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289章 翻臉成仇 文 / 繁華重樓
「他修為達到了洞玄境中期，遠勝你和我。想要殺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現在老祖正在閉關修煉，需要再老祖出關之前解決他。」老者語氣森嚴道。
「如果真的打起來，師父有幾分勝算？」北樓問道。
「若是面對面交鋒，想要殺掉他，我需要用盡所有手段，而且搭半條命進去才行。」老者沉吟道。
「既然如此，那我們何必冒險一試？何況老高死了，影響甚大，怕老祖察覺啊。」北樓疑惑道。
「北樓，修行之路，你其實才剛剛開始。有一句話，你一定要記住，關乎生死存亡的事情，要斬釘截鐵，不可心慈手軟。即便真的搭半條命進去，也是值得的。再說，老祖只關心原始掐訣，其餘之事，都不會上心。」
說到這裡，老者一頓道：「其實，老高不會對你有警惕之心。因為你的修為低微，跟他簡直無法相比。他永遠也不會想到你起了殺機。只要我們趁其不備出手，一招致命。事情就好辦很多了。」
北樓深深吸口氣，一下子還無法決定。要說服自己殺掉老高，本就是一件困難的事情。而且還玩偷襲。
「北樓，一將功成萬骨枯，這句話不是說說而已。修士的世界，本來就是殘酷的。」老者語氣淡然道。
北樓看著前方，久久不語。老者也沒有再說話。自己已經說了很多，至於怎麼做，最終還是取決於北樓。
時間慢慢流逝，天漸漸黑了一片。
「走吧，我們回去。」北樓低沉道。
「決定了嗎？」老者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需要和老高談談，如果……。」北樓語氣一頓，道：「如果談不攏，就交給師父了。」
「好。」老者應答的很乾脆，語氣之中流露出一絲讚許。
北樓步履緩慢，走向老高的小屋。只是幾百米的距離，一個瞬移便可抵達。可北樓走得極為緩慢。好似，很不情願。
最終還是來到了老高的小屋。
夕陽西沉，天地黑幕。老高也關了房門。
北樓抬起手，輕輕敲打。
「誰？」老高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是我，北樓。」北樓回道。
小屋之內忽然安靜了下來，許久之後，才聽到腳步聲，然後吱呀一聲響動，房門打開了。
「還沒有睡吧？」北樓笑著問道。
「有事情嗎？」老高的語氣冷淡，站在門口，沒有讓北樓進入的意思。
「有點事情，能不能進去談？」北樓問道。
「有什麼事情現在說吧，今日我想早些休息。」老高回道。
北樓呵呵一笑，道：「並非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的，容我進去說。」
北樓的堅持，最終讓老高讓步，他們兩人進入之後，北樓順手關上了房門。老高的餘光瞥了一眼關上的門，意識到了北樓今日奇怪的舉動，臉色閃過一抹疑慮。
「有什麼事情，說罷。」兩人剛剛就坐，老高便道。
「老高，你好像很不歡迎我啊。」北樓一笑。
「如今你地位非凡，我高攀不起。」老高的語氣一直很淡。
北樓想了想，道：「有酒嗎？」
「還是說事情吧。」老高道。
「今時今日，連討口酒喝也不行了嗎？」北樓苦笑。
老高猶豫片刻之後，起身去後房拿了酒，還有些小菜。北樓接過酒罈，給老高倒了一杯，然後給自己滿上。
「老高，這杯敬你。」北樓抬起酒杯。
「我當擔不起。」老高說完，沒有看向北樓，自顧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北樓微微一愣，然後淡淡一笑，沒有說話，而是自己喝完。
兩人一直沒有說話，一杯接一杯的喝，好像是比試誰的酒量好一樣。桌上的小菜，誰也沒有動。
足足喝了半個時辰，這半個時辰之內，兩人可是沒有停一下。在他們身旁，空擋的酒罈，數不清有多少個，東倒西歪的躺在地上。
兩個人的臉，都有些微紅，雙眼有些迷離起來。
「現在可以說了吧？」老者帶著一點醉意道。
「你是不是準備將我佈置陣法的事情告訴老祖？」北樓開門見山道。如此同時，識海之內的老者，正在準備著出擊。
「是，又怎麼樣？」楊高看著北樓，露出了愜意的笑容。
「你他媽的真小氣。」北樓豁然站起，道：「老子為了自保，想到辦法哄老祖開心。她這一開心，沒有想到提拔了我。搶了你的飯碗。老子是故意的嗎？你卻耿耿於懷，還心存報復。」
「少得了便宜還賣乖。」楊高也站立起來，道：「是不是故意，只有你知道。虧我好心待你，你卻站在我頭頂拉屎。你這叫什麼？叫叛徒，背信棄義，你是小人。」
「你放屁。」北樓也跟著吼起來：「老子是小人？老子真要是小人，就讓老祖把你給幹掉得了，還需要站在這裡和你解釋嗎？」
「誰知道你的心思？居心叵測的小人。」
「居你媽，草。」北樓抄起桌上的酒罈，灌了一大口後，道：「在這個結界裡，唯一能當做朋友的，只有你一人。我可真是把你當成老大哥了。想不到你心眼這麼小，現在想著計算我。你告訴我，如果你是我，修為又低，經常還要被叫去試煉。除了靠動腦子，我能怎麼辦？你說啊？」
「不管怎麼樣，背信棄義就是不對。就是小人。」楊高一把奪過北樓手裡的酒罈，猛灌一大口道：「你就是一個小人。小人。」
「小你媽，你他媽才是小人。心眼小的跟雞屁股一樣。」北樓反駁道。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聽到這話，楊高的臉立馬就紅了。
「說就說，老子怕你啊？。」北樓指著楊高的鼻子一字一頓道：「你他媽就是一個小肚雞腸的人，心眼小的跟雞屁股，不對，跟雞眼睛一樣。整個一雞人。」
「媽的，你找死……」
楊高怒不可遏，雙手猛然退出，一股強悍氣息立即席捲而出。幾乎是推出瞬間，便打在了北樓身上。
砰……
隨著一聲結實聲響，北樓整個人瞬間向後爆退，摔在了後方的牆壁之上。這個小屋，由木頭搭建。受到北樓猛力撞擊，竟然沒有碎裂。
噗嗤……
北樓噴出一口鮮血，感覺體內的骨頭斷了幾根。洞玄境修士，果然恐怖，只是簡單揮手之間，便具備了如此巨大的威力。
看到北樓被震退，楊高第一反應想要向前慰問，可是剛剛抬起手，便止住了。他臉上露出複雜之色，更多的是後悔。一些擔心的言語到了嘴邊，還是沒有說出口。
「很好。」北樓抹去嘴角的血色，忍住體內的劇痛，步步先前道：「老高，有種你今日就打死我。我死了，就沒有人搶你的飯碗了。」
「北樓，你這是做什麼？」識海之內的老者又急又氣道。
「師父，你先不要動手。交給我好嗎？」北樓發出一道魂識懇求道。
「好吧。」老者雖然答應了，可是全神戒備盯著楊高，兩道黑氣在他雙手之上流轉，隨時準備最強一擊。
「我才沒有那麼傻。你如今得寵，我殺了你，老祖豈會放過我？」楊高拂袖而語，然後坐在椅子上，背對著北樓。
「所以你今日就跟蹤我，看我到底做什麼。然後等到老祖出關之日，揭發我。佈置陣法逃走，這條罪，足以致死。我死了，你的眼中釘就被拔出了。老高啊老高，真是想不到，你原來是這樣的小人。」北樓步步緊逼，直直地走到了楊高身前。
楊高不敢直視北樓的目光，再次轉身，背對著北樓道：「我就算是小人，那又如何？你不是嗎？出賣朋友換得權勢。你更無恥。你說那是別無選擇，為了自保。難道我就不是為了自保嗎？誰能保證，在是試煉之中可以次次不死？」
「你放屁。」北樓脫口大罵：「我們就算目的都是相同，都是為了自保。可是出發點不同。我的出發點是哄老祖開心，憑借的是我自己的本事。你呢？靠揭發我，你這才叫背信棄義，小人，叛徒。」
「你……」
「你別著急，聽我說完。」北樓直接打斷老高的話，道：「你老高真要有本事，就像我一樣，憑自己的本事把自己的飯碗搶回來。靠著揭發出賣，算什麼本事？那叫本事？你說你一個洞玄境界的強者，卻要揭發一個洞神境界小修士來獲取地位，你有臉面嗎，你還真的做得出來啊，啊？」北樓口若懸河，滔滔不絕。
「你……」這次北樓沒有打斷老高，老高卻是說不出話來。
「你知道自己不對了吧？」見到老高不說話，北樓吐出一口氣，坐到了老高對面，平聲靜氣道：「老高啊老高，虧你活了大半輩子，都白活了。就算我現在搶了你的飯碗又怎麼樣？我的目的是什麼？真的是靠著拍老祖馬屁呆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嗎？不是，我一分鐘都不想呆在這裡。我無時無刻都在想著出去。而且無時無刻都在為出去做準備。你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我……」
「你先別急，等我把話說完。」北樓小抿一口酒接著道：「我的結果只有兩個，其一是成功逃出去。我既然能出去，那你們也能出去了啊。其二，就是被老祖發現，要了我的小命。所謂，天底下哪裡有不透風的牆。我遲早會被老祖發現的。而且離發現也不遠了。再說了，你見過那位靠著拍馬屁能風光很久的？老祖很快會看穿我的伎倆。我橫豎都是一敗，你有什麼好著急的呢？」北樓不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