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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 真棺與真貓 文 / 耳雅

    展昭和白玉堂睡了個好覺,又和包大人詳細研究了此行進入賀正府邸暗探的方法,以及兩人要扮演的角色。【.]【.]這次他們主要有兩件事情做,第一,找到關押人質的地點。第二,查風聽水此人的背景,最好能查出他背後的秘密。第三,順帶調查一下展皓的行蹤。

    紫影回來說,賀正果然是十分著急,今天一大早就派了不少人出來尋找白玉堂和展昭的蹤跡,可見是做吐蕃鼠做得太久了,想出來見太陽。

    公孫給白玉堂準備了一些藥物,都是給賀正續命的,當然了,還有最重要的是給他倆自己吃的藥。他倆要長期在賀正府邸待著,可能隨時會受到毒藥威脅,就需要服用藥物避免中毒。另外,公孫還囑咐他倆,按時回山寨,他給把脈,檢查是否中毒。

    兩人準備妥當後,換衣裳去了成都府。兩人盡量低調地到了賀正的府門前,果然,早早就有人在等候了,將二人迎進屋內,賀正在那裡等待已久。

    且說賀正的書房,四周都用厚厚的黑布包裹著,窗戶門口擋得是嚴嚴實實,大冬天的屋子裡十分悶熱,喘口氣都費勁,也難為他在裡頭住。

    賀正早就等不及了,見二人終於來了,就問有沒有法子醫治好自己,讓自己可以白天出來走動,這日夜顛倒的日子實在沒發過了。

    白玉堂根據公孫教給他的步驟,像模像樣給賀正還把了把脈,皺眉,「嗯,那夜行者是個半吊子,非但沒把你的病治好,還叫你中了毒了!」

    「什麼?!」賀正惱羞成怒,命人去找血王來,可血王此時正在段家寨的地牢裡和段大山做鄰居呢,哪兒找得到人。賀正以為他被戳穿了伎倆,畏罪潛逃了,更加生氣。

    賀正皺著眉,對給自己介紹血王的得力助手風聽水,也有了些想法——聽水平日都挺靠譜的啊,怎麼介紹這麼一個不靠譜的人給自己認識?

    「那能不能醫治?」賀正憂心地問白玉堂。

    「倒是也能。」白玉堂點了點頭,「我得準備些藥,需要些時間。」說完,就起身準備走了。

    「唉,尺先生!」賀正趕緊攔住,「我這夜行者的病若是能醫治,那我本身的病呢?」

    白玉堂微微一愣,看著賀正,按照包拯事先教給自己的,來了個疑兵之計,讓他疑神疑鬼「你沒病啊。」

    「什麼?」賀正一愣,皺眉看著他,「我……沒病?」

    「對啊。」白玉堂點頭,「若不是中毒,你應該還好好的,你年紀也不大正值壯年。」

    賀正的眉頭皺了起來,「可是我分明多方找人醫治,那些郎中都說我病入膏肓,我也不舒服的很……」

    「這是夜行者的早期症狀。」白玉堂輕描淡寫地回答,「也稱為血毒症。最開始是渾身不舒服,顯現出僵死之狀,飲過第一次血後,就如同上癮一般一發不可收拾,最後才成為夜行者。」

    賀正站在書房正中央,雙眼亂轉,顯然是已經生了疑心出來,至於他懷疑的是誰,他自己清楚,是風聽水,還是這剛剛見面沒多久的夜行者……

    白玉堂和展昭交換了一個眼色,大概也看出賀正疑心重來了,套用包大人教給他們的法子,越是不在乎,就越可信!越是在乎,就越可疑。於是兩人又要告辭離去,像是準備去逛街。

    賀正卻挽留二人吃飯,邊假裝隨意地試探,「二位高人,怎麼會來成都府?」

    白玉堂淡淡一笑,「有些事情去西邊辦,路過,不方便說。」

    「哦。」賀正點頭,「那接下來,可有什麼打算?」

    白玉堂歎了口氣,「若不是在這裡耽擱了,我們過兩天就離開了。」

    賀正笑了笑,「我這病,可是要拜託尺先生了,花多少銀子不重要,只要能治好。」

    白玉堂點頭,「大人放心便可,我既然收了你的銀子,自然會盡心盡力。」

    「好好。」賀正點頭,這時,就聽外頭有個下人稟報,「大人,風先生來了。」

    「哦……」賀正猶豫了那麼一下,似乎是納悶風聽水為何這個時候前來。【.]【.]

    而展昭和白玉堂則是心中歡喜——可算來了!等的就是你風聽水。兩人迫不及待想見見這風聽水究竟是什麼樣的一號人物。

    所謂欲擒故縱,白玉堂見賀正很為難的樣子,就道,「若是賀大人有公事要處理,我們還是迴避。」

    「不用不用,我正好也給你們引薦引薦。」賀正笑著對屬下點頭,「請風先生近來。」

    片刻的功夫,門簾一挑,一個三十來歲,樣貌斯文儒雅的書生走了進來。

    乍一見此人,展昭嚇了一跳,為什麼?因為覺得他有些眼熟……展昭記性不錯,就覺著自己應該不認識這樣一個人,起碼叫不出名字來,那為何會覺得眼熟呢?

    白玉堂也微微皺眉,這人別是曾經見過,或者有過一面之緣他們不記得了,而他若是記得他倆可糟糕了,別剛來就戳穿了身份。

    白玉堂下意識地想了想退路,一會兒若是有變,可掀了屋頂,叫這不敢見天日的賀正方寸大亂,他們好趁機逃走。

    那風聽水走了進來,一眼看到展昭和白玉堂,也略微愣了愣,但他又回過頭,對賀正行禮,「大人,我聽說血王不見了。」

    「唉,那個血王!」賀正說起來有氣,就數落了血王兩聲,邊給風聽水引薦白玉堂和展昭,「多虧了這位遲先生。」

    風聽水回頭,看了白玉堂和展昭一眼,微微一笑,拱手,「幸會。」

    展昭和白玉堂略微鬆了口氣,看他的神色也看不出有認出他倆的徵兆,就含含糊糊跟他打了招呼。

    風聽說聽了賀正說血王給他下毒,也挺氣憤,說派人去捉拿他。說完,邊又看了看展昭和白玉堂,顯然,有什麼秘密的話要跟賀正說。

    賀正心中領會,讓下人帶展昭和白玉堂去別院住下,好好招待。

    兩人臨出門的時候,就聽風聽水低聲告訴賀正,「宮裡傳來消息,皇上派了龐吉和包拯微服出巡,到蜀中來……可能是那批告狀的人到了。」

    ……

    展昭和白玉堂不便多聽,不過算算日子,的確龐太師該出動了。而且這次除了龐太師,隨行還跟著一輛空馬車,假意包拯在裡頭。畢竟,如果只有龐太師這出了名的草包獨自來蜀中,會惹人懷疑。趙禎想的十分周到,包拯一出馬,自然顯得更加可信。

    放下風聽水和賀正秘密商量不提。

    展昭跟白玉堂一起入了別院,等四外無人的時候,展昭悄悄問白玉堂,「唉玉堂,你覺不覺的在哪兒見過那風聽水?」

    白玉堂原本以為就自己有這感覺,沒想到展昭也有,便深深皺眉,「的確!我也覺得這人眼熟,貓兒,你記不得在哪兒見過了?」

    展昭皺眉,有些困擾地搖了搖頭,「我有時候糊塗了,你不是記性好麼,不記得見過這麼個人?」

    白玉堂搖頭,「我只覺得他眼熟,可能像某一個我們都認識的人。()」

    「而且應該是很久沒見到的人了。」展昭托著下巴想心思,「沒理由我想不起來,你也想不起來。」

    「他似乎也沒認出我們。」白玉堂安慰展昭,「別想了,可能人有相似。」

    「嗯。」展昭低頭,「我基本不在蜀中走動,所以應該是你先認識的人,然後我才認識,蜀中的江湖人,唐門?」

    展昭還沒然後完,白玉堂的眉頭就皺到了一起。

    展昭見白玉堂突然安靜下來,猜到估計他想起什麼來了,就問,「你臉色不太好看啊,想到什麼了?」

    白玉堂輕輕地「嘖」了一聲。展昭吃驚不已,白玉堂雖然長得挺細緻一人,其實沒心沒肺的,竟然讓他擔心了,莫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人。

    白玉堂看了看展昭,道,「想起個人,不敢肯定是不是他,不過長得實在是像!」

    展昭皺眉,「誰啊?爽快點說,我認不認識的?」

    白玉堂點頭,「還記得唐青松這個人麼?」

    展昭微微一愣,立馬想了起來,「唐門那個唐青松?就是之前在逍遙島和沈顏聯手拐走你那個?」

    白玉堂聽著「拐走」兩字怪刺耳的,不過還是點了點頭,「你還記得那人?」

    「當然記得了,之前叫他給跑了,這回別讓我逮到他,饒不了他!」展昭生完氣,坐下來想心思,「被你這麼一說,那個風聽水,和唐青松感覺好像,只是年紀似乎大了些,而且……感覺怪怪的。」

    「兩人這麼相似,那人年紀似乎比唐青松還大了些,會不會是兄弟倆?」白玉堂若有所思,「唐門的人為什麼會摻和到賀正這邊來?」

    「唐門別的不多,就是兄弟姐妹多,你是不是都認識?」展昭有些擔心,「別你不記得他他記得你。」

    話沒說完,兩人就聽到了隱隱約約的腳步聲,看來是有人走過來。

    兩人立刻收了聲,假意坐在花園之中喝茶賞花。

    門口傳來了說話聲,沒一會兒就走進了兩個人來,走在前邊的是風聽水,後邊那個……

    白玉堂和展昭一看,好不尷尬……所謂說曹操曹操到,只見那位走在風聽水身後的,正是唐青松。

    唐青松原本跟著風聽水晃悠進來,還說呢,「找了這麼多天還沒找見,指不定在哪兒呢,我都快蹲出毛病來了。」

    拐過彎走進院子,一眼也看到了兩人。

    唐青松愣了……他張了張嘴,白玉堂和展昭一皺眉。

    「咳咳。」唐青松趕緊咳嗽一聲,望向一旁,「這天真熱。」

    風聽水一臉狐疑地看他,「這麼冷的天,還熱?你剛才不還說冷麼?」

    展昭和白玉堂很緊張,心說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怎麼就偏偏在這裡遇上唐青松了呢?

    風聽水給眾人引薦了一下後十分客氣地對展昭和白玉堂道,「大人吩咐了,二位初來乍到要好好招待,我有事在身不能久待,所以讓青松陪著你們。若是想去哪裡遊玩,吩咐他便是,他地方很熟。」

    展昭和白玉堂點頭,心中知曉,說得好聽些是嚮導,說白了,其實是監視,當然了……不知道是賀正的主意,還是這位風聽水的主意。

    隨便客氣了幾句,風聽水就告辭離去了,留下唐青松對著白玉堂和展昭大眼瞪小眼,半晌,唐青松抽了口冷氣,轉身就想跑。

    白玉堂一個縱身擋住了他去路。

    唐青松回頭一步,展昭一把拽住他衣領子,快速將他踹進了屋子裡,隨後,兩人緊跟進去,「彭」一聲關掉了房門。

    「唉唉!」唐青松趕緊擺手,「冷靜啊!太不夠意思了,我都沒戳穿你們。」

    白玉堂皺眉,「你怎麼在這裡?」

    「我本來就是蜀地的人啊……我問你倆怎麼千里迢迢從開封到這兒才是。」唐青松還耍貧嘴,邊打量白玉堂,「這麼打扮還挺像回事,難怪賀正相信你是夜行者。」

    「你之後還是和我大哥有聯絡?」展昭最在意的還是展皓的事情,沒空跟這唐青松扯些有的沒的。

    唐青松微微一聳肩,「沒辦法啊……誰叫我上了賊船,想下來就難了。」

    「風聽水和你什麼關係?」白玉堂皺眉問他。

    唐青松笑了笑,「哦,我兄弟,不過不是一個娘生的,她娘不是唐門中人,姓風。我被趕出唐門後就去投奔了他,也是他帶我見的展皓。」

    「我大哥現在人在何處?」展昭一聽可算有展皓的消息了,心情立馬緊張起來,「他安插你們在賀正身邊,想做些什麼?」

    「你大哥估計在吐蕃呢。」唐青松嘿嘿一樂,「我們還能幹嗎,找東西唄。」

    「找什麼?」展昭和白玉堂異口同聲問,心中則是在意,展皓為何會在吐蕃?

    唐青松點了點兩人,「多日不見,你倆越來越有默契了,也對,現在是一家人了麼。唉,果真開封那頭已經得著消息了,沒想到動作那麼快。你們來查賀正那老小子了?這人黑啊,趕緊剷除這蛀蟲。不過這事情與我無關,總之啊,你們查你們的,我們辦我們的事,井水不犯河水。」

    白玉堂和展昭對視了一眼,展昭挑起嘴角,「唐青松,你們找什麼?」

    「這不能告訴你們。」唐青松一笑,就覺得後脖頸子直冒涼氣,回頭一看,就見白玉堂陰森森的,顯然還在記恨之前的仇怨,說不定就手起刀落宰了自己。

    唐青松下意識就嚥了口唾沫。

    展昭重重地「啪啪啪」拍了兩下他肩膀,唐青松驚出一身冷汗來,「吶,展大人,咱們真井水不犯河水。」

    「賀正為非作歹,你們沒插手?」

    「當然沒有啦!」唐青松撇嘴,「他作惡多端,什麼壞事都是他幹的,我們可沒幫忙,在他身邊不過是聽你大哥吩咐,找樣要緊的東西。」

    白玉堂和展昭一起看他,「找什麼?」

    「我不能說啊……」話沒說完,白玉堂一抬袖子,明晃晃寒氣逼人的刀刃架在了他脖子上,「這樣呢?」

    唐青松叫苦不迭,「我怎麼這麼倒霉啊。」

    「說!」展昭不依不饒。

    唐青松歎了口氣,「唉,算了算了,我不過混口飯吃,你們可記得今日欠我個人情,以後若是兄弟我有什麼危難,你倆可幫忙啊!」

    展昭和白玉堂同時一挑眉頭,回他一句,「誰是你兄弟!」

    唐青松嘴咧得老大,不愧是定過親的人,真默契!

    「不妨告訴你們,我要找的是金棺和五命貓。」

    唐青松的話出口,展昭和白玉堂愣住了,同樣的想法是——那豈不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唐青松大概也看出了他倆的心思,乾笑兩聲,「不是那個金棺鎮和那只黑貓,說的是真的金棺和五命貓!」

    「金棺是金子打造的棺材?」展昭追問。

    「嗯,上古神器之一,似乎是某個妖王的棺槨,金子打造不說,還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唐青松一笑,「而至於那五命貓麼,麻煩些。」

    展昭皺眉,想起之前他大哥尋的幾樣東西,喪魂珠、招魂鈴、都與起死回生的傳說有些聯繫,如今又找起了金棺,大哥是要復活什麼人麼?

    「五命貓是什麼?」白玉堂問唐青松。

    「這東西是最煩人的了!」唐青松搖頭,「金棺我們大致知道在哪兒,在成都府西邊的深山裡頭,已經派人去挖掘了。而那五命貓,沒人知道它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兒,是真的活生生一隻貓呢,還是就是個擺設,或者什麼玩器。」

    「要它有什麼用?」

    「那你們問我真的有些為難我了。」唐青松很是無奈,「我不過是個小角色。」

    「少囉嗦!」白玉堂眼色一寒,莫名想到之前死了的梅姨,就有些殺意流露。驚得唐青松汗毛直豎,忍不住說,「多日沒見,脾氣越來越壞啊。」

    展昭點頭,「他最近很暴躁,我勸你不要惹他!老實交代。」

    唐青松左右看看,這兩人一個紅臉一個白臉,一唱一和的,自己也有些招架不住,而且白玉堂這人沒準,別針動手宰了自己,就回答,「行了,說說也無妨……你們聽沒聽過,棺材裡不能進貓,否則撞屍了會詐屍啊?」

    展昭和白玉堂都盯著他看。

    展昭忍不住笑,「唐青松,你糊弄誰呢。」

    「我說真的!」唐青松無奈解釋,「我聽我大哥提起過,那五命貓呢,是一旦進入了亂葬坑,坑裡的怨靈死鬼,都要活過來。」

    展昭和白玉堂聽他說得半真半假,雖然有些懷疑,但更納悶展皓找這些東西,究竟是為了什麼?!

    「那些被賀正綁架的人呢?」展昭看著唐青松。

    「都進山找金棺去了。」賀正回了一句,「至於小孩子,你大哥帶走了。」

    白玉堂和展昭對視了一眼,臉色更加難看了幾分,展昭問他,「他帶那麼多小孩兒要幹嘛?」

    「這個我就真不知道了。」唐青松搖了搖頭,「不過我大哥負責給調運食物,說明小孩兒還活得好好的,而至於展皓要用他們來做什麼,那我就不知道了。」

    見展昭和白玉堂臉色難看,唐青松不忘加一句,「不過展皓不是個沒品的人,那些小孩子不會吃苦的,放心。」

    展昭和白玉堂心情稍稍寬鬆了些,胸中疑問卻更甚——展皓,他究竟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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