抽出了鋒利的彎月短刀指著蘇臨風,惡狠狠地叫道:「你這廝再敢說一遍試試?」

    韓玉婧見狀立即站了起來正待拔劍相護,卻被蘇臨風給輕聲勸住了。

    「瞧你這廝雙眼泛紅,莫非也曾吃過人肉麼?」蘇臨風將韓玉婧扶坐下來,這才稍稍打量了一下那個手執彎月短刀的萬騎長,淡淡地開口問道。

    「老子從來不吃人肉,吃的只不過是兩腳羊而已!」那個精瘦黝黑的萬騎長臉上露出一抹不屑一顧的神情,很是鄙夷地瞧著蘇臨風,「溫馴如羊、卑賤如狗的漢人也敢稱人,真是笑話!」

    蘇臨風沒有勃然大怒,也沒有破口大罵,更沒有反唇相譏,仍舊神色淡然地看著那個高高在上的萬騎長,輕輕點了點頭:「好!不錯!」

    蘇臨風的話音剛落,原本呆在旁邊不離不坐的東犁寒香突然揀起掉落旁邊的利劍,迅雷不及掩耳搬衝到那個萬騎長的背後,右手一抬一劍正中那個萬騎長的後心,鋒利的劍尖帶著粘稠的鮮血破胸而出,在那萬騎長的前胸露出有數寸來長。

    「呃。」利劍穿心的萬騎長頗為凶悍頑強,用盡最後一絲氣力扭過頭去正打算揮刀反擊時,卻發現從身後偷襲自己的竟然是寒香公主,剎那間眼白盡出極是驚愕,很快便倒地氣絕身亡。

    右谷蠡王與其他將校又怒又驚,右谷蠡王身邊那個貼身侍衛眼明手疾、反應最快,迅速拔刀在手直撲蘇臨風。

    無奈東犁寒香比他更為迅猛凌厲,先是手腕一抖將那侍衛的右臂生生斬下,緊接著劍尖一閃就割斷了對方的喉嚨。

    眼明手快的貼身侍衛用僅存的左手摸了一下脖子便倒地不動了。

    其他的胡人將校們雖然搞不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一個個卻也不敢再輕舉妄動,只怕自己稍有動靜就會引來寒香公主的利劍相向——除了寒香公主劍法極為高明以外,眾將又有誰敢與東犁大單于的掌上明珠刀槍相搏呢。

    「蘇將軍切勿動怒、不要誤會,」右谷蠡王很快就反應過來了,知道此事絕對與蘇臨風有關,於是急忙正色說道,「本王請蘇將軍夫婦前來,只是為了消彌誤會、井水不犯河水而已,絕對並沒有相害之意!」

    說罷,右谷蠡王一邊親自起身給蘇臨風斟酒,一邊再次催促東犁寒香說:「寒香姑娘你且退下,有事容後再說!」

    「呵呵,斟酒這等小事兒就不必麻煩你了,」蘇臨風舉手格開了右谷蠡王,然後抬頭看著東犁寒香,「喏,寒香姑娘是吧?來呀,給本將軍斟酒侍候!」

    東犁寒香也不拭淨劍身上的血跡,直接歸劍入鞘,輕輕走到蘇臨風的身邊,很是溫馴地給蘇臨風斟酒一杯。

    右谷蠡王與其他胡人將校見狀面面相覷、極是震驚,卻不敢再開口阻攔。

    「嗯,有勞寒香姑娘,謝謝啊!」蘇臨風頗為客氣地沖東犁寒香拱了拱手,然後心平氣和地說道,「蘇某夫人並不飲酒,寒香姑娘就給她斟茶一杯算了!」

    清冷孤傲、狂野自負的寒香公主竟然老老實實地雙手執壺給韓玉婧倒了一杯茶水。

    「蘇某剛才並未亂說,這位寒香姑娘確實是讓蘇某頗為眼熟親切!」

    蘇臨風再次略略打量了一下寒香公主,發現這個胡人女子的眉目五官與那東犁大單于果然是頗有三分相似之處,於是扭頭瞧了瞧右谷蠡王,「如果蘇某沒有猜錯的話,這位寒香姑娘應該叫做東犁寒香吧?」

    「東犁寒香」四個字一出口,右谷蠡王與那些胡人將校們立即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似地頓了頓身體更加驚駭卻也不敢胡亂開口。

    「不不不,蘇將軍誤會了、蘇將軍誤會了,」右谷蠡王心中很是驚駭卻不肯點頭承認,「這個,這個寒香姑娘麼,是本王的一個親戚,從小在外學藝。」

    「呵呵,蘇某與貴國東犁大單于在一塊相處有近一個月的時間,哪能沒有印象啊!」蘇臨風輕輕搖了搖頭,「再說除了寒香姑娘與東犁大單于眉目五官頗有三分相似之處以外,是什麼樣的女子竟然能夠對你右谷蠡王絲毫沒有敬畏之色呢?」

    「這個?」右谷蠡王知道這下子再也隱瞞不了小公主的身份,不由得心裡面寒意頓生,於是急忙轉移了話題、很是懇切真誠地對蘇臨風說,「本王絕非無故率兵前來,而是晉仁宗派遣使臣懇請趙兵入晉進行平叛的——正是由於本王無意與蘇將軍刀兵相向,所以才親書一封請蘇將軍前來一聚的嘛!」

    「晉仁宗那廝雖然有讓你們入晉相助,可有讓你們以人肉為食的麼?」蘇臨風很是鄭重地問道。

    「本王絕無戲言,那晉國使者張興邦明確表示,他們不會給本王所率大軍提供糧餉,故而完全可以以饑民百姓為食,而且可以縱兵擄掠,所搶之財貨權當軍餉。」

    右谷蠡王把情況一五一十地講了一番,然後再三鄭重強調說,他們趙國並沒有為難蘇臨風的意思,絕對不願與蘇臨風所率之軍沙場相見,更沒有設宴相害之意,所以請蘇將軍切切不要誤會。

    「那麼既然這樣,為何要以數千百姓的性命要挾蘇某來此呢?」蘇臨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緊緊地盯著右谷蠡王。

    「這不是擔心蘇將軍不願意屈尊前來嘛,為了避免蘇將軍強力攻城導致雙方各有傷亡,本王無奈之下才出此下策,還請蘇將軍多多包涵!」右谷蠡王見寒香公主手握利劍、神色冰冷地站在蘇臨風的旁邊,知道事情不妙,只好放低了身段架子。

    蘇臨風端起茶水慢慢品了幾口,心裡面快速盤算了一番,覺得事關重大,必須回去與眾將相商後再行決定——再說自己現在就算與右谷蠡王達成協議,只要自己離開此地以後一切皆會落空。

    於是蘇臨風慢慢放下了茶盞,淡然平靜地對右谷蠡王說:「這裡並不是趙國之地,蘇某作為地主,諸位有什麼事兒理當在蘇某的帳內相談。」

    「蘇將軍的意思是?」右谷蠡王一時搞不清楚蘇臨風究竟想要幹些什麼。

    「這樣吧,右谷蠡王如果真有誠意的話,就請與蘇某一塊出城前往蘇某的大營進行磋商共議!」蘇臨風語氣雖然淡然平靜,卻是絲毫沒有可以商量的餘地。

    右谷蠡王當然不願以身涉險前往蘇臨風的大營,於是面露難色、一時遲疑不決了起來。

    「怎麼?右谷蠡王擔心蘇某會像你一樣,弄桌酒宴還暗中伏下近百弓弩手不成?」蘇臨風打量著右谷蠡王,「儘管放心好了,蘇某不會像你們胡人那樣無恥的!」

    儘管蘇臨風的話裡面頗有諷刺激將之意,但右谷蠡王仍舊拿不定主意,不肯只身前往蘇臨風的大營。

    「看來右谷蠡王還需要考慮一下再說,那麼蘇某就此告辭!」

    蘇臨風立即站了起來朝右谷蠡王拱了拱手,「對了,蘇某不麻煩右谷蠡王相送,就讓這位寒香公主送蘇某與夫人回去即可——等改天右谷蠡王前往蘇某大營把酒暢談以後,再讓寒香公主與你一塊回來吧!」

    「切切不可!」右谷蠡王麾下的一名萬騎長一聽說要讓寒香公主送蘇臨風回到他的營地,立即情不自禁地叫了出來。

    「嗯?」蘇臨風打量了一下那個萬騎長,「怎麼,莫非你這廝想要犯上作亂、膽敢阻攔寒香公主不成?」

    蘇臨風話音一落,旁邊的東犁寒香立即細眉一揚目露凶光,刷地一下拔出了利劍,緊緊地盯著那個萬騎長。

    「#¥%!#。」那個萬騎長見狀大驚,急忙恭恭敬敬地衝著寒香公主用胡人言語嘰哩呱啦地叫了一通,表示自己忠心耿耿全是為了公主的安危著想而已,請公主千萬不要聽信蘇臨風的胡言亂語。

    可惜寒香公主毫不領情,仍舊星眸圓睜、虎視眈眈地盯著那個萬騎長。

    其他胡人將校看到這種情形,知道寒香公主肯定是已經被蘇臨風以異術所控制,故而雖然極為憤恨卻也不敢輕舉妄動,以免自己冤死在寒香公主的劍下。

    「諸位不必遠送,蘇某就此別過,」蘇臨風再次拱了拱手,「蘇某恭候右谷蠡王大駕光臨,對了,不要讓蘇某等得太久,以免到時蘇某領軍別處、不易相聚!」

    「蘇將軍且慢!」右谷蠡王見寒香公主當真緊緊地跟在蘇臨風的後面,很是不安而又無奈地看了看東犁寒香,然後咬了咬牙衝著蘇臨風說道,「這樣吧,就讓本王親自送蘇將軍賢伉儷出城,確保賢伉儷安然無恙!」

    「怎麼?右谷蠡王擔心蘇某會對寒香公主無禮不成?」蘇臨風很是鄭重地說道,「至於這一點兒麼,右谷蠡王儘管放心就好,蘇某確實不是那樣的人!」

    無論蘇臨風如何正色強調會對寒香公主待之以禮、照顧周到,右谷蠡王仍舊不放心讓寒香公主隨著蘇臨風進入漢人的大營。

    右谷蠡王心裡面極是追悔莫及,非常後悔當初真不應該用數千百姓之命威脅蘇風前來赴宴,更不該相信寒香公主讓她出手對付蘇臨風夫婦。

    只可惜到了這個時候,後悔是沒有任何益處的!

    「這樣吧,本王這就與蘇將軍前往貴軍大營把酒商談!」

    右谷蠡王明白若是讓寒香公主進入蘇臨風大營的話勢必更加被動,於是咬了咬牙,決定以身涉險。

    「呵呵,那好,就請右谷蠡王與寒香公主一塊前往吧,」蘇臨風笑瞇瞇點了點頭,「蘇某言而有信,到時一定讓兩位安然無恙地回來!別忘了當初蘇某也曾答應過東犁大單于,最後東犁大單于不一樣毫髮無傷地返回趙國了嘛。」

    右谷蠡王略略思忖了一下,衝著麾下將校們眨了眨眼:「諸位牢守城池,本王與公主去去就來,你們切切不可擅自行動!」

    那些胡人將校們愣了一下立即明白了右谷蠡王的暗示之意,於是紛紛點頭答應了下來。

    「呵呵,蘇某不妨先提醒一下,待蘇某出城之際,諸位若是想要暗中以強弓硬弩射殺蘇某的話,記著千萬要瞄準一點,可不要射到了寒香公主或者是右谷蠡王的身上!」

    蘇臨風根本不看右谷蠡王與一些胡人擠眉弄眼,而是意味深長地看了看韓玉婧,故意提醒右谷蠡王他們。

    韓玉婧自然是心領神會略略點了點頭。

    「蘇將軍不要誤會,他們絕對不會暗中偷襲賢伉儷的。」右谷蠡王悄無聲息地衝著麾下作了個手勢,卻信誓旦旦地勸說蘇臨風不必擔心。

    「那就好!」蘇臨風點了點頭,與韓玉婧率先並肩而出——東犁寒香則是默不作聲地緊緊跟在後面。

    右谷蠡王只好握了握拳手,快步趕到了蘇臨風的旁邊。

    四個人各騎良駒緩緩而行的同時,幾個胡人將校已經匆匆忙忙地登上了城頭南門,安排幾個百發百中的神箭手嚴陣以待,只要見蘇臨風與韓玉婧離開城門立即瞄準射殺——悄無聲息地射殺了蘇臨風、韓玉婧以後,寒香公主與右谷蠡王自然不必再冒險前往漢人大營了!

    讓右谷蠡王心中竊喜不已的是,蘇臨風竟然沒有安排自己與寒香公主緊緊跟在他們夫妻兩個的後面以防城頭冷箭,而是四人並肩衝出了城門。

    「這下你們兩個到黃泉地獄以後也只能怪你們自己太大意了!」右谷蠡王故意與蘇臨風撇開了數尺的距離,心中很是忐忑不安地等待著城頭上的冷箭。

    蘇臨風與韓玉婧兩個並肩策馬、距離甚近,而右谷蠡王與寒香公主雖然與他們兩個並排而行,卻是距離拉得甚大,正好給了城頭上弓箭手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時機。

    一行四人剛出城門不過數丈遠近,十多個神箭手立即各自瞄準了蘇臨風與韓玉婧的後心盡力射了過去。

    只可惜韓玉婧早有防備,弓弦響處早就以冷焰玄光牢牢地護住了自己與蘇臨風,十多支利箭遇到那道光輪全部墜到了地上。

    「呵呵,這就是右谷蠡王所謂的絕對不會暗中偷襲?」蘇臨風提韁勒馬看著右谷蠡王。

    「這,這。」右谷蠡王見一道光輪恰恰護住了他們兩個,十多支利箭絲毫傷及不到他們,驚駭之下結巴了起來。

    「此賬容後再算,趕快走吧,蘇某不與你們一般見識!」

    蘇臨風話音一落,東犁寒香立即拔出佩劍指著右谷蠡王叫道:「再敢耍什麼陰謀詭計,本公主先斷你雙腿!」

    右谷蠡王大驚失色,這才急忙吩咐城上切勿放箭,老老實實地跟著蘇臨風出城而去。

    金嘯天自從攻下犁陽城、得到近兩百萬石米糧以後,前來投軍的鄉勇健兒、饑民百姓是絡繹不絕、蜂擁而至。

    儘管金嘯天只挑選壯年勇健之人而收之,其他之人一概贈以糧米而恭送,但短短數天時間竟然收了新兵十萬而有餘。

    十多萬新兵健兒再加上原來的本部兵馬,金嘯天的麾下一下子擁有近十五萬人馬,自然是實力大增。

    當金嘯天接到蘇臨風的急信,知道趙國胡人已經越關而入、與蘇臨風相距甚近時,金嘯天立即留下兩萬兵馬守衛犁陽城,自己率領十多萬將士日夜兼程地火速往回趕去。

    不過數日,金嘯天他們便與煙玲瓏所率的七萬兵馬相遇。

    「什麼?蘇將軍夫妻兩個不帶一兵一卒只身前往十萬胡騎的大營?哎呀呀,這下蘇將軍定然休矣!」

    金嘯天聽了煙玲瓏的話以後大驚失色,繼而暴怒地吼叫了起來,「煙將軍你為何不加阻攔?你這樣做倒底是居心何在?」

    「這?是胡人以數千百姓的命來威逼蘇將軍前往的,」煙玲瓏很是委屈地囁嚅著說道,「蘇將軍嚴令吾等不可相隨,在此等他,故而。」

    「胡扯!你煙玲瓏也非俗人,你倒是一個人去那十萬精銳胡騎大營走上一趟試試?」金嘯天依舊是怒不可遏,「任你道行再高,你可能抵擋得住如雨亂箭麼!」

    煙玲瓏咬了咬嘴唇無言以對!

    「蘇將軍他們已經離開了多久?」金嘯天依舊怒火不減地大聲喝問道。

    「進城已經有半個時辰了,」煙玲瓏突然抬起頭來看著金嘯天,「本將軍已經作好準備,一個時辰後蘇將軍再不回來,本將軍就率所有將士全力攻城,為蘇將軍夫婦報仇雪恨!」「報仇雪恨有何用處?金某希望看到的是蘇將軍安然無事!」金嘯天大喝一聲,「你煙玲瓏若無異心他念的話,就請與金某一塊共率大軍兵臨城下,逼迫他們放出蘇將軍!」「好!」煙玲瓏柳眉一橫,被金嘯天喝斥得再也不顧蘇臨風當初所留之命,立即與金嘯天兵合一處,共同率領近二十萬大軍殺氣騰騰地直奔胡人所佔城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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