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027 兩抹,高大身影 文 / 幾世輕狂
若是有蛇撲過來,砍它……
話說得輕巧,九音卻愣是看到了一群毒蛇爬到她身上,正在大口大口吞噬她完美得叫自己瘋狂嫉妒的肉.體……
「大哥,我會被它們嚇得從懸崖上跳下去的。」
她聲音微顫,明顯已經嚇得不輕了。
青衣也是無奈。
蛇陣還沒有出現她就已經嚇成這樣,若是等會蛇陣到來,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會想不開從這裡跳下去?
實在搞不懂王爺在打什麼注意。
「沒事,這樣就不會跳下去了。」話音剛落,他忽然手一揚,凌厲的掌風頓時落在九音的小腿肚子上。
九音只覺得小腿被微微揪痛了下,等她想伸腿看看自己又沒有受傷的時候,才發現兩條腿竟不像是自己的那般,完全動盪不了。
「你給我點穴?」娘.的!她真想爆粗罵人。
本來就已經夠脆弱了,他居然還讓她定在這裡不許她動盪,毒蛇來了,她連跑都跑不了!
抬頭接觸到他認真的眼神之後,滿臉的怒火頓時變成一副討好的笑意,她巧笑倩兮,聲音溫柔得似要滴出水那般:「青衣大哥,好哥哥,英雄,我不跑了,放開我好不好?我保證我不跑了。」
青衣垂眼看她。
淡淡月色之下,她一張臉勝過芙蓉,唇邊那抹笑俏皮中帶著一絲嫵媚,竟真的讓他看得有幾分失魂。
但,也僅僅有幾分而已。
「我是為你好,不忍心見你跳崖輕生。」丟下這話,他再不理會她,舉步往前方走去。
九音看著他高大的背影,一下就慌了:「你別走!青衣大哥,別走!別丟下我一個!青衣……」
膽怯的呼喚被崖底上來的清風吹散,可青衣竟真的走遠了。
她站在崖邊,身後是深不見底的懸崖,十八騎的兄弟還在拚命搶修斷橋,而四周……沙沙聲越來越響,越來越清晰。
蛇陣,馬上就要到了。
眼見青衣果真走遠不再理會她,九音心裡越來越冰冷,兩條腿也越來越軟,軟得幾乎連站都站不穩。
崖風拂在身上,吹起她單薄的衣衫,不僅冷,還倍感孤獨。
她止不住打了個寒顫,手裡還握著匕首,身子卻在寒風中輕顫了起來。
好冷,真的冷……
忽然,一件衣袍落在她身上,在她尚未回過神之前,給她披上衣袍的男子已經彎身在她身旁的木板堆中挑了幾塊板子,繫在腰間後,又重新回到斷橋中。
一件衣袍,帶著濃厚的汗水味,還殘餘著那人的體溫,雖然不見能為她擋去多少風浪,但,心卻是因此而生起了一絲暖意。
她攏緊衣袍,想要回頭看看剛才是十八騎裡的誰對她伸出援助之手,但兩條腿被定住,完全看不清身後的情況。
十八騎的兄弟又陸陸續續回到崖邊取木板,來來去去,早已經感覺不到那人的氣息。
九音握緊手中的匕首,心中有幾分感動,正因為這幾份感動,讓她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保護他們,不讓毒蛇爬到斷橋上。
不過,她不想保護他們也不行,人都被青衣定在這裡了,還能逃得了嗎?
抬眼望去,風辰夜那抹淺綠身影雖然十分模糊,卻還是能看到。
說起來,還真的是難得一見的絕色美男子,若不是他一開始就用這樣的手法來對付自己,她只怕對這種出色到只有戰傾城可以並肩的美男也是完全沒有抵抗力。
但,見識過他陰暗的一面,知道他的可怕,如何還能對他生出半點戀慕的心情?
崖風依然乎乎吹送,忽然,視線裡那抹高大的身影一躍而起,瞬間消失在夜幕中。
九音心頭一緊,知道,大戰終要開始了。
果然,前方頓時傳來幾聲巨響,大概是功力深厚的人對蛇陣出掌,不知道是風辰夜本人,還是青衣,又或者是車隊裡的其他人。
這車隊藏龍臥虎,小覷不得。
她緊緊握牢匕首,不管前方如何,她現在負責的是保護好身後的十八騎,當然……還有她自己。
前方的打鬥聲依然不絕於耳,不僅有重掌擊落的聲音,還有刀劍聲。
看來為了對付他們,青龍那邊並不僅僅派出了蛇陣,還派了殺手。
微弱的月光照耀下,九音終於看到第一條黑漆漆的毒蛇向自己慢慢挪來,她用力握著匕首,因為緊張,掌心裡滿滿的都是汗水。
毒蛇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已經近到可以清晰看到它整個輪廓的地步。
扁頭,尖尾,漆黑的蛇身,尖銳而鋒利的毒牙……
九音很想閉眼,但她不能,若是雙眼閉上,便真的任由那毒物為所欲為了。
她從不認命,就算重生為奴,就算被邪魅森寒的逸王爺壓迫,就算面對千萬毒物,她也絕不會認命!
掌中的匕首越握越緊,掌心的汗水越溢越多,但,心卻似乎越來越定了。
橫豎,大不了就是一死!
「過來!過來我砍死你!」銀光飛舞,在毒蛇面前舞出幾道滲著寒氣的光影。
蛇,高抬扁平的頭顱,一直盯著她,可卻未再靠近半步。
九音的眸光微微閃了閃,似乎也發現了這東西不敢靠近自己。
不知道是她手裡泛著寒光的匕首真這麼有威力,還是什麼別的原因,反正,毒蛇真的沒有繼續向她靠近。
後方,前來的毒物越來越多,一條,兩條,三條……
看著越聚越多的毒物,九音心裡依然瘆得慌,但,她很快便發現了,不管前來的毒物數量有多少,它們居然都停在自己身前三步遠之外,沒有一條敢多往前靠近幾分。
當她揚起掌中匕首隨意亂揮時,那些在月光之下黑黝黝一片的蛇毒竟全都往後縮回了半個身子。
它們……怕她!
這發現,讓她頓時興奮了起來,手中的匕首一揮,銀光一閃,蛇隊又回縮了幾分。
怪不得上午在林中遇見的那條眼鏡蛇一直不敢真正靠近自己,而是一路慢悠悠地追著她「耍」,敢情是因為被她擊中了,心裡有幾分怨氣,卻又因為不敢動她,所以只能慢慢追著她嚇唬嚇唬以解心頭之氣?
似乎,把這些東西想得太通人性了些……
忽然就響起白天風辰夜所說的話,他對青衣說蛇陣被她嚇走,原來,竟是真的!那麼他今夜安排她守在這裡,守護身後的十八騎,也是因為深知蛇隊不敢動她?
她只是依然想不明白,自己身上究竟有些什麼東西,居然會讓它們不敢逼近。
匕首依然緊握在手裡,她抽空察視了下自己身上裡裡外外,卻不見有任何硫磺之類的痕跡。
究竟,為什麼怕她?
這個問題,就連一直守在不遠處的青衣也想不明白。
雖說王爺命他帶這女奴來這裡守護十八騎,但,她看起來一副贏弱萬分的模樣,明顯還不如一個普通農家女子,把十八騎兄弟的性命交給她,他如何能放心?
不放心,又不能明著違抗王爺的命令,只能暗中守在不遠處。
如今看到蛇隊竟不敢靠近,心裡已經開始明白王爺的用意。
王爺定是洞悉了這女奴身上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知道她能勝任,因而才作出此安排。
看來,自己是多慮了。
他劍鋒一轉,把逼近的那批毒物砍殺了大半之後,身形一晃,轉眼離開了這一方。
既然十八騎的兄弟無妨,他留下來也無用武之地,混戰中,還有許多事情等著自己去處理。
知道青衣離開的時候,九音才注意到那抹青色身影在夜色中晃過,看到他,心裡忽然又緊張了起來。
她以為車隊的人會保護好戰傾城,畢竟他琵琶骨被鎖,不能像風辰夜那般以掌風逼退毒物,若是蛇隊靠近,群起而攻之,只怕他也會速手無策。
可青衣在這裡,而她離開的時候,傾城還在馬車上練功……
越想心裡越急,直恨不得自己能插上一對翅膀飛到他身邊,護佑在他身側。
但,別說她兩腿被定住完全邁不出半步,就算能隨意行走,她也不能離開。
身後是依然在專心致志搶修斷橋的十八騎,自己一旦走開,讓毒蛇爬到斷橋上傷到他們,在這種懸崖之上,他們絕對沒有活命的機會。
她一走,傷的就是十七條鐵錚錚的性命!這裡頭,甚至還有著曾經對她施以援手的人,但,傾城……
前方混戰的聲響依然不絕於耳,抬眼望去,無數的毒物在月光下發出慎人的黑亮,車隊的人,不斷有人倒下,在蛇堆裡顫抖掙扎,雖然看不見他們的表情,卻不難想像那種絕望與痛苦。
只是,並沒有太多慘叫的聲音。
逸王爺的人,寧死也不願屈服。
有多悲壯,便有多慘絕人寰,那些飼養毒物的人,簡直就是喪盡天良!
九音雙拳緊握,匕首在掌中微微顫抖著,這一刻不是因為害怕,卻只是為了無聲死在蛇堆裡的人動容著。
忽然,周圍不遠處傳來幾聲哀嚎,幾條烏青色身影被人從密林中扔了出來。
漸漸地,哀嚎聲越來越大,被扔出來的身影也越來越多,藉著淡淡的月色,她經看清了兩抹活動在密林間的高大身影。
一個身穿銀白透著淺綠的悠閒便衣,渾身縈繞著邪魅的氣息,另一個,一身清雅素白,清冷淡漠。
同樣出色的身影在林中遊走,隨著風辰夜輕揚的衣袂,以及戰傾城慎人的劍光,藏身於密林中的青龍門人再也待不住,一批人被扔出,一批人被逼著湧了出來。
蛇陣,慢慢亂了陣型,青龍門的人,也被逼加入了戰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