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守篇 九龍奪嫡 第九十五章 微服訪 陳離詐賈母 文 / 鳳輕
95。微服訪陳離詐賈母
太子一連三天沒有早朝,雖然皇上並沒有說什麼,但是朝中眾臣還是忍不住有些人心浮動起來。特別是不知道從哪兒傳出來的太子殿下突染惡疾已經病入膏肓的消息更是讓人們心中搖擺不定。連著幾天太子府上都沒有傳出什麼消息來,就連康熙也有些坐不住了,下了朝之後便只帶了李德全和一干暗衛微服出宮去了。
太子府外一如往常的安靜,康熙也沒有走正門帶著李德全從側門進去了。能在太子府當差的自然不是沒見識的,但是看到李德全出示的令牌還是忍不住嚇了一跳,連忙一邊讓出道來恭迎皇上進去,一面要人稟告福晉皇上駕到的消息。康熙擺擺手到了一聲不必通報。守門的人也不敢違逆只得讓人領著康熙和李德全往太子府裡走去。康熙一邊往裡走一邊在心裡暗暗點頭,胤禛出了這麼大的事黛玉想必也是忙得不行,這太子府卻依然是井井有條,所有人各司其職彷彿什麼也沒發生一般。可見老四夫婦確實是治家有方,也難怪這些年這麼多的皇子中就胤禛的府邸最安靜。
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主院,黛玉得了消息帶著寶音弘晏等迎了出來,「給皇阿瑪請安。」
康熙看著不過兩三天功夫已經消瘦了許多的黛玉,輕聲道:「都起來吧。老四怎麼樣了?」黛玉沉默了一會才道:「皇阿瑪裡面請吧。」康熙皺了皺眉,大清離歷來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已經出宮建府的皇子還有王宮大臣們,除非病的已經快要不行了,否則做皇帝的是不能親臨探望的。康熙今天微服前來也不過是因為實在有些放心不下,卻並沒有打算親自進去看胤禛。畢竟那不是什麼好兆頭。黛玉神色黯然,有些疲憊的道:「這幾天天璇閣和太醫院的大夫們日夜專研,四哥依然沒有任何好轉的跡象……」
康熙心中一沉,也顧不得許多舉步走了進去。內室裡依然有兩名大夫隨時守候在側。如今整個太子府裡至少有十位別人千金也難求的名醫,因此輪流守著倒也不怎麼辛苦。饒是如此,所有的大夫仍然還是熬紅了眼睛,查醫典的查醫典,看偏方的看偏方,一刻也不敢怠慢。看到康熙進來兩名大夫連忙起身行禮,康熙哪裡還計較這些,急怒的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太子到底為什麼會昏迷不醒?」這兩名大夫正好是太醫院出來的太醫,兩相對望了一眼,也不敢隱瞞其中一人上前道:「回皇上,太子…太子這是這是中了蠱毒了,臣等無能竟還沒有查處到底是什麼蠱?」
康熙身子一震,猛的轉頭瞪著黛玉道:「怎麼不早些派人報進宮來?」
黛玉無奈的淡笑道:「巫蠱之禍自來牽扯甚廣,臣媳不敢莽撞。何況…現在最重要的是四哥能夠醒來,追究那些又有什麼用處?」
康熙心情也是陰鬱,不禁想著自己是不是當真是克嫡妻嫡子的。當年仁孝皇后孝昭皇后芳年早逝,表妹也沒活過多久。胤礽被自己廢了,如今好容易還算滿意的胤禛卻又遭此橫禍。看了一眼神色黯淡卻強作堅強的黛玉,康熙長歎一聲道:「老四是大清太子自有上天庇佑,不會有事的!」黛玉默然不語,若是真有上天庇佑四哥此時又何至於此?
「已經過了三天了,你可別跟朕說你現在依舊沒有線索。」出了內室,康熙在花廳裡坐下盯著黛玉道。
黛玉點頭道:「確實已經有了線索。其實皇阿瑪若是今天不出宮我也要進宮請旨的。」康熙一聽她如此說就知道她心中已經有了主意,大手一揮道:「只要能讓老四早日醒來,要人要東西還是要其他的你只管拿了朕的令牌去取就是,沒有人敢攔你。」黛玉謝過,對著身後的慕雨點了點頭,慕雨福了福身轉身出去。黛玉才道:「這三天時間,太子府有七次有人暗中潛入。其中有兩次刺客進了寶音格格的院子。」康熙皺眉道:「寶音?這事兒和她有什麼關係?」對於這個胤礽留在外面的女兒,康熙說不上有多喜歡,畢竟她當初的許多事確實讓康熙喜歡不起來。但是念著胤礽的情分康熙也沒有虧待過她。黛玉道:「因為寶音格格院裡住了一個人,臣媳已經確定她就是給四哥下蠱的人。」
「什麼?!」康熙起身,盯著黛玉道:「既然如此,為何還不讓她給老四解了那蠱毒?這人…又是何人?」
黛玉淡然道:「已故榮國公夫人賈史氏。」
康熙愣了好一會兒才將這已故榮國公夫人和本尊對上號,記起來了黛玉說的到底是誰。康熙正想說話,門外已經響起了腳步聲,慕雨很快出現在了廳門口身後還跟著朱赫等人以及被朱赫一隻手扣著的賈母。
「屬下等見過皇上,見過格格。」進了花廳,朱赫等人起身向康熙請安。賈母一怔,臉上閃過一絲驚懼,顫顫巍巍的上前跪倒在地俯首拜道:「奴才叩見皇上。」
康熙剛剛的怒氣還沒來得及發洩出來,聽到賈母的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冷哼一聲道:「好一個狗奴才!誰給你的膽子敢對太子下蠱?你們都以為朕年老了心慈手軟就不會抄了你們家是麼?」賈母嚇得臉色如土,「皇上明鑒,奴才冤枉啊。奴才眾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對太子殿下不利。老國公在世的時候對朝廷忠心耿耿,求皇上千萬不要聽信奸人挑唆,求皇上為奴才和榮國府主持公道啊。」
康熙冷笑一聲,「奸人挑唆?現在指控你謀害太子的可是你的親外孫女。你是想說太子妃誣陷你?你有什麼值得太子妃誣陷的?」賈母咬牙不語,其實在看到康熙的時候賈母就知道自己今天只怕是難以善了,心中賭的不過是黛玉心中的那一點子血緣親情。卻不曾想過黛玉心中對她哪還有半點血緣親情?康熙見她如此,臉上的神色更是多了幾分肅殺,道:「你們賈家那些腌臢事不要打量著朕不知道,朕不過是懶得理會你們。在這兒朕就告訴你,太子若是有什麼不測,真不管跟你賈家是真沒關係還是假沒關係,你們一個個都去給太子陪葬!」
賈母在心中只把烏雅事罵的狗血淋頭,看皇上這個樣子就知道皇上對如今這位太子看得只怕比原本那位廢太子還要更重一些。也是,廢太子那會兒皇上還有時間另外再選一個,而如今皇上眼看著年事已高身體也差了,哪裡還有精神和精力再去培養一個太子出來?何況大清若是接連換了兩個太子與國家也沒有好處。自己當初怎麼會聽了烏雅氏派人來勸說就答應了這樣的事情來?如今卻已經是騎虎難下了。其實賈母忘了,她早就騎虎難下了。賈母並不是笨人,若不是烏雅氏手裡有足夠份量的把柄,她又怎麼會那麼輕易的答應下這樣足以誅九族的事情?
康熙看了看端坐在一邊的黛玉,道:「玉丫頭,有什麼要說的你就說吧。」
黛玉點點頭,對賈母道:「老太太,我想你應當明白此事你承不承認已經無關大局。何況,陳離在你的血裡發現了和四哥同樣的蠱蟲,雖然京城懂得蠱術的人並不算多,但是林家旗下正好卻又極為苗衣,我想多給他們一些時日他們也未必找不到破解之法。」賈母不語,若不是對自己下的蠱術有絕對的信心她也撐不了這麼久。這幾天住在那個院子裡是不是看見以為早已死去的秦可卿和探春,賈母還沒有嚇出問題已經是她心智堅定了。賈母很清楚,如今救太子的方法是自己唯一還能談判的籌碼。心思轉的飛快,賈母面上卻對著黛玉哀求道:「玉兒,你就看在外祖母年事已高的份上饒了外祖母吧。此事當真與我和榮國府無關啊。」
陳離挑了挑眉,笑道:「格格,賈老夫人言之有理,其實咱們又何必為難老人家呢。」黛玉淡淡看了她一眼,道:「說說看你的想法。」陳離笑的有些困窘,道:「以屬下一點微末醫術,賈老夫人體內的蠱毒已經開始失控,以屬下之間,賈老夫人的命大約也就是這半個月之類的事情了。話說除死之外無大事,賈老夫人既然已經注定命不久矣,咱們再怎麼費勁她只怕也不會合作的。到時候在不小心陰咱們一把豈不是反而害了太子?」賈母臉上一僵,在座的眾人也都是眼力不凡之輩,即使不懂醫術也能看得出來賈母的氣色與常人有意。而齊布琛和陳離看得跟明白一些,賈母臉上的暗青色更重,那一雙手十根手指更是已經全部變成了暗青色。從一開始賈母就一直將雙手藏在袖籠裡,但是這些又怎麼瞞得過醫術高明的人。
自己的身體到底如何賈母如何不知?只是如今本就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在守衛森嚴高手如雲的太子府裡寸步難行,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失控的蠱毒一點點的反噬。
康熙皺眉道:「那太子該如何是好?」此事康熙並不關係賈母怎麼樣,最重要的是胤禛怎麼才能好起來。至於是將眼前的婦人千刀萬剮還是斬首示眾對他來說都無關緊要。
陳離笑道:「原本若是賈老夫人死了,太子殿下體內的蠱毒也會失控到時候太子殿下自然也難逃一……不過屬下剛好有一個方法可以在老太太死之前解決掉太子身上的蠱毒。」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聚集在陳離身上,陳離抹了抹鼻子,從容的吐出兩個字,「換血!」
「換血?」眾人不解。
陳離道:「蠱毒寄生與太子殿下的血液之中,咱們只需要以和太子殿下血型相同的血換掉太子殿下體內的血,到時候蠱毒自然就解掉了。」
「這法子行得通麼?」在眾人看來這豈止是天馬行空,這根本就是胡說八道。
陳離很是堅定的點頭道:「絕對沒問題,事實上這兩天我們已經做過實驗了。事實證明將一個人的血換到另一個人身體裡是絕對可行而且安全的。當然我們不會一換一的,我們可以三換一,五換一,甚至十換一,對提供血液的人的傷害也相對要小的多。不過…倒是有一個不太好的地方。」康熙道:「說來聽聽,有問題讓別的大夫一起出出主意。」陳離覷了賈母一眼,有些歉疚的道:「就是之前說的…賈老夫人若是死了,太子殿下體內的蠱毒就會全部失控。若是太子殿下體內的蠱毒全部被滅掉了,那賈老夫人只怕就……」
康熙聞言大喜,在他眼裡看來賈母本來就是死罪,只要能救胤禛自然不必考慮她是不是有危險這種事情。對黛玉道:「這個什麼換血的法子朕是從未聽過。但是既然已經有人實踐過了想必還是可信的,最好再多試幾次以防萬一。你覺得怎麼樣?」
賈母哀求的望著黛玉,黛玉目光平靜的從她身上移開,淡然的點頭道:「皇阿瑪說的是,臣媳會看著陳離和天璇閣的人多做一次的。」
康熙滿意的點頭,他不能長時間留在宮外,說完了話就起身對黛玉道:「有什麼消息立刻派人進宮稟報給朕。」
黛玉硬是,康熙又吩咐盡快將胤禛救星,畢竟一國儲君突然昏迷對朝堂上的安穩和皇家的名聲也不是什麼好事。
送了康熙出門,又派人將已經失神的賈母送了回去。齊布琛才皺著眉問道:「你說的那個法子真的有效?之前怎麼沒聽你說過?而且你什麼時候做過實驗了?」
陳離抹了一把汗,翻了個白眼道:「那個麼…其實只是理論上說得通。」
「實際呢?」朱赫問。
陳離對著愛妻賠笑,「實際上可操作性小於等於零。先說好啊,我可絕對不會做人體試驗的。」他是有醫德的醫生。
林玨不贊同的皺眉道:「你怎能在皇上面前信口開河。」
黛玉淡淡微笑道:「我明白陳離的意思。他不過是想詐老太太罷了。」
「賈老夫人可不像會輕易上當的人。」那老太太精明著呢。
「事關生死,卻也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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