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25章 輝煌時代 文 / 繁華重樓
北樓也因此步入有錢人行列。老鐵和大頭告別了粗布破衣時代，開始進入綾羅綢緞，錦衣玉食的輝煌時代。
可惜的是，老黑不在。每一次，他們三人為輝煌乾杯都會想起老黑。
生意的事情做成後，北樓開始鑽入到太極玄清道和《青雲劍訣》的修行中。這才是他最重要的事情，只有修為高深，才能殺了吳世逢，替老黑報仇。
《青雲劍訣》第二式為破曉。
高雁空秋興，寒螿破曉眠
破曉一式，不像斷水式那般霸道，攻擊性強。它的優勢在於以聲傷人。破曉一出，猶如擊鼓在耳旁，修為一般者，令其七竅流血。修為低下者，爆體身亡。
一月後，北樓修為終於進入淬體境界。按照苗小薇所言，該是修煉《青雲劍訣》第二式的時候了。
青雲山腳，向家村。
秋去冬來寒風起，天氣更冷了幾分。
北樓站在自家後院，四周寒風凜冽，如一把把小刀輕輕刮著臉頰。北樓右手持劍，閉目而立。他認真回想《青雲劍訣》第二式破曉的要領。
許久之後，他睜開了雙眼。左手掐訣，右手持劍揮舞。嗡嗡破空之聲猝然響起，越來越大，一舉蓋過了風聲。
破曉一式以聲傷人，如擂百鼓在耳，氣勢激昂。
北樓只覺體力靈氣迅速湧入鐵劍之中，越來越快，他快要無法控制起來。更為不妙的是，週遭的靈氣也開始湧入他體內。他全身衣裳無風自鼓，整個人的軀體也開始腫脹起來。
北樓立即停止掐訣，破曉一式戛然而止。
苗小薇曾說過，《青雲劍訣》乃玄階秘技，本不適合自己修煉。如今看來果然不假。只能聽她吩咐，量力而行，不可貪進。等到修為到達了淬體中期再修煉了。
北樓是明智的，要是剛才強行修煉下去，下場只有一個，靈氣爆破身亡。
閒來無事，北樓拿出老黑留下來的小冊《人皇之人卷中》。
十種掐訣手勢：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各表示一種特定法門，控制著體內靈氣運轉。幾種手勢不同組合，便能衍生出技能。
甲是拆的意思，指萬物剖符甲而出也.
乙是軋的意思，指萬物出生，抽軋而出.
丙是炳的意思，指萬物炳然著見.
丁是強的意思，指萬物丁壯.
戊是茂的意思，指萬物茂盛.
己是紀的意思，指萬物有形可紀識.
庚是更的意思，指萬物收斂有實.
辛是新的意思，指萬物初新皆收成.
壬是任的意思，指陽氣任養萬物之下.
癸是揆的意思，指萬物可揆度.
北樓冥思苦想，這十種掐訣手勢，各代表著什麼法門？又有什麼意義呢？他聯想《青雲劍訣》斷水式，他的掐訣有三種，由甲，乙，甲三種掐訣手勢組成。而《青雲劍訣》破曉式，他的掐訣有四種，由甲，甲，乙，甲四種手勢組成。而《青雲劍訣》第三式驅馬，則出現了丙手勢掐訣。
隨著《青雲劍訣》秘技等級的提高，這掐訣也越來越複雜，也越來越靠後。如此看來，這十種掐訣手勢，從前到後，能量等級應該是由低到高的。
如果自己想把自身靈氣融入到散打步法之中，這是一種簡單轉化，也就是說是一種簡單法門。涉及的掐訣手勢應該只在甲乙兩種徘徊。
想到這裡，北樓決定實驗一下。他移動一種散打步法時，就作出一個掐訣手勢，彼此組合，看能否成功。
北樓心意已決，他呈散打步站立。前進步跳躍前進的同時「甲」手勢掐訣，體內靈氣運轉。他覺得全身輕飄飄的，很容易一躍一丈。
北樓欣喜不已。可是光能跳得遠不行，要速度快才是最重要的。
這一次，北樓跳躍向前的同事施展「甲」「乙」兩種手勢掐訣。體內靈氣翻湧，化作兩股，如打架一般糾纏在一起。北樓突然覺得腹部疼痛無比，全身燥熱。那痛越來越劇烈，他無法忍受，倒在地上翻滾。
那兩股靈氣越鬥越凶，北樓感到胸口一陣法門，吐出一大口鮮血，雙眼一黑昏迷。
北樓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床上，旁邊坐著老鐵和大頭。他們一個個黑眼圈嚴重，坐在椅子上打瞌睡。
北樓乾咳了幾聲，老鐵和大頭立即醒來。高興喊道：「老大，你終於醒了啊。嚇死我了。你怎麼回事啊，大夫都查不出什麼病。」
「沒事，你們去睡覺吧。」
修道秘技都是前人千錘百煉實驗出來的。北樓第一次嘗試自創步法，就導致昏迷。終於知道想要獨創一門秘技多麼不容易。想要獨創一門類似《青雲劍訣》這種玄階秘技，更是難如登天，隨時可能被體內靈氣絞死。
但他不怕，必須要嘗試，要越挫越勇。自己還有一個強大敵人吳世逢呢。槍裡沒有子彈了，只能靠自己修為，沒有一點殺手鑭，怎麼能殺他。
北樓除了修煉太極玄清道，就是嘗試將靈氣和散打步法融合。
太極玄清道第二層，淬體。
修士謂修煉得道，脫去凡胎而成聖胎，換易凡骨而為仙骨。脫胎換骨，方能承受靈氣的巨大威力。
引靈氣入體，洗精伐髓。
每經歷一次長時間入定打坐，北樓身上都會生出一層穢物。洗個澡之後，只覺得全身十分暢快，好像比以前強壯了很多，力氣也比以前大了不少。
嘗試將靈氣和散打步法融為一體的時候，照舊吐血昏迷，受重傷。每一次都是有老鐵和大頭抬過來，給他請大夫，悉心照顧。後來漸漸習慣了，也懶得請大夫。再後來，管也懶得管。北樓醒來的地方就是自己昏迷的地方，連姿勢也沒有變一下。他站起來就大聲臭罵大頭和老鐵，無情無義，不是人，忘恩負義，重色輕友。罵到實在找不出詞來的時候就繼續修煉太極玄清道和自創身法。
剛開始，老鐵還會回應地罵還幾句。後來索性關緊房門當作聽不見。大頭就更聰明一點，直接請個唱曲美女，準時開唱。
三月之後，北樓照舊修煉太極玄清道，引靈氣入體洗精伐髓。突然，身體裡面忽然出現了無數張小手，這些小手扭斷自己的骨頭，掐著自己的經脈，割著五臟六腑。一種前所未有的痛如潮襲來，將北樓徹底淹沒。
北樓全身痙攣，連呼吸的力氣也沒有。那種痛不欲生的感覺不僅沒有減輕，反而越來越劇烈。
整個五臟六腑彷彿要被搗碎了一般，傷痕纍纍。然後再所有傷口上灑了一把鹽。
啊……
北樓驚天慘叫，一時之間不能呼吸，逼近窒息而亡。
老鐵和大頭感到不妙，覺得這一次老大的反應和以前不一樣。他們也想過老大是不是在騙自己。可看老大那個痛苦的樣子，實在不像裝的。
老鐵一拍大腿道：「遭了，老大這次遇到大麻煩了。」
大頭沒說話，早就衝了出去。
北樓緊緊咬著下唇，整個下唇已經被他咬裂。他瘋狂地抓著自己，衣裳破爛，身上到處都是抓痕。
大頭和老鐵大驚失色，緊緊抓住老大的手，道：「老大，你怎麼了？」
只有北樓自己知道這種情況叫什麼。
淬體，脫去凡胎而成聖胎，換易凡骨而為仙骨。脫胎換骨，方能承受靈氣的巨大威力。其中有一步叫蛻變。整個身軀從裡到外重組重生，蛻變成仙骨。蛻變重生的痛是常人難以承受的。如果在蛻變重生過程中昏迷，將預示著你這一輩子和修道修真無緣了。
所有修士都要經歷這一關卡。但是隨著大家修煉經驗越來越豐富。發明了很多止痛麻醉的靈丹妙藥。可以很大程度上減輕痛苦。但是這些靈丹妙藥頗為昂貴。只有大門派才拿得出那個手筆。
北樓自己修煉，沒有人交他。他壓根就不知道可以用靈丹妙藥來緩解劇痛。他知道的是只有熬過了蛻變重生就可以進入淬體中期。
這一些都是苗小薇手冊上抄錄的太極玄清道功法標明的。可惜苗小薇忘記了註明，大黃丹可以極大程度上減輕蛻變痛苦，助你蛻變重生。
「我在蛻變重生，你們幫不上忙。讓開。」
北樓掙脫開來，拚命地忍著。劇痛一波又一波如潮，一次次衝擊著他忍耐的極限。只要他妥協，只要他鬆懈，哪怕只是一個念頭一閃而過，他這一生永遠停在淬體初期。
有一種痛叫痛徹心扉，北樓這一次終於體會到了。一次次疼痛來襲，猶如驚濤拍岸，令他一次次差點窒息身亡。他苦苦掙扎了半個時辰，逐漸覺得倦了，腦袋昏沉沉無力，連睜開眼皮子都萬分艱難。
北樓的眼皮子剛剛合上，他立即睜開，強迫著自己擺擺頭保持清醒。不能沉睡，一睡就預示著蛻變失敗。
疼痛的折磨仍然繼續，如一把尖錐不停鑽著自己的骨頭，令自己死去活來。
北樓生平最為自信的毅力開始瓦解。他現在明白，以前在特種部隊吃的苦跟此時此刻的折磨相比，不算什麼。
北樓的意識開始模糊起來。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前世的畫面，和部隊兄弟們訓練，執行任務的點點滴滴。這一世的畫面，和老鐵，老黑，大頭的簡單生活。一一在腦海浮現。他的眼皮子再一次無力地合上。五臟六腑的蛻變仍然繼續，可他整個身體似乎已經麻木，已經不屬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