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守篇 九龍奪嫡 第六十五章 乾清宮 胤禛辭王爵 文 / 鳳輕
65。乾清宮胤禛辭王爵
「封雍親王府二阿哥弘昡，三阿哥弘昹為貝子。晉封大格格弘晏為和碩靖敏公主，晉封二格格弘晨為和碩純安公主。」
此言一出，在場得人全都忍不住變了顏色，嫉妒羨慕怨恨的目光不要錢的往雍親王府一家人身上招呼。要知道康熙這麼多皇孫可都是沒有封爵的光頭阿哥，而雍親王府三個阿哥，出了已經封了世子等同貝勒之位的弘曜以外，另兩個才三歲的小孩子也一下子成了貝子。現如今蹦躂的最歡的十四阿哥也還是個貝子呢。更不用說還有兩個和碩公主。眾皇孫女中也是獨一份兒。就連胤褆府上的大格格和三哥哥遠嫁蒙古也不過是按著和碩格格的品級去的。眾皇子們心中鬱鬱然：皇阿瑪，你老的心到底偏到什麼地方去了啊？
一邊被嫻貴妃牽著的弘晏歡快的走到黛玉和胤禛跟前，「晏兒給阿瑪額娘請安。」黛玉也從康熙剛剛拋下的巨雷中回過神來，拉起弘晏笑道：「晏兒這些日子可好？」
弘晏點頭，淺淺笑道：「貴妃娘娘對晏兒極好，烏庫媽媽也很照顧晏兒。就是想阿瑪額娘，還有擔心弟弟妹妹。」黛玉揉揉女兒的小臉道：「弟弟妹妹都沒事了。」
康熙看了一眼兒子們複雜的臉色，哼了一聲抱著弘晨走了。
乾清宮裡
康熙坐在上頭盯著下面的人看，底下，胤禛神色冷肅的負手而立毫不示弱的盯著她皇阿瑪。黛玉站在他身邊兩人並肩而立，林如海坐在一邊事不關己悠閒地喝茶。許久，康熙終於還是認輸，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道：「老四，你到底想要怎麼樣？」胤禛面無表情，淡然道：「請皇阿瑪為兒臣的三個孩子主持公道。」康熙道：「朕知道弘昹他們這次受委屈了，朕已經封他們為貝子了，這在皇孫中可是獨一份兒的啊。」胤禛沉默不語，只是身上的寒氣更甚。黛玉站在一邊，清麗的眼眸劃過一絲冷意。封為貝子就算是沒有這回事了麼？那弘晨弘昹他們受的苦要往哪裡算？何況，這個貝子公主的頭銜不過是將幾個孩子更加推向風口浪尖的。她不信皇阿瑪會想不到。
沉默了好一會兒，就在康熙以為胤禛要鬆口的時候，只聽胤禛漠然道：「既然如此，就請皇阿瑪革了兒臣的爵位吧。」
「老四！」康熙又驚又怒，「放肆！你敢威脅朕！你當真以為朕不敢革了你的爵位？！」胤禛抬起頭來，譏誚的看著康熙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皇阿瑪豈有不敢之理？兒子只求皇阿瑪廢了兒子並弘曜幾個的爵位，我們一家子以後閒居江南今生不再進京就是了。」康熙被這個兒子噎得沒了脾氣。胤禛的性格他還是有幾分瞭解的，這話若說是以退為進斷然不是。他說得出自然做得到。這一年來胤禛在江南的辛苦和成績康熙都一一看在眼裡，要他放走這麼一個能幹且有雄才大略的兒子，康熙覺得老祖宗都得跳起來錘他。何況就算不看胤禛，只看弘曜在江南的表現，才不過十歲的孩子版其實來卻也是可圈可點，可說是皇孫中的第一人。無論如何也不可能任由他們走了。康熙側首看了看下方的林如海，意思是讓他幫著勸幾句。林如海撇了撇嘴，只當做沒看見低頭飲茶，只氣的康熙額頭上青筋直跳。
無奈的歎息一聲，康熙道：「你到底要鬧什麼？朕這麼做還不是為了你好？」
胤禛漠然的神情明顯的表達出他完全沒看出來哪裡是為他好的意思。
康熙搖搖頭，正色道：「你該知道此事牽連甚廣，執意鬧下去對你的名聲也沒有好處。如今江南那邊剛有了一點子成果，眼看著要好了，若是因為這些事鬧出笑話讓天下百姓恥笑咱們皇家……」聽著康熙喋喋的說著他的理由，林如海不屑的挑了挑眉。說來說去還是為了皇家的面子，只是不知道他兒子肯不肯給他這個面子了？林如海有些幸災樂禍的想著。胤禛淡然道：「多謝皇阿瑪好意。但是名聲在好總沒有命重要。既然皇阿瑪堅持，兒臣不敢多說什麼。只求皇阿瑪看在皇額娘的面上成全兒臣。讓兒臣帶著一家人去江南定居，總好過不知什麼時候兒臣的子嗣又被人算計了去。」康熙咬牙頭痛不已，說來說去又轉回來了。他還不能發火，不然可以想見又會像剛才那樣都一個圈子再轉回來。
「玉丫……」
「皇阿瑪！皇阿瑪！」康熙看著黛玉話還沒說完，門外就傳來了胤禎的吼叫聲，康熙的臉色頓時黑的如黑炭一般，怒道：「滾進來！」
門被從外面打開，胤禎如一道狂風一般的刮了進來，嘴裡還叫道：「皇阿瑪！你不能這麼做……。」
康熙神色扭曲，原本就被胤禛氣的憋在心裡的怒氣一擁而上，抓起桌上的鎮紙就往胤禎身上砸去，「放肆！」
胤禎一怔，幸好伸手還算矯捷躲過了那迎面而來的鎮紙，這才看見康熙陰沉猙獰的怒容，心中一顫，腿下一軟跪倒在地上，「皇阿瑪恕罪，兒臣…兒臣……」他這才看清楚原來大殿裡還有三個人，心中不由的暗暗後悔自己的魯莽。康熙冷哼了一聲，對胤禎就更加不滿意了。基本上無論自己多麼大發雷霆，胤禛在自己面前都沒有表現出過什麼畏懼的表情。雖然康熙願意看到兒子敬畏自己，但是看到有傲骨的兒子心裡卻還是喜歡的。即使這個兒子經常把自己氣的半死。
平復了一下心中的怒氣，康熙面無表情的看著胤禎道：「你剛剛說什麼朕不能怎麼做？」胤禎愣了一下，有些猶豫的看了一眼站在一邊一臉冷漠的胤禛。他雖然一貫的跟他這個四哥不對盤，但是當著他的面說他的壞話還是有些不自在的。康熙皺了皺眉，有些不耐煩的道：「有話就說！吞吞吐吐的像什麼樣子？」胤禎一向心高氣傲，被父皇這麼不客氣的斥責還是當著自己最討厭的四哥的面，頓時讓他面上無光。再想起皇阿瑪對雍親王府一家的偏愛，自己的幾個孩子也大病了一場啊，雖然最後查明了只是誤會一場只是不怎麼常見和天花有些相識的疹病。現如今還有兩個孩子躺在床上起不來，皇阿瑪卻連一點表示都沒有，問都不曾問過一句。想到這裡，胤禎心中怨氣更甚，衝口而出道：「皇阿瑪，你不能晉封弘昹他們幾個！」
康熙臉上的神色更加陰沉，語氣卻十分平靜，「哦？你說朕不能？」
胤禎心中一顫，卻硬著頭皮道：「皇阿瑪明鑒，弘昹和弘昡今年不過三歲，皇阿瑪就賜予爵位，這讓底下還沒有爵位的弟弟們和皇孫們如何心服？何況，弘晏和弘晨既沒有功勳也沒到大婚的年紀，皇阿瑪卻封他們為和碩公主，未免太抬舉她們了。」康熙盯著他冷笑一聲道：「不服？朕看是你心裡不服罷？」
他心裡確實不服，但是卻不能這樣光明正大的說出來，只得諾諾道：「兒臣不敢。」
林如海微微勾唇，起身笑道：「皇上，微臣以為十四爺說的有理。」胤禎有些呆滯的望著林如海，他有些不相信林如海居然會贊同他的話。康熙警告的瞪了林如海一眼，要他不要添亂。林如海卻並不在意，依舊笑意從容風度翩然道：「正好四爺剛才也請求皇上將雍親王府一家五口皆奪爵貶為庶人。十四爺想來也是贊成了，不如皇上就成全了他們罷。十四爺，您說是不是？」
您說…是不是？胤禎神色僵硬，這會兒他才知道為什麼八哥他們都說林如海不好對付，就連額娘也對林如海諱莫如深。這句話看似輕描淡寫，但是用心絕對夠歹毒。他當然希望老四被奪爵被貶為庶人，但是他卻不能說。不但不能說，他還得開口勸說。勉強笑了笑，胤禎道：「林大人說笑了，四哥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有功於社稷，皇阿瑪又極為看重，怎麼會將四哥貶為庶人？四哥這話可是氣話，切莫這樣想才是。」一邊說笑著，胤禎一邊打量著胤禛和康熙的神色，暗想著不知道老四這又是在唱哪一出。
胤禛看著他，不鹹不淡的道：「十四弟過獎了。本王只怕哪天再回來就看不到弘昹幾個了。因此還是遠離了的好。」
聞言，胤禎心中一跳，暗叫不好。原來老四根本就不想揭過這件事，只怕皇阿瑪如此厚待弘昹幾個都是為了安撫雍親王府和西林覺羅氏。胤禎有些後悔這麼魯莽的闖進來了，笑容有些僵硬的道：「四哥過慮了，俗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相比弘昹侄兒幾個都是有福的。」林如海從容微笑，淡淡道：「再有福也抵不過旁人的千般算計啊。」
康熙很是頭痛，看著底下神色堅定絲毫不肯妥協的胤禛，還有站在他身邊雖然默不作聲但是很顯然是站在同一陣線的黛玉。再看看一身悠閒時不時就刺上兩句的林如海，顯然也是偏著胤禛了。今天的事很明顯是無法善了，康熙有些不甘心的道：「老四，你的名聲當真不要了？」胤禛肅然道：「兒子只想要一家人平安。名聲固然重要，但是卻不能因此讓家人受了委屈。」康熙默然，也罷，他這個兒子不想要自己的名聲了，他這做皇父的卻不能不為他打算一些。片刻之後，康熙道：「把你的證據都呈上來吧。李德全，傳後宮妃以上嬪妃和諸皇子來乾清宮見駕。」
「奴才遵旨。」李德全應了聲匆匆的去了。
乾清宮裡一片安靜，胤禎依然跪在地上，只是後背已經悄然被冷汗浸濕了。
因剛剛康熙下旨晉封的軒然大波，還有晚上的家宴，諸皇子並沒有急著出宮。因此李德全去傳旨也沒費什麼功夫，還不到半個時辰，幾乎所有的皇子和主位上的妃子都到齊了。德妃看到胤禎跪在大殿裡，微微變了變顏色，上前跪倒康熙身邊道：「皇上恕罪，臣妾不知十四阿哥犯了什麼錯惹怒了皇上，還請皇上責罰臣妾教導無方之罪。」康熙淡然的看著她道：「也罷，你就跪著罷。」
頓時，德妃神色一僵。這麼多年，她一意小心奉承，即使是她最不受寵的時候康熙也沒有如此下過她面子。僵硬的跪在胤禎旁邊，德妃幾乎可以感覺到眾妃譏笑嘲諷的目光。
對此，胤禎有些不滿的道：「皇阿瑪，不知道額娘做錯了什麼皇阿瑪要如此罰額娘？」一邊兒坐著的宜妃掩唇一笑，脆聲道：「十四阿哥，剛剛德妃妹妹自己不是說了麼？教子無方。」宜妃的性子從來都是挑尖的，和溫柔婉約聖寵不衰的德妃就沒有對盤過。要不是胤禟一直求著自己，當初她怎麼會幫德妃復位。只可惜德妃復位以來也沒對她客氣過，顯然是不領情的，既然如此她自然也不會客氣。
嫻貴妃看了看康熙，側首對宜妃道：「皇上宣咱們來必要要事，你也少說一句。」宜妃已經出了一口氣，顯見今兒個皇上是在生德妃母子的氣，她也不著急。
康熙的目光淡淡的掃過底下的人，側首對胤禛道：「現在不可滿意了？」
胤禛垂眸，淡淡道：「一切聽憑皇阿瑪做主。」
康熙側首，吩咐道：「將人帶進來。」
不一會兒，幾個侍衛拖著好幾個太監宮女走了進來。在場的皇子后妃們有好些都變了臉色。康熙看著德妃道：「看看吧，這幾個人你可認識？」德妃臉色一白，眼睛極快的從那幾個人身上掃過，鎮定的道：「回皇上，臣妾並不認得。」康熙點點頭道：「既然不認得，玉丫頭，你來告訴烏雅氏這些人都是什麼人吧。」黛玉上前一步，盈盈一拜道：「臣媳遵旨。」康熙揮揮手，黛玉起身走到德妃跟前，德妃不由得抬眼看去，正好望進黛玉的眼眸。那雙平日裡總是帶著溫婉動人的清雅笑意的眼底卻是一片如雪般冰冷。德妃心中一緊，只覺得大事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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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要倒大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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