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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Chapter100章 陌生母子 文 / 暮陽初春

    纖纖玉指玩弄著他灰色西裝裡的條紋領帶,盈盈輕笑著,猛地,食指捲曲,拉起領帶夾子,猛力一扯。「相濡以沫敵不過露水姻緣麼?」

    聽了這話,秦戰北面情掠過一絲的尷尬,相濡以沫敵不過露水姻緣,這話聽起來有些酸澀,但,畢竟,事實就是如此。

    「相濡以沫敵不過露水姻緣,是嗎?」見他抿唇不語,陳玉芬再度輕問,狠狠地盯望著秦戰北眼角已長滿了皺紋的臉,那張臉,在她腦中是如此清晰的,是的,她還愛著他,愛了這麼多年,然而,人家對他不過是相濡以沫的感情,在與柳湘芸的甜蜜恩愛中,早將她這個人給忘了,當初,她要嫁他的時候,母親就站出來反對,說,中國一向講究的是門當戶對,嫁入豪門,雖然能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但是,許多事情都不能自己做主,如果沒有一個疼愛你的老公,那更是難上加難,可是,她沒有聽,走至今天這一步,怨不得誰,只能怨她有眼無珠,嫁錯了人,這麼多年來,她一直就在心中感歎,相濡以沫敵不過露水姻緣,難道家花真不如野花香嗎?

    「玉芬,有些事過去了就過去了,你何必揪住過去不放呢!」秦戰北有很深的無奈,當然還夾雜著痛苦。

    「過去了,你覺得過去了嗎?秦戰北,我告訴你,柳湘芸是什麼貨色,我會讓你看過清楚。哼!」

    語畢,她雙手扯住他的領帶,猛力一扯,再狠狠往後一推,秦戰北猝不及防,整個身體便撞向了旁邊的桌角,桌子邊角將他的膝蓋撞得生疼,待他穩住身子,彎下腰身用手捲起褲管一看,膝蓋處有一塊指尖大的血於青。

    這女人也太狠了點,剛見面就這樣彪悍。

    陳玉芬當然也看到了他膝蓋處的於青,可是,她理也不理,並沒太多的感覺,總覺得,就算是他死了,也是綹由自取。

    玉芬拉門走了出去,兩扇門在秦戰北眼前自然閉合,秦戰北還不太適應前妻的這種從善良到絕狠的轉變,整個人楚在原地,凝望著閉合的門扉,滿臉的無奈!

    玉芬並沒有離去,只是走下樓後,轉入了另一個階梯,越過通道,遠遠地她就看到吳媽正推著老爺子在花園裡曬太陽,老爺子的精神不是特別的好,只是,一雙眼睛炯炯有神,滿無表情,眉宇只緊緊地攏成了一個川字,熟悉他的陳玉芬感覺他有很重的心事,從前,她侍候公公飲食起居,十來年風雨不改,儘管有下人,可是,她仍然親自操勞著一切,所以,秦風鶴才一直都不贊成秦戰北離婚再娶,在他的眼裡,陳玉芬是天下最好的媳婦,不是裝的,而是真心誠意地對他好,對秦家每一個人好。

    「少奶奶……噢!」吳媽是秦家的老傭人,見到陳玉芬心裡又驚又喜,情不自禁就呼了出來,然而,當她的視線落在了陳玉芬鬢角的一縷秀髮時,急忙改了口。「夫人。」

    這聲夫人剛出,猛地又想到了什麼,不對呀!少奶奶不是在二十幾年前就割脈自盡了嗎?下殯的事兒,還是她與劉伯一手操辦的,媽呀!白日青光的,她撞見鬼了,可是,不像是鬼啊!她在望著她笑,笑得那麼自然,怎麼看都是生生的人啊!再說,俗話說,鬼不是最怕陽光麼?她在鄉下的時候,聽過許多的鬼故事,據說,陽光只要照耀在鬼上,鬼就會立刻現形,可是,那陽光也照在了少奶奶身上,見她一臉的淡定,一點都不懼怕啊!

    「吳媽,多年不見,你好麼?」玉芬知道一個死去的人,突然間出現在別人的視野裡,大家肯定都接受不了。

    「好好,少奶奶。」吳媽拍了拍胸脯,揉了揉眼睛,媽呀!少奶奶在向她問好,這是夢,還是真撞上鬼了。

    「吳媽,你不用怕,我是人。」玉芬以前在秦宅的時候,由於她是低身份出身,所以,與吳媽很合得來,有什麼知心話兒都與吳媽說,吳媽也很幫襯著她。

    見玉芬這樣說了,吳媽也才敢把目光望向她,心裡雖然還是驚魂未定,可是,也沒有先前那股子懼怕的勁兒了。

    「少奶奶,這是怎麼回事?我記得親自看到你渾身是血。」吳媽見真的是玉芬歸來,心裡別擔有多高興,她放開了老爺子的輪椅,踉蹌幾步跨到了玉芬跟前,又是懼又是怕,但,最終還是揚手緊緊地抱住了玉芬。

    「吳媽。」穿越了時光的邃道,玉芬想起了多年前的一幕,她渾身是血的躺在床上,喉嚨像是被卡住了一般,想喊喊不出,拼盡力氣將檯燈砸碎,也沒有喚來任何一個人,因為,大家都睡下了,她的房間,由於與秦戰北賭氣,吵了一架後就搬去了秦宅最偏角落的客房,由於血流太多,她整個人就暈厥了,不知道過了多久,意識模糊中,她就聽到了吳媽的尖叫聲,然後,是整座宅子手忙腳亂的聲音傳來,直至死去的最後一刻,她也沒有看到秦戰北出現了在自己的眼前,多麼地悲涼!嫁一個不愛自己的老公,是她一身最大的悲哀!

    眼睛裡升起一層水霧。「吳媽,謝謝你,謝謝你在秦家呆了這麼多年。」她向吳媽表示衷心的感謝,念錦去國外的時候告訴過她,說整個秦宅,她只放心把天賜給吳媽。

    多年前,吳媽盡心盡力照顧她,後來是少天,現在是天賜與念錦,簡單的『謝謝』兩字,不足以表示她心中最真誠的感情。

    「不謝,不謝,少奶奶,你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吳媽已經確定是少夫人回歸了,一時間,老婆縱橫,千言萬語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她在秦家這麼多年,少夫人死後,柳湘芸進門,那個女人挑三揀四,厲害的很,多年前進門來的第一天,就給了吳媽一個下馬威,所以,這些年,吳媽都是夾著尾巴做人,從不會做自己身份以外的事兒。

    「你回來就好了,要是少爺知道你回來,不知道還樂成什麼樣子。」吳媽清楚記得少爺當年沒了母親,可是,跪在她屍體旁邊整整兩日兩夜,粒米未進,少爺是她一手帶大,要不是想到少爺可憐又失去了母愛,念在了陳玉芬生前對她好的份兒,她早辭工回鄉去了,她抬起衣袖擦掉了眼角湧出的淚水,激動地向前邁了幾步,將秦老爺子推了過來,老爺子的嘴還是歪的,自從上次中風後,身體就一直沒有復員。

    「老爺子,你瞧誰回來了,是少奶奶啊!你眼睛睜大一點,是少天的媽啊!」吳媽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鼻音濃重。

    老爺子張著一對有神的雙眸,愣愣地凝望著眼前的白衣女人。

    「爸,爸,我回來了。」玉芬走過去,在他面前跪了下來,喉頭有些哽咽。「對不起,爸,這麼多年了,是兒媳不孝。」

    老人嘴唇蠕動了一下,然後,一滴晶瑩剔透的淚花就從他頰邊滾落下來,他慢慢抬起無力的手掌,陽光下,那手掌有些枯瘦,青筋若隱若現。

    嘴唇顫動的厲害,費力地,艱難地吐出一個字「少……少……天。」

    雖然字音模糊,但是,玉芬知道公公心裡記掛著誰,她伸出手,一把緊緊握住了公公的手掌。「爸,少天沒事,他現在生活在國外,只是,眼睛視力下降,沒大礙的。」

    她的話成功安撫了秦風鶴,眉宇間的刻痕漸漸舒展開來,薄唇一扯,勾出一縷匆違的微笑。

    「夫人,首長笑了,首長笑了,你知道,自從生病以來,這是他唯一的一次笑容,他高興你的回來。」吳媽手足無措地笑語,少夫人鏹而復生,她心裡像吃了蜜糖一樣甜,秦家又可以家人團聚了。

    玉芬望著公公的容顏,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從來都沒到,曾經在政界能夠呼風喚雨的男人,轉眼間,就已經到了垂暮之年,雖然,生老病死是每個人人生的自然規律,但是,她心裡還有一陣又一陣的酸楚掠過。

    她撐起身,推著老爺子在花園裡走了幾圈,在秦家,唯有只有老爺子待她最好,多年前,要不是她有錯在先,秦老爺子也不會搬出秦宅,將空間讓給那對狗男女。

    陳玉芬陪了老爺子一會兒,便起身走向了念錦臥室,她進去的時候,念錦正在嬰兒床上與天賜玩耍,看著床上那個牙牙學語的孩童,尤其是看到他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以及他長得神似少天的輪廓,她第一次會心地笑了,笑得很開心,第一次,感覺人生原來還有希望。

    「媽。」念錦起身相迎,陳玉芬的眼睛一直都未離開過天賜,天賜雖然俗了一點,但是,至少是秦首長賜的名。「天賜,來,奶奶抱抱。」陳玉芬伸手將孩子從床上抱起,抱著這個孩子,她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滿足與幸福,少天的血脈在延續,想到這個,她整個人就熱血沸騰。

    天賜從未見過奶奶,起初還一雙眼瞳盯望著她看,不過片刻,感覺面孔很陌生,整個人就哇哇大哭起來。

    小小的胖手揮向了念錦,媽媽,不要,我不認識她,她是誰啊?

    「天賜,是奶奶啊!寶貝,奶奶給你。」忽然間,陳玉芬才感覺自己來得倉促,什麼也沒帶。

    「哎,念錦,不好意思,我過來的太倉促,什麼也沒給天賜帶。」

    見兒子哭了,念錦急忙將孩子抱了過來,摟著天賜猛親,一邊在他脊背上輕拍著,一邊誘哄著天賜。

    「天賜乖乖,莫哭,媽媽等會兒給你看金魚擺擺去。」

    兒子像是十分聽念錦的話,聽媽咪這樣說,果然就止住了哭聲,兩滴淚珠掛在臉蛋上,看起來十分可愛。

    「媽,他還小,什麼禮物都只是一個意思,玩不了的。」

    兒子的結婚大禮,她身在國外,沒法參與,可是,她一直都在觀注著兒子的一切,少天被秦老爺子派去某直連轄市任公安局局長,在一次出任務中,傷了眼睛,那一次,他出國治眼,她就在兒子的面前現了身,為兒子治眼的醫生還是她聯繫的,她一直在追查傷害兒子眼睛的人,她敢肯定,那次事故並非意外,可惜,她調查了這麼久,一直都沒有什麼眉目。

    在外人的眼中,她是一個死人,但是,她卻在暗中一直保護,關注著兒子的成長,少天是她的心頭肉,是她為最愛男人所生下的孩子,雖然,秦戰北很沒心沒肺。

    她當然知道念錦,其實,起初她不贊同少天娶念錦,最要的原因,念錦是北宮滄的妻子,她們有過三年的婚姻。

    而且,北宮滄還是柳湘芸為風烈鶴生下的兒子,這口氣她嚥不下,後來,她慢慢地觀察著,感覺蘇念錦這個女孩子挺不錯的,只是,命運不太好,受了北宮滄花言巧語的騙,直至,後來,她與少天結婚,她心裡還是有些彆扭,可是,她陪著少天走過這麼多的風風雨雨,是金子,是石頭,她心裡早就有一個數了。

    尤其是現在,少天不在秦家,在國外養病,她帶著天賜一個女兒獨自與家裡的豺狼虎豹鬥,她看著心裡也過意不去,所以,這一生,她受夠了柳湘芸的欺負,她絕對不能讓少天的幸福再次毀在這個女人手中,所以,她回來了,還回來的非常急迫。

    「媽,少天……」見媳婦滿心滿肺記掛的都是少天,陳玉芬放下心來,見孫子在念錦懷中沉沉睡去,心裡頓感安慰,她輕輕撫摸著孫子一頭烏黑的髮絲。

    「沒事,我會照看著他,他現在心情不太好,曾經的他是多麼的優秀與嬌傲,現在,連生活都不能自理,他心裡很窩火,很挫敗,很失落,念錦。」想起兒子前兩天在國外拿著拐棍掀落荼几上的物品,玉芬就有些黯然神傷。

    「放心吧!他會好起來的,只是,就苦了你了。」

    「媽,只要少天能好起來,我苦點沒關係的。」念錦說得是實話,想起前段時間,她去探望少天,連門兒都不讓她進,她就知道少天心裡有沮喪,那麼意氣風發,養尊處優的一個人,如今,連最起碼的生活都不能自理,想到這個,她心裡就像有一根細針在扎啊!超級難受。

    「念錦,好好帶著天賜。」語畢,她從包包裡拿出一個海貝,上面吊著一根紅頭繩,海螺是淡紫色的,看起來十分耀眼漂亮。

    「給天賜戴上吧!我去廟裡求的,平安符。」

    她希望孩子能夠平平安安長大,希望少天能夠重新振作,希望兒子媳婦夫妻能夠團圓。

    一家人和和美美,即便是她有朝一日閉上眼睛,她也會安安心心地離開。

    念錦接過紫貝殼,為兒子戴上,然後,回頭詢問玉芬。「媽,你不住家裡?」

    問了這句,念錦才發現自己失言了,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她這樣問,豈不是讓婆婆難堪麼?

    但是,陳玉芬的面色並沒有出現難看,她歎了一口氣,凝望向窗戶的眼光變得幽深與迷離。

    視線落在了窗外的那一排整齊濃郁的桅子花樹上,桅子花又開了,滿樹香花,芬芳撲鼻,那不是她親手種下的槐樹麼,都這麼高了,長得鬱鬱蔥蔥,把屋簷都給遮住了。

    這座院子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所有的傢俱全都是她一手操辦的,事隔二十幾年,這院子也沒有太多的變化,說沒有感情,那是違心之論。

    「是的,我住在希爾頓大酒店,你有時間,可以帶著天賜過來,我可能會呆一段時間才會回美國。」

    「媽,你與爸的事……」本不想問,可是,還是問了出來。她忍不住,她不想柳湘芸一直都呆在這個家裡,讓她與天賜擔驚受怕。

    「剛才,你也看到了,你爸都願意用命去護著她,念錦,我是一個失敗的女人,少天沒有怨我不能陪伴在他身邊長大成人,這是唯一感到最興慰的事情。」

    「媽,這個家你付出那麼多,難道你願意就這樣便宜了柳湘芸,讓她在這個家作威作虎,她出手還害了少天啊!這個家一直都不太平,你是知道的。」

    念錦這樣說,無非是想與婆婆一起除去柳湘芸,然後,讓她們真正的一這團聚,現在,她整顆都繫在了少天身上,為他的喜而喜,悲而悲,如果柳湘芸不除,這個家永無寧日。

    「我知道,如果會放過她,我也就不會回來,念錦,交給我吧!我與她二十幾年的恩恩怨怨也該了了。」

    陳玉芬語氣幽深,城俯很深,念錦不知道她心裡想著什麼,總之,她能感覺婆婆這次歸來,絕對會有許多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是呵!被人欺久了,病貓也會變成老虎,還有傅雪菲,你們都等著吧!

    玉芬從念錦走出來時,在樓梯轉角處遇到了一身休閒服,整個人乾淨清爽的秦煜湛,她的大兒子,他好像才剛剛洗完澡,一邊扣著紐扣,一邊抬腿往樓下走。

    秦煜湛聽聞身後的高跟鞋接觸地面發出的咚咚聲,回首,驀然間,視野裡就看到了一個女人的身影,是他母樣的影子,母子見面,沒有太多的激動,那怕整整過了二十幾年。

    「媽,你回來了。」沒有驚奇,語調也十分淡然。「嗯!」陳玉芬瞟了兒子一眼,滿臉的疏離與冷漠。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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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配合她演戲,權勢滔天的男人必須裝成窮酸的樣子,有寶馬不能開,有名鞋不能穿,名表不能戴,故意將身份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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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鄰居大媽冷嗤。「是啊!跟著這種人就得吃一輩子的苦。」

    眾人眼光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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