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281章 試驗的犧牲品 文 / 繁華重樓
「村裡還有多少人？」老祖問道。
「還有三十二人。」楊高恭敬回道。
「三十二？」老祖看了看玉璧之上的字，自顧道：「據我推演，這遠古掐訣共有十個。如今才推演出四個。三十二個，遠遠不夠啊。是時候，要出去抓些回來了。」
「老祖，什麼時候行動？」楊高問道。
「嗯，再等等。你先出去吧。」
「是，老祖。」
楊高抱著北樓，瞬間消失不見。再次出現，是一片荒漠之上。寒風凜冽，前方除了枯黃的野草，便只有一個個土包，那是一座座墳墓。
楊高放下北樓，看著眼前的墳墓，面露感傷之色。
站立一炷香功夫之後，楊高單手一揮，前方便出現了一個深坑。楊高看著北樓，歎口氣道：「小兄弟，日後再也沒有機會喝酒了。我已經料到你挺不過今日，特帶來了一批美酒，與你相伴。黃泉路上，也好過些吧。」
說話間，楊高右手一揮，一罈罈美酒憑空出現在深坑之內。楊高單手一抓，一罈酒落入手中。他解開封蓋，拿起酒罈，便是倒灌。大部分的酒，從嘴角溢出，順著他的脖子，流入到體內。
一罈酒下肚，楊高扔掉酒罈，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諸位，你們大部分都是被我擄來，命喪於此。是我對不住各位了。」
笑完之後，楊高看向北樓，道：「小兄弟，修真之路，世間凶險太多，人人身不由己。來生莫要再修真了，當一個凡夫俗子吧。」
話音一落，老者袍子一揮，一道勁氣送出，將北樓推入到眼前的深坑之內。正要抬手將北樓掩埋之時。一道微弱呼喊傳來。
「等等……」
楊高修為達到了洞玄境，可謂十足的強者。這等聲音雖小，他可是聽得清清楚楚。瞬間找到了聲音的根源，目光落在北樓身上。
只見北樓正在一步步，掙扎地爬行，想要從深坑之內出來。
「小兄弟，你沒死……」
楊高大喜，趕緊飛身進入，將北樓抱了出來。然後從身上摸出一顆靈丹，餵給北樓。北樓吞下之後，只覺得靈丹如一股靈泉，滋潤著自己重傷的五臟六腑。
「小兄弟，實在對不起……差點害了一條人命。可是你剛才沒有呼吸了啊！」楊高自責道。
北樓沒有說話，而是艱難的運轉法訣，將體內的靈丹煉化吸收。足足過去了半個時辰，才徹底吸收了靈丹的藥性。千瘡百孔的身體內部，才得以恢復。
試煉的時候，北樓留了一手，連老祖也沒有發覺。當兩股勁氣要融合之前，北樓暗暗地控制著兩股勁氣的本源，就在他們相撞瞬間。老祖的所有注意力會集中在結果之上。兩股勁氣相撞，瞬間瞬間產生，便是失敗。老祖便會失望之極，注意力便不會集中在自己身上。
北樓正是控制著兩股勁氣的本源，就在他們相撞瞬間，兩股勁氣相鬥爆炸。在爆炸至於，北樓立即施展對的掐訣，兩股勁氣的本源便融合了一點點。正是這一點點，又無法遮蓋失敗的融合，卻很大程度上減小了爆炸的威力，而老祖又沒有發覺。這才使得北樓重傷，又不至於死去。
重傷之後，北樓慢慢封掉自己的氣息，便如死人無異。讓老祖認為自己在兩股勁氣相撞之下死去。老祖的看到試煉失敗，心中沮喪，哪裡會在意辯證北樓的小伎倆。
「還好有一口氣，差點死了。」北樓語氣微弱道。這一切過程，看似瞬間完成，可實在凶險萬分。他當日也不會對任何人提及。
「沒死就好，走，我們回去……」
「我不想回去了。」北樓看著楊高，道：「老祖以為我死了。我也可以消失了。前輩，你有辦法送我出去嗎？」
在這個地方，難怪那些強者恐懼。那個老太婆實在變態，拿活人的身體做實驗。簡直草菅人命。人死了，她不管不顧。在這個地方呆下去，自己遲早會死的。北樓決定，要想盡一切辦法離開。
荒漠之上，凜冽的寒風呼呼吹過，一片蕭瑟意。
楊高看著北樓，搖搖頭，一聲歎息道：「出不去的。來了這裡，誰也出不去。」
「那你們就打算老死在這裡嗎？日日活在恐懼之中，等著哪一天，成為實驗的犧牲品？」北樓不甘心道。
「沒有人願意，可是有什麼辦法？」楊高道。
北樓想了想，道：「我們這麼多人，聯起手來，有沒有勝過老祖的可能？」
楊高再次搖搖頭，道：「老祖修為通天，達到了頂峰，洞玄境大圓滿境界。我們哪裡是她的對手，更何況她手裡有一件神器。即便我們連手，也不是她對手。再則，這裡的人，你也看到了，一個個苟延殘喘地活著。在無盡恐懼的數月裡，早已沒有了反抗之心。能活一日便是一日吧。」
「唉。」北樓深深歎口氣，他可以想像到。如果自己在這裡呆上幾百年，時不時地要進入實驗室一趟，運氣好，重傷出來。運氣不好，死翹翹。幾百年之後，估計和那些老者沒有什麼兩樣了。
「我不能就這樣呆在這裡。」北樓太不甘心，他道：「論單打獨鬥，或者聯手。我們都不是老祖的對手。可是，如果我們想到一個驚天陣法，以我們之力，加上陣法之威，我覺得可以和老祖一人抗衡。畢竟此處元氣充足，那個陣法如果能源源不斷吸收此處的元氣的話，威力更加恐怖，說不定還可以強行破除這裡的結界。」
「噓……。」聽到北樓的這話，楊高臉色都白了，他看了看四周，確定無人後道：「這種話，千萬別傳到老祖耳朵裡。不然你死定了。」
「這麼說，你也覺得我辦法可行了。」北樓呵呵笑道。
楊高搖搖頭，道：「一來，你能保證他們願意配合你施展大陣？二來，天地間有如此厲害的陣法？越是厲害的陣法，越是由來已久，需要講究天時地利人和，並且老早的建立，以潤天地之勢。就算你找到了驚天陣法，建立之初的威力，也不是非常強大的。」
「是啊，看來有點難度。」經楊高這麼一說，北樓不由歎了口氣。
楊高拍拍北樓的肩膀，道：「歷來，不是沒有人想過離開。幾百上千年，那些人一個個都被埋在了這裡。相反，那些逆來順受者，還能活得長久些。」
「這樣逆來順受地活著，有什麼意義？」北樓不解道。
「是沒有什麼意義，可至少還活著。死了，就真的沒有任何意義了。」楊高說完轉身，朝村落走去，邊走邊道：「跟我回去吧。竟然你沒有死，也只能回到村落了。」
「你們是群懦夫，活該一輩子呆在這裡……」
北樓對著楊高的身影吼叫。楊高聽到這話，腳步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向前，慢慢地消失在荒漠之上。
「老子一定可以出去的。」北樓捏緊拳頭，骨骼咯咯作響，面露堅毅之色。
北樓回到村落之內，那些老者看到北樓竟然沒有死。個個吃驚地看著他。要知道，和那些人相比，北樓的修為算是最低的。一般而言，修為越低，抵禦能力越弱，就越容易成為實驗的犧牲品。
在他們之中，但凡洞真境初期的修士，進入之後，基本都是會死去的。所以剩下來的，都是洞真境以上的修士。
「小兄弟，不錯啊。竟然沒事。」一些修士忍不住驚奇問道。
「放心吧，我活得一定比你們任何一個都長。」北樓嘿嘿笑著回應。
回到楊高的草屋，和楊高瞭解一番。北樓終於得知了，老祖為什麼癡迷於研究原始掐訣。
在無邊荒漠的另一端，同樣住著一個老者。修為和老祖相當，是個男的。兩人年輕的時候，就相識。可是互不服氣，喜歡一較長短。老祖一生的追求，就是打贏那個老者。可是，打了一輩子，成敗上千年過去了，老祖竟然沒有勝過一次。每次都是那個老者略勝一籌。
每次比試失敗，老者對老者很是一番嘲笑。讓老祖無法忍受，作為一生的恥辱。後來，機緣巧合之下，老祖得到一本古樸小冊，上面記載著一門通天神通。可是那些掐訣，非常怪異，從未見過。而且一個神通，竟然只有寥寥十幾個掐訣而已。並沒有像如今法訣那些的字句。讓老祖無法修煉。
老祖認為，唯有將小冊之上的神通學會，方能勝過那個老東西。於是，開始瘋狂地研究小冊。
照楊高這麼說，北樓立馬可以很定兩件事情。
其一，他們經過空間隧道的時候，兩個人打鬥，一定就是老祖和那位老者了。除了他們之外，誰還敢進入空間隧道之內比試？也就是說，自己誤入到這裡，就是被這兩個老東西害的。還差點命喪空間空間風暴之內。這仇恨的淵源就深了。其二，那卷小冊，應該就是《天書》另外一卷。和自己所有的那一本一樣。
「老祖推演那些東西，用了多少時間了？」北樓問道。
「嗯……大概了五百多年了吧！。」楊高回憶道。
「五百年？。」北樓吃驚道。五百年才摸索出四個掐訣來。要想將十個掐訣全部推演出來，那豈不是要上萬年？那需要多少人做試驗品啊。
「那兩位老前輩一般多久比試一次，是在空間之外比試嗎？」北樓接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