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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9 矛盾 文 / 可愛桃子

    與之郁那場相擁,毀掉了我在幼兒園眾星捧月的資格,我真正成為冷板凳一枚,不再享受特權,下班的時候,小張不再搶著打掃,而是把拖把丟給我。

    園長雖然每月也會發放特殊的「全勤獎」、「勤奮獎」之類的額外獎勵,但對我已不再笑臉相迎。

    一向與我關係良好的大李老師,也從要好的朋友下滑為點頭之交。

    我不知道造成這一切原因的,是否真的是我的錯。

    我只知道,對於這種結局與忽如其來的冷遇,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

    不過,幸好我適應能力良好,不出幾天我已能調整心緒,平靜地面對且接受。

    日子如白駒過隙,平淡而無趣地緩緩度過,流水般逝去的,不止是那一顆曾經會因掙了外快就會高興雀躍的心,還有對生活的激情,也有緩緩消逝,只剩下無邊的惆悵與哀怨。

    不止一次捫心自問,與韓靖濤,就真的這樣過下去嗎?

    沒人能給我解答。

    或許,經過歲月的磨礪,韓靖濤對我,已不若先前那般嚴厲防犯了。

    比方說,我外出一兩天不歸,他已不若以往那樣會厲聲盤問。

    我把他偷偷安裝在我身上的竊聽器當著他的面取掉後,他也沒再過問,好像對我是真的放了心。

    他也不像以往那般,會因為我每個月大姨媽來後臉色會難看幾天,也不會拉著我四處看醫生,以前餐桌上總會多出一兩道古里古怪的菜,但現在,終於絕了跡。

    那次求婚被拒後,他沉寂了一段時日後,在一次長達半月的出差回來後,當天晚上,他捉住我的手說:「子露,你再仔細考慮考慮,其實你會發現,嫁給我,並沒有你想像中的那樣糟糕!」當時我睡得迷迷糊糊,沒能明白他究竟在說什麼?我下意識反問:「考慮什麼?」

    「考慮嫁給我的事!」

    「咱們這樣相處,不好嗎?」沒有負擔,不必對誰負責,多好的相處模式呀。

    「對我來說,不好,一點都不好!」他親吻我的手:「我知道心裡還在怨我,但,子露,何不試著忘掉過去,答應我,以前的不愉快,記著忘掉好嗎?」

    或許他的語氣太過卑微,或許氣氛太過美好,或許還有其他原因,我居然點了頭。

    *

    新進的老師何敏結婚那天,我一個人前去參加婚禮,照樣坐了冷板凳,先前與我最要好的同事們,彷彿事先約好了般,不動聲色地把我孤立起來,她們圍坐在一起嘰嘰喳喳地說個沒完,但只要我一靠近,便立馬停止不說話,或是東一個西一個地離去,留下我一個人立在原地,享受別人的異樣注目禮。

    在何敏的婚禮上,我還見到了昔日的同學,曾一起上過班的徐涵清,她是新娘子的表姐,看她一進飯店便如同進自己的後花園那般架熱,要不日子過得很是滋潤,才有這般從容儀態,要不就是與新娘子交好,可以如此隨意。

    原來,徐涵清已經結婚,丈夫是機關幹部,年薪可觀,她現在做了家庭主婦,育有一孩子,是個可愛的小帥哥,在一群已婚婦女當中,從容應對,笑容可掬,看得出來,她過的很好,並且很引此自豪。

    很快,我們短兵相接了。

    徐涵清一直與我不對盤,以前一起在百貨商場時,便經常冷言冷語的,我以為她見著了我會大誓貶低我,但她沒有,只是淡淡地與我打了招呼,問了我最近的近況後,便不再理會我。

    我以為她轉性了,但我高興得太早了。

    用餐過後,我身邊忽然湧出兩個陌生的男賓客,衣服質量很好,年紀也輕,五官也端正,但臉上輕浮與流里流氣的表情破壞了一切美感,他們爭先恐後把我圍在中間,這個說要送我一程,那個說要我的手機號碼,都被我拒絕後又不死心,還來抓我的手臂,我慌忙躲開,冷斥他們請自重。

    但這兩個衣冠楚楚的中年男人們卻哄然大笑,眼神輕蔑,甚至還說:「裝什麼清高嘛,不就是給了錢就可以上的女人嗎?」

    我發誓,我真的不是故意打人的。

    但,我是真的忍無可忍了。

    他們的言語侮辱我倒能忍受,卻無法忍受這些毛手毛腳及眼睛裡**裸的性*欲,彷彿在他們眼裡,我就是一個給了錢就可以上的妓*女。

    所以,我憤怒了,甩了那個動手動腳的男人一巴掌,並且踢了另一個想強行把我帶出去的男人的胯。

    然後,我被他們拉扯得更厲害了,一邊聽著他們的言語羞侮,一邊使出了吃奶的力氣逃離他們,而不遠處的徐涵清,正擒著冷笑瞅著我。

    而今天的新娘子,想朝我這邊走來,卻被徐涵清拉住,不知在她耳邊說了什麼?新娘子也沒再有何動作了。

    一群坐在一起嗑瓜子的同事們,她們彷彿沒有看到般,瞧都不瞧上一眼。

    我徹底絕望了,也憤怒了,也徹底失去理智了,這種憤怒崔生的絕望令我不顧一切地脫下高跟鞋猛敲這兩個牛鬼蛇神。

    大概我的瘋狂嚇退了他們,我才得此機會逃離。

    但,我的運氣真的太不好了。

    奔跑出去後,一時慌不擇路,我披頭散髮地,就這樣衝出了飯店,飯店外頭便是寬敞的馬路——車禍,就這樣發生了。

    這次撞得挺慘的,我只覺全身骨頭都碎掉了般,血從我嘴裡流了出來,頭頂的藍天白雲也漸漸失去了顏色,耳邊響來的嗡嗡吵雜的聲音也離我遠去——

    *

    再度醒來,空氣中瀰漫著消毒水的味道,耳邊是機器低低的運行聲。

    我想努力張開眼,卻怎麼也無法如願。

    耳邊聽到一個冰冷的聲音:「子露是你們的同事,可她卻在你們的眼皮子底下出了這樣的事,子露有你們這樣的同事,真令我失望!」

    「韓先生,這也不關我們的事呀,是,是那些客人——」

    迷糊中,我聽說韓靖濤一字一句地道:「子露是參加同事的婚宴,她的身份是新娘子的同事,不是應召的妓女,那兩個衣冠禽獸憑什麼這樣對待她,憑什麼對子露進行人身攻擊和侮辱,並且還在大庭廣眾之下對她毛手毛腳,這與強*暴犯有何區別!」

    「這,韓先生言重了,客人們都喝多了,他們只是和子露開個玩笑——」一個喏喏的聲音說著,好像是何敏的聲音吧!

    「看樣子,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飯店裡的錄相你要不要拿去看一下!」

    「——韓先生,出了這樣的事,我也很難受,可是?他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們只是酒喝多了,一時興起,這才——子露的所有損失都由我們來負責——」

    「你不必再說了,你們有什麼要解釋的,就去法院向法官解釋吧!」

    「什麼意思,韓,韓先生,你,你要告,告他們——」「不光是那些禽獸,我還要告你,你,你你,還有你們——我統統都告!」雖閉著眼,也可以想像出他用他那修長的食指逐一順序地把所有人都指了遍,他語氣冰冷:「我可是把錄相來回看了一遍又一遍,子露出事的時候,你們都在不遠處,談天說笑的,子露向你們求救你們理也不理,我要告你們見死不救,尤其是你,子露在你的婚禮上出了這樣的事,你要負全責!」

    「這,這不關我的事呀,我本來也要過去的,可是我表姐說,我表姐說——」

    「說什麼?」韓靖濤忽然暴吼一聲,終於把我從混沌的意識裡全部喚醒。

    我強行睜開眼,發現病房裡呆著的全是我那些同事,一個個面色不安。

    而新娘子何敏則花著一張臉語無論次又怨氣沖天地對韓靖濤叫道:「是我表姐啦!她對我說子露本身就是個——只要有錢都可以上的女人,她還對我說,子露正和客人們談價錢,要我不要過去打擾她的生意——」我再度閉了眼,心裡冰寒一片。

    徐涵清,我自認從未得罪過她,她又何苦如此惡毒地毀我的名聲。

    驀地,又聽到何敏焦急的聲音響來:「韓先生,你要多少損失,我都可以陪付給你,只求你千萬別衝動,今天是我的大喜之日,出了這樣的事,對我來說,也是大大不吉利的——更何況,那兩個客人,一個是鄭霄的同事,一個是他的頂頭上司,你要是告了他,鄭霄的前程也全都完了呀——」

    「那又關我什麼事,我只知道,我的子露正躺在床上,受盡折磨!」

    儘管恨他怨他,可在這種時候,眼眶卻不由自主地熱了。

    *

    當大家終於發現我清醒後,紛紛面帶尷尬地望著我,有的甚至不敢看我,只是不停地對我說著對不起。

    對於這些相處多年已生出感情可在緊要關頭卻擱桃子的同事,我心情也很複雜,大家沉默著,最終被韓靖濤趕出了病房。

    韓靖濤來到我床前,先是重重歎口氣,然後說:「好好養傷,那些欺負你的人,休想有好日子過了!」

    想到那兩個個穿著體面卻如此下流的男人,我心裡也是氣堵得厲害,有人替我出這口氣,我是再高興不過了。

    可是——

    我在心底歎口氣,說:「你打算怎麼做,告他們,恐怕有些困難!」新郎官鄭霄是機關公務員,那兩個男人全是他的同事,其中一個甚至還有過硬的後台。

    韓靖濤重重哼了聲:「那兩個混蛋,剛開始在我面前還耀武揚威的,一副有恃無恐的紈褲嘴臉,我當場一通電話打到省長秘書那,這兩個無法無天的東西這才嚇得服了軟,哀求我原諒他們,條件任我開!」

    我說:「他們也不過被拿了當槍使罷了!」

    他點頭:「我已經問出來了,聽說是個姓徐的女人搞的鬼,你放心,我不會放過她的!」

    我問他要怎麼做,他卻不肯說話了,只是要我安心養傷,我不放心,這男人的性子我太清楚了,睚眥必報的個性,肯定會整得徐涵清雞飛狗跳。

    我勸他不要太過余了,點到即止就好,他聳聳肩,說要我不必擔心,他自有分寸。

    但過了兩天,病房裡便出現一撥又一撥來看望我的同事,紛紛向我道歉,並且肯求我的原諒。

    但我來不及說話,便被韓靖濤給轟出去了,並勒令不許再來打擾我。

    我一時驚奇,便問他究竟對她們做了什麼?使得她們如此恐惶。

    韓靖濤說:「只是給點輕微的教訓而已,放心,不會少塊肉的!」

    我想,他們接下來的日子肯定不會太好過的,因為我太瞭解韓靖濤了,但我沒有再多話,實在是這一次真的讓我徹底心寒了。

    *

    這次撞得挺凶的,尤其是左側大腿骨折,全身上下都有多處擦傷,聽醫生說,稍微不注意,還會落下殘疾,我嚇得再也不敢亂動,乖乖配合吃藥。

    韓靖濤不光給我請了看護,還每天來看望我,每天給我做好吃的張阿姨在我面前拼了命地誇他的種種好,我靜靜聽著,一言不發。

    張阿姨見我這樣,語氣就會變得很沖,指著我的額頭罵我不知好歹,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倉促地笑了笑,側頭望著醫院窗台上的仙人球,微微歎了口氣。

    其實,我現在心情也很複雜,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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