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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214 嶄露頭角之雙邊算計 文 / 荊條疙瘩

    在伯力(哈巴羅夫斯克)的倭國遠東方面軍司令部裡,司令官山田乙三大將站在敵我勢態圖前,看著參謀人員根據前線傳回的戰況,正在不斷更新圖上作業。蘇軍並沒有像戰前估計的那樣不堪一擊,中路的突破雖然比較順利,但是從蘇軍抵抗的程度以及火力強度來判斷,日軍如果要達到預期的戰役目標,所將要付出的代價也遠高於戰前的預計。但是箭已發出,擺在日軍面前只有一條路,一往無前攻佔烏蘭烏德,進軍伊爾庫斯克,其他都是死路。所以,準備充分的日軍,不斷地將精銳部隊投入戰場,一直保持著強勁地攻擊勢頭。令山田乙三大將感到一絲憂慮的是,按照目前日軍傷亡的比例來計算,即便能夠最終拿下伊爾庫斯克,日軍所殘餘的戰鬥力也所剩無幾,如果中間發生什麼變故,日軍便沒有任何反擊的力量。

    但是轉念又一想,蘇軍又何嘗不是如此呢,在德日軍隊兩面夾擊的情況下,蘇聯還能有多少後備力量可供支配,唯一最不放心的就是中國人。不過從目前狀態來看,中國似乎還沒有充當漁翁的跡象,等到皇軍在蘇聯遠東站穩腳跟以後,中國即便想得漁翁之利又談何容易?山田乙三大將給日軍各部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價,務必要在十五日內,全面突破烏達河和色楞格河防線,完成本次戰役的階段目標。中路主攻方向,務必攻克烏蘭烏德;北路助攻方向,務必渡過烏達河,攻克烏蘭烏德以東的霍林斯克;南路助攻方向,務必攻克貝加爾湖以南,地處西伯利亞大鐵路線上的坦霍伊,對烏蘭烏德一帶的蘇軍構成包圍,同時切斷同伊爾庫斯克的聯繫。但是,儘管各路日軍浴血奮戰,戰役進展並未如願,蘇軍的抵抗出乎意料地堅決,甚至為了一座不起眼的獨立家屋,雙方士兵都拚死爭奪。等到日軍踏上蘇軍的陣地時,往往陣地上已經沒有活人,在遠東到處都在發生著血戰,到處都是凡爾登。

    這時,參謀長笠原幸雄中將走過來,他遞給山田乙三大將一支煙,兩人點燃香煙後默默地注視著地圖。好一會,山田乙三大將指著靠近蒙古邊界的地方說道:」笠原君,我們能不能在這裡做點文章,如果順利的話,中蘇之間的鐵路和公路很快將陷於癱瘓,哪怕是只癱瘓一天也好,多少也能減輕對帝國軍隊的壓力。」

    參謀長笠原幸雄中將瞇著煙沉思片刻說到:」這一遭棋好是好,只是有很大風險,如果讓中國人抓住把柄,也許會導致災難性地後果。據我所知,對我們當年在支那大陸,一些不爭氣的帝**人對平民犯下的暴行,中國人一直對我們耿耿於懷伺機報復。在蒙古的庫蘇古爾湖和蘇赫巴托爾之間,沿著蘇蒙邊界線佈置了四個精銳師,都是嗜血成性的傅作義和陳長捷部。還有大約八百餘輛坦克的裝甲部隊,烏蘭巴托機場還駐有三百餘架,最新式的噴氣式戰機,公路和鐵路的沿線都有騎兵和武裝直升機不間斷地巡邏。因此,派出大部隊進行突擊成功的可能性為負數,一旦被激怒的中國人介入遠東事務,對於我們來說除了撤走朝鮮或本土,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

    山田乙三大將點了點頭,他完全同意參謀長笠原幸雄中將的見解:」笠原君的擔心不無道理,但是,」

    山田乙三大將指著地圖,用手在蒙古的北部劃了一個圈說道:」這一帶都是山地和河流,只要我們炸毀幾處橋樑,至少能阻斷交通半個月。這半個月的時間對我們來說將是多麼寶貴,甚至可以置蘇聯於死地。因此,我覺得冒這個險還是值得的。我們還有大約三百餘名忠於天皇陛下的蒙古軍人,再選拔同等數量的帝國優秀士兵,組成若干支精幹的敢死隊潛入蒙古境內,只要有一處得手便是勝利。但是,所有參與行動的士兵都不能被俘,必須要有為天皇陛下獻身的勇氣,不能攜帶任何能夠證明身份的物品,這項計劃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有責任由我一人承擔,一旦出現意外我會向天皇陛下謝罪的!」

    山田乙三大將決心要賭上一把,甚至不惜冒著中日再次開戰的危險。

    參謀長笠原幸雄中將沉吟片刻說到:」山田君,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或許對您有些冒犯」

    山田乙三大將轉過身,態度誠懇地對笠原幸雄中將說道:」但說無妨,你我共事多年,為了帝國的利益,我個人的面子算得了什麼?」

    笠原幸雄中將盡可能輕描淡寫地說到:」中國每天都有大量的物資,通過蒙古境內和黑龍江一些口岸,源源不斷地運抵遠東地區,支撐著同蘇軍作戰的皇軍消耗。同樣,蘇聯人也依靠蒙古境內的戰略公路和鐵路,從中國獲得戰略物資來支撐戰爭,而中國人不過是大發戰爭財罷了。我要說的是,一旦這項行動被中國人抓住把柄,給帝國帶來的後果是你我二人都負不起責任的,是不是」

    山田乙三大將揮手制止了笠原幸雄中將繼續說下去,面色嚴峻地對笠原幸雄中將說道:」我知道笠原君要說什麼,是不是即便我切腹向天皇陛下謝罪,也不能阻止災難性後果的發生?可是,即便我們不這麼做,你就能夠保證支那人不對遠東懷有野心嗎?如果我們不盡快地結束戰爭,將戰線穩定在貝加爾湖以北,一旦蘇聯人緩過氣來進行反擊,我們所面臨的局勢更險惡。這個險冒得是大了些,可是要想出奇制勝也只有這樣,只要這個計劃能夠成功,日後軍部也不會過分地為難我們。當年滿洲事變的時候,我們無敵的關東軍,不是也在左右東京那幫政客嗎?笠原君,是死是活只能這樣了,願日照大嬸庇護我們!」

    笠原幸雄中將歎了口氣說到:」山田君的勇氣可嘉,為了帝國的利益,我願同山本君一道共赴國難!我這就去安排!」兩個人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鐵了心要鋌而走險一次。

    日軍秘密組建了十支敢死隊,所有日蒙軍人都被明確告知,在任何場合都不得透漏自己的身份,在被敵方俘虜之前務必要服毒自盡,並向天皇陛下宣誓效忠。每支敢死隊除了日蒙軍人,還有為數不少的婦女和兒童,都是蒙古人的家屬,也被捲入到這場陰謀中來。敢死隊化裝成蒙古牧民,趕著牛羊駝著蒙古包,在任何人的眼裡都是由幾戶牧民家庭組成的遊牧部落。日軍在靠近蘇蒙邊界的地方,一共選了五處目標作為備選,都是深水和峽谷的險要之處,一旦被破壞很難在短期內修復,倭國遠東方面軍司令部命令,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炸毀至少一處目標。

    劉劍鋒總參謀長和李愛國委員,一到東北便秘密召集東北軍區的軍以上幹部,傳達了新政府決心徹底解決遠東領土問題的指示精神,整個東北軍區的部隊進入一級戰備狀態。在東北軍區司令員周遠和情報部門官員的陪同下,劉劍鋒總參謀長分別秘密會見了偽滿洲國治安大臣於芷山,以及朝鮮人民軍最高司令官金日成。

    在黑龍江省中蘇邊境的撫遠縣,一處我軍邊防團營地戒備森嚴,劉劍鋒總參謀長準備秘密接見,時任偽滿洲國治安大臣於芷山。由於日軍主力已經全部調往貝加爾湖地區作戰,偽滿洲國的部隊負責邊境防務,於芷山以視察部隊軍務為名來到靠近中國邊境地區,再由我軍派出直升飛機接入國內同總參謀長會面。於芷山為了加強同國內的聯繫,隨時應付可能發生的突發事件,保證足夠的控制局面的能力,將201和206兩個心腹師團,分別擺在邊境和庫頁島。206師團是新成立的師團,清一色是由東北軍區的特種部隊組成,奉東北軍區司令員周遠的密令,擔負保護於芷山等已經秘密投靠政府官員的安全,必要時策應東北軍區的部隊強行開進遠東地區,並對倭國遠東方面軍司令部實施斬首行動。

    直升飛機在機降場降落了,於芷山走出機艙便看到,下面站著一群政府軍的高官,草綠色的呢料將官服,將星閃爍紅得耀眼的肩章,看得於芷山眼花繚亂。有幾位隨從軍官是第一次見到政府軍,更是驚訝羨慕不已,暗自慶幸跟著於長官算是上對了船。

    於芷山在人群中看到了那位,曾經令他尷尬的劉總參謀長,連忙緊走幾步來到劉劍鋒總參謀長的面前,立正舉手敬禮報告到:」罪臣於芷山晉見劉長官!」有心想同戰總參謀長握手,一想當年在瀋陽站的尷尬又有幾分猶豫。

    沒想到劉劍鋒總參謀長主動走向前,緊緊地握住他的手笑著說道:」歡迎於司令!歡迎白皮紅心的地下國防軍的戰士!」並向於芷山介紹決策委員李愛國。

    劉劍鋒,李愛國,在國內無人不知,大名鼎鼎。就是在偽滿洲國的官員中,提起兩人的名字也不禁肅然起敬,倭國人就更不用說了,只能用敬畏來形容倭國人對兩人的心理狀態。李愛國也笑著地握著於芷山的手,稱他為光復國土的功臣。於芷山有些受寵若驚,同上次比劉劍鋒總參謀長判若兩人,這是因為我老於投靠了新政府,再也不背漢奸的惡名了。

    他激動地兩眼有些濕潤連聲說道:」劉總長過獎,李委員過獎!於某本來就是祖國的背叛者,現在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在贖罪而已!」

    劉劍鋒總參謀長親熱地一拍於芷山的肩膀說道:」哪裡哪裡!老於,你我現在同為新政府軍的高級軍官,都在為祖國的領土完整各自作著工作。從今天起我們在政治上都是平等的,可不能再自暴自棄了啊!喔,幾天前mzd總統會同有關部門已經作出決定,任命你為中華民國東北軍區副司令員,兼東北軍區遠東軍分區司令員,授中將軍銜。你一定要把遠東的事務辦好,這可是天大的一件功勞啊!」

    幾句話說得於芷山心裡熱乎乎的,以前只同東北軍區司令員周遠見過一面,大多都是通過無線電和書面同新政府保持聯繫。同新政府的高級官員面對面地交談還是第一次,沒想到是這麼謙虛平和寬容大度,真正使自己感到再也不是外人。

    總參謀長劉劍鋒,新政府決策委員李愛國,東北軍區司令員周遠,以及部分東北軍區的高級軍官,在邊境的小縣城撫遠,用了一天的時間秘密策劃了收復遠東,偽滿洲國易幟回歸新政府的」漁翁」行動。」漁翁」行動的主要內容是,偽滿洲**在治安大臣於芷山,以及所有暗中效忠新政府的軍政官員領導下,利用日軍與蘇軍打得不可開交的時機,在蘇聯遠東境內宣佈獨立易幟。並通電請求中國政府的支援,使東北軍區的部隊名正言順地進入遠東,將曾經屬於中國的土地牢牢地控制起來,剩下的事就交給中國的政治家和外交家去處理了。

    於芷山看到新政府動起真格的,開始將收復失地的計劃付諸實施,深刻地感受到了中國新政府的強大。同時,也為自己也從一名國人唾罵的大漢奸,轉變為收復失地的有功之臣,內心裡感到無比地激動。

    他感慨萬千地說道:」想當年,日寇入侵東三省,一紙不抵抗的命令,幾十萬東北軍潰敗關內。作為軍人卻是報國無門,有心抵抗然孤掌難鳴,日寇軍力的強大,令人喪失了抵抗的信心,為了生存不得不為虎作倀。這才幾年的工夫,中國不僅擺脫了外來侵略,接二連三地將失地收復,還把蘇聯人和倭國人玩弄於掌股之間,沒有強大的實力作後盾是絕對做不到的。我於某就是肝腦塗地,豁出這條老命去,也要為收復失地出把子力,把祖上丟失的遠東再給弄回來。戴了十年的大漢奸帽子也該摘了,讓後世子孫提到咱老於也敬仰幾分!」

    劉劍鋒總參謀長笑著遞給於芷山一支煙:」來,老於,嘗嘗咱中國自產的香煙,比起老炮台和哈德門強多了!你要是喜歡,回頭我給你拿兩條。關於收復遠東這件大事,全賴各位地下官員辛勞工作,你們一定要把這件事辦好,最好不流血或少流血,以目前我們所掌握的實力,應該能夠完全做到。老於,你還是詳細說說你那邊的情況,完成這件任務還有什麼困難沒有?」劉劍鋒總參謀長還是有些不放心,希望事前把困難想得多一些。

    於芷山吸了一口香煙,清理了一下思路說道:」從大局來講沒有什麼太大的困難,偽滿洲國的政府高級官員,除了少數以總理大臣張景惠為首的頑固保皇派,絕大多數都已經投靠了新政府。尤其是軍隊系統,除了皇宮衛隊,全部都在掌握中。一些皇族的軍官,也被削去實權,調動不了一兵一卒,控制局勢絕對沒有問題。朝鮮方向可能來援的日軍,還有為數不多的倭國遠東方面軍司令部的直屬隊,可能會有一點麻煩。不過,在我們發出求援通電以後,東北軍區的部隊如果能及時趕到,在我們政府軍的飛機和坦克面前,即使有抵抗也會頃刻間被瓦解。更何況我們有三個師團的戰鬥力,並不遜色於日軍。問題是,對於溥儀這個偽皇帝,還有一群皇親國戚,我們是將其逮捕押送政府審判,還是將其就地正法,請政府方面給予明確指示。」

    李愛國委員接過於芷山的話頭說道:」老於,我們的意見是,在你們發起行動之前,一定要同溥儀談一談。不管採取什麼方式,最好讓溥儀以詔書的形式,宣佈脫離倭國人的控制,主動宣佈廢除帝制,撤銷滿洲國的年號,接受新政府的領導。當然,我們沒有時間讓他考慮,也不可能同他討價還價,這也許是他唯一的一次機會。如果他還執迷不悟,偏要逆歷史潮流而行,我們不在乎從**上徹底消滅他。你同他開誠佈公地談一談,國家統一是大勢所趨,只要講明白道理,相信這位末代皇帝,會作出明智選擇的。」於芷山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心中已經有了一個」迫宮」的計劃的雛形。

    來自未來的軍官都理解李愛國委員的苦心,但是一些東北軍區的高級軍官不很理解,他們認為李愛國委員的意見純屬多此一舉。佈置在東北地區的政府的軍隊,強大得令人感到震撼,以溥儀小朝廷的微薄之力,根本不會影響收復遠東的大局,起事的時候乾脆全部逮捕就是了,還用得著費口水去勸降迫宮嗎。

    他們不好意思直接問李愛國,會議結束以後都私下裡找到周遠,提出自己內心的疑問。周遠司令員意味深長地說道:」在中國的漢奸已經夠多了,能少產生一個就少產生一個吧!對於清朝的最後一個皇帝,還是讓他比較體面地退出歷史舞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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