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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重整河山 【第0333章 】殺之無罪 文 / 豫東醉客

    看到大民王朝建立後以百姓們很是團結並且不再像以前那樣畏胡如虎,而是膽敢與縱馬碰傷同胞的趙國胡人據理力爭,蘇臨風和韓玉婧心裡面甚感欣慰。

    既然這周圍聚集了百十個當地人團團圍住了闖禍的趙國人,諒那區區三個胡人也是插翅難逃,最後肯定得老老實實地賠禮道歉、給人療傷看病,所以蘇臨風和韓玉婧也就不再錦上添花、出手相助。

    「小書生你瞧,那個小孩子恐怕腿骨已斷可是不能亂動亂碰的,還是快點兒請大夫給他瞧瞧吧。」韓玉婧輕輕碰了一下蘇臨風,一臉的同情之色。

    「好的!只有當地人才知道這附近哪兒住有給人看病的大夫!」蘇臨風點了點頭迅速摸出幾塊碎銀遞給了旁邊的一位中年人,「這位兄台,麻煩先找個大夫過來給小孩瞧瞧傷在了哪裡,救人要緊。謝謝啊!」

    「這?」那個一臉憨厚的中年人瞧了瞧蘇臨風遞過來的碎銀,這才接了過去點了點頭,「行,劉某這就去請李大夫過來.」

    與此同時,那個率先叫打、激動得臉紅脖子粗的年輕人退了數步,仍舊在高聲叫喊著:「父老鄉親們,大夥兒一塊上去打死這幾個蠻不講理的胡人!」

    「對,大夥一塊上!」另外一個年輕人一邊高聲叫喊一邊往後退了數步,只怕那三個胡人手中的彎刀萬一傷到了自己。

    「亮傢伙啊父老兄弟們,在這堂堂大民王朝的地盤上豈能讓胡兒囂張!」

    周圍的百姓們仍舊氣勢不減地繼續高喊口號,但圍著胡人的圈子卻是在悄無聲息地漸漸變大了——雖然這近百漢人百姓手裡面就算沒有刀劍之物也有扁擔棍棒的,但眾人你瞧瞧我、我看看他,並沒有一個人率先向前,反而皆是悄無聲息地小步後退著。

    蘇臨風看到這種狀況不由得暗暗苦笑了一下,知道百姓們皆是群膽,如果真有幾個人帶頭出來把這趙國胡人打傷打倒的話,他們肯定會豪情百倍、義無反顧地奮勇上前,踩也會把這三個胡人踩成肉餅。

    不過,大夥兒明顯都是聰明人,並沒有哪個願意冒險率先出手——雖然他們一個個嘴巴上叫喊得很是豪氣干雲、義薄雲天。

    「哼哼,一群豬玀!」三個胡人也不是傻子,看到眾人色厲內荏只不過是嘴巴上叫得歡,實際上卻是絕不敢動,其中一個看上去三十多歲、黑黑瘦瘦的胡人居然冷笑了起來,「當年老子七個人就嚇退了大晉一個縣治的漢人百姓,就連那近千漢人府兵都望風而逃,別說你們這些東西了!」

    另外兩個胡人也是哈哈大笑了起來,絲毫沒有被百十個義憤填膺的漢人圍在中間的驚慌與膽怯。

    韓玉婧聽那三個胡人居然如此嘲笑漢人,立即柳眉微蹙就要上前,卻被蘇臨風給拉住了。

    「他們說的確實是真話!」蘇臨風扭頭小聲對韓玉婧說道。

    韓玉婧嬌軀微微一顫便怔在了那裡——因為與趙國胡人征戰多年的韓玉婧自然知道蘇臨風這句話裡面的苦澀與無奈:當年確實是幾十騎趙國胡人就能嚇得一個縣的官民望風而逃,甚至是出現過十幾個胡人就能俘虜上千軍民的情況!

    「先別急,畢竟百姓們並沒有望風逃走,現在也已經不是晉仁宗那個時候了。」蘇臨風握住韓玉婧的手示意韓玉婧不妨看看情況再說。

    那些百姓們見三個胡人根本不怕他們而且居然如此肆無忌憚,一個個面面相覷了片刻終於有人想出了好主意。

    「他娘的這些不知死活的胡兒,還是報官由官府來對付他們的好!」

    「對,報官報官,讓捕快衙役們抓他們坐牢!」

    「撞傷了人還敢如此猖狂,讓官府衙役們先抽他幾十大板!」

    最初高喊口號要打死趙國胡人的那個年輕人更是義無反顧地挺身而出:「父老鄉親們切切圍住這三個胡兒別讓他們跑了,鄭某這就前去報官,領官差捕快來抓他們!」

    蘇臨風與韓玉婧相互一看皆是點了點頭,認為上報官府前來處理的法子還是對的——畢竟這些胡人罪不致死,萬一大夥兒一塊上去動手出了人命絕非好事。

    那個自稱姓鄭的年輕人果然甚是嫉惡如仇,不一會兒工夫就高聲叫喊著返回到了這裡,老遠就一路小跑地給眾人打氣助威:「鄉親們不用怕了,縣尉大人親自帶著兵丁過來啦!」

    「好,由縣尉大人親自帶人前來,肯定饒不了這幾個胡兒.」

    圍觀的百姓們一聽說縣尉大人親自帶領兵丁前來,立即是群情振奮揚眉吐氣,紛紛閃到旁邊給縣尉大人讓出一條通道出來。

    「閃開閃開!」挎著腰刀的兵丁們簇擁著騎馬而來的縣尉大人厲聲高叫開路。

    「快,先瞧瞧人礙事不礙事!救人要緊!」那位鼻正口方的縣尉大人在馬上催促道。

    蘇臨風和韓玉婧這才鬆了一口氣——這個縣尉果然甚是不錯,知道發生了這種事情最當緊的還是救人為要,至於誰對誰錯、賠銀多少可暫推後再說不遲。

    縣尉大人在離那對碰傷在地的母子兩個還有三丈多遠時就縱身下馬,急沖沖地一路小跑著關切地叫道:「人沒事兒吧?要不要找大夫瞧瞧?」

    讓眾人不可思議、一臉驚愕地是,縣尉大人根本沒有瞧上一眼倒在地上的母子二人,而是一路小跑地衝著三個趙國胡人深深鞠了一躬:「光明縣縣尉鄭堂堂見過幾位貴客,讓貴客們受驚了!」

    「這?」一些百姓們愣了一下急忙叫了起來,「鄭大人不要誤會,是這幾個胡人縱馬如飛碰傷了那對母子.」

    「咳咳,放肆!」縣尉鄭堂堂鄭大人很是威嚴的掃視了一圈圍觀的百姓們,「吾大民王朝乃是禮儀上邦,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懂嗎?爾等豈能在友邦貴客們的面前失了禮數?嗯?」

    「可是,是他們壞了規矩在此縱馬如飛碰傷那對母子的啊!」一些百姓們雖然聲音低了下去,卻仍在試圖告鄭縣尉事情的真相。

    「混帳!現在的趙國乃是吾大民王朝的友邦睦鄰,友邦貴客經過吾光明縣是光明縣十多萬父老鄉親們的榮耀,懂不懂?」鄭堂堂鄭大人訓斥了幾聲,然後轉過身來一臉笑意地對那三個胡人說道,「下官真是非常抱歉,讓貴客們受驚了,幾位貴客多多包涵。縣令魏大人得知貴客路過已經在縣衙備下酒宴,還請幾位貴客屈尊前往、大駕光臨為盼!」

    「鄭大人,剛才這幾個趙國胡人撞了人不但不賠禮道歉還辱罵漢人是豬玀.」其中一個老者輕聲提醒鄭堂堂說。

    「住口!」不等那老者把話說完,縣尉鄭大人急忙抬手制止了對方,聲色俱厲地威脅道,「莫非爾等想要給大民王朝臉上抹黑不成?嗯?在友邦貴客面前信口雌黃不知輕重,小心抓你坐牢!」

    那些百姓們面面相覷,一個個面現懼色果然不敢再開口亂說——這抹黑大民王朝的罪名小民們可是擔當不了啊!

    「鄭大人不要誤會,某剛才所說的豬玀指的是他們這些賤民,並沒有辱及鄭大人的意思!」幾個胡人很是得意地看了看周圍的百姓們,神色間充滿了倨傲與不屑之色。

    「呵呵,無妨無妨,」縣尉鄭堂堂很是大度地笑著擺了擺手,絲毫沒有見怪的意思,然後很是恭敬地抱拳施禮說,「縣令魏大人已經在縣衙恭候,三位貴客這邊有請!」

    「嗯,既是你們誠意相邀,吾等姑且前去罷!」幾個胡人點了點頭就要離開這裡前往縣衙赴宴。

    那些百姓們雖然心裡面很是窩火不滿卻是不敢多說什麼,一個個慢慢閃開讓出了道路。

    「且慢!」蘇臨風眼看三個胡人與縣尉鄭大人根本沒有看上一眼那對母子居然就要離去,這才從人群人擠了出來,擋住了眾人業已讓開的道路。

    「幹什麼?」鄭縣尉皺了皺眉頭,很是不滿地盯著蘇臨風。

    「不幹什麼!這幾個趙國人縱馬撞傷了那對母子,至少應該賠禮道歉給人家療傷治病吧?」蘇臨風面無表情地回答說。

    「撞傷人就一定是騎馬者的錯嗎?」鄭縣尉把蘇臨風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見這個書生模樣的年輕人舉止軒昂、氣度不凡,再加上是外地口音,一時搞不清對方的來歷於是只好暫且往道理上扯。

    「這條街的街頭明明有木牌告示,令人下馬通過、以免傷及行人,他們三個在此縱馬如飛自然是錯在他們。」蘇臨風見鄭縣尉往道理上講,於是也就心平氣和地和他講起了道理。

    「他們幾個皆是友邦趙國之人,怎麼可能認得出漢家之字?」鄭縣尉回頭衝著那三個胡人說道,「是這樣吧?幾位貴客根本就認不得那木牌上的字兒,對吧?」

    「哈哈,對對對,吾等並不認識『過往行人下馬通過以免傷及路人』那兩行字兒!」三個胡人笑著點了點頭,引得旁邊的百姓們一陣唏噓之聲——不認識漢家之字居然還能準確說出「過往行人下馬通過以免傷及路人」的話來,這分明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啊!

    「聽到了嗎,嗯?不知者不為罪,既然他們不認得那些提醒之言自然不能怪罪到他們的頭上,」鄭縣尉衝著蘇臨風略略抱了抱拳,「聽這位公子的口音不像當地人,能夠報下尊姓大姓麼?」

    「免貴姓蘇,」蘇臨風也稍稍拱了拱手,「不管他們認不認得漢家之字,但他們縱馬撞傷了行人,總得給人家療傷治病吧?」

    「他們是趙國人!」鄭縣尉無言以對,只好強忍怒火如此提醒蘇臨風。

    「蘇某知道他們是趙國人!你剛才一口一個禮儀上邦、禮儀上邦的,莫非趙國人比禮儀上邦的子民百姓要高貴一些麼?」蘇臨風反問鄭縣尉說。

    「這?」鄭縣尉再次打量了一下蘇臨風,在不能確認蘇臨風的來歷以前鄭縣尉仍舊不敢發作,「瞧蘇公子應該是個讀書人,讀書人自當明白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的聖人之言吧?」

    「呵呵,沒錯,有朋自遠方來理當熱情相待,」蘇臨風笑了笑然後話鋒一轉,「關鍵是撞傷了人不管不問還以『豬玀』進行辱罵的東西,算是貴客嗎?難道趙國人到你家搶劫殺戮不但不用治罪,而且你還要設宴相待麼?」

    「你?」鄭縣尉終於忍無可忍抬手指著蘇臨風,「鄭某不管你是什麼人、有何來歷,但你若在這光明縣的縣治之處胡攪蠻纏抹黑大民王朝禮儀上邦的形象,就休怪鄭某抓起來你!」

    「呵呵,放著撞傷百姓不管不顧的趙國人不抓,反而要把不過是說了幾句公道話的蘇某抓起來,這就是在給大民王朝增光添彩?」蘇臨風笑著搖了搖頭。

    「鄭某不想在友邦貴客面前動粗以免影響吾禮儀上邦的形象,識相的話你最好趕快走開。」鄭縣尉上前幾步衝著蘇臨風小聲威脅道,也算是最後的警告之言。

    「今天這幾個趙國人若是不賠禮道歉給人家療傷治病的話,蘇某是不會放他們離開這裡的。」蘇臨風聲音也是不大卻是相當堅定。

    「呵呵,讓幾位貴客見笑了,」鄭縣尉一臉歉意地衝著三個趙國人抱了抱拳,然後衝著手下的兵丁揚了揚下巴,咬牙切齒地吐出了兩個字,「帶走!」

    「慢著!蘇某無犯王法誰敢前來動手?」蘇臨風虎目一張低聲喝道。

    幾個腰挎長刀的兵丁一見蘇臨風那刀鋒一般的眼神,心頭一寒遲疑了一下只好回頭去看縣尉大人。

    鄭縣尉也是見多識廣之人,一看蘇臨風那寒氣凜然的眼神就知道對方絕對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反倒極像那種曾經上過沙場殺人無數的雄兵悍勇的眼神,也是愕然愣了一下。

    正在這時,已被請來大夫正在給小兒察看傷情的那個年輕女子見蘇臨風為了給自己出頭眼看就要有牢獄之災,於是急忙衝著蘇臨風襝妊施了一禮小聲說道:「多謝這位大兄弟仗義執言,不知哪個好心人已經施捨銀兩請來了大夫,大兄弟就讓他們走吧。」

    「這位大姐不必如此,對就是對、錯就是錯,他們趙國人傷了你們母子就算不賠銀兩至少也要賠個禮、道個歉!」既然那女子以「大兄弟」相稱,蘇臨風沖其拱了拱手也就稱呼其為「大姐」。

    正在躊躇不已的鄭縣尉一聽蘇臨風話裡面頗有讓步的意思,只要趙國胡人向那女子道個歉就可離開,於是猶豫了一下轉身沖三個趙人國抱了抱拳試探著徵詢說,「要不,三位貴客就給她賠個禮?」

    「嗯?吾等是趙國人,豈能向賤民賠禮道歉!」三個胡人立即板起了面孔,很是不滿地看著鄭堂堂。

    「哦,這個,三位貴客言之有理、言之有理!」縣尉鄭大人見友邦貴客板起了面孔似有怒容,立即把火撒到了蘇臨風的頭上,「來人!把這廝綁起來帶回衙裡!」

    「不不不,大人開恩就饒了這個年輕人吧,民女不要趙國人賠禮道歉了!」

    那個臉上擦傷的年輕女子知道為自己仗義執言的蘇臨風若是被抓回衙門肯定是難逃一頓板子,說不定還會蹲上幾個月,於是連忙衝著縣尉鄭堂堂鞠了一躬,然後轉身對蘇臨風說,「大兄弟快讓開吧,已經有好心人幫小民給付了藥錢.」

    「那些銀子其實就是這個公子給的。」當初接過銀子尋來大夫的中年人倒是憨厚地在旁邊指了指蘇臨風,對那受傷的女子介紹說。

    與此同時,幾個兵丁見縣尉大人嚴令拿人,立即不再猶豫一塊如狼似虎地朝蘇臨風撲了過去。

    「大兄弟.」那臉上擦傷的年輕女子愣了一下,再也不顧什麼男女有別立即像姐姐護住弟弟一般把蘇臨風護在了身後,不停地衝著那幾個兵丁開口求饒。

    「蘇某沒有姐姐,就憑大姐這一點兒兄弟也得一定幫助大姐討還個公道!」蘇臨風見這個年輕的女子真像親姐姐一樣用身體護住了自己,心裡一熱甚是感動。

    「快快滾開,要不連你一塊抓起來。」幾個如狼似虎的兵丁見那女子伸開雙臂用身體牢牢地護住了蘇臨風,不由得勃然大怒,衝著那女子惡狠狠地威脅說。

    「面對撞傷同胞的胡人你們不敢吭上一聲,對付受害的百姓你他娘的倒是威風凜凜!」蘇臨風心裡面最恨這種不分黑白對錯而助紂為虐的爪牙狗腿子,於是將身一縱躍過護住自己的那個女子,閃電一般揮拳踢腿剎那間就把五六個凶神惡煞的狗腿子放倒在地、抽搐著慘叫著。「那廝居然膽敢襲擊官兵、公然抗法,極有可能是前朝餘孽——弟兄們一塊上,殺之無罪!」縣尉大人鄭堂堂見狀背上一涼,立即抽出腰刀大聲下令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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