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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重整河山 【第0354章 】蘇某確實害怕 文 / 豫東醉客

    「快別喝了樸伯伯、臨風君!玉珠剛剛看到好幾十個黑衣武士已經把樸伯伯家給圍了起來!」正當李智尚借助酒勁兒侃侃而談、表示自己這人雖然是有小毛病在身不過從來不做虧心之事的時候,其女兒李玉珠突然臉色蒼白地闖了進去急切地叫了起來。

    「你說什麼?這是真的嗎?」李智尚率先反應了過來,原本稍顯朦朧醉意的眼睛突然猛地一亮露出了掩飾不住的驚喜與得意,繼而趕快裝模作樣甚是焦急地對樸恩慈說道,「咳咳,恩慈兄,這可如何是好啊?」

    「這這這.」樸恩慈渾身哆嗦了一下自然也是束手無策,急忙驚駭無助地扭頭去看蘇臨風——自家之所以沒有逃亡遠海,就是因為相信蘇臨風所說的那些話。

    蘇臨風本來想要開口寬慰樸恩慈、李玉珠他們不必緊張害怕的,卻見李智尚居然頗有幸災樂禍的得意之色,於是眨了眨眼立即臨時改變了主意。

    「黑衣武士?有多少?」昨天在樸恩慈面前曾經信誓旦旦地表示縱使千軍萬馬前來亦是不懼的蘇臨風這時也是顯得極為驚慌,馬上睜大眼睛追問李玉珠說,「已經圍起來了?有多少人?」

    「嗯,看樣子有四五十個!」李玉珠頻頻點頭極是緊張。

    只聽「砰」的一聲脆響,蘇臨風手中的瓷質酒杯便落到地上摔成了幾瓣兒,同時連腔調兒也變得顫抖了起來:「四、四五十個?天哪,完了完了,拙荊韓玉婧和玉姬她們可是還在院裡沒有逃出來啊!」

    「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樸恩慈見蘇臨風絲毫沒有了昨天的那種胸有成竹淡然自信,也就更加驚愕懼怕,心中一涼立即慌了起來——看來昨天真不應該輕信蘇臨風這個年輕人的話啊!

    李智尚見狀卻是心中大樂,特別是看到這個姓蘇的「在逃犯」一臉驚慌害怕的樣子李智尚根本壓抑不住心中的得意與欣喜,想要裝出一點兒表示同情的樣子都是相當地困難。

    「父親你,你.」就連旁邊的李玉珠見父親的眼神中居然充滿了幸災樂禍也是忍不住很是氣憤地叫了起來。

    「哦,這個,唉,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的呢?」李智尚急忙嚥了下口水,攤開雙手勉強擠出一點兒同情之色。

    「拙荊韓玉婧這下可能真是麻煩大了!」關鍵時刻,蘇臨風考慮的只是其夫人韓玉婧的安危,並且仍舊坐在那裡根本沒有衝過去出手相助的意思——很顯然,官府這次來人之多也是超出了蘇臨風的想像,遠遠超出了他所能對付的能力範疇!

    「咳咳,怎麼會這樣?怎麼會來那麼多人啊,嘖嘖!那些黑衣武士可不是一般的人!」李智尚雖然是搖頭歎息對樸恩慈一家深表同情,但熠熠泛光的眼神裡面的幸災樂禍卻是沒有辦法完全掩蓋住的。

    樸恩慈知道這下子自家可是大難當頭、逃無可逃,一時怔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雖然他也看出了李智尚的幸災樂禍,但目前根本無暇顧及那個問題。

    「那個,咳咳,恩慈兄啊,其實以兄弟看來,恩慈兄你不如主動認錯認罪,把兒媳婦送到縣監大人那裡以求得縣監大人的諒解,」李智尚見蘇臨風和樸恩慈無計可施,雖然心裡面很是得意痛快但表面上卻是一臉的真誠善意,「王法律條豈能有違啊,恩——慈——兄!」

    「可是,那兩個官差公人說是已經晚了,除非是讓小女玉姬代她嫂嫂.」樸恩慈一臉的痛恨之色當然絕對不肯答應。

    「這個?」李智尚愣了一下一臉的恨鐵不成鋼,「嗨,要怪只能怪你恩慈兄自作聰明,這下聰明反被聰明誤弄巧成拙了吧?老老實實做人、規規矩矩守法多好,可你偏偏要搞特殊、搞例外,這下連累了侄女不是?」

    「關鍵是那王法有悖天良倫理,如何讓人規規矩矩地守之?」蘇臨風看著李智尚反問道。

    「什麼叫有悖天良倫理?主上殿下那是金口玉言,叫小民怎麼辦小民就得怎麼辦!」李智尚大義凜然地駁斥蘇臨風,「臨風君你知道什麼叫做王法嗎?」

    「王法只不過是安民興邦、免爭止亂的規矩而已,不合情理道義的話也是完全不必遵守的,」蘇臨風一臉認真地看著李智尚,「智尚君的意思是,如果王法或者是官府要你怎樣你就會心甘情願地怎樣?」

    「那是絕對的!若是連官府老爺的話都不肯聽,那還配叫做人嘛!」李智尚毫不遲疑地回答道,「聽說你昨天居然膽敢毆打官差公人,可有此事?」

    「呵呵,那兩個只不過是狗腿子而已,蘇某沒有宰了他們已經是手下留情了。」蘇臨風淡淡地回答了一聲然後話鋒一轉盯著李智尚說,「智尚君你今天好像很開心啊,是不是見他們樸家倒霉你深感欣慰?」

    「你?你這是什麼話!」李智尚見蘇臨風居然揭穿了自己的偽裝不由得老臉一紅大聲喝斥道。

    「什麼話?實話而已!你瞧瞧你那個幸災樂禍的樣子,根本是掩飾不住的!」蘇臨風抬手指著李智尚輕輕搖了搖頭。

    李玉珠在旁邊又氣又羞一時說不出話來,只是急得快要哭出來了——父親他,他確實是一臉的得意之色!

    李智尚最是愛面子,當年自己在劃破樸家漁網的時候被樸武澤當場喝罵了幾聲都一直記恨在心、多年不忘,如今居然被蘇臨風一個外鄉小子當著女兒李玉珠和樸恩慈的面兒抬手直指自己是在幸災樂禍,一時借助酒勁惱羞成怒脫口而出:「幸災樂禍又怎麼了嘛?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外鄉人在這個地方指手劃腳?」

    「呵呵,你瞧瞧,你終於承認了!」蘇臨風見李智尚惱羞之下撕破了偽裝,不但不怒反而開心地笑了起來。

    「承認又怎麼著?不承認又怎麼著?李某奉公守法對得起天地良心,就是不怕官差登門!」李智尚心裡面其實非常想要否認自己剛才的話,無奈話一出口就覆水難收,只好硬著頭皮一錯到底——反正是官府已經派黑衣武士前來捉拿他們,他們就算知道是自己告的密也是為時已晚!

    「承認就對了嘛,男子漢大丈夫要敢做敢當,不能老是偷偷摸摸的,那能是人幹的事兒嗎?」蘇臨風繼續輕描淡寫地調侃著。

    「哼哼,你還是費點兒心思自己的心吧!那些人把你家婆娘捉起來以後你也一樣是跑不掉的!」反正是已經撕破了面皮,李智尚藉著酒勁兒乾脆反唇相譏。

    「跑不掉?呵呵,大不了馬上駕船出海躲避一段時間罷了!」蘇臨風知道那區區幾十個黑衣武士遠遠不是韓玉婧的對手,所以仍舊坐在那裡淡然自若、信口亂說,「而且說不定正好碰到一個無人小島在那上面住下去,一樣的逍遙自在、無拘無束!」

    「想要駕船逃跑?哼哼,李某早已.咳咳.」李智尚見蘇臨風死到臨頭還敢如此猖狂,激動之下一時差點兒把自己半夜裡鑿壞樸恩慈家漁船的事兒失口說了出來,急忙咳嗽了幾聲不肯繼續說下去。

    「你早已怎麼了?」蘇臨風聽李智尚說了個半截兒話突然咳嗽住口,立即追問道。

    李智尚當然不肯繼續說下去,馬上換了個方向,建議蘇臨風想要逃跑的話還是趕快趁早的好。

    「父親你?」李玉珠急得哭了出來撲通一聲跪在了樸恩慈和蘇臨風的面前,代父請罪並請求蘇臨風盡快想個辦法——她已經聽璞玉姬講過昨天的事情。

    「賢侄?」樸恩慈這個時候根本無心追究李智尚的事兒,只是像溺水之人看見救命稻草一般看著蘇臨風。

    「伯父不必擔心害怕,不會有事兒的!」蘇臨風這時才眼神堅定地寬慰樸恩慈說,「區區幾十個爪牙狗腿子而已,何足懼哉?」

    「還區區?還何足懼哉?」李智尚見蘇臨風這個外鄉人剛才還嚇得連腔調兒都變得顫抖了起來,這個時候倒是信口亂吹,忍不住伸手指了指地上的酒杯碎片譏笑說,「剛才是誰嚇得把李某家的酒杯都給失手摔碎了啊!」

    「呵呵,那當然是蘇某給摔碎的!」蘇臨風點了點頭坦然承認並不諱言。

    「你不是不害怕那幾十個黑衣武士麼?不害怕怎麼可能嚇得連個酒杯也拿不住?你那夫人韓玉婧現在恐怕已經被捆了起來正朝這兒走著呢!」李智尚年輕時也曾學過一些拳腳,深知好拳難抵四手、空手難格白刃的道理,明白蘇臨風這下肯定是在劫難逃,故而甚至頗有親自動手幫助黑衣武士捉拿蘇臨風的衝動打算。

    「呵呵,蘇某的夫人被幾十個黑衣武士給圍了起來,蘇某當然是頗為擔心害怕!」蘇臨風笑了笑,「不過,蘇某害怕的是拙荊韓玉婧性子太過剛烈,萬一拿捏不好輕重把那幾十個黑衣武士全部給打傷打殘了!」

    「你?哈哈哈哈.咳咳.」李智尚忍不住笑得咳嗽了起來,實在是想不到這個世上居然會有厚顏無恥大言不慚到這種程度的人!

    被樸恩慈攙扶起來了李玉珠也是情不自禁地睜大了明眸不可思議地看著蘇臨風,不知道這個臨風君究竟是被嚇傻了還是怎麼回事——韓玉婧她一個嬌俏女子怎麼可能會是那些帶刀武士的對手!

    「賢侄你,你說的這一切可是真的麼?」樸恩慈卻是心裡面豁然開朗,知道蘇夫人韓玉婧被幾十個黑衣武士圍困而蘇臨風居然坐在這裡淡然自若必然是另有緣故。

    「放心吧,伯父,婧兒和玉姬她們不會有事的。」蘇臨風點了點頭。

    正在這時,只見璞玉姬眉飛色舞一路小跑地奔了過來,人還沒進門就開心地叫道:「父親、臨風君快回去看看呀,玉婧姐姐一個人把幾十個黑衣武士全部打得滿地亂滾呢!」

    「什麼?這,這是真的麼?」李智尚率先彈跳了起來瞪大眼睛急切地問道。

    「玉姬見過李叔叔!」璞玉姬還不瞭解這裡所發生的事情,先是恭恭敬敬地衝著李智尚鞠了一躬,這才笑不攏嘴兒地回答說,「當然是真的,玉婧姐姐根本沒有費什麼勁兒就已經把他們那些人全部放倒在地,而且就連那五尺長刀都給弄斷了好幾把呢!」

    「賢侄.」樸恩慈見自己的女兒這樣說,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站了起來衝著蘇臨風一躬到底。

    「伯父快別這樣、快別這樣!」蘇臨風急忙扶住了樸恩慈,「善惡自是有報,伯父願意收留素昧平生之人,是應該有此福報的!」

    李智尚頓時呆呆地一屁股蹲了下去,好像忘記了眨眼睛似地愣在了那裡.

    「樸伯伯,臨風君,家父有錯有罪,玉珠請求代父受罰,祈請樸伯伯和臨風君成全!」李玉珠再次撲通一聲雙膝落地,表示自己父親的行為確實是令人不齒、理應受到懲罰,但請求讓她李玉珠代父領罪.

    「唉,快快起來罷,孩子你怎麼會有那種豬狗不如的父親吶!」樸恩慈扶起了李玉珠仰天長歎一聲。

    「玉珠妹妹.」璞玉姬睜大眼睛一臉的不解之色,亦是上前握住了李玉珠冰涼的雙手。

    「姐姐.」李玉珠咬著柔唇淚水直淌卻是又羞又愧又怯地抬頭看了看蘇臨風。

    「父罪難掩孝女輝、孝女不遮惡父罪,其實這完全是兩碼事兒!」蘇臨風輕輕搖了搖頭,「不過既然伯父他不開口蘇某也不願意祭出善刀。只是玉珠你總不能次次都要代父領罪吧?這何時是個頭啊!」

    「父親再有罪過但他對玉珠畢竟是有生養之恩,玉珠無以選擇只能替父領罪、至死方休。」李玉珠淚水漣漣很是無奈,表示自己死後才能不管不顧.

    蘇臨風見李玉珠一臉的淒然無奈,突然想到了自己——假如自己的父親犯了罪過,什麼大義滅親那一套自己是斷然做不到的,恐怕自己也是唯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不管坐牢還是殺頭,自己也只能是代父認罪領罰!

    將心比心,蘇臨風深為同情李玉珠的無奈,想要像以前那樣路見不平爽快揮刀的念頭就更加軟弱了下去——雖然蘇臨風心裡面非常清楚,李智尚那廝早晚也逃脫不了惡有惡報!

    「走吧,先回去瞧瞧!」蘇臨風見樸恩慈都沒有咆哮如雷地撲上去痛揍李智尚,只好搖了搖頭站起身來。

    「你,最好還是痛改前非、洗心革面,否則的話你女兒不可能次次保你無事的!」蘇臨風提醒了李智尚一句這才轉身就走。

    「謝謝臨風君,家父如若仍舊不知悔改玉珠寧願做鬼必將先其而去!」李玉珠衝著蘇臨風他們深鞠一躬,表示其父如再作惡她就棄世而去、再也不會代父認罪領罰。

    「朋友可以割席斷義、父女卻難恩斷義絕,如果你真的想要逼死李玉珠的話你就儘管繼續折騰著害人吧!」蘇臨風回頭冷冷地瞄了李智尚一眼果斷離開.

    蘇臨風和樸恩慈、璞玉姬這才大步而回,在離樸家老遠就聽到許多痛苦哀嚎的聲音,迅速進去一看果然正像璞玉姬所說的那樣,幾十個黑衣武士個個身上帶傷、數把斷刀在地,而韓玉婧則是俏臉冷若冰霜地喝斥著他們如若再來當心小命.

    「婧兒!」蘇臨風大步迎了上去,見那些黑衣武士雖然皆是有傷在身卻也並不致命這才放下心來。

    剛剛還冷若冰霜的韓玉婧見蘇臨風回來立即雲開霧散,美眸瞧了瞧蘇臨風然後拉著璞玉姬朝屋內走去——至於這些黑衣武士的問題自然就交於蘇臨風處理罷。

    金少誠這次雖然沒有送命,卻因為是第二次前來所以韓玉婧特別關照了他一下,故而躺在地上哼嘰著顯得極是痛苦。

    「你這廝好像叫做金少誠對吧?那個什麼安允武呢?」蘇臨風瞅了瞅金少誠面帶微笑地問道。

    「壯士饒命,允武君他,他在海邊碼頭處.」金少誠只怕這個姓蘇的年輕人再給自己補上兩腳,立即掙扎著抬手指了指外面,想要讓蘇臨風盡快離開這裡。

    「下次再來時務必帶著你們的縣監大人,就說蘇某有事想要和他好好聊上一聊——滾吧!」蘇臨風擺了擺手,等到那些人連滾帶爬地離開以後這才匆匆朝海邊碼頭走去——因為樸武澤可是在碼頭處的船上收拾著東西準備明天出海捕漁的事。

    樸恩慈和璞玉姬亦是趕快跟上一塊同行.

    安允武領路的三十個黑衣武士在碼頭處早已將樸武澤逮了起來卻是遲遲不見金少誠他們得手的消息,正在猶豫不決不知道是否有意外發生的時候,突然看到蘇臨風、樸恩慈大步流星地漸漸走近,知道事情不妙迅速把樸武澤給架到了前面。「蘇臨風你若識相的話趕快束手就擒,否則。」安允武見蘇臨風居然從數十名黑衣武士的手中安然無恙,心中一緊馬上厲聲叫道。「否則的話你想怎樣?」蘇臨風不等他把話說完便笑著反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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