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守篇 九龍奪嫡 第八十八章 病因疑 胤禛陷昏迷 文 / 鳳輕
88。病因疑胤禛陷昏迷
太子府
已是夜深人靜太子和太子妃住的正院裡卻依然燈火通明，整個府邸的守衛也變得比往常更加森嚴。幾撥試圖潛入的人都在剛進府還未踏進主院範圍的時候被截住。死的死被活捉活捉，剩下的武功高強的也只能無可奈何的退走。房裡，胤禛躺在床上雙目緊閉臉色蒼白，周圍的人來回走動著也不見他睜開眼來，顯然已經不省人事。黛玉坐在不遠處的桌邊看著齊布琛和幾名老大夫為胤禛診治，平素溫婉恬淡的容顏沉凝若水。弘晏和寶音坐在另一邊，擔憂的望著床上的人。寶音伸手拉住弘晏有些冰涼的小手，弘晏抬頭看著她咬著唇角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黛玉有些愧疚的回頭看著弘晏，輕聲道：「晏兒，你和寶音格格先回去休息。這裡額娘看著就是了。」
弘晏搖頭，走到黛玉身邊道：「額娘，晏兒陪著額娘一起等阿瑪醒來。」黛玉輕歎一聲，抬手理了理弘晏頰邊的髮絲道：「你阿瑪不會有事的。等他醒了額娘就派人告訴你，這兩天阿瑪額娘都會很忙，弟弟妹妹還要你照顧呢。」弘晏猶豫了一下，才點頭道：「那好，阿瑪醒了額娘可記得派人通知晏兒。晏兒會好好照顧弟弟妹妹的。」黛玉欣慰的點頭道：「真是好孩子。」回頭對寶音點點頭道：「麻煩你了。」寶音起身淡笑道：「有什麼麻煩的，太子妃放心便是了。」看著寶音帶著弘晏出去，黛玉才微微皺了皺眉，轉身問道：「齊布琛，陳離，四哥到底怎麼了？」
齊布琛臉色陰沉，陳離也是難得的一臉難色。對於毒術方面還是他比較有發言權一些，因此只得他開口道：「格格恕罪，太子殿下…沒有中毒。」
「什麼意思？」黛玉想起傍晚時的情形心中就彷彿被撕裂了一般的疼痛。湘雲出了門之後四哥的臉色就一直很難看，她原本只當四哥因為突然聽到的消息而憤怒，正想勸說幾句，誰知四哥突然一口血噴了出來，接著就暈倒不省人事。
陳離為難的道：「太子殿下雖然臉色蒼白，嘴唇暗紅，印堂隱約有青灰色，確實是中毒之相。但是在場的幾位大夫一致確診四爺卻是沒有中毒。」想了想陳離又加了一句，「也沒有生病。」
黛玉皺眉道：「會不會是為人所不知的奇毒？」
陳離搖了搖頭，道：「如果格格還是不放心的話，屬下想取殿下的血驗一驗。還有屬下這裡有可解百毒的清毒丹也可以給太子殿下服上一丸。就算沒中毒對身體也不會有害。」
「驗血？」黛玉蹙眉，雖然對陳離那些稀奇古怪的事物有一定的瞭解，但是平日裡事務繁忙也無法知道的很詳細。陳離摸了摸鼻子對黛玉的不信任不以為意，道：「只需要取太子殿下一點點的血就可以了，不會對他有任何影響。這樣絕對可以確定太子殿下是不是中毒了。」略沉思了片刻，黛玉便點頭同意了他的提議。陳離挑了挑眉轉身去準備取血的工具了。若是平時，齊布琛等幾個大夫自然也免不了要跟去瞧瞧順便跟陳離討論一番彼此對醫道的簡介，此時眾人卻沒這個心思，幾個老大夫圍在一起交換各自的看法，齊布琛站在黛玉跟前等她吩咐，黛玉抬手揉了揉眉心，道：「四哥現在會不會有事？」齊布琛道：「暫時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太子殿下的脈搏來看一切正常，就跟睡著了一樣。但是就怕再出什麼意外，屬下會讓人隨時守在這裡以便不時之需。」黛玉點點頭，起身道：「四哥這裡就交給你了，我還有事要辦。朱赫和慕蓮來了麼？」齊布琛道：「走在門外等候。」
黛玉沒有在多說什麼，最後看了床上的人一眼便轉身走了出去。門外院子裡幾個男女或立或坐，神色完全沒有了平時的輕鬆自在，凝重專注的望著緊閉的房門。
嘎吱一聲輕響，黛玉從裡面走了出來，一身粉藕色衣衫神色冰冷，月光下越發顯得清冷如玉。
「格格。」
「福晉。」
黛玉看著院子裡的眾人，暗部除了遠在江南的馮紫英和已經去牢房跟史湘雲問話的衛若蘭全都到齊了。另外還有胤禛手下的柳湘蓮和冷雲。
黛玉看向柳湘蓮問道：「京城還有多少可用之人？」雖然黛玉平時並不怎麼管胤禛手底下的人，但是柳湘蓮等人顯然早就得了胤禛的吩咐唯黛玉之命是從。見黛玉開口柳湘蓮也不隱瞞道：「爺不想引起皇上忌諱，京城裡暗處只留了三組人，共六百餘人。其中能動手的約有四百人。如果不夠的話，兩天之內還可以增援五到七組人，十天之內最少可以再增加十三組人。」舜安顏接口道：「朝中能調動的官員四品以下二十七人，四品以上六人，二品以上三人，正一品一人。其中有步兵統領衙門左翼總兵一名，步兵營右翼尉一名。」冷雲看了看暗部那幾個，道：「如果暗部坐岸觀火，半天之內京城所有商舖有四成會關門。」慕蓮等人都不由得吃了一驚，特別是慕蓮和梅子靖臉色都不怎麼好看。他們掌管著暗部的消息網絡，竟沒有注意到胤禛居然在京城有這麼多的勢力。都說四爺不愛結黨營私，那朝中著幾十個官員是怎麼回事？不久有正二品正一品的大員，就連掌管京畿安全的步兵統領衙門都能插進手。慕蓮忍不住都要懷疑是不是暗部裡面也有四爺的人。
「太子手下掌握了京城四成的商舖？」慕蓮忍不住問道。
冷雲看了看慕蓮，猶豫了一下道：「晏大當家是我們爺的人。」聞言，慕蓮的臉頓時就黑了，她跟晏維同床共枕十幾年，沒想到大家誰都沒說實話。最重要的是，她居然比晏維先露底。
黛玉此時對這些可沒興趣，側首看向林玨，林玨道：「暗部目前能調動能動手的人有六百人左右。」暗部七閣人是不少，留在京城裡的人也不少。但是其中真正能打能殺的只有開陽，天樞，瑤光三閣。偏天樞和搖光本部都不在京城，自己統領的開陽閣雖然在京城但是本身要負責宮中的暗衛真正能抽調的人也不是特別多。不過，京畿重地，只要不是想要逼宮奪位這些人原本就很夠用了。想了想，林玨道：「如果不夠的話最慢兩天內也能調人入京。」暗部人數雖然不比正規八旗兵，但是調個七八千人還是不難的。
「夠了。」黛玉道。她又不是想謀反，要那麼多人做什麼？意識到自己可能嚇到手下的人了，黛玉的臉色稍微緩了一些，道：「子靖，慕蓮，派人注意京城所有的皇子和權貴府邸。特別是十四阿哥胤禵和八阿哥胤祀三阿哥胤祉，他們每天做了什麼，說了什麼，吃了什麼我都要知道。還有盯著賈家，有什麼動靜立刻報來。」梅子靖慕蓮應是。黛玉看著朱赫道：「一旦子靖和慕蓮發現有什麼異動，天樞閣負責協助。必要時候可以先斬後奏。」朱赫沉默的點頭。
冷雲道：「福晉，我們能做什麼？」
黛玉看向舜安顏，舜安顏含笑道：「福晉不比多言，屬下明白應該怎麼做。」
黛玉點頭，對冷雲和柳湘蓮道：「設法找到十四阿哥手底下的勢力。我不想聽到還有他們的存在。」
冷雲眨了眨眼睛道：「福晉的意思是說十四爺手底下還有一支和我們類似的人馬？」黛玉淡然道：「難不成今天來闖太子府的是十四阿哥府的侍衛？任何和今晚闖府有關的人和組織，我都不想在聽見他們還存在的消息。」柳湘蓮和冷雲對視一眼，齊聲應道：「屬下明白。」吩咐完了事，黛玉才有些疲倦的點點頭道：「你們去吧，我去看看衛若蘭那邊怎麼樣了。」看著黛玉眉宇間的疲色，其他人雖然有心相勸卻也知道此時說什麼黛玉都是聽不進去的，唯有快點讓四爺好起來才是正事。只得嚥下到嘴邊的話各自辦事去了。只有朱赫隨手扯下一塊令牌扔給慕蓮，轉身追上黛玉的身影。
太子府的地牢裡十分的乾淨，雖然稍嫌陰沉但是並沒有一般人印象中的血腥恐怖和腐臭。因為胤禛和黛玉一樣，都不喜歡在家裡處置那些腌臢的事情。至於府裡的人犯了錯打一頓關柴房裡是有的，重一點的遣送出府到別的莊子上做苦力，卻也沒有扔進地牢的地步。因此這些年來無論是雍親王府的地牢還是太子府的地牢都只是個擺設罷了。如今，地牢裡終於入住了一位犯人，黛玉帶著朱赫和莫風等人走進牢房，一眼便看到了衛若蘭面無表情的坐在椅子裡，冷眼看著軟倒在地上的湘雲。聽到腳步聲，衛若蘭起身行禮，「格格。」
黛玉點點頭，看了湘雲一眼道：「她說了什麼？」
衛若蘭搖搖頭道：「什麼也沒說。她不知道什麼毒藥，也不知道太子殿下是怎麼中毒的。」
湘雲看到黛玉彷彿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跌跌撞撞的想要撲過來可惜被一邊看著的兩名女子抓住動彈不得，只得對著黛玉叫道：「太子妃…我是冤枉的！求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害太子殿下。嗚嗚…謀害太子是要誅九族的…我不敢啊。我真的是冤枉的……求您別讓他折磨我了，我冤枉啊…」黛玉垂眸，微微皺眉，衛若蘭的手段別說是湘雲這樣嬌生慣養的弱女子，就是專門訓練出來武功高強的細作也是扛不住的。看湘雲顯然已經快要崩潰的模樣，黛玉也知道她說謊的可能性很低。
衛若蘭對這個結果也很不滿意，皺著劍眉將剛剛審訊時記錄下來的湘雲的說辭又看了一遍，想了想沉聲問道：「你說你偷聽到十四爺和賈老太密謀謀害太子，既然如此，你也是賈家的人，為什麼要來高密？」湘雲顯然十分懼怕衛若蘭的，聽到他的聲音也忍不住抖了抖，緊緊地抓住扣著她的女子的衣服，顫聲道：「我…我已經有了身孕。某害太子是要滅九族的。我…我不想為賈家陪葬。只要我將這事告訴太子和太子妃，等到十四爺和賈家伏誅，我就可以求太子…和太子妃饒我和肚子裡的孩子一命。」衛若蘭皺眉，冷笑一聲道：「謀害儲君，禍及九族。就算太子殿下和太子妃開恩饒了你，也斷然饒不過你肚子裡的孩子，你可知道？還有，太子現在昏迷不醒，一旦皇上龍顏大怒你可等不到太子妃替你求情。何況…太子妃現在只怕也沒心情替你求情。」
湘雲驚慌的看向黛玉，黛玉冷然道：「太子若是出了什麼意外，所有與此事有關的人皆要陪葬！」
湘雲惶恐的搖頭道：「不！不可以！我懷孕了，你們不能殺我！」
衛若蘭和黛玉腦中皆是靈光一閃，黛玉微微勾起了唇角，原來是因為這個。大清的確有明文律例規定，女子一旦懷孕無論犯了什麼罪都可以暫緩，就算是死罪也必須等孩子生下來之後才能執行。湘雲就算真的懷孕了最多也不過才一兩個月，等她孩子生下來已經是七八個月後了。如果胤禛真的出了什麼事，七八個月後朝中局勢早就已經翻天覆地又是一番新局面了。何況他們又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是她下手謀害太子。到時候新上位的人無論想要救她還是想要殺她滅口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而湘雲顯然是篤定了對方會救她了。只是…湘雲當真有這樣的承受力經歷衛若蘭的審訊還守口如瓶？
「衛若蘭，你是不是下手太輕了？」黛玉問道。
衛若蘭挑眉，想了想道：「有可能。」頭也不回的對身後的女子揮揮手道：「換一套刑法給寶二奶奶試試。」又對湘雲淡淡微笑道：「你放心，我搖光閣的刑法就算一個時辰換一種，要試個遍至少也是十天後的事情了。」
湘雲震驚的盯著衛若蘭，似乎剛才的恐懼都忘了，驚叫道：「你…你叫衛若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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