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296章 推演口訣 文 / 繁華重樓

    「好，修煉早已成了遙遠。不知道這身老骨頭還有幾分法力。」楊高與之碰杯笑道。

    「老高說笑了，你的修為在整個結界之內，除了老祖之外。你就是最高了的。如果是界外，即便是中州之地，也是一方霸主。」北樓笑道。

    「老邁之人，何談霸業？來，只喝酒，不說事。」

    「好。」

    《修魂訣》卷軸之上，第一行字抒寫的是：天下地上，無不可封印之物。萬般修士，唯我封印師獨大。

    北樓認真閱讀《修魂訣》，裡面內容分為兩個部分，其一是修煉魂識，增強靈魂力量。其二是學習複雜符，增強封印之道。

    魂識修煉，是一件虛無縹緲的事情，看不見摸不著。北樓每一次運轉法門的時候，好像感覺到一個虛影在自己體內打坐入定。當他睜開雙眼，想要看一個究竟的時候，那個虛影便消失不見。

    「難道那個虛影就是自己的魂體？一旦自己《修魂訣》停止施展，魂體便歸於肉身？」北樓自顧尋思道。

    而封印符極其複雜，隨便一個符，就是將北樓先前學會過的封印符疊加在一起，也比不上《修魂訣》中符複雜。北樓按照符記載，嘗試打出一個封印符，卻發現自己靈魂力量太虛弱，只能完成一半。

    「想要完成這些複雜符，只怕是九品封印師才能做到吧。」

    根據符記載。這世間的最強符，可以封印遠古神獸為己用。這可是一件恐怖的事情。遠古神獸，皆有靈智，比之遠古神器，更加強橫恐怖。同樣，也可以將修士封印，成為自己的傀儡。

    封印之道，奧妙無窮。甚至可以將自己的最強神通封印，留作他用。很多大門大派，會有強者將自己的最強神通封印於玉珮之內，留給門派內的弟子，以防身之用。

    北樓是頭一次看到關於修煉魂識的功法，非常動心。便沒日沒夜的修煉。他暗想，即便自己生機損耗了，修為無法突破到洞玄境。可是靈魂的修煉，應該是無止境的吧。到時候，就算修為不濟，靈魂強大到令人畏懼，也是很有殺傷力的。

    北樓每日靜坐，修煉魂識。除了感覺到體內，似乎有一個虛影籠罩，和自己一樣打坐入定之外。便沒有任何感覺。不像修煉太極玄清道那般，可以明顯感受到體內的靈氣運轉，天地之間的靈氣不斷湧入體內，經過奇經八脈，洗精伐髓，聚於元神。

    三月之後，北樓第一次睜開了雙眼。他不知道自己進步了多少。只是閉上雙眼，用魂識一探之下，驚奇地發現，魂識便如猛虎下山一般，以驚人速度朝四方穿梭。幾乎是瞬間便抵達了翡翠玉宮之前。

    北樓及時將魂識控制住，免得進入翡翠玉宮之內打擾老祖。

    「魂識果然強大了一些。《修魂訣》可真是一個好東西。等出去之後，看誰不順眼，將他封印，當做自己的傀儡。」

    次日，老祖召喚北樓。北樓停止修煉，進入翡翠玉宮之內。

    這三月來，老祖一直鑽研於第六層法訣的推演之中。玉璧之上，重新刻了許許多多的字。見到北樓前來，老祖開口道：「這是我近日推演的結果。你看看，是不是能不斷向上推演，得到最為簡單原始的掐訣。」

    「嗯。」北樓將玉璧之上的字看了一遍，憑藉著對於原始掐訣的感悟，過來一炷香時間之後。北樓知道老祖的推演只是剛剛觸及皮毛。原始掐訣，每向上提一個掐訣，其繁雜程度都是前面那些掐訣的數十倍，甚至不止。

    這玉璧之上，便是老祖三個月的推演結果。可以說沒有什麼進展的。

    「老祖，我看了很久。無法感受到這些字之間的聯繫在哪裡。」北樓如實道。

    老祖歎了口氣，道：「我也感覺離對的口訣相差甚遠。第六層掐訣，好繁雜，簡直無從下手。」

    北樓暗想，照老祖這個速度推演下去，想要推演出第六層口訣，沒有個幾十上百年，那是不可能的。等到那個時候老祖推演出來，再去找天山老祖比試，都猴年馬月了。北樓決定幫助老祖一把。

    他緩步走到玉璧之前，怔怔道：「老祖，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句『乾坤內虛境，萬物復末始』讀起來很拗口。每次讀到『末』字的時候，總感覺和前面的韻意一下子戛然而止了。」

    「是嗎？」老祖仔細看著這句口訣，許久之後喃喃道：「那你說是不是『末』字用錯了啊？」

    「我也不知道。」北樓搖搖頭道：「說實話，我之所以能感覺到最簡單的掐訣所在。那都是基於老祖全部推演出來的結果。若讓我憑空推演，我沒有那個本事。我只能去感受老祖已經推演出現的成果，然後知道那句順不順口。這個『末』字非常不順口了。」

    「『末』字不順口……」老祖反覆念叨，在翡翠玉宮之內徘徊，許久之後道：「改成初呢？你讀讀試試？」

    北樓讀了幾句之後搖頭道：「不對，還是斷開。老祖，你想啊。這個『初』字訣和『始』字訣，意思相近。初始便是累贅，而我們需要得到最為簡練的口訣。我覺得這句口訣之中少了點實在的東西。」

    「那什麼是實在的東西？」老祖反問。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北樓回道。

    「到底什麼才是實在的東西呢……。」老祖自語之間，又在翡翠玉宮之內踱步，不斷思考，想出了一些字眼，卻都被北樓否則。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老祖忽然大聲道：「是命字訣。」

    「乾坤內虛境，萬物覆命始……。」北樓反覆念叨。

    「怎麼樣，對嗎？」老祖無比期待地看著北樓。

    許久之後，北樓點點頭道：「對，應該是命字訣了。改成命字之後，我對此產生的感覺最濃。」

    「太好了。」老祖喜悅歡呼道：「北樓，這句呢？這句哪個字有問題？」

    如此這般，他們兩人逐字逐句地推演，一日下來之後。總共推演了十句。而玉璧之上，老祖所寫的句子，實在數不清楚，密密麻麻一大片。從玉璧底端一直延伸到玉璧上端。

    「老祖，這太陽要下山了。今日我們就到這裡吧。」北樓想要離開。

    老祖看了看翡翠玉宮之外，天色漸漸黑了，她道：「是啊，時間過得真快。一日又過去了。北樓，不如今晚你睡在這裡吧。」

    「老祖，我上次不是說了嗎，習慣性住自己小屋，比較念舊。」北樓笑著拒絕。

    老祖想了想，道：「好吧，那你回去。明日早點過來。」

    「是，老祖。」

    接下來的時間，北樓每日早起晚歸，去往翡翠玉宮。小村莊之內，再也沒人被傳召進入翡翠玉宮試煉。那些老人一個個覺得奇怪。看到北樓經常出入翡翠玉宮，就問北樓：「老祖最近在做什麼呢？不推演法訣了？」

    「推演啊，每日不停地推演。」北樓回道。

    「那就奇怪了，怎麼不叫大家去試煉？難道每日只找你試煉？」一老人問道。

    「沒有。若我每日試煉，早就死了。怎麼可能活到現在。」北樓回道。

    「也是。那老祖是怎麼推演啊？」那些老人問道。好陣子沒有去試煉，他們一個個心裡沒有底。想多打聽的東西，以備不時之需。免得突然被傳召進去，防禦不了，就一命嗚呼了。

    「老祖最近在研究口訣，還沒有到試煉的時候。」北樓道。

    「研究這麼久，看來後面的口訣很霸道吧？」他們試探問道。

    北樓點點頭道：「是啊。所以老祖需要推演許久。她如今連大概口訣也沒有弄出來，又怎麼試煉呢。」

    「完了，後面更是危險了啊。」一些修為低微的老祖面露恐慌之色。

    「所以啊，你們還是抓緊時間修煉吧。多一份實力，抵禦能力便強大一些，生存希望也強大一些。」北樓笑道。

    「修煉有何用，如今想要提高點修為，難如登天啊。」眾人苦笑。

    北樓趕著去往翡翠玉宮，跟眾位老人告別。這些日子，北樓每天忙碌，幫著老祖推演掐訣。大概過去了八月之後，第六層法訣終於推演成功。

    老祖看著玉璧之上的字，面露狂喜之色。她知道這一切都歸功於北樓。以一年時間，推演出一層法訣，簡直不可思議。

    「北樓，你幫我節省了很多事情。」老祖由衷道。

    「這都是老祖你自己想出來的。我沒有幫上什麼忙。」北樓笑道。

    「北樓，你過謙了。若不是你，我至少要花費幾十年，甚至一百年時間才能完成。這都是你的功勞啊。」老祖誇讚道。

    「老祖，我頂多就是錦上添花的作用。一切字的來源，我修為淺，根本推演不出來。可以說這些字，都是老祖嘔心瀝血推演而得。」北樓不得不佩服老祖。若是天書的原始掐訣在她手上，以她這種近乎瘋子一般的鑽研精神，不定能創造出什麼驚天神通。

    「北樓，這份感激我會記住的。有你在，我相信不需要多少時日，我就可以完成所有口訣的推演。等日後我戰勝了天山老頭子，我答應你，帶著你周遊各地，尋找根治你生機的大病。」老祖信誓旦旦道。

    「謝過老祖。」北樓彎腰恭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