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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嫁相公,極寵妃》章 節目錄 第189章 又一個米芙兒 文 / 莫搖

    噗!

    緊接著便是哄堂大笑,就連一向甚少插手下屬私事的赫連宵也揚起唇角,竭力不讓自己的形象在下屬面前受損。

    直到笑聲起,朝北這才意識到他之前說了錯話,他理直氣壯地叫嚷道:「這,這種事情有什麼好笑的。」

    即墨蓮清了清嗓子,說道:「既然是個誤會,朝北已經受到懲罰,傾玉你覺著讓他痛三天夠了嗎?」

    「王妃,吃虧的可是屬下——」朝北不服即墨蓮的一邊倒。

    朝北在看到赫連宵睨過來的視線時,頓時住了口。

    就知道任何時候,王爺覺著王妃做的任何事皆是對的。

    有了赫連宵撐腰,傾玉完全有了底氣,她朝朝北聳了一下鼻子,哼了一聲,再看向即墨蓮時,一臉喜悅。

    「蓮姐姐,你真好。」

    即墨蓮卻並未如傾玉預料的那般高興,只聽即墨蓮說道:「傾玉,以你隱族的祖訓,應該是講究男女平等,是吧?」

    不明白為何蓮姐姐會轉移話題,傾玉仍然點頭。

    「既然如此,那麼朝北幫你不是他的義務,而是他的相助,即便最後事有偏頗,也改不了他幫你解了毒這事,你說呢?」即墨蓮又道。

    傾玉斂目想了想,覺著即墨蓮的話也不無道理,半晌,她點頭:「我知道了,蓮姐姐,既然我已經給他下了毒,這事就算過去了,以後我不跟他吵了。」

    「如此便好。」即墨蓮突然笑道:「至於你們之間的事,此刻還無法下結論,但也別將對方一腳踩死,要多看看對方的其他方面。」

    自小生活環境的不同,如冰跟傾玉是截然不同的性子,如冰跟朝南需要有人推波助瀾,而傾玉雖然看著活潑沒什麼心思,可她心中自由一幅明淨。

    「我知道了,謝謝蓮姐姐。」

    這四人的事算是解決,不過接下來的事算是必須要說的。

    「如冰,傾玉,我讓朝南跟朝北送你們回王府,可好?」

    「王妃,如冰想跟著你們。」如冰立即反駁。

    在私下,如冰跟如風皆喜歡喚即墨蓮為小姐,至於當著赫連宵的面,他們當然要喚王妃。

    「是啊,蓮姐姐,我也會醫術,也可以幫你跟表哥的。」傾玉也極快地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即墨蓮皺眉,接下來很快便會進入巫族,巫族還是一個未有外人進過的地方,那裡的危險程度尚不可知,若是帶上這兩個丫頭,行動起來也會麻煩很多。

    不忍讓娘子為難,赫連宵過來,目光自眾人身邊略過,他最終決定道:「若是不願回大赫,你們四人便留在這同城,朝南朝北,本王會將那些受人也留在這處,一些生活細節你們可以著手教會他們。」

    赫連宵的語氣不是商量,而是不容反駁的最後結果,所有人都不敢搖頭稱不,朝南朝北點頭,紛紛說道:「屬下遵命。」

    「如此,用完早膳就起程,至於你們,各自去休息吧。」朝南朝北氣息明顯有些紊亂。

    「是。」

    其餘人或去休息,或去用膳,而赫連宵則不忘牽著他家娘子去了廚房,他替娘子包的餃子還沒完。

    廚房內,即墨蓮皺眉問:「宵,這同城畢竟是路澈的,若是讓朝南他們在這裡,會不會引起路澈的注意?」

    「不會,宇文家主相比已經回到大盛,既然宇文家能屹立在大盛都城上百年不倒,自然有他存在的力量,路饒為皇時都不敢妄動,而路澈,他在戰場上可謂無能能敵,不過朝堂跟戰場卻是有差別的,路澈到底還是嫩了些。」

    路澈大概忙著跟宇文家對付,況且,同城沒了秦毅,又少了大半的人,這裡地處偏僻,以往還有一個黑暗叢林做屏障,如今黑暗叢林消失,這處便是個一般的城,即便路澈想管,那也得很久以後。

    赫連宵的分析確是有道理,即墨蓮似笑非笑地看著煞王,問:「宵,你以前是不是在藏拙?」

    明明就是什麼都懂,還整日一臉懵懂的模樣。

    在自家娘子唇上親了一下,赫連宵這才回答:「沒,我只不過這段時間抽空讓人送來了大盛的消息。」

    前後幾十年,這麼一串連,赫連宵自是能猜出這其中的關係。

    即墨蓮再一次肯定,她家赫連宵是極聰明的一人。

    當然,看了赫連宵手中一眼,即墨蓮肯定,她家宵是完美的,除了這廚藝。

    人家餃子是立著的,赫連宵手中的便是躺著的,無論他如何捏,試圖讓那些餃子起立,那一群依舊死皮賴臉地躺著。

    對比了一下,赫連宵問:「娘子,你以前包過?」

    「沒,只看過。」纖指翻飛,蔥白的指頭捏了幾下,一個小巧可愛的餃子便落成。

    似乎是被他家娘子的話打擊到,赫連宵不再做聲,專心對付手中的難題。

    不管過程如何,最後的成果是桌上一大半都是敞開了躺著的,另一小半整齊地排好了隊,包好餃子,赫連宵為他家娘子洗淨了手,推了出去。

    「這裡煙味嗆人,你先去偏聽等著。」

    等沾著片片白色的暗紅身影再次出現時已是一刻以後。

    這是即墨蓮來這裡五年來第一次吃,當然,亦是赫連宵第一回吃到,兩人要比以往多用了不少,見此,赫連宵決定:「娘子以後想吃便跟我說。」

    他就不相信多練練會達不到娘子那種天生就會的水平。

    剩餘的餃子被過來稟報的朝北瞧見,在經過即墨蓮點頭時,顧不得煞王的冷臉,朝北端著餃子就跑。

    當然,剛出了門,還是聽到朝北一聲怒吼:「赤炎貂,不准偷吃。」

    臨行之前,那些獸人還是爭吵了一回,有人願意離開,自然也有人不願離開,而不願離開的人中還有幾位是即將要做父親的。

    沒錯,秦毅的計劃成功了好幾位,想來這些女子也是經過檢測,恰巧是受孕期才會送來的,而因為這些女子的重要性,秦毅倒是將她們關在了一處安全的地方,躲過了毒氣跟秦毅的屠殺。

    不管秦毅的目的為何,以後這些女子是斷然沒人願意再娶了。

    即墨蓮便將那些受孕的女子召集一處,跟她們簡單講了獸人的性格以及行事規則。

    在即墨蓮看來,這些獸人可比某些人類要光明磊落的多,他們雖然還保有野獸的某些特性,不過,他們是斷然不會傷害自己的孩子。

    況且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這些女子一旦有孕,便不能用藥物打掉孩子,只能生下,那些還存著這種想法的女子痛哭出聲。

    即墨蓮語帶諷刺:「秦毅大概也沒有告知你們,待你們腹中的孩子成熟後,該如何生出他們吧?」

    「王妃,難道不是跟一般女子一樣嗎?」這女子試探著問。

    「當然不是,獸人本身就是體格壯,碩,你們根本生不出他們的孩子,是以,唯有一個途徑,便是剖腹,所謂剖腹,便是剖開腹部,取出孩子。」

    「啊!」

    「那,那我們豈不是必死無疑?」

    「城主不會這麼狠心的,城主一向帶我們如親人,他,他——」

    說道最後,甚至連自己都在懷疑自己的話,這些明顯還未成婚的女子哪裡接收得了如此大的接二連三的變故。

    有一兩個已經忍不住,大哭起來,還有一個一直沉默的女子,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時,兜頭就往一旁的柱子上撞去。

    女子在撞上柱子的剎那被一股力量拖了回來,即墨蓮不輕不重地將人仍在地上,女子捂著臉嚶嚶哭起來。

    「為何不讓我死,此刻是死,十月以後還是死,既然都活不了,為何又要多受這十月的罪?別人的白眼跟怒罵,我實在受不了了。」

    有時候便是這樣,低沉的情緒可以瞬間感染到同樣境遇的所有人,讓人跟著一起陷入低谷,而信心亦是可以以同樣的速度傳播。

    即墨蓮立於女子一步之遙的地方,她冷聲問:「誰告訴你們一定會死的?又有誰說你們會遭受白眼的?」

    即墨蓮一直是淡淡的,身上帶著一股讓人信服的氣息,而她突如其來的冷厲卻更讓人驚怕。

    那女子將頭埋在膝彎處,只是哭。

    暗芒閃過,即墨蓮聲音更加的無情:「你並未有孕,卻要帶著這些有孕的都去死嗎?」

    「什麼?小冬,你沒有身孕?」

    「可是,你不是跟我們一起?」那女子說不下去。

    另一些不忍心的,試圖為那叫小冬的辯解:「這也不能怪小冬吧,畢竟也不是一定會有孕的。」

    那小冬趕緊點頭。

    卻在碰到即墨蓮的目光時,縮了一下。

    「可是我卻知道她是事先服下避孕湯藥的。」即墨蓮一句話如驚雷一般炸響在這小院內。

    「怎麼可能?小冬為何要這麼做?」

    「小冬,你說。」

    一時間剛剛還覺著心軟的女子紛紛催著那叫小冬的出來說明。

    那小冬未開口,小院的門已經被大開,朝南提著一人進門,將人仍在地上,周圍女子一陣驚呼。

    「程伯?」

    這人便是在即墨蓮出了黑暗叢林時遇到的中年男子。

    那叫程伯的起身,便要衝向那些有孕的女子,卻被朝北一腳踹翻,程伯憤恨地瞪著那些還未反應過來的女子,叫道:「如今城主已經被殺,你們還留著這些孽種幹什麼?」

    程伯算是最終於秦毅的一人,在秦毅走火入魔,甚至被宇文家的人殺了之後,他還想著要繼承秦毅的心願,繼續創造那種想像中的美好生活,無奈,同城百姓已經死了大半,剩餘的很多因為不想留在這傷心之地,紛紛離開,如今的同城中,獸人是一片強的事態,這程伯怎能允許獸人的孩子存在?

    「朝南,這樣的人還留著作甚?」即墨蓮吩咐。

    朝南舉起手中這把新的長劍便要刺向程伯,程伯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樣,一旁的小冬確實害怕了,她撲上前,哭喊道:「你們別殺我爹。」

    「什麼?程伯是小冬的爹?」

    「怪不得他沒有讓小冬育有獸人的孩子,有了孩子便是個死。」

    ……

    即墨蓮眼神示意,朝南將程伯以及小冬拉了出去。

    儘管拿小冬離開,她營造出來的低迷氣氛卻良久不散。

    若說之前這些女子覺著心中還有一點期望,期望秦毅的那些屬下幫助她們,那麼,此刻,這些女子算是徹底死了心,各個愁眉苦臉,甚至開始責怪起腹中還未成形的小獸人。

    將這些女子的表情收入眼底,即墨蓮很不悅。

    若是放在以前,她並不覺著什麼,如今她亦是個將做母親的人,感覺到孩子在腹中一日日的成長,如何能恨得下去?

    一步步來到這些女子面前,即墨蓮冷著臉看向她們,勾唇問:「你們有誰不想要腹中的孩子?」

    那些女子抬眸,而後眸中滑過驚喜,有人問:「王妃是否知道如何能打掉這孩子嗎?」

    即墨蓮並未回答,只是面色平淡地看著這些女子。

    有幾人急忙舉手,表示堅決不想要這腹中孩子,有幾人在猶豫,最後還有幾位確實一臉的心疼。

    一一記下那些女子,即墨蓮吩咐一聲:「來人。」

    如風進門,後面跟著的是幾個獸人,即墨蓮在獸人旁邊低低說了幾句那幾個獸人開始仔細觀察,而後點頭。

    即墨蓮將那三個不忍心的女子單獨叫出來,獸人中同時站出三人,當那三個女子看清向她們走來的獸人時,紛紛後退,滿目驚恐。

    「你們不用怕,這些獸人跟人一般,至少他們不會耍心機,不會在困苦的時候扔掉自己的妻兒。」見那些女子仍舊沒放鬆心情,即墨蓮又道:「你們還有一個機會,等孩子成熟以後,我會讓人將你們腹中的孩子拿出,而後還你們自由,但是孩子得給他們的父親。」

    若是這些做母親的都不喜歡自己孩子,那麼,自小便失去母親還好些。

    這三人中有人問:「王妃的意思是我們生下孩子還能活著。」

    「對。」

    三人相視一眼,紛紛點頭:「我們同意,但我們想等孩子生下來再決定是留還是不留。」

    這樣想倒也周到,即墨蓮沒有理由不同意。

    指著那站出來的三個獸人,即墨蓮解釋:「他們只想時不時地看望自己的孩子,不會打擾你們,你們可願意?」

    這三個女子當然明白,說起來,獸人其實也是受害者,三人點頭。

    而後,三位女子以及三獸人被如冰領了出去。

    另外四個剛剛猶豫的女子此刻開始動搖,她們亦想上前,卻又未得到即墨蓮的允許,躊躇不前。

    「你們呢?」即墨蓮笑問。

    其中一人囁嚅道:「我們,我們也同意王妃的主意。」

    畢竟只是一般女子,遭遇這般事總是會有猶豫,即墨蓮當然也不會過分苛刻,她點頭,於是,這四人同樣離開,跟在她們身後的是另外四個獸人。

    房間內只剩下最開始便完全否定的三名女子,其中一人跪地,恭敬地說道:「王妃,我願意生下孩子。」

    即墨蓮揮手,這女子也離開,

    最後剩下兩人。

    這兩個女子又是齊齊跪下,她們面帶哀求地說道:「求煞王妃幫我們。」

    「哦?你要我如何幫你?」

    「我們想打掉孩子。」

    本以為即墨蓮會為難她們一番,豈料,這煞王妃立馬回了一個字:「好。」

    兩人驚喜地看向即墨蓮,驚喜的笑容還未完全綻放便被即墨蓮手中的東西嚇得花色市容,見此,即墨蓮笑意更濃。

    「你們是要現在打掉他們?」

    那兩個女子終於覺出不同尋常來,一個穿粉紅衣裙的女子小聲問:「煞王妃,你,你可能保證我們的安全?」

    「安全?」即墨蓮好笑:「本王妃什麼時候要保證你們的安全了?本王妃不過是問你們可想落掉這孩子,你們便迫不及待,本王妃可沒說要保證你們平安。」

    那兩人這會兒才算真的害怕,她們望著即墨蓮手中奇怪的刀子,那刀子不長,刀柄成扁形,刀口卻異常鋒利,且泛著幽光。

    「知道本王妃將會如何做嗎?」即墨蓮逐漸靠近那兩個女子,將新打造出來的手術刀在女子的腹部比劃一下,還嫌不夠地解釋道:「本王妃會將你們的腹部剖開,找出你們孕育孩子的部位,那個部位叫做子宮,而後將你們的整個子宮完好地切下來,放在本王妃特質的保溫箱內保存,卻每日給足這子宮營養,不知到時那裡面的孩子能不能安全長大呢?說實話,本王妃還真想看看。」

    這血呼啦的想像將那兩女子嚇得哇啦一聲大喊起來。

    到底也不過是十幾歲的女孩子,哪裡真的見識過什麼血腥,放在即墨蓮面前,根本就不夠看。

    兩人爬向即墨蓮,想要抱著她的腿,卻被即墨蓮躲開。

    「我們不想死,煞王妃,求求你,放過我們,這孩子我們不落了。」那兩女子哭喊著,生怕即墨蓮手中晃得厲害的手術刀下一刻便會飛上她們的腹部。

    「你們可是真的決定了?」即墨蓮明顯一副不相信的模樣。

    「是,我們發誓一定會好好對待孩子的,求求王妃。」那兩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保證。

    不過那兩雙眼中即墨蓮未看到絲毫對腹中孩子的愛,即墨蓮歎了口氣,說道:「本王妃可以答應你們,等孩子生下後,你們必須把孩子給他們的父親。」

    即墨蓮加重了必須兩個字。

    「是,是,我們願意。」這正合她們的意。

    這樣連腹中孩子都一點不愛的女子,即墨蓮覺著還真是有必要給她們一個難忘的記憶,即墨蓮上前,在兩人耳邊冷聲說道:「你們生下這兩個孩子後,不准再有別的孩子,除非本王妃的准許。」

    「是,是,我們知道。」此刻,這兩女子只知道要活命,等她們真正意識到自己曾失去過什麼時,那時已是悔之晚矣。

    抬手,最後兩人也離開,即墨蓮特意吩咐最後的兩個獸人幾句話。

    而後即墨蓮便單獨將傾玉帶進一個小房間,一步步教她如何幫助有孕女子剖腹生孩子,傾玉也是個聰明的,很多時候都是一點就通。

    一下午的時間就在兩人的討論聲中過去,最後,即墨蓮收起手中的那一套手術刀,遞給傾玉:「這送你,記住,實踐才是最重要的,萬不可眼高手低。」

    這種神奇的醫術是傾玉聞所未聞的,她還處於神遊階段,直到即墨蓮伸手輕輕捏住她的臉頰,這才回過神來。

    「蓮姐姐,我知道,這附近別的沒有,小動物卻是不少的。」傾玉笑道。

    「光是小動物沒用,如今有多少有孕女子皆是靠著天命,若是可能,便多救救她們。」寂寞裡按摩叮囑。

    「是,蓮姐姐放心吧。」

    一切處理妥當,赫連宵,即墨蓮,如風,以及陌玉四人收拾東西,開始上路,至於那些獸人,因為他們是群居,那些即將要做父親的斷然不會離開,是以,獸人頭領便決定以後便留在這同城,等那些孩子出生再決定去留。

    獸人留下,很顯然,朝南朝北的任務又多了不少。

    還未出城,馬車被敲響,如風的聲音傳入:「王爺,王妃,了然大師過來了。」

    馬車內的即墨蓮急忙從赫連宵懷中起身,她掀開車簾往後看去,果然,還未完全恢復力氣的了然正氣喘吁吁地跑過來。

    「乖徒弟!」

    「即墨蓮笑道:」師傅,不是讓你在同城等我們的嗎?「」乖徒弟,我想起來了,方丈讓我跟著你,要保護你。「了然難得沒有孩子氣的說道。」方丈?那之前我去看師傅的時候師傅為何不說?「即墨蓮又問。

    了然不好意思地撓頭:」我吃點心,忘了。「

    師傅的性子她如何不瞭解,即墨蓮剛想拉著瞭然的手,卻被另一隻手快速接了過去,任由赫連宵握著,即墨蓮說道:」師傅,你聽話,回去同城,我讓朝北給你多準備些點心。「

    聽到點心,了然眼睛一亮,緊接著趕緊搖頭,亮蹭蹭的腦袋看著挺可愛。」不行,方丈說乖徒弟危險,我會保護你的。「了然胸脯拍的啪啪作響。

    而後,無塵從身後亮出一個包袱來,得意地說道:」我已經有很多點心了。「

    感情了然準備的還挺充分。

    即墨蓮還未開口,一個小身影竄出了馬車,兩隻爪子緊緊抓住無塵的點心,尖嘴就要往包袱裡鑽。

    到同城以後,即墨蓮才意識到,相較於野味,這赤炎貂最喜歡的還是家常菜,尤其是點心。」赤炎貂,你走開,這可是我的。「了然扒拉著赤炎貂的小爪子就要將它扔掉。

    吱吱吱。

    赤炎貂表示嚴重抗議。

    即墨蓮扶額,行了,這一路算是熱鬧了。

    將娘子抱在懷中,赫連宵吩咐如風:」回同城再找一輛馬車。「

    他可不願自己跟娘子的獨處時間被人打擾。

    如風領命離開。」宵,難道真的要帶著師傅一起嗎?「即墨蓮仍舊擔心。」要不為夫殺了瞭然?「

    這了然雖然孩子心性,不過骨子裡的頑固卻從未消失過。

    當然知道赫連宵是在說笑,即墨蓮搖頭:」師傅的武功也很高,相比方丈讓師傅來定有他的用意。「

    如風很快另外趕了一亮馬車過來。」乖徒弟,我要跟你坐一輛馬車。「了然是一點顏色都沒有。

    即墨蓮還未回答,卻明顯感覺到身後的冷氣,若是師傅堅持,她敢保證宵一定會跟師傅打一架的,而他們打架的原因只有一個:贏了的人才能跟她一輛馬車。

    了然又哪裡是宵的對手,即墨蓮趕緊擋住宵的視線,對了然說道:」師傅,後面那輛車內有很多點心,而且都是剛出鍋的,很香呢。「

    回答即墨蓮的事了然快速離開的背影,當然,還有一個赤炎貂。

    如風卻站在車前沒動,他稟報道:」王妃,那獸人頭領求見。「

    如風讓開身體,果然,那已經穿了衣服的獸人頭領上前幾步,他說了兩句,然後雙手捧出一個東西,那是一個墨色,表面由繁複紋路勾勒的珠子,那珠子不大,中間還有一個細小孔洞。

    即墨蓮接過那小珠子,頓時一陣暖意透過球體直輸心底,腹中接著是一陣踢動,即墨蓮撫著那已經漸漸有些顯懷的地方,笑問:」你喜歡?「

    腹中踢動的更歡唱。」如此,那便留下吧。「即墨蓮又道。

    對獸人首領說了句,那人擺手,轉身離開。

    即墨蓮將那小球遞到赫連宵面前,皺眉:」有些奇怪,那首領說這珠子放在他們族中供奉,如此,黑暗叢林的毒物便傷不了他們。「

    赫連宵接過,冥神片刻,而後遞給即墨蓮:」將它貼身帶著,這東西可以凝氣,帶的時間久了對你有好處。「」恩,寶寶好像也喜歡。「

    赫連宵已經找來一根線穿了起來,將那黑珠子掛在即墨蓮脖子上。

    人少,且不需再走鬧市,行程必然快了很多。

    如此,再三日後,以二長老為首,眾人停在一處山坳處,此處兩面環山,山高入雲,在面前尚且看不出敢外面的異樣,進了山坳,這才發現裡面如春日般溫暖,花紅草綠,清香撲鼻,真真是個好地方。

    然,即墨蓮跟赫連宵兩人很快覺出異樣來,所謂反常必有妖,僅僅是一山之隔,兩處氣候景致卻是截然不同,這裡定然有古怪。

    果然,二長老解釋道:」這便是巫山。「」巫山從外面看跟別的山無異,巫山唯一的不同點便是山底的一處礦石,我們稱之為暖石,暖石最適合蠱蟲生長。「

    這也是為何巫族選擇這處居住的原因。

    本以為巫族該隱藏的多神秘,可即墨蓮轉頭望著身後的山,問:」難道你們就不怕外人知曉?「

    這巫山雖高,可兩山相接的地方卻低矮,只要稍微有些體力的人便能爬過這兩山相銜,進來此處。

    二長老自信一笑:」自然無人知道,因為知道的人皆無生還的可能。「

    直到過了剛開始的小路,來到花茂草密的山坳中央時,即墨蓮這才明白二長老的話,若是仔細看去,便能看到花草叢中時不時冒頭的人骨。」這花草是食用了人才會長得如此繁盛的?「即墨蓮問。」煞王妃果然聰明。「二長老索性停下腳步,指著巫山外面,說道:」原本這外面不遠處有幾處小村莊,可這些村名都會漸漸因各種原因死去,這裡便成了人人懼怕的死亡之地。

    這才是無人知曉巫族存在的原因。

    「那些村名應該都是蠱蟲在作怪吧?」陌玉有些氣憤地問。

    「是又如何?」二長老毫無愧疚地說道:「只要我們巫族所在,這處就是我巫族的地方,其餘的人,凡是靠近巫山,只能死。」

    即墨蓮接過他的話問:「那我們呢?是否再無出來的可能?」

    二長老一滯,而後轉開視線,將手中的瓷瓶遞了過來:「這裡的藥你們服下,可保你們安全通過巫山。」

    如風接住二長老扔來的瓷瓶,雙手遞給即墨蓮,即墨蓮並未大開瓷瓶,而是放在手中把玩片刻,而後手一抖,瓷瓶落地,正巧落在一處尖銳的石塊上,啪嗒一聲,瓷瓶碎裂,黑色藥丸滿地滾。

    即墨蓮很美誠意地聳肩:「一時手軟。」

    許是終於到了他的地盤,二長老脾氣長了不少,他狠狠瞪著即墨蓮一眼,長袖下的手收緊,若是可能,他真想此刻就殺了這麼鬼精靈的丫頭。

    嘴巴動了動,最後,二長老冷聲說道:「如此,你們若是等會兒有什麼不適就休怪老夫未提醒了。」

    一直未做聲的四長老歎口氣:「二長老,還是趕路吧。」

    而後在眾目睽睽下,又重新遞過來一瓶。

    這回即墨蓮倒是沒有拒絕,她將裡面僅剩的三顆給了陌玉跟如風以及還在吃點心的瞭然。

    「王妃,那你們?」如風說著就要將藥丸還回來。

    即墨蓮搖頭:「我跟宵不用,你快些服下。」

    如風只能服從命令。

    既然他們要宵的血餵養蠱王,就定然不會讓宵受傷,至於自己,則更不用擔心,體內有米芙兒魂魄,這些蠱蟲早有所覺,更重要的是,那獸人給的珠子,卻是好東西,這珠子似乎不僅能避毒,還有驅蠱蟲的作用。

    吱吱吱,赤炎貂又不幹了,它小爪子指了指自己,那意思,我呢?怎麼沒有藥?

    將即墨蓮攬在身前,赫連宵衣袖揮動,赤炎貂落入一旁的花叢中。

    「赤炎貂,你這貪心的小東西。」

    這小貂的功能可不少,去去蠱蟲自是不在話下。

    「哼,時間已經差不多了,若還想趁著天黑之前進族,那就快些吧。」二長老催促道。

    二長老走在前方,四長老則落在他身後挺遠處,刻意放慢腳步,在即墨蓮幾人跟上時,四長老低聲提醒道:「煞王跟煞王妃小心。」

    他是巫族人,不能出賣族人,可也看不得如此驚才絕絕的兩人就此長眠於巫山。

    「多謝四長老。」即墨蓮跟赫連宵十指相扣,她笑道。

    該來的總會來,即墨蓮向來喜歡直面那些困難,至於煞王,自然是娘子說什麼便是什麼。

    四長老還是覺著這兩人太過隨意,他動了動嘴,最後還是沒說什麼。

    「四長老無需擔心,你只要告訴我如何將米芙兒引出我的身體便可。」即墨蓮問:「不知四長老這些日子可研究出什麼辦法沒?」

    「有是有,不過未肯定是否有用。」

    「只要有一絲機會,我都不會錯過。」即墨蓮硬聲道,想到自己身體裡有米芙兒這魂魄,即墨蓮便覺著難受,這女子就跟刺一般,上不去下不來。

    赫連宵卻是皺眉:「娘子的安全不能有絲毫閃失。」

    「宵,我相信四長老定會保證我的安全。」

    即墨蓮這話是安慰赫連宵,也是在警告四長老。

    一時間,四長老如被趕上架的鴨子,為難的很。

    這邊的談論很快被走在前方的二長老打斷,二長老嘲諷道:「莫不是你們到了巫族才準備退縮吧?」

    赫連宵冷下紅眸,薄唇輕啟:「莫不是到了這巫族,你才有底氣吧?」

    赫連宵一般不說話,然,他一開口卻準能抓住人的痛處。

    二長老老臉憋得通紅,冷哼一聲,轉身離開,腳步顯然比之前快了很多。

    四長老又說了:「這裡二長老畢竟比你們熟悉,你們還是小心。」

    而所謂巫山,並不知外面這兩座山,它們是山環著山,再往裡走,裡面是稍微低些,卻依舊讓人仰視的另外兩座山,而這兩座中間形成的卻不是山坳,而是僅能一人通過的小道。

    許是沒多少人走過,這小道上早已長滿了青苔,滑膩青綠。

    赫連宵穩住身體,不管即墨蓮反駁,逕自抱住娘子,跟在四長老身後進了小道,赤炎貂躲在瞭然的懷中,跟在赫連宵身後,如風走在最後。

    這小道黑暗切狹長,時不時會有一兩隻蝙蝠揮著翅膀從頭頂飛過,留下層層灰塵,約莫走了又兩刻,眾人這才發覺一道光亮打入這小道前方。

    須臾,當幾人終於出了小道時,入目的是一片金黃。

    聞著花香,四長老解釋道:「這是我巫族特有的金黃花,可以做藥,專門餵養蠱蟲,人也可以食用。」

    一片金黃之中時不時有幾人,似乎是在採集花朵,當著幾人視線掃過他們一行人時,紛紛放下手中的工具,跑了過來。

    「長老,你們終於回來了!」跑到前來,一人笑問。

    四長老點頭。

    「前面我們看見二長老,他似乎往族長家的方向去了,四長老,大長老跟三長老呢?」

    「這——」四長老歎了口氣,說道:「他們不在了。」

    那幾個族人中一個年輕的一陣義憤填膺地叫道:「到底是誰殺了我們長老?」

    「其實——」四長老不知該如何回答他們,難道要說是他身後的幾人?

    「怎麼,老四是不好說嗎?」二長老領著一群人走進,他有些不悅地看著這個明明是族人,卻總是向著外人的四長老。

    「二長老,你這又是何苦?事情本來就不是一方的錯。」

    沒有他們巫族無故強行逼迫人家過來餵養蠱王,便不會有之前的那些事。

    二長老身後的一個年約五十的男子上千一步,他神色凌厲,嚴酷地掃了赫連宵幾人一眼,視線在赫連宵身上頓了頓,問:「這邊是蠱王的食物嗎?」、

    看那高人一等的姿態,即墨蓮冷哼一聲:「食物?那你可說錯,有了我們,你們那蠱王也只有餓死的份。」

    這蠱王是個什麼東西,即墨蓮至今不知,就連巫族的長老也不知,據四長老所言,蠱王一直呆在巫族禁地內,每每需要食物時,禁地便會傳出一陣嘩啦啦碰撞聲。

    二長老恢復成一幅仙風道骨的模樣,他掀了掀眼皮,說道:「族長,巫女便在這女子體內。」

    「嗚嗚——」那族長身後的一個美貌女子摀住臉哽咽道:「族長,我們的女兒啊。」

    那美貌女子一哭,族長頓時柔軟下來,她拍著女子的手,安慰道:「莫哭,我們的女兒不是還沒消失嗎?到時將這丫頭的魂魄趕出去,她便是我們的女兒了。」

    很顯然,這族長並不瞭解煞王的禁忌,他話一落,這一男一女如破布一般被赫連宵一袖子揮出去很遠。

    「族長——」身後的不少族人紛紛上前,想要扶起他們族長。

    終於,這些人七手八腳地將族長扶起來,這些人還來不及表達自己的憤怒,一道驚喜的聲音傳來。

    「巫女來了。」

    族人紛紛讓開一條道,一個綵衣飄飄的女子從不遠處走來,身後跟著一眾美麗女子。

    當即墨蓮看清那女子的容貌時,不由皺眉低喊:「米芙兒!」

    ------題外話------

    謝謝gyshm的花哦,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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