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130章 偏要虎山行 文 / 繁華重樓
北樓嘿嘿一笑，沒有說話。本意是和瑾兒開開玩笑，沒有想到瑾兒當真了，那抬出北樓最為忌諱的那件事情來。當下硬是沒有話說。
瑾兒得意一笑，道：「沒話說了吧。我告訴你，你這輩子啊都注定欠我的。你這條命就是我救的。所以你以後跟我說話注意點，得尊重老娘我。」
「什麼也不說了，喝酒，喝酒好吧。」
北樓端起酒杯，露出討好笑意。
「這還差不多。」
瑾兒與之碰杯美滋滋地喝下那碗酒。
他們兩人都隱藏了修為，便如常人無異。這酒自然能起到醉人的效果。幾碗酒下肚，兩人全身熱乎乎，臉蛋通紅起來。
月光皎潔柔和，落在瑾兒的身上。看起來是那麼的美麗動人。
「北樓，你怎麼打算的？是直接衝上青門？」
瑾兒看著頭頂上的月光，一臉正色道。
北樓也看著頭頂上的月光，略微皺眉道：「明知山有虎，偏要虎山行，這路可不好走啊。」
「對了」，北樓忽然想起了什麼，看向瑾兒道：「如果那天我真的遇到危險，你記得啊，不要捨身救我，自己走。我可不是開玩笑的，你和我不一樣。我就是一孤兒，死則死了。你背負血海深仇，如果你回到瑤池谷，這一生都是遺憾的。」
提到瑤池谷，瑾兒面露落寞哀傷之色。她沉默了許久之後，道：「你放心，如果你下次再遇到生命危險，我不會捨身救你了。就像你說的，如果我沒有回趟瑤池谷，我一生遺憾，對不起我的母親，對不起靈狐一族。我不能像上次那樣衝動了，我需要活下去。」
「恩」，北樓拿起酒杯，盡力露出輕鬆笑容，看著瑾兒道：「來，我們喝杯。」
「好。」
兩人一飲而盡後，瑾兒看著北樓認真道：「北樓，你也不能衝動行事，要好好活著。只要活著，一切都有辦法。你答應過我陪我回瑤池谷的，可不能食言。」
北樓哈哈一笑，道：「對啊，我想起來了，是這麼答應過你。你放心，只要我能活到那個時候，一定陪你回去。」
「你必須要活到那個時候。」瑾兒鄭重道。
「好，必須，嘿嘿。」
北樓表面上答應地好好的，可是內心暗歎。有些路不得不走，沒有選擇。如果是孤身一人修行，無牽無掛，那倒沒有什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在哪裡停留就在哪裡停留。可是有了在乎的人，就不一樣了。不能任性而為，要位她負責，要盡全力保護好她。
青門一行，不是自己去，就是暮雪。如果必須要有一個人去，那當然就是自己。
那一晚，瑾兒酩酊大醉，北樓也醉的一塌糊塗。他發現，然來醉酒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管你酒量好不好，你想著醉就醉了。
一酒解千愁，可以什麼都不想，傻乎乎說著話，痛快，舒坦。
第二日，旭日徐徐從天邊升起。像州之地，隨處可見修士，他們不斷地尋找著什麼，注視著路上每一個行人。
半月過後，三大派抓的人倒是挺多，可沒有一個是他們想要找的。最後日漸灰心，整日敷衍了事。三派弟子發現街上行人似乎都盤問過，索性該幹嘛地幹嘛，到處溜躂一下，過了時辰便回到各自門派。
北樓心裡盤算，如今有兩個選擇。其一，去萬劍門，和老大哥聯手。一舉拿下青門。以自己，老大哥，還有瑾兒三人之力，對付區區青門應該不是問題。這樣一來，萬劍門剿滅青門，一門獨大，可以成為象州之地第一大派，一石二鳥。其二，就是趁各派弟子出去尋人的時候，突然出現在青門，以最快的速度毀壞青門建築，然後逃之夭夭。
仔細推敲一番，北樓將第一種計劃全盤否定。如果和老大哥聯手，真的成功了。可青門並非就此滅了，在中州之地還有一個勢力更為龐大的青門。到時候，蕭崑崙帶著弟子親來，眨眼之間就能把萬劍門滅了。那自己豈不是成了萬劍門滅亡的緣由？老大哥對自己情深意重，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做出這樣無情無義的事情來。
如此看來，只能選擇第二種。
北樓仔細觀察青門弟子，三日之後，知道青門弟子都是辰時出門，酉時回去。北樓決定明日午時動手。
客棧之內，房門緊閉。
北樓獨自飲酒，不經意間看到了腰間的平安結。上次暮雪出現，是因為平安結破碎，她有所感應，便日夜不休地趕來。
這一次，如果來地話不僅洩露身份，而且可能被青門圍攻，極有可能死路一條。
北樓想了想，最後將平安結放在客棧內軟榻的枕頭底下。只要平安結不碎，預示著自己一直相安無事，暮雪便不會擔心。
唉……
一聲歎息響起，瑾兒從識海內飛出，落在北樓身後。
「你這樣做，不怕暮雪怪罪你嗎？」瑾兒幽幽道。
北樓呵呵一笑，道：「怪罪便怪罪。都說想要讓一個人一輩子記得你啊，要麼讓她愛你，要麼讓他恨你。我要是就這樣死了，暮雪又愛又恨，雙管齊下，保準一輩子忘不了我。」
瑾兒咯咯一笑，道：「明日就要死了，還能開玩笑，看來你心情不壞嘛。」
「瑾兒，你這話就不對了」，北樓走回到椅子坐下，道：「有一個詞叫否極泰來。這世間之事啊，都說不准的。說不定，有一個修為高深的老者恰好流過，順手救了我，然後收我為徒呢。」
瑾兒差點暈倒，道：「行，你繼續白日做夢，我先回去休息。」
說罷，瑾兒化作一縷煙回到北樓識海之內。如今，瑾兒是五尾靈狐，就算沒有肉身，也比得上大能修士。足以離北樓而去，回到瑤池谷，殺一隻靈狐，佔據其肉身。這個想法，她想過千次萬次，可惜就是沒有那個決心離開。
「瑾兒，無論如何是他把你救醒的。不管他這次是死是活，你好歹跟著他一回，知道結果。這樣就可以了無牽掛地回到瑤池谷了。」
識海之內，瑾兒幽幽自語道。
雖千萬人，吾往矣。
北樓喝下最後一口酒，面露凝重之色，走出客棧，御劍飛行，直逼青門。他離青門本就不遠，一炷香後，便來到青門之外。
青門上空，有禁止陣法，北樓無法憑空進入，只能從大門走進去。
停在青門大門之外，遙想當年，自己想著法子進入青門。再次而來，卻是要毀掉青門，不由感歎，這世間之事，變幻萬千，實在無法揣測。
「站住，幹什麼的？」
北樓正抬步上前，一個守山弟子喝問道。
北樓拿出丹藥閣的弟子令牌，遞給那人道：「我有要事稟告掌教。」
那麼守山弟子一見北樓是內門弟子，而且還是丹藥閣弟子，立即恭敬起來。賠笑道：「原來是大師兄，失敬失敬，請進。」
北樓進入之後，眼前樓閣數憧。並非每一間都是禁止所在吧。他散開魂識，幾番搜索之下，最後鎖定了青門的太虛殿。
太虛殿，乃掌教宮殿。
仔細想想也對，這禁制陣眼非同小可，怎麼會胡亂放置，當然是放置在最為安全的地方。太虛殿乃掌教宮殿，誰敢毀壞？
北樓站在太虛殿前，心想，必須要快，不然青門弟子都回來，自己便走不了。
他立即雙手掐訣，祭出龍泉劍。自從暮雪得到七等法寶斬龍劍後，便將龍泉劍歸還給了北樓。全身靈氣透體而出，散發出巨大威壓。北樓運轉法門，揮舞龍泉劍，一道靈氣衝出，和週遭湧來的靈氣融為一體，化作一匹足有五丈之高的巨馬。巨馬仰頭嘶吼，看起來很是囂張。
這便是青雲劍訣第三式驅馬。
北樓長劍一揮，那巨馬衝破虛空，朝太虛殿衝去。去勢之快，宛如閃電。巨馬所到之處，飛沙走石，腳下的石板全部碎裂。那些爐鼎直接被巨馬散發出來的威壓氣息擊碎。
轟隆……
巨馬撞在太虛殿上，發出震耳欲聾地聲響。整個太虛殿不停晃動。可令北樓奇怪的是，受到如此厲害的一擊，那太虛殿竟然毫髮無損。
「不愧是禁制所在，看來不易擊破。」
「誰人敢來青門鬧事？」
北樓正要發動第二次攻擊，一個白影一閃，司馬無忌出現在大殿之前。他全身白袍無風自鼓，全身散發著威壓靈氣，還有淡淡道境籠罩。
隨後又有幾人出現，竟然是老大哥，還有拜月教清河教主，白薇祭司，司馬嫣然。
「他們怎麼出現在這裡？」
北樓心中暗道不妙。
萬逍看到北樓瞬間，先是吃驚，然後露出喜色，道：「北樓，你還活著。」
「這個時候無論如何也不能和老大哥相認」，北樓心裡決定之後，露出冷漠之色道：「這位道友，你是誰？」
萬逍一愣，道：「北樓，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你大哥啊。」
北樓冷哼一笑，道：「大哥？我什麼時候有大哥了？」
司馬嫣然喃喃道：「不對，他不是北樓。北樓的修為根本沒有到達還虛境界。且北樓為人隨和，並不如他這般冷漠。」
萬逍心中疑惑，道：「不對啊，這明明就是北樓。天地間難道真的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萬老弟，你有所不知」，司馬無忌站出來，道：「這個人就是前些日子，兩位大能修士一戰中，其中一個大能修士的徒弟。他怎麼可能是北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