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五章 ,外家(二) 文 / 一個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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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居安接下來的話讓玉妙大吃了一驚,心裡曾有的疑惑都得到了解答。
「朱王爺對你好,是理所應該的。你母親是他們家的恩親。」沈居安還是手扶了額頭在回想:「太夫人年紀幼小時,家裡犯了事,被關押起來。沒有人敢收留她。還是你母親義助了她一筆銀子,她拿這錢去了戰場上找到現在的老候爺,當時與她有婚姻之約。
所以,門不當戶不對的,我也同意了為你訂下這門親事。「
多少年的往事,沈居安像是在一下子都傾吐出來。
玉妙站在一旁,心裡一下子閃過很多,太夫人的好,自己比文錦,書錦還好的待遇,朱宣的諸般好,諸般嚴厲,不讓莊姑娘進門,他對自己說:「因為你不高興。」
難怪有時候看著朱宣對自己象對小孩子一樣,這麼說來,竟然是看著沈玉妙長大的。玉妙心裡忽然偷笑了一樣,這個嫩草太鮮嫩,老牛也很老。
一會兒讓人暈暈乎乎的好,一會兒有點兒出格就雷霆大作。他這是管孩子呢!
初來到這裡,被朱宣先是好得暈乎,然後又嚇得暈乎,心思如電,無人不懼無人不怕,玉妙一個人站在那裡,嘴角邊微微有一抹笑意。
我全部都明白了,不過明白歸明白,日子歸日子。
「自你出生後,每年那個臭小子年年都來,至少出現一面,至少四時八節的也有人來。他年少時荒唐無比,今天父親全部都告訴你,那個時候你小,我離京裡較遠也消息不通。
知道後也是幾年後的事情了,後來他封王后反而變成他治下草民,我看他一直恭謹著,這門親事就這樣一直到今天。」
沈居安抬起頭,慈愛的看了看女兒,笑道:「我現在都弄不明白了,你嫁過去是過得幸福還是不幸福。」
玉妙知道這只是一句詢問,忙笑道:「父親不用擔心。」
沈居安看了看漸長成人的女兒,和妻子年輕時一個模子出來的。不然玉妙的外祖父就想著要退婚了,背了嫌貧愛富的名兒也是大把的公子哥兒要。
沈居安笑道:「太夫人有信來,說你外祖父知道你在京裡,天天去南平王府門口守著要接你。太夫人都攔了,說要為你母親出一口氣。
我才詐病把你接回來,他再不好意思到我門上來接的。當初那麼嫌棄我。「
玉妙心裡想,這是一件我不知道的事情,看來事事我都不知道。因問了一句:「那表哥是會什麼意思?」
「他當然更不同意了,你要知道,妙姐兒,朱王爺名聲在外,人人都知道他不好招惹。所以他去了軍中,你外祖父才敢去南平王府門口天天等你。」
玉妙一笑,是的,知道。是不好招惹。
父女兩個促膝談心,這也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沈居安看了女兒紅暈氣色的面龐,一笑:女兒要出嫁了,我也可以對得起妻子了。
玉妙難為情地問了沈居安:「我現住在家裡,費用到底是父親在出還是表哥的?我帶了這些人來佔了家裡一半房子,如果父親再出費用,家裡佔了一大筆費用。「
沈居安道:「我只出你一個人的費用,一天才出一兩銀子。你那一大堆人的使用,都是朱王爺在出。你帶回來的大管家朱祿,看著年紀不大,也是個厲害的人,分毫不讓。就你這份費用,我還是和他爭了半天。朱王爺就沒有弱兵。」
玉妙才微笑了道:「就我一個人,一天也吃不了一兩銀子,現在又有自己的小廚房,父親把這一份兒也裁了。我回來現帶了有錢,足夠使用的。」
沈居安哈哈大笑,道:「人都說女生外向,我倒有這個福氣生了個胳膊肘兒拐到自己家的好孩子呢。」因對玉妙笑道:「你在家裡只能住一年了,我也只能養你這一年了。」
玉妙就沒有再說什麼。
第二天送了沈居安走,玉妙坐在房裡窗下寫字,玉真又跑到她身邊來依偎著。玉妙見玉真小臉兒不高興,忙問道:「又怎麼了?」
玉真還是害怕:「父親走了,三姨娘,四姨娘又去和姨娘吵鬧,不讓再為大姐花錢。」
玉妙拉了她的手道:「走,咱們去看看。」
三姨娘,四姨娘正在和二姨娘爭得凶,要麼也為自己一天一兩銀子,要麼就不給玉妙這份。
見玉妙來了,才不說什麼。三姨娘就坐在地上哭,說自己帶孩子怎麼怎麼辛苦。
玉妙就對二姨娘笑道:「姨娘以後不用再給了,再給來我也不要的。」二姨娘也氣哭了,這兩個就會欺負大姑娘性子好。
玉妙轉回房的時候,心想,要是沒有表哥,我的日子還過不過。
一回去就讓人把朱祿喊了過來,朱祿問了叫的人是什麼事情,心想,正合適,誰要他這一兩銀子。
就對玉妙回話:「姑娘住煩了,還是早點回去。就是住著,咱們帶的錢也夠。」
玉妙從來沒有問過錢的事情,在朱宣那裡住著,從來不為這個煩惱。沒有想到離開朱宣的日子,天天是不由自主的想到他。原以為回家來就事事趁心,現在看著丟人丟到了家。就問朱祿帶了多少錢來。
朱祿忙笑道:「太夫人給了兩萬兩銀子,現又在王爺的封地上,要錢時可以支來的。
我一來就對沈老爺說了,這一項費用不用沈老爺。沈老爺不肯,姑娘的費用一定要由他出,我同他商議過,除了姑娘自己,別的一切費用都是咱們自己的。就是跟了姑娘的人,也是由咱們自己出。「
玉妙聽他滿口「咱們,咱們的,」用手扶了面頰,好像我嫁過去了一樣。再想,帶了兩萬兩銀子,想把這個小城買下來不成。
跟了我的人還分兩撥呢,一撥是太夫人和表哥的人,一撥是原來沈家的人。想到了這裡,玉妙笑道:「跟我的人也有不同呢……」
朱祿就看了她笑了道:「跟姑娘的人的費用都是咱們付了。」事情都訂好了,還是商量討好的語氣。
玉妙也對了朱祿笑得腆然,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好。朱祿是什麼意思,當然聽得明白,反正以後都是自己人,不過是時間問題。
玉妙忽然想了,春暖以後是朱福的了,朱祿不會也相中了我的丫頭了。嗯,這樣發展下去也不錯的。
再看面前站著的朱祿,年紀也不見得比沈玉妙大上幾歲,看上去還是小廝模樣,卻是目光靈動,一派大方。不由得心裡一動,問道:「你多大年紀了?」
朱祿沒有想到是問這個,忙回道:「奴才今年十六歲。」
也許是應該汗顏,這些人年紀都不大,一個一個都比自己精明。朱祿些許年紀,操持自己一路行程,半點沒有差錯。
而且一來就去和沈居安談自己居住的一切問題,隨口問他,回答得井井有條。
玉妙微微笑:「朱祿,」朱祿忙應聲:「奴才在!」
玉妙還是微微笑:「你經常和表哥通信?」我的一舉一動都寫得清清楚楚的。
朱祿沒有一點兒難為情或懼怕的表情,上前一步跪了下來:「奴才是王爺指了跟姑娘的。姑娘有一點閃失,奴才的性命不保。」
玉妙端坐,只能盈盈:「你起來,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朱祿還是不起來,低了頭道:「王爺派了奴才來,並無它意,只是希望姑娘事事順心罷了。」
玉妙在心裡輕歎了一聲,帶笑道:「我知道的,你起來。我還有話和你說呢。」
朱祿這才站了起來,垂手立於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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