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024 看歸看,別動邪念 文 / 幾世輕狂
美男子盯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九音從他身後探出頭顱,強忍腳踝處揪心的痛,如他一般看著前方的景致。
但,除了一片青蔥野林,什麼都看不到。
他在看什麼?
因為疼痛,九音額際上的汗珠不斷滲出,站了那麼久,已經有點站不住了。
她又輕輕揪了揪男子的衣角,啞聲道:「英雄,能不能告訴我怎麼離開這片密林?」
要他帶自己出去是絕不可能了,這男人一看就是個冷情淡漠的人,剛才她拚命想要救他,他卻一直見死不救。
明明一身上等內功,只要隨意一掌就可以去掉毒蛇的命,救她也不過是舉手之勞的事,但,他就是對她的危險視若無睹。
現在她也不怨了,只當自己多管閒事自討苦吃,她只想離開這片密林,只想回到戰傾城身邊。
荒山野林處處充滿危機,像她這種沒有任何經驗、分不出方向又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在這種環境下根本生存不下來。
男子依然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安靜佇立,任由清風拂起他細滑的青絲。
美則美已,卻總是給人一種難以靠近的感覺。
九音奇怪的是,這男人看著性情孤傲,卻允許自己觸碰他的衣角,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這樣的男子該是不願意讓任何不相干的人靠近的。
不及多想,前方忽然響起一陣輕微的動靜,如同銳利的氣流劃破空氣,迅速向他們逼來。
一道青色身影踩在脆弱的樹梢上,一路飛掠,轉眼來到他們跟前。
看清他的模樣時,九音指尖頓時涼了起來。
尤其看到他走到男子跟前,傾身行禮的模樣,九音整個人如同被人從頭頂上淋下一盆冰水一般,渾身血液在一瞬間凍結。
「王爺!」青衣直起身軀時,才看清躲在風辰夜身後那名女子,他微微怔了怔,一絲訝異:「她……」
風辰夜並未理會他的驚訝,也沒有理會那個已經鬆開自己的衣裳,慌得連連後退的女人,琉璃黑眸依然看著前方,聲音淡漠而冰冷:「青龍?」
「是青龍。」青衣斂去所有不該有的神色,恭敬道:「對不起,王爺,屬下無能,讓他們的人跑了。」
風辰夜未曾說話,舉步往前方走去。
青衣看著他的背影,又看了看一拐一瘸遠遠退開了去的九音,最終還是忍不住朝風辰夜的背影問道:「王爺,蛇陣……」
「被這丫頭嚇跑了。」風辰夜連頭都沒回,看似邁著緩慢的步伐,可卻在轉眼間已經遠離了這一方。
身後,只聽到他磁性低沉的聲音隨風送來:「洗乾淨帶回去。」
「是,王爺。」青衣傾了傾身,再抬頭時,視線裡已經沒了風辰夜出塵頎長的身影。
回眸看九音時,九音已經慢慢往河邊挪去,見他想要靠近自己,她淡言道:「我自己洗,無需勞心。」
風辰夜那句「洗乾淨帶回去」,說的自然是她,她只是怎麼都沒想到這個出色漂亮到和傾城完全分不出高低的男子居然就是昨夜差點毀了她清白的逸王爺。
若是早知,她只會遠遠躲了去,又怎麼可能出手救他?
自作孽,果真不可活。
邁步到河邊,忍著腳踝的劇痛,她從邊緣處慢慢滑了下去。
倒是青衣見她和衣滑下,不覺眉心輕蹙,不悅道:「你把衣服弄濕,我如何送你回去?」
九音不理會,自顧滑落到河中,捧起一把清水把自己一頭一臉的塵埃洗去。
不和衣洗,難道還要在他面前寬衣解帶不成?風辰夜的手下就沒一個好人,誰知道看了她的身子之後會不會色.性大起。
她對這些人,一點信心都沒有。
心裡亂亂的,直到現在,還在想著剛才的遭遇。()
風辰夜,竟是如此一個淡漠冷情卻又俊美得教人恨不起來的男人。
最近對帥哥的免疫力大幅度下降,自己為他吃了那麼多苦,居然,也討厭不起來。
都是長相太美惹的禍。
匆匆把自己洗了一遍之後,她才有吃力地往岸上爬去,尚未上岸,忽然腰間又是一緊,整個人已經被青衣提了起來,一把扔到肩頭上。
這被扛的姿勢,似乎已經習慣了。
九音薄唇輕揚,垂眼看著青衣的側臉,淡言問道:「不怕我身上的水把你的衣裳弄濕?」
無數的水珠沿著她的衣衫臉龐甚至髮絲低落,落在青衣身上,瞬間染開一朵朵透明的水花。
青衣不理會她,走了兩步之後便一躍而起,踏著樹梢朝林外飛躍而去。
高手!
九音忽然在想,如果自己他日也能學到這麼厲害的輕功,以後到處去偷訛拐騙,官府的人大概也抓不到她。
懂輕功真的是一見令人愉悅的事情。
回到車隊裡頭,風辰夜那抹淺綠身影並沒有出現,當青衣扛著九音想要把她扔進馬車時,九音揪著他的衣裳,忙阻止道:「把我放在車門外,別進去。」
青衣微微怔了怔,才想明白她的意思。
衣服濕成這樣,進去了只怕會把裡頭的被褥也弄濕。
他把她放在車門外屬於車伕的位置上,之後轉身朝另一輛馬車大步邁去。
那馬車,定是屬於風辰夜的。
果然,青衣走到馬車旁,恭敬地傾了傾身,不知道對裡頭的人說了什麼,大概是得到了允許,才一步踏了上去。
九音收回目光,轉身拂開馬車的車簾,裡頭卻是空無一人。
她心裡微微緊揪了一下,傾城還沒回來,剛才她在外頭時也沒看到傾城的身影。
想著他或許也像自己那般在密林裡迷了路,想要去找,又怕自己和他錯過,到時就連自己也陷入其中脫不了身,情況只會更糟。
今日艷陽高懸,陽光落在身上,卻照不出半點暖意。
和風吹來,拂在身上,絲絲寒意直竄心底。
三月末,依然好冷。
她就這樣在車門前坐著,偶爾往四周張望幾下,偶爾趴在馬車扶手上,等著等著,竟累得昏睡了過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一隻涼涼的大掌落在她腕上,輕輕拉了一把。
「別咬我!」九音嚇了一跳,頓時從惡夢裡驚醒。
抬眼望去,只見戰傾城高大的身軀立在她面前,為她擋去所有的涼風。
雖然,身上還是冰涼冰涼,但,心卻是暖了不少。
「你去哪了?」她揉了揉酸澀的眼眸,幸而他足夠的高大,為她把刺目的眼光擋去,哪怕剛睜眼,也不覺得太難受。
戰傾城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目光落在她一身濕衣裳,濃密的劍眉輕擰,一絲不悅:「進去換衣服。」
九音低頭看了自己身上一眼,衣衫已經不滴水了,但卻還是濕漉漉的,包裹在身上,把她一身妙曼婀娜的身段展示得徹徹底底,就連粉色的肚兜也若隱若現。
她微微欠了欠身,回頭撩開車簾,看著車裡撲得平坦的長絨毛毯,一絲不捨:「不想弄濕它。」
戰傾城不說話,閃身進了車門,從箱子裡取出一套衣裳放在簾後,才又回到車門前,拉開衣袍,用自己的身軀為她擋去所有窺探的目光:
「把衣服脫了再進去。」
雖然,他為她營造出一片安全的空間,但,九音還是有幾分羞澀。
別人是看不到,但,他就站在這裡,輕易能把她看個徹底。
但回心一想,自己的身體他早就看過無數遍,這會,其實也沒什麼好避忌的。
她從座位上移開,小心翼翼又萬分痛苦地移到最靠近車簾的地方,低頭,一雙小手落在自己的腰間,迅速解開腰帶。
衣衫滑落,視線裡,儘是勾魂奪魄的怡人美景。
上衣完全褪去,就連肚兜也脫下來扔到一邊,她深吸了一口氣,才彎身脫下自己的褲子。
「看歸看,別動邪念。」聲音是極力佯裝的平靜,事實上,心跳一直在加速。
「沒事,我一直看著。」確實一直在看著。
雪白細嫩的背,精緻性感的脖子,圓潤翹立的粉臀,以及當她彎身時,粉臀之間那一抹令人血脈膨脹的幽黑。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看清楚藏在幽黑之中的那抹粉色,人已經掀開簾子,吃力地爬了進去。
回神時才發現,原來女子的身體也是挺好看的,只是從前從未在意過。
九音換好衣裳出來的時候,戰傾城已經下了車,立在一旁,似在為她守候。
這個男人,無論你從哪個角度望去,都是三百六十五度無死角的完美,白衣勝雪,身段頎長,傲骨風姿,綽綽迷人,怎麼看,怎麼好看。
不過,讓她下車……難度有點大。
戰傾城回頭看她的時候,她依然坐在車門前,抬頭看著他,並未有任何舉動。
他默不作聲來到車旁,薄唇輕動:「不舒服?」
他有注意到,她一直揪緊眉心。
九音把裙子掀了起來,把右腳伸了出去:「崴了。」
她沒有穿鞋襪,是因為腳踝真的疼得慌,如同刀子在一刀一刀宰割那般。
戰傾城彎身執起她雪嫩的玉足,果然腳踝處腫起了一大片。
大掌覆在其上,只是這麼一個小舉動,竟也熱得她小臉又是一陣糾結。
疼,錐心的疼,隨意碰一下都疼得她差點仍不住落淚。
傾城的目光落在她的胸前,他薄唇輕抿,淡淡丟出兩個字:「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