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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4 重新做他的女人 文 / 可愛桃子

    韓靖濤已經撒下了天羅地網,就等著我自投羅網。

    而我,也確實如他所願,真的乖乖進入他設定的圈套中。

    我想,這個時候的他,應該在接到電話後,正得意快笑吧!

    等會兒見到他後,他又會怎生顯擺他身為最後贏家的姿態呢?

    忽然有些期待起來,這個精明又厲害的男人。

    櫃檯小姐讓我進去,並且替我指了路。

    很順利地來到韓靖濤所在的那個樓層,電梯一開,便有人候著了,一見到我,微笑著說:「是夏子露小姐吧!請隨我來,韓先生已在辦公室裡等著了!」然後一邊領路,一邊暗中打量我。

    我跟在她身後,沒有心情觀察這些白領們的工作情景,秘書領我來到一個寫著董事長辦公室的門前,心跳得特別厲害,瞪著那扇被打開來的門,有種身赴刑場般的絕望。

    「夏小姐,韓先生就在裡邊,您請進!」

    我低頭打量身上的衣服,黑色圓領針織衫外罩白色外套,加外洗得發白的黑色牛仔褲及半舊運動鞋,在滿大堆的名牌林立的辦公大樓裡,顯得格格不入到極點。

    忽然有些後悔,為何不事先打扮一下再來。

    以韓靖濤閱盡美色的條件,就算對我還有那麼點肖想之心,在看到如此寒磣的我,說不定也羞於承認了。

    一雙黑得發亮的皮鞋悠然出現在眼前,我心裡一跳,強迫自己眸光向上,對上一雙深遂的眸子。

    「既然來了,為什麼不進來!」他慢慢踱著步子,來到我身前。

    打好的腹稿在見了他後,統統忘得一乾二淨,在他喜怒不形於色的注視下,我直直地與他的視線相對。

    他的臉上,他的眸子裡,沒有我想像中的志得滿滿,也沒有預期的得意暢快,我心頭稍稍好過一些,但,心又提了起來——他越是這樣,我心頭越是恐懼,不知他又在打什麼主意。

    「光忤在這做什麼?先進來!」他忽然出聲,等我回過神時,人已被他推進了辦公室。

    他的手放在我肩膀上,隨著他使的力,我被他安在一旁的沙發上:「口渴不渴,要不要喝點水!」

    也好,先喝口水緩解一下緊張心情,順便把思路理清。

    他親自替我倒了杯水遞給我,接過,溫熱的杯子從掌心傳來,似乎在我給我力量,我望著清澈見底的溫水,卻忽然沒有喝的勇氣。

    「喝吧!沒有下藥!」

    我有一瞬間心事被看透的尷尬,扯了扯唇角:「只要不是毒藥,我又有什麼好害怕的"捧著杯子喝了一口,感覺口果真有些口渴,又喝了一大口,很快,杯子就見了底。

    我把空杯子放到桌上,他又替我倒了杯水,我捧在手頭,卻沒有再喝。

    他坐在我對面沙發上,隔著茶几,我看到他先是扯了領帶,後來乾脆把領帶扯了下來,丟到一邊,與他處了三個年頭,知道這是他習慣性的動作,一有煩燥的事,便會扯領帶。

    呃——辦公室裡只有我一個人,是我讓他煩燥了吧!

    「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不知什麼時候,我發現他手頭多了個酒杯,我看著他把杯裡的酒一飲而盡,碰地一聲,把杯子放到玻璃茶几上,然後目光炯炯地盯著我。

    迎著他深幽的目光,我斟酌著語言:「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何必多此一舉的問!」

    「你不說,我又怎麼知道你找我的目的!」

    我咬牙,這個魔鬼,得了便宜還賣乖。

    「張連進的公司,你是真的不考慮合作,還是故意為之!」

    「你說呢?」他痞痞地笑著,不承認,也不否認。

    我深吸口氣,在肚子裡盤旋許久的話終於一吐為快:「先前,你說的話,還有效嗎?」

    他挑眉:「我說過什麼話,我都記不得了!」

    我咬著下唇,拳頭緊緊握得死緊,這個魔鬼,先前接連拒絕了他,這回藉機報仇了。

    「那天——你不是說過,只要我點頭,你就可以答應我任何事!」

    他仔細想了想:「好像是曾說過,怎麼,你現在答應了!」

    我垂眸,艱難地說著:「請你不要再為難張連進,我,我答應你——」

    在他的沉默中,我以為我快會窒息而死,在此般緊張的等待中惶惶不安著,他一直沒有開口,是否已代表,他已經變卦了。

    如果真是這樣——忽然從腳底升起萬般的恐惶——沒有如果的,我不能失敗,晶晶父親是真的沒有退路了——

    過了良久,就在我以為真的沒有挽回餘地時,才聽到他徐徐地開口:「不是我不給張氏企業機會,而是他們送來的企劃案在所有應徵的企業裡,並不是最好的,而且報出的價格,也不是最低的!」

    我忙說:「我知道,晶晶有對我說過,可是?她是真的沒辦法了,她已經把成本壓到最低了!」

    「這與我又有何干!」

    我猛地抬頭,眸子裡射出無比憤恨的毒茫:「既然與你無關,那你為何要讓他們的上游廠商不給發貨,為何要挖他們公司的高級主管和技術人員,為何要替他們還掉銀行貸款然後當他們的債主天天上門逼債——韓靖濤,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因為我的關係而威肋他們,你怎麼可以為了逼我就範就拿無辜的旁人開刀!」

    「這就是你來找我的原因!」

    我咬唇,許久沒有對他奴顏媚骨過了,我幾乎都快忘記如何使這麼一招了。

    「韓靖濤——」我望著他,壓下心頭空洞麻木的空虛感:「究竟,你要怎樣才肯放過他們!」

    他沉默了會:「如果我說,無論怎樣,我都不會答應,你相信嗎?」

    我陡地睜大眼:「我不相信!」

    他輕輕一笑,起身,拿了杯子走到吧檯親自倒了杯酒,倚著暗金色的巴台,一邊看著我,一邊飲下,姿態瀟湘:「你不相信也得相信,我,不會幫助張家!」

    我緊握了拳頭,強迫自己鎮定:「究竟要怎樣,你才肯答應,說出你的條件吧!」

    他略帶嘲諷地盯著我:「你認為,你能開出讓我滿意的條件!」

    我閉眼,那天,在華西醫院門口,對於他提出的要重新再來,我也是如此回答的。

    「我答應你——重新回到你身邊——」

    他繼續倒酒,慢慢品償著手中美酒,卻看都不願看我一眼,心頭的涼意越發濃烈,我知道,他這是在報復我了,報復那天我對他說過的狠話。

    「看來,你是真的鐵了心要羞侮我了!」

    他忽然看我,卻不言語。

    「為什麼你總是不肯放過我!」難道他還沒有報復夠麼。

    「你總於問到點子上了!」他走近我,居高臨下:「想知道原因!」

    「——」

    「因為——」他逼近我,輕輕吐出幾個字:「我恨你!」

    忽然全身發涼,恐懼緊緊攫住我,惶然盯著他毫不遮掩的帶著恨意的眸子,冷汗有背脊裡橫行——

    「你——我說過,我對你妹妹沒有見死不救——我後來仍是打了電話的,你為什麼就是不肯相信我——」

    「不是這個!」他打斷我的話。

    我瞪他:「我自認生平沒做過什麼虧心事,究竟我哪裡還惹到你了,麻煩你一次性說清楚!」

    「不為什麼?就是恨你!」他停了停,目光看著某一處:「想知道我為什麼恨你!」

    「——」

    「因為,恨的背後——」他忽然止住不說。

    我茫然而無措地望著他,他忽然別開臉,心裡驟然一冷,我接過他的話:「如果你真的恨我,儘管衝著我來便好了,為何,要把晶晶也拖下水!」

    「只有她才是你的唯一弱點,不是嗎?」

    我微微苦笑,我以為,我已經沒有弱點了——不料他居然神通廣大到還能找出我唯一的,不算弱點的弱點。

    我輕輕一笑,雙手捧著玻璃杯,望著杯子怔怔出神。

    誰也沒有說話,氣氛顯得沉悶緊滯,我不想再說了,也找不到話來說了,他擺明了不讓我好過,我就算姿態低到地底下,都不能讓他心軟,我又何苦再多此一舉呢?

    不知過了多久,我以為我快支撐不住時,他終於開了口:「想讓張氏起死回生也不是沒辦法!」

    我目光望過去,他轉過頭來,正對著我:「只是要看你的表現!」

    我拳握的拳頭鬆開,又握緊,我低垂眉眼,緩緩地道:「說出你的條件吧!

    他忽然朝我走來,隨著他的步伐,我的心跳也跟著躍動,那是緊張與恐懼所致。

    他居高臨下地盯著我:「回到我身邊,做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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