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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2 重新開始 文 / 可愛桃子

    我的驕傲與尊嚴早已蕩然不存在了,金錢對我來說,卻是個不錯的安慰。

    *

    從醫院出來,我直奔學校宿舍,開始打包行李,我的行李其實很簡單的,被子,衣服就那麼幾件,除了必備的生活用品外,別無其他。

    收拾了行李走出校園後,這才想起,韓靖濤的別墅我是不能再過去了,那我現在該去哪?

    望著街頭來往的車流,我忽然覺得自己好渺小——蓉城那麼大,卻連我的立錐之地都沒有。

    口袋裡沒什麼錢,才開始參加工作,工資都還沒發呢?口袋裡除了幾十塊錢的零花錢外,便只有韓靖濤填給我的一百萬支票。這是他踹了我後,隨手填下的。

    支票輕飄飄落到床下,他冷淡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響在耳邊:「看在你陪我睡了三年的份上,給你一百萬作補償吧。以前送你的珠寶首飾和買的衣服也都歸你。」

    陪了他三年,得到一百萬,及一盒子的珠寶,按如今女大學生陪富翁睡覺一個月五千塊的零花錢來算,我算是賺到了。比起夜上海那裡的頂級紅的小姐,也是毫不遜色的。

    我應該滿足的。

    我的驕傲與尊嚴早已蕩然不存在了,金錢對我來說,卻是個不錯的安慰。

    在他離開後,我艱難地起身,拾起了地上的支票,看了上邊的數字及他龍飛鳳舞的字跡,忽然眼睛澀澀的,我把支票對折好,放進貼身衣服兜裡。我安慰自己,沒關係的,付出三年的青春,這一百萬,是我應得的,不要白不要。身為優質拜金女,失去了金錢來源,更是沒必要與金錢過不去,不是麼?儘管這筆錢是用尊嚴和身體的健康換來的。

    茫然站立街頭好一會兒,感覺肚子有些餓了,我這才想起,唯今之計,趕緊找間房子住下,不然今晚就只有留宿街頭了。

    可是?去哪兒找房子呢?平時候滿大街都貼著招租信息,可正當要用時,卻不知躲哪去了。

    口袋裡還有張支票,被我折疊得整整齊齊,這是我的保命符及最後的護身符,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是不會動用的。在韓靖濤眼裡,我已經毫無操守可言,卻仍是妄想在他面前保留一丁點兒的尊嚴,這便是可笑的自尊在作祟吧。支票都收了,還妄想裝清高。連我都有些鄙視自己了。

    房子不好找,我的要求真的很低,只要有張床有個落腳的地點,可以替我遮風擋雨就可以了。但,拖著兩條疲憊的腿走了消耗了一個中午兼一個下午,仍是沒能找到適合的。

    眼看夜幕就要來臨,我望著醫院門口角落裡坐著的流浪汗,心想,今晚我估計也要嘗一下流落街頭與天地為伍的滋味了。所幸今天天氣不錯,應該不會下雨。

    正想著,晶晶的電話來了。她問我最近死哪去了,都沒看到我的人影。我沉默良久,終於把難以啟齒的話說了出來。

    「晶晶,我從學校般出來了,我現在無家可歸,你能否收留我幾日?」

    *

    主動約了晶晶出來,生平第一次,我請她吃必勝客的牛排及炸雞翅,還有炸蝦。雖然花費不多,但對晶晶來說卻已是極大的驚訝了。

    「忽然中了五百萬大獎了,還是你男朋友向你求婚了,這麼興奮。」晶晶吸著可樂飲料,揄揶我。

    剛才和柳之郁並未吃下多少,此刻我正大快剁夷地吃著炸雞腿,我大口大口咬著雞腿,狼吞虎嚥:「我終於自由了。」

    晶晶不解:「自由什麼呀?」

    把一大佗雞肉吞下肚後,我才捉著她的手道:「晶晶,我終於自由了。他終於肯放過我了——我好高興,我更沒想到,還會有我墊記著我——」本來是想笑的,可淚水卻不受控制地飆了出來。韓靖濤放我自由的那一剎那,我不敢哭,更不敢表現出來。這次,在晶晶面前,堵積了許久的淚水,終於傾滿洩而出。

    晶晶應該是被我嚇著了吧!連聲問我怎麼回事,我很想說話,但就是控制不住淚水。晶晶忙把面巾紙遞到我面前,我一張一張一抽著,不一會兒,桌上堆起了成堆的小紙山——總算發洩過後,我這才收了淚水,對她歉然一笑:「抱歉,嚇著你了。」

    我把與韓靖濤的事簡單告訴了她,不顧她目瞪口呆的模樣,我又微笑著說:「總算熬他厭倦我了,晶晶,你知道我甭提有多麼開心?」

    晶晶瞪我,使勁地瞪,忽然衝我吼了起來:「去你的開心,你這個笨蛋,白癡,沒用的豬頭——」然後吼不出來了,她也跟著低聲哭了起來,一邊揪我一邊罵我:「你這個笨女人,怎麼那麼傻,平時候見你開開心心的,無憂無慮的模樣,我還以為——你丫的果真釣了金龜婿,想不到,你居然忍受著這麼多的痛苦,而我卻一直蒙在鼓裡——你這個豬頭——我怎麼會有你這種朋友,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丟我的臉——」

    在晶晶的又哭又罵的罵聲中,我也跟著落了淚,想像著先前與韓靖濤這三年來發生過的齷齪與強顏歡笑,及所受到的種種待遇,如今想來,只覺做了場夢般不真切了。

    晶晶終於罵夠了我,又撥開我左手腕處的鏈子,那裡有一道長長的淺淺的粉紅色疤痕,她一臉乍舌:「這麼長的傷口,你怎麼狠得了心劃下去。」

    我收回左手,放到桌底下,勉強笑了聲,回憶著當時的境況,說:「那次,我被他——折騰了整整一個下午,暈了過去,又醒了過來,然後又暈死過去——等我再度醒來,發現地上,床上,全是我的裸照,顧不得身上的傷痛,我全撿起來撕得粉碎,他卻揚著可惡的笑對我說,不管我撕掉多少張,他手頭總會有底片——當時我是真的絕望了——他還對我說,我的身體很合他的胃口,要我明天這個時候再過來,我,我什麼想法都沒了,撿起了地上的碎片就劃下去——」那時,我輕眼看著鮮血一下子便射了出來,射了我一臉一身,望著洶湧的鮮血,我只覺意識開始離我遠去,我對氣急敗壞面色猙獰的他哭笑著:「我死後,你隨時都可以品嚐我的身體——」

    下意識地摸著手腕處的傷痕,這是我心中永遠的痛,永遠的恥辱,傷口很深,很長,就算過去了三年時光,仍然能感受到韓靖濤捏著手腕處恨不得折斷的狠勁,他對我嘶吼著:「想死,沒那麼容易。」然後,我暈過去了,醒來時,他便立在我床前,血紅著一雙眼,他威脅我:「你以為,死就能解決一切麼?告訴你,沒門。」

    是的,死確實不能解決任何事,所以,我不想死了。我要活著,好好地活著,我要熬到他大伙我,對我說出真相的這一天。

    而這一天,我等到了,卻是這種慘烈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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