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八十八章 ,清客(三) 文 / 一個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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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長風一口酒下肚,神色像是迷茫了許多,聲音空洞著:「三位異姓王中,只有南平王爺最為詭秘。」
朱宣拿眼睛看看玉妙,玉妙也正看了他笑。
「年紀輕輕就能封王,那是相當的不簡單。不要說今年這幾仗打得漂亮,就是他年少之時,也是戰功赫赫。」
玉妙又看了朱宣笑一笑,表哥還不說給我聽,求了他說,都不肯說。就笑逐顏開插了一句話:「先生一定是知道南平王以前的事情的,說來聽聽如何?」
朱宣就笑哼了一聲,看了她:「大人說話,小孩子別插嘴。」
玉妙嘟了嘴,把頭低下來。
畢長風也沒有理會這位小少爺的話,嬌慣的小少爺離得越遠越好。前年的教訓還不夠嗎?
又接下去說道:「人都說南平王求賢若渴,我知道今年京裡有幾位不得意的人都去了他那裡,您世出京門,想必對南平王其人一定有賜教的?」
玉妙又抬起頭看了朱宣,笑嘻嘻,表哥打算怎麼評價自己。
朱宣對畢長風道:「我也只知道他求賢若渴,至於其人如何,評價太多。」
畢長風也點頭,因有了三分酒意,道:「說的是。我聽過別人評價南平王詭詐,風流,荒唐,善於用計,權傾朝野,又說他富可敵國。」
玉妙愕然了,怎麼這麼說我表哥。有些委屈地看了朱宣,我為表哥委屈。
詭詐一聽就不大中聽。風流……這個嘛,長得太好了,朱宣在封地上可以說是嚴謹的,所以玉妙覺得並不風流,有幾個姨娘,誰家裡沒有。荒唐???是不是因為接了我來,沒成親強接了來……玉妙也弄不大明白與自己有沒有關係。
善於用計,當然!打仗的人都會用計。權傾朝野,富可敵國,這可都不是好評價。
玉妙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袖口領口全是寶石為扣,這個……現在的證據。
朱宣暗暗發笑,妙姐兒的表情逐一變化,一看就明白心裡就想什麼。這算什麼評價,過了時的。
難聽的你還沒有聽到呢,這還是客氣的。
畢長風茫然,又笑道:「不過,聽說是個人物,只是沒有門路認識。聽說他帳下第一幕僚徐從安,年紀也與我差不多大,他去歲春闈的文章我也拜讀了,不見有什麼得意之處。想來只是火候已到,理當高中罷了。」
朱宣笑一笑,遞了酒過去:「說得也是。」這些酸秀才,背後最後談論人。自己不中就理由多多,別人中了就是火候已到。
玉妙捧了腮,百思不得其解。眼前這個人不像是有什麼眼光的,表哥有意要他。他這麼評價徐先生就不對。
表哥足夠厲害,徐先生能在帳下稱為第一幕僚,肯定有獨到之處。()父親多年讀書不成,偶然聽一次徐先生為自己講書,都是佩服得不行。
背地裡對自己說,四弟大了,也要拜在徐先生門下。這件事情還沒有和表哥說,四弟還小著呢,就是說了表哥也會不以為然的:說這麼早做什麼。
畢長風把話又扯到了朱宣身上,笑道:「您是哪一年的高捷?」朱宣坦然告訴了他。玉妙眼睛烏亮亮的有問號,表哥真的是下過科場。
朱宣心想,這是當然,小丫頭這麼看不起我。所以別人再告訴我不中是沒有緣法,火候不到的時候,我倒不附合,我自己年少春闈一舉高中,然後憑了父萌去了軍中。
想想父親去年與自己閒談,家裡兩個庶弟,都有意拜徐從安為師。父親不許,拿自己當例子,不中就是先生不好嗎?這倒也是。徐從安是我指給妙姐兒,怕她為人太天真,我百般周護,也怕暗箭難防。閒了下來又要作我的幕僚,哪有時間去教別人。
房間裡太暖了,玉妙懶懶的不太想聽眼前這個酸秀才說話了。表哥也高中過,什麼時候中的。
畢長風與朱宣一通說話,心裡痛快了不少。見朱福身上有佩劍,又起了猜測之心,笑道:「不才雖然不武,卻也看過幾本相劍的書。您的這把劍可以借來一觀否?」
朱宣趕快拒絕了道:「劍只是隨身帶了唬人的,還是不看的好。」這些血腥的東西不想讓妙姐兒看到。
玉妙來了精神,這把劍我看了幾天,天天只能看一眼外面的劍囊,摸都沒有摸過。打開來我也看看。
畢長風更好奇了,又有了酒,不直接再提看劍的話,就隨口談一些干將莫邪的故事,眼睛不時在朱福負在身後的劍囊上看了又看。
朱宣聽他談得有些門道,想一想我這把劍倒真的是古劍,倒不是什麼干將莫邪,可笑世人,一見古物就往有名的那些上說,干將莫邪還不知道在哪個死人堆裡埋著呢。
這把劍倒是不知道來歷,到手了以後極為喜歡,並不給人亂相看。跟了我戰場上也殺人無數,痛飲大將血。這酸才一定要看,讓你看看劍外面,是不是能認出來什麼。裡面就不用看了,雪刃欺霜也不好看。
就對朱福道:「打開劍囊,請畢先生一觀。」朱福應諾起來,打開了劍囊雙手捧了過來。
朱宣特意交待了一下,笑道:「先生就不要打開。」
畢長風答應了接在手裡,看一下黑色劍鞘,黃金吞口,劍鞘上鑲了有幾顆寶石,燦然發光。再看一眼對面坐著的小少爺,一進門就看到了,火狐皮領,紅寶石為扣,腰上繫了玉環,頭上暖帽上也鑲東西。這種京裡的世家公子哥兒,在任上也這樣的做派。
還真的不認識,不過是想猜身份。除了古書上的劍,世上多有古物,難道一一都認得了。
拿在手裡沉甸甸的墜手,再看一眼朱宣健壯的體格,此人面孔斯文,氣質儒雅。其實孔武有力。這把劍我拿著都有些累手,虧他怎麼舞得起來。
難道是位將軍?我只看了他一派富貴,就認成了公子哥兒,當成了文職。就這把劍,就不是一般的人。這樣想了,隨手就是一拔,看看要用多大的力。
劍一出匣,冷光侵眉。畢長風倒驚了一下,這劍邪氣。房間裡火鍋上冒出的熱氣也沖淡了不少。畢長風的酒倒醒了不少,怔怔的對了那劍身的明亮像是呆了。
朱宣微慍:「先生合上。別驚了幼弟。」春暖與若花倒是驚了一下。
玉妙有一絲興奮,看了朱宣殷殷地看了自己,笑道:「有點冷,表哥在,我不怕。表哥我也想摸摸。」為什麼別人都能摸。
朱宣看了畢長風合上了劍,才招手讓玉妙過來身邊坐著安撫,摸了她的頭溫和道:「殺人的東西不好看。別看了,趕明兒買好玩的給你。」
畢長風到此已經再無懷疑,把劍雙手恭敬奉還給了朱福,轉過身來對了朱宣一揖,道:「恕不才眼拙,原來是位將軍,這裡在南平王爺的封地上,將軍從那裡而來入京,想是南平王帳下大將否?」
朱福朱祿春暖若花一齊笑了起來,王爺在你面前,你認成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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