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四章 ,發洩 文 / 一個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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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玉妙又捧了腮往窗外看,徐從安板了臉,拿了戒尺走過去,妙姐兒聰慧又學得快,徐從安現在已經不是只隨便教教的心態了。
玉妙注意到時,徐先生正沉了臉看自己:「站起來。」
玉妙忙站起來,眼睛看了徐先生手裡拎著的戒尺,不會來真的。
「手伸出來,伸左手。」
「啪,」戒尺真的打了下來,有些痛,不算太難忍,可是玉妙哭了起來,哭得淚流滿面。
徐從安也知道自己打得不重,打重了王爺還不干呢。見玉妙這樣哭泣,起了教訓的心。一定是天天被寵得上了天,在家裡也沒有挨過打,這連搔癢都不算,就哭得這樣傷心。
當下回到座位上坐下來,叫了玉妙過來訓她:「越發不像話。值得哭成這個樣子。」
玉妙只是哭,不敢大聲,但是總算可以狠狠地哭上一回了,這下子有理由了。
春暖在外面明白,看先生聲音嚴厲,有些害怕,幸好王爺今天不在。
一轉頭,身後站了朱宣,「王……王爺。」春暖小聲的叫了一聲。
朱宣走進來,徐從安站起來,到底是自己的學生,怕朱宣再責備。倒先說了:「不專心,打了幾下。」
朱宣點點頭,看玉妙站在桌前,手指絞了手帕,低了頭哭得「吭,吭」的,竟然傷心無比。
朱宣跟徐從安的想法一樣,值得哭成這個樣子,就叫她:「跟我過來。」
徐從安也跟來了,倒為玉妙開脫:「王爺,我已經教訓過了。」
朱宣心裡明白,道:「我不打她。」徐從安才出去。
就像黃河決堤,一發而不可收拾,玉妙站在那裡整哭了有一頓飯才慢慢住了哭聲,什麼也不管也不顧了。
朱宣就看了她,到底什麼時候能哭完。
總算哭完了,朱宣道:「抬起頭來。」
玉妙先往後退了一步,才抬起頭來看了朱宣。兩個眼睛紅紅的,已經哭得有些腫了。
「過來些。」
玉妙慢慢走過來。
朱宣從懷裡取出絲巾,為她擦了眼淚。又倒了茶,讓她就手裡喝了,喚了春暖進來:「送姑娘回去,明天放一天假。」
看了玉妙出去,朱宣想來想去想不明白,這種借題發揮的哭法是為了什麼?
莊家的人再也不能進來,別人更進不去,新進的易南珍點了點她,也還算安穩,正在想著,朱子才走進來:「王爺,中秋都過了,姑娘什麼時候還搬回府裡來,房子還是原來那一處?」
朱宣倒想起來,是前幾天自己交待他的。點了點頭道:「還是那一處,離我近一點,上學也少走路。」
過了一會兒,春暖又來回話:「周將軍下了貼子,請姑娘去吃飯。」
眼睛腫成那樣還能去吃飯,朱宣正想反對,春暖低聲求道:「王爺,就讓姑娘出去玩一下。」
春暖應該知道妙姐兒的心事,她既然這樣說了,朱宣就點了頭,又問春暖:「姑娘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
春暖忙回答道:「王爺這樣寵著,誰敢招姑娘不開心,想來姑娘是上學累的。」還不就是你自己招的。
上學累的?徐從安一直在誇,妙姐兒一點就透,學得又快,進度比他以前訂的又加了一倍,也還夠不上累著。
狠哭一場,把別人都嚇著了,腫著兩隻眼睛把房裡的人都嚇了一跳,玉妙自己心裡反而舒服了。
聽春暖回來說讓出去,忙讓人打水洗臉。朱宣不攔著,再沒有人能攔住她。玉妙高高興興地出門了。
找了徐從安一起吃飯,徐從安倒有些明白了,問朱宣:「聽說你又要納新寵了?」有關王府裡的任何新聞都迅速傳遍全城。
朱宣所問非所答:「不可能,妙姐兒不會知道這件事。」
徐從安追問到底:「納還是不納,王爺心裡是怎麼想的?」
朱宣回了他一句:「我不知道。」
徐從安失笑。王爺什麼時候都是主意拿得很快,今天卻說不知道,難得聽他說出來這幾個字。
兩個人喝了兩杯酒,朱宣才慢慢說出來:「每年都有人要送進來,我身邊現有人,妙姐兒又接了來,還是孩子心性懵懂著。
京裡有傳言說我精明強幹,坐擁強兵。北平王,靖海王年年花天酒地倒成了好人。一次性把這幾個都收了,我也讓人看了我逍遙去。
再多來些我也管得了,妙姐兒那裡天天哄著,小孩子能有多少想法,至多哭一會兒哄一哄就好了。後來我依然疼她,她也就好了。
至今沒有立儲,京裡分成了幾幫,都想找我聯手,我要是幫了誰,另外幾位皇子就看我是眼中釘,我雖然不怕冷箭,沒必要現在就往自己身上招惹。」
徐從安掂量了他的話:「王爺是想再看一看局勢再說?」
朱宣點頭:「皇上難道看不出來京裡的爭鬥,如果立了儲,自然就煙消雲散,大家矛頭只指一個。遲遲未定,當然有他的用意,我嘛,看看再說。」
徐從安現在關心的還是眼前的這件新聞:「那王爺的意思是想把這幾個都收了?」要麼就不收,一收一年就收四個,也比得上北平王了。
朱宣還是回答非所問:「你這麼確定妙姐兒今天是為了這個哭?」徐從安咬住這件事情追問不鬆口,總有他自己的看法。
徐從安只是猜測:「不然為了什麼哭得那麼傷心,昨天上學還好好的。今天一早就心神不寧,想是昨天晚上見了什麼人,打聽了什麼事情。王爺只管去查一查。」
朱宣也拿不定了,那哭得低了頭,淚水竟是滾滾而落,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傷心過。竟是不管天崩地裂,先哭夠了再說。
想到了這裡,讓人喊了杜媽媽來,當了徐從安的面問她:「姑娘昨天高興嗎?」
杜媽媽回答:「昨天高興著,就是晚上睡覺前好像有點不喜歡,王爺走了就窗下做功課,丫頭們輪著洗澡,房裡侍候的是春暖姑娘,晚上也是春暖姑娘陪了睡。」
想了想又道:「今天早上起來像是沒有睡好,眼睛有些微腫,春暖姑娘也有些沒睡好,眼睛也有些微腫。」
朱宣又問她:「姑娘上學去,春暖不跟著的時候,都去了哪裡?」
杜媽媽陪了小心道:「以前沒事,只是和朱福見個面,現在往園子外面去的次數多,也不知道去哪裡,有時候拿錢給小丫頭們。就是夏波,水蘭,引冬,也時有出園子各處逛去,只有邢媽媽還是像以前那樣。」
「去了哪裡逛?」朱宣的聲音嚴厲起來。
杜媽媽道:「有時也出府的,可能去外面買東西去。」
朱宣賞了她,讓她出去。又立時喚了朱喜來:「前天晚上我歇在易小姨娘處,去查一下那天晚上易小姨娘那裡是誰當班,我去了以後又誰出了那個院子。給我帶了來。」
看到朱喜去了,徐從安就看了朱宣,兩個人相視一笑,徐從安笑道:「王爺治家還是雷靂風行。不過春暖是妙姐兒從沈家帶來的,王爺千萬給妙姐兒留點顏面。」
朱宣笑道:「不用你提醒,我知道,這麼個小丫頭,我被她糊弄了,還是大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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