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058 帶我走,傾城 文 / 幾世輕狂
戰傾城從來沒想過,一個吻居然可以亂他心魂。
活了二十多年,除了行軍打仗時還能生起一腔熱血,找到幾許激情,對於平日裡的其他事,他基本上都不愛搭理。
但,現在這個倒在他懷裡的女孩兒卻勾起了他滿滿的興趣,和她抱在一起親吻,似乎比看兵書要有意思,與戰鬥時不一樣的激動,卻是同樣的呃令他渾身上下所有血液滾燙了起來。
一個吻,令他愉悅,卻又似讓他不願滿足……
環在她腰間的大掌從衣角探入之後便慢慢往上摩挲,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已經爬上她的高聳的渾.圓,覆在其上輕輕揉捏。
一切都是在無意識的情況下發生的,等兩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兩具火熱的身軀已經衣衫半褪倒在床上。
他粗重炙熱的氣息落在她臉上,癢癢的,卻又奇異的舒服。
「傾城……」九音一雙眼眸亮亮的,定定盯著他染上情.欲的眼睛。
這一刻的傾城,不再淡漠似冰,不再對一切一副無所謂的態度,甚至,不再慵懶。
「我不想傷害你。」這話是真的,儘管他的大掌已經緊緊扣住她的女性柔軟。
他的聲音那麼沙啞,明顯飽滿慾念,聽在九音耳裡,暖了她冷了一整日的新房。
緊緊相擁,讓彼此的心貼得更近,也更牢固,迎著他誠懇炙熱的目光,只覺得鼻子酸酸的,心裡也是一片酸楚,還有幾分淒涼。
「帶我走,傾城。」再多的堅強也不過是在佯裝,她沒有那麼堅定的意志,可以把所有的一切看得無所謂。
她不想再留在這裡,不想留在風辰夜的身邊,不想再當他洩.欲的工具。
她只想和自己在乎的人一起,安安靜靜過他們的生活。
戰傾城一瞬不瞬盯著她,緊緊盯著。
其實九音的話說出了口之後,心裡已經開始後悔了,這種要求,對現在的傾城來說不過是種為難,也是一種折磨。
他做不到,除了心急如焚陪著她一起不好受,他還能做什麼?
她輕吐了一口氣,掩去眼底的失望,努力擠出一個淺淡的笑意,柔聲道:「我不過隨意說說,別放在……」
「我帶你走,現在!」
話音剛落,他霍地從她身上爬起,從床上翻了下去,在一旁的木箱子裡翻出一點東西帶上,再取下掛在床頭的長劍,之後才回眸看她。
見她只是坐在床上直勾勾看著自己發呆,甚至連身上被他解開的衣帶都沒有繫上,他目光揉了揉,把長劍放在大床一側,在她身旁坐下,為她整理著衣裳。
聲音還像平日那般平靜,卻在平靜中添了幾許暖意:「九音,我們這次離開,不一定能從他手中逃離,若是被帶回來,你要告訴他一切都是我逼迫的,你心甘情願做他的女人,從未想過離開他……明白麼?」
九音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反應。
戰傾城抬起眼角看了她一眼,溫言道:「若是不能成功逃離,一定要記住我的話。」
為她把衣裳整理好之後,他把不知從何而來的一把匕首掛在她的腰間,之後一把扣上她的腕,也執起自己的長劍,帶著依然處於神遊狀態之下的她走到窗旁。
他隨手提起一旁茶几上的茶壺往窗外一扔,一聲瓦礫撞碎的聲音之後,九音竟似看到一抹黑影從外頭的夜色下掠過,轉眼又不見耳裡影蹤。
「守在後院的暗衛。」戰傾城解釋道,「風辰夜沒有派人盯著我們,那只是負責後院站崗的人,別怕。」
說罷,也不管九音怕不怕,提了一口氣,直接拉上她從窗戶躍了出去。
「傾城……」
戰傾城對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九音忙住了嘴,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響,但,她心裡一直在擔憂著。
傾城的琵琶骨被封,不能運功,一旦運功便會傷到自己的經脈,她並不願見他為自己冒險。
剛才會那樣說也不過是一時衝動,現在衝動過後,她後悔了。
可他,竟把她的話當了真。
如今兩人已經順利穿過後院,往後山的方向一路疾行,她再說什麼也是多餘了。
沒想到傾城真的願意帶她走,這一切,只為了她……
眼淚不爭氣地滑了一臉,在兩人進入後山林中時,她終於忍不住一把抱上他的腰際,嚶嚶哭泣了起來。
戰傾城怔了怔,忙住了步把她攬入懷中,垂眼看著她淚濕的小臉,驚訝道:「怎麼?是不是走太快,身子不舒服?」
他忘了,昨夜風辰夜定是讓她吃了許多苦頭,他剛才只顧著趕路,完全忽略了她的身體情況,也沒想起來她是不是可以承受得了。
「別怕,我背著你走。」不等九音有所反應,他隨意把長劍往腰際一掛,吻了吻她的額角,高大的身軀已經在她跟前蹲了下來:「來,九音,快。」
他既然決定要逃走,就是真的要逃,現在是分秒必爭之際,一刻也浪費不得。
九音也只是微微怔愣了下,便往他寬大的背趴了下去。
戰傾城背著她就如同沒有任何感覺那般,依然邁著沉穩卻迅速的步伐往密林深處闖入。
九音伸手攀上他的肩頭,在他的背上,從未有過的安心。
這一刻,只覺得自己是這世上最幸福的女子,就算下一刻會被風辰夜帶回去狠狠施虐,她也不在乎了。
一生中曾有一人如此為她,哪怕是死,她也不會再覺得有任何遺憾。
「傾城……」她把臉埋入到他的肩窩中,輕輕地,慢慢地呢喃著:「我喜歡你,傾城,我真的好喜歡你。」
戰傾城高大的身軀微微怔了怔,隨即便又提起邁步,不再理會。
既然是他的妻子,喜歡他……似乎也很正常。
雖然,連自己都說不清為什麼在聽到她的表白後,心臟頓時如同擂鼓般狂跳。
至於他是不是喜歡她……既然是他的妻子,他想,他是喜歡的吧。
就算現在不喜歡,將來也一定會喜歡的,這一生,他只會喜歡自己的妻子一人。
……
風辰夜今日一整日都呆在房內,未曾離開過半步。
青衣黃昏時分給他送去膳食的時候,他依然在案幾後翻看賬冊,看起來一副專心致志的模樣。
青衣把膳食擺好,才垂首站在一旁,恭敬道:「王爺請用膳。」
這幾日以來,伺候他用膳的工作都由九音來做,可九音自從今日凌晨回房後便一直沒有出過半步房門,直到黃昏時才出門去了戰傾城的臥房。
晌午時青衣還在猶豫要不要把九音喊起來伺候王爺用膳,但王爺沒有任何指示,他心裡也替九音感到憐惜,所以便試著自己伺候王爺。
幸而王爺沒有多說什麼,也因此,連晚膳也由他自己送過來了。
風辰夜把賬冊合上,抬眼看著他,忽然道:「那女奴呢?」
青衣忙道:「回王爺,九音姑娘自今晨回房後便一直睡到傍晚時才醒來,剛才隨將軍回房去了。」
後面那句他說得很輕,怕王爺不高興,畢竟九音現在已經是王爺的人,卻還是和將軍在一起,不知道王爺會不會因此而生氣。
可將軍在這裡的行動他也是管不著,他要帶九音姑娘回房,除非是王爺下命讓他阻止,否則他不敢貿然阻止他。
見風辰夜只是抿著唇不說話,青衣沉默了片刻才道:「要不,屬下這就去讓她過來伺候王爺用膳?」
「不必了。」風辰夜站了起來,向桌旁走去。
青衣忙為他弄好膳食,把碗筷送到他面前。
看著一桌子的菜,想起九音過去每一次都要為他試毒,風辰夜執起筷子的手不自覺頓了頓,腦海中閃過她昨夜在自己身下流淚哭泣痛苦萬分的模樣,心裡竟有幾分複雜的情緒。
似乎,有那麼一點憐惜……
青衣一直在注意著他的神情,見他臉上表情不定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琢磨了半晌他才細聲地問道:「王爺,屬下認為九音姑娘已經不適宜再去將軍那處,要不屬下還是把她帶過來吧。」
有些事情或許王爺自己不願意親自開口說,那他主動去說也無妨。
他是想著王爺或許也在意這事,只是自己拉不下這個臉,承認他在意一個女奴。
不想風辰夜瞟了他一眼,薄唇輕揚,勾出一抹不屑的笑意:「怎麼?你以為本王要過她之後,就會對她念念不忘?」
青衣不說話,逸王爺的心思又豈是他能猜測的?
雖說自己跟在他身邊已經十幾年那麼久,可他始終還是沒有辦法完完全全把他看透。
當然,身為他的手下,他沒必要看透王爺的一切,只要在王爺有需要的時候第一時間完成他的指令便好。
風辰夜的視線落回到桌上,眸光散漫,果真是一副不在意的態度:「她和戰傾城的感情越深越好,感情越深,分開的時候才會越痛苦。」
「王爺……」青衣微微抬起眼角,看了他一眼,看不出他唇邊那一抹笑究竟是真還是假。
這些,真是他心裡所想的嗎?
王爺對將軍的感情他雖看不真切,卻也能猜得幾分,他不清楚王爺為什麼會那麼恨將軍,但他們倆的關係他卻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兩人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不過,這些都不是他應該過問的事,再過問,便是逾越了。
既然王爺不阻止,那他也不該再糾結。
抬頭往窗外看了一眼,雖然天色已經昏暗,但整個天空卻是放著一片晴朗的氣息。
他溫言道:「王爺,看這天色,明日清晨我們便可以起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