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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23 樹 文 / 耳雅

    (bsp;展昭和白玉堂追進了古城,卻是不見了大少爺的蹤影。bsp;他往四周圍看了看,提議,「要不然我們讓石頭剪子挖個坑,把這整個古城都埋了,省的遺禍人間,最好再澆上些油,一把火燒光了?」

    白玉堂笑著看他,「你是說正經的?」

    「說笑而已。」展昭微笑擺手,問他,「可是人不見了,我們要怎麼做?」

    白玉堂刷啦一把拉開了陳旺給他的地形圖,「找災禍之井,然後放火燒掉它!」

    展昭一驚,「你確定能找到?」

    白玉堂微微挑眉,「自然能,五姨留下的線索夠多的了。」

    展昭一攤手,那意思——你說了算。

    兩人拿著圖紙,走進了古城內部。

    此時,整個古城都已經被趙普命人從地底挖了出來,古城有窗戶,頭頂還有透光的空洞,此時正是下午,陽光透進來,古城之中明亮非常。

    「這城真是漂亮。」展昭邊走,邊環顧四周,唯獨那些上吊的臣子屍體有些礙眼,挺好的一座宮殿,掛了這些屍體,倒是沒有多少恐怖的氣息,只是平添了一些難以言喻的悲壯之感。

    展昭邊走,邊仰著臉看,古城穹頂的裂紋,以及投下來的光柱,四周圍有一些類似於水晶的東西,在牆壁上留下一道道七彩的光線,就像是整座宮殿內部都架漫了彩虹一樣。

    「彩虹……」展昭抱著胳膊,笑,「無論這座城是誰建造的,應該都不是個暴君?」

    「為什麼這麼說?」白玉堂問他。

    「嗯,風格不一樣。」展昭想了想,「如果是暴君建造的,會用七彩的寶石建造成彩虹,而建造這座城的人卻知道用光,應該是挺有趣的一個人。」

    白玉堂淺淺地笑,如果當年的古城真的是五姨的先祖建造,不知道會不會和五姨一樣是一個有趣的人,如果是她的話,的確會注重一些細節。

    兩人沿著圖紙所指出的路往前走,發現上邊很多標注的機關都還沒有打開。

    展昭耐心地在一旁等著,等白玉堂破解機關。

    宮殿裡的機關多到無法想像,白玉堂卻是輕車熟路。bsp;展昭有些奇怪,「這麼順利麼?」

    「以前小時候經常玩。」白玉堂隨口說了一句,餘光瞥向門口的方向。

    展昭耳聰目明的,自然知道暗中有人。由始至終,大少爺的目的只是為了找到災禍之井,白玉堂可以說是引蛇出洞,他們一旦找到災禍之井,那大少爺一定會來搶,不過極樂譜在他們手上,到時候……一切謎底都可以解開。

    沒過多久,白玉堂和展昭走下一座遍佈機關的小橋,來到了一個類似噴泉的地方。

    這是一間樣式很古怪的耳室,房間裡沒什麼特別,只是地上一個大坑,坑中有積水。

    展昭見白玉堂站在那個大坑旁邊,坑的邊緣並非是圓形的,而是一個八邊形,似乎還有類似於太極八卦的圖案。

    白玉堂圍著邊沿走了一圈,最後停在某個位置,蹲下,抽出了地面上的一塊磚頭。

    在石磚下方,藏著一個類似於拉環的東西。

    白玉堂輕輕一拽拉環……嘩啦啦的水聲就傳出來,很快,水潭裡的水向下滲透,似乎都漏光了。

    水漏光之後,出現了一截環形螺旋向下的梯,石頭的台階還是銀色的,在水裡浸泡了那麼久,卻沒有任何腐臭的氣息。

    白玉堂對展昭招手……兩人順著梯往下走去。

    梯下方,還有滴滴答答的水簾落下來,下邊很寬敞,但是地形卻似乎非常複雜。

    「好多岔路。」展昭伸手給白玉堂。

    白玉堂不太明白,不過還是抓住他的手。

    展昭點頭,「這樣你就不回迷路了。」

    白玉堂很想笑,是這貓自己怕迷路……

    展昭微微對他做了個往後看的表情——有人下了。

    白玉堂笑而不語,和展昭一起,選擇了一條岔路,七拐八拐繼續往前走。

    「這種路你都記得啊?」展昭邊走邊問。

    「其實是有規律的,我小時候五姨會叫我一些應對機關的口訣,大多都在這古城用得上。bsp;「她早就推斷你一定會進來麼?」展昭看到了沿路一些地方出現空缺,覺得有些眼熟,「這是什麼……」

    「還記不記得桑魂珠、招魂鈴之類的東西?」白玉堂問。

    「哦……」展昭一下子想起來了,「原來那些東西都是從古城裡拿出去的。」

    「這些都跟死而復生有關係。」白玉堂看了看展昭,低聲問,「當年聖主是死在這裡的。」

    展昭皺眉,「你覺得有人想讓他復活?」

    白玉堂一聳肩——誰知道呢,誰都不知道古城裡的秘密有多少。

    水簾的聲音淅淅瀝瀝,掩蓋了一些腳步聲,等展昭和白玉堂走到一個稍微亮堂一點的房間停下來,就見在前方,出現了一個詭異的畫面。

    就見正前方有一顆大樹,這棵樹佔據了幾乎整個房間,樹幹呈胭脂色,紅裡透黑,倒是很水嫩,應該是剛剛從水裡露出來的。而讓展昭和白玉堂覺得詭異的是,這棵大樹由很多樹籐組成,樹幹的正面往上拱起,仔細看,樹籐下邊包裹著一個人形的物體,而那人似乎一半在樹幹腹部的一個洞裡,其他部位被樹籐所遮蓋,看不清楚。

    展昭皺眉,「就是這個東西?」

    「原來在這裡啊……」

    這時,半懸空,一個詭異的聲音傳來。

    展昭和白玉堂一抬頭,就看到一個人貼著後方的牆壁,像壁虎一樣掛著。

    兩人一眼就認出來,是那天逃走的陸蔦。

    陸蔦之前吃了大虧,受的傷似乎還沒好,看到兩人,下意識地縮了縮,「小兔崽子!」

    展昭和白玉堂的第一反應是往四外看,發現沒有其他人。

    展昭就問,「怎麼就你一個?大少爺呢?」

    陸蔦一擺手,「別管什麼大少爺不大少爺,極樂譜呢?」說著,他伸手,「給我!」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怎麼的?內訌了不成?

    「快!」陸蔦似乎很著急,目露凶光,對白玉堂和展昭伸手,「極樂譜給我!不然聖主來了就來不及了!」

    展昭皺眉,「什麼生豬熟豬的?」

    白玉堂聽得出展昭在套他的話。

    「快給我,只要熬過今天……熬過今天就……」

    「就怎麼樣啊?」

    這時,從洞外,一個涼冰冰冷絲絲的聲音傳了進來,由於隔著面具,帶著一絲悶悶的感覺。

    展昭和白玉堂往回看,就見剛才那個在吐蕃軍營之中的面具人,走了出來,他依舊躲在陰暗的角落裡,陰森森地看著這邊的眾人,似乎在算計什麼。

    陸蔦看到他後,反應極大,好似是受到了什麼驚嚇,縮到了一旁。

    展昭和白玉堂看著那個面具人病病歪歪的樣子,臉上戴著面具,似乎是就快死了,可奇怪的是,陸蔦這樣一個武林高手,卻非常的懼怕他。

    不過聯想到他之前的種種舉動,比如說鳥變成網啊之類的戲法,估計有點能耐。

    「果然,島上的人就是靠不住,血統不純,跟你們主子一樣,永遠是爛泥糊不上牆。」

    面具人說了一句意義不明的話後,從陰影裡走了出來,走到那棵大樹旁,伸手輕輕地撫摸著樹幹上的人形,「你再等一等,等我把你叫醒……」

    說著,他回頭看白玉堂,伸手,「極樂譜,是不是在你手上?」

    白玉堂沒做聲。

    「不能給他……」陸蔦開口可還沒來得及說話,面具人突然一揚手……陸蔦的脖頸之上忽然就出現了一圈黑色的環形物。似乎是皮肉裡邊有一條蛇還是別的什麼,總之陸蔦痛苦地掙扎了幾下之後,栽倒,一命嗚呼了。

    展昭微微皺眉——這是戲法,還是什麼?

    「唉……」

    這時,面具人似乎很辛苦,在樹邊靠著休息一下,歎了口氣後邊慢悠悠地說,「所以說,古人才是真正有智慧的,要控制一個人,最好是什麼方法,知不知道?」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沒做聲。

    「就是讓他怕你,只要你有能力讓他生就生,讓他死就死,就不會有人不聽你的了。」面具男說了一句長句,似乎稍微喘了喘,停頓一下後,就開始笑,「你們精明,我也不笨,出賣我……我早就下了咒,天涯海角,也追你們出來抵命。」

    展昭聽他言語惡毒,但是似乎身體虛弱,就問,「你究竟是誰?」

    那人突然伸出手。

    展昭和白玉堂觀察著他的舉動,只是一個摸面具的動作,但兩人注意到他的身體都被厚重的布包裹著,這大漠不算冷,特別是白天還挺熱的,這樣包著都不透氣,不要緊麼?

    那人的手,緩緩地抓著自己臉上的面具,將面具拿了下來。

    在他拿下面具的一剎那,抬頭望向展昭和白玉堂的方向。

    「怎樣,白玉堂,還認識我麼?」他出人意料地發問。

    白玉堂愣了愣,展昭也驚訝,難道和玉堂是熟人。

    只是面具下面的臉,實在是很難讓人跟白玉堂聯繫在一起。展昭和白玉堂都年輕,說句不好聽的屬於溜光水滑的,可這人,聽聲音並不蒼老,面具下的臉卻是十分可怖,皺巴巴的,皮膚呈現一種絳紫色,似乎還有潰爛的跡象,再加上他的虛弱,像是馬上就要走向死亡的那種老人。

    白玉堂仔細辨認了一下,不覺得自己認識這麼年紀大的人,有些奇怪。

    「呵呵,我有今天,也要拜你而賜。」那人邊說,邊伸手,輕輕撫摸著身邊樹上的人形,「果然,凡夫俗子根本承載不了你,再等一等,我馬上就解救你出來。」

    白玉堂尋思自己記憶,究竟認不認識這個人,而展昭的注意力,則是放到了門口……有腳步聲,而且,腳步聲熟悉。

    就在兩人注意力擺在不同位置之時,卻都有了一個驚奇的發現。

    白玉堂抬頭看那人,「你是……」

    面具人笑了,「記性果然很好,也難為你,竟然還記得我。」

    白玉堂皺眉,「不可能,你應該還不到三十歲,為什麼會這麼老?」

    「唉……」面具人仰著臉,答非所問,「時辰快到了,把極樂譜交出來,不然的話,你們四個都要死在這裡。

    展昭微微一愣,四個?

    白玉堂回頭,就見門口,站著另外兩個人,也真是久違了的,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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