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105章 死到臨頭？ 文 / 繁華重樓
砰砰砰……
川流之上濺起無數浪花，足有數人之高。
「媽的，又追上來了。在水裡都能發現。」
北樓立即驚覺過來。他在水裡施展凌波微步，避開霍長老的劍氣攻擊。
「小雜碎，今日你死定的。老夫勸你不要費盡心思，受盡折磨。這都是徒勞。還不如束手就擒，老夫留你全屍。」
霍長老發出數道神識道。
「把你全家女性給我問候一遍，我就束手就擒。」北樓發出魂識回應道。
「小雜碎，你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夫今日必要將你抽經斷骨。」霍長老怒道。
「這句話你都說了幾百次了，我現在不是照樣活得好好的。還能游游泳，潛潛水。何其逍遙。」
霍長老冷哼一笑，道：「死到臨頭還如此伶牙俐齒。」
噗通……
北樓再次抵達一處瀑布，這瀑布足有幾千尺高，宛如銀河。北樓掉落很久，才掉入到深潭之中。
深潭之外仍然有瀑布，流入深山更深處。可深潭之水不見底。因此，潭水幽靜，緩緩流淌，慢慢地流向瀑布分流。
「流得這麼慢，豈不是被那老東西一劍劈死。看來只能鑽入到水底了。」
北樓展開凌波微步，向水底鑽入。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抵達水底。潭水之下，徹骨寒冷。北樓雙腳雙手凍得發滿，傷口更是痛到了麻木。
北樓散開魂識，打出無數道禁制，將自己禁制起來。他本想以此避開霍長老的搜尋，也不知道這樣做是否有用。
霍長老跟到這一片深潭，他看看遠方沒有盡頭的川流，再看看身下深不見底的深潭。心中暗想：「印記變得虛弱，無法知道那小子確切位置。他是潛入深潭底部，還是隨著川流流遠了呢？」
霍長老停滯在空中，躊躇不前。他散開神識，進入深潭之底。可深潭實在太深，而且極寒無比。彷如冰窖，神識進入其中，竟然有些麻木起來。
「到底是守在此處，還是繼續向前呢？」
霍長老不停思考，最後決定停下來。守在深潭之處。
北樓困於深潭之中，對於上面的一切沒有知覺。他不敢散開魂識上來探測，如果霍長老正守在深潭之上，只要自己魂識波動出現，就洩露行蹤。
「我體質偏於陰寒。這裡奇寒無比，比青雲山那個洞府處的寒潭更加寒冷。正好再次修煉。再則，瑾兒適合在極寒之地，在這裡修煉對她也有好處。我且呆上數月，等到青門弟子進入魔獸山摘取地元丹時再出來。」
北樓主意已決，便打坐入定修煉。
太極玄清道不斷運轉，深潭底部，絲絲寒氣，夾帶著靈氣浸入到北樓體內。不停的洗精伐髓，最後只剩下一點點，幾乎不可見的靈氣融入丹田氣泉之中。
北樓一直不間斷，修煉一月之後。傷勢痊癒，而且肉身強度更勝以前。北樓被霍長老拿來煉藥。那靈液之中，全部都是稀世靈藥的提煉，全部都是極品精髓。被北樓完全吸收，融入血液肌膚骨骼之中。隨著太極玄清道不停運轉，他啊的肉身變得更加晶瑩剔透，面色竟有一些脫塵氣息。
「也不知道那老東西還在上面不？」
深潭之上，霍長老感覺到印記越來越虛弱。他眉頭緊蹙，看著遠方無盡川流，道：「印記越來越弱了。如果身在寒潭之底，印記怎麼會無端變弱呢？看來是隨著川流逃離，漸漸遠去了。」
「糊塗啊，白白浪費一月功夫，也不知道還能否追上那小雜碎。」
霍長老騰空而起，化作一道青虹向遠方的川流飛去。
北樓靜坐深潭之底，漸漸熟悉了底部溫度。他感覺到有一股寒氣從一個方向湧來。
「難道這潭水之所以如此寒冷，是因為有古怪？」
北樓順著寒氣流來之處游動，一個時辰過後，他發現了一道口子。寒氣源源不斷的從那道口子裡流出。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想不到深潭之底還有底。」
那口子有一人大小，正好適合北樓進入。
北樓把雙手放於口子邊緣，一股透骨寒冷立即傳來。他的雙手瞬間冰凍，很快，那冰凍不停蔓延，他整個手臂冰凍起來。
「不好。」
北樓趕緊抽離。運轉太極玄清道御寒。片刻之後雙手的冰凍才消失。
「裡面太過寒冷，像我這種極寒體質也無法進入其中啊。」
北樓覺得十分可惜，要是能進入修煉。對於自身修為不但事半功倍，而且對於瑾兒的恢復最為有效。
北樓停在那個口子上打坐入定，這裡的溫度也是極為寒冷，比起先前的修煉之處，寒上幾分。
如此這般又過去了半月。北樓推算時間，是青門弟子去魔獸山的時候了。
「地元丹自己不能不奪，再危險也要去。」
北樓決定出潭。出潭之前，他進入識海之中。
識海仍舊灰濛濛一片，唯一的分別就是多了一層寒氣。瑾兒仍然蜷縮在那裡，一動不動。
北樓緩步走了過去，抱起瑾兒，不停撫摸。
「瑾兒，我在造化塔內又尋到了一顆靈草，屬於極寒之物。等我出了寒潭，便煉化成靈液餵你。」
嗚……
此時，三尾靈狐發出了一聲輕微呼喊。
北樓當場愣住，抱著瑾兒狂喜道：「瑾兒，你醒了嗎？」
可三尾靈狐仍舊緊閉雙眸，一動不動。
北樓面露失望落寞之色，他道：「瑾兒，你放心，我一定可以救醒你。我答應過你，日後跟你一起去瑤池谷，去尋你的娘親。我一定不會食言，你等我。」
「這是從造化塔內拿出的靈草，我也不知道叫什麼。你看看，是不是比千年雪蓮更加美麗，更加幽香啊。」
「瑾兒，你在這裡很孤獨。我就把這株靈草留下來陪你。」
放下靈草，北樓散開魂識，來到深潭上方，四處搜索一番。確定沒有霍長老行蹤之後，才飛了出來。
北樓站在原地，看著一路流過來的路，心中唏噓不已。實力不濟，是如此可憐。
「我要變強。不能如此屈辱卑微地活著。」
北樓目光堅毅，面帶狠色。
接下來，北樓不知道是不是按著原路返回。如果回到青門，霍長老肯定不放過自己。如果不回青門，則無法跟隨青門進入魔獸山脈取得地元丹。
「看來只能回去了。」
「小雜碎，你果然在這裡。」
虛空傳來一聲恨喜交加之聲。霍長老一路沿著川流追尋，不但沒有發現北樓行蹤。反而覺得印記變得更加虛弱。霍長老越追越不對勁。便調轉方向往回，反而印記稍微變得強烈一點。霍長老由此斷定，北樓當時肯定躲在深潭之下。只是深潭之下太過寒冷，才影響了印記之威。
「媽的，真是陰魂不散。」
北樓暗道不好，立即鑽入到深林之中。繼續朝深山更深處逃遁。
霍長老面容憔悴，仍舊身著破敗長袍。沒日沒夜地追趕北樓，他飽受風霜。更為痛苦的是一想到北樓如果逃了出去，進入青門將他煉丹之事傳了出去。那他多年來樹立的慈和形象全白費了。
他當然不會擔心青門掌教因此怪罪於他。因為她知道，身為青門掌教，同樣有見不得光的修煉方式。他擔心的是，如果整個青門都知道他那人煉藥，誰還會入他丹藥閣，尊稱他一聲師尊？麾下徒弟太少，門可羅雀，他便失去很多尋得好苗子拿來煉丹的機會。修煉一途，更加飄渺。
「這雜碎必須要死，必須要拿他來煉丹。他吃了我這麼多靈丹妙藥，肉身更加完善。拿來煉丹，定然可成。」
霍長老繼續尾隨，一路揮出劍氣。
砰砰砰……
劍氣打在樹林之內，粗大古樹拔地而亡，樹林出現無數大坑，變得一片荒敗。
北樓展開凌波微步，曲線逃亡。他的肉身強大增大許多，些許劍氣刮在身上，只是割破肌膚。並不會如上次那般深入見骨。同樣的，他的修為也提高了許多，隱隱有突破到還虛境界的跡象。他相信，只要服食一顆所謂地元丹，三日之內，必然可登入還虛境界。成為修士之中，不容小覷之人。
這一追一干，便是十日。北樓日夜不休，整個人很是憔悴，身上衣裳破敗不堪，頭髮上沾滿了野草樹枝籐蔓枝葉等等。遠遠看去，北樓和乞丐一樣。但他不能停，仍然繼續奔跑。體內的靈氣不斷消耗，漸漸不支。
霍長老如果施展神通大能，早就要了北樓性命。但他不想就那麼殺了北樓。自己籌備上百年的靈藥被北樓白白吸收，他一想到這裡，滿腔怒火。只要看到北樓受盡折磨，他才覺得解恨。再則，他更想拿北樓來煉藥。
可惜北樓步法詭異，又有高大古樹遮掩，實在很難一擊打成重傷。又不能進入深山之中追捕。只能一直尾隨，只要一道劍氣擊中北樓，定能令北樓重傷。便手到擒拿。
深山更深之處，北樓聞到淡淡花香。
霍長老抬頭看去，前方白茫茫一片。他暗道不好，道：「遭了，進入拜月教之地。要是讓著小子進入拜月教之地，我將無計可施。」
「看來只能殺了他。」
霍長老咬咬牙，對北樓的恨意更加濃厚。苦苦追了數月，就這麼殺了，實在不甘。
「小雜碎，去死吧。」
霍長老雙手掐訣，揮舞長劍指向天際。天際風雲色變，黑雲滾滾，天空電閃雷鳴。一個巨大太極圖案出現在雲端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