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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部 春風得意少年行第九章 相親相的腿抽筋 文 / 雕欄玉砌

    岑家兄弟兩人宴請夫子薛易,岑家上下一大早的就開始忙活,說是家宴,雙方都明白岑家的意思,這是要讓兩個年輕人瞧瞧能不能對眼。

    為了此事,岑家的酒樓特地將後院的雅座一日不待客,又請了七舅公方宇末以及兩位舅舅方民方權來作陪,客人不少,卻都是些家中的人,岑家雖然有心辦的好些,以感激這幾年薛易對家中的照顧,到底還在孝期,不好辦的太過了讓人說道。

    迎風招展的旗幟上書岑家酒樓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朱紅色的樑柱上的漆色還很嶄新,大堂裡穿梭不息的人來人往,張張桌上都有幾個吃酒的人,福伯依舊坐在那個掌櫃的櫃檯裡,笑吟吟的應對著來往的客人,老邁的臉上皺紋更深了幾分,卻是精神了許多,連手腳都顯得利索起來。

    原本是低矮平房的岑家酒館如今已經高屋建瓴,重建成了兩層的小樓,木質的樓梯就在櫃檯旁邊,樓上分割出十來個雅間來,可以瞧見下面的人聲鼎沸,也可以瞧見窗外的夏日明媚,熙來攘往。

    饒過大堂,原來的小院也修葺一新,換成了小橋流水假山之間的幾間雅室,拉開門可見院中的景致,關上門則無人驚擾。那假山修建的甚為巧妙,恰好擋住了前方閣樓上的視線,地方雖小,卻不失其精緻匠心之處。午時還未至。薛易便身著一身胡服,在明媚地陽光下騎馬而來,隨行的竟然還有兩三個青年男子,皆是一身胡服,福伯瞧見來人,連忙吩咐身邊的夥計去通知方大娘,自己先一步迎上去。

    薛易翻身下馬來,福伯連忙吩咐人將馬牽下去,倒是薛易有些不好意思的向福伯介紹道,「福伯。這是我幾位朋友。今日一聽我要來岑家酒館,便嚷嚷著說慕名已久,在下便將他們帶來了,叨擾之處還望見諒。()」

    福伯一雙老眼看過的人事不知幾許,在遠遠的地方就瞧見這幾個人雖然都是胡服打扮,身上也沒帶多餘的飾品,卻是個個都自有一番氣度,如此自然是貴客,笑著伸手為引道。「我家主人最是好客,何況夫子是大郎二郎的師傅,夫子的客人自然是上賓,家主已是久候多時了,幾位公子請吧。」

    薛易與其餘兩人皆是不動。只是伸手道,「李兄先請。」這李兄是其中一個特別高壯的青年男子,看那模樣約莫有二十來歲,皮膚比起其他三人來較為黝黑,眉宇間卻是有一種高人一等地氣勢,這模樣在長安城世故地百姓眼中並不陌生,合該是那種皇親國戚或者高官顯貴及其子弟才會有的。

    福伯心中一凜,越發的恭敬,將人引進了後院。心中則開始犯嘀咕。今兒個岑家的門口是不是有只喜鵲在叫喚,方才與方宇末同來那位身著常服的中年男子。也不像是尋常人吶?

    同樣犯嘀咕的怕是還有一人,那李公子方走進雅間。瞧見那位坐在上座上的那位中年男子,明顯的愣了愣,隨即拱拱手笑道,「源……」

    「李公子,」那中年男子笑了笑,站起身來拱拱手道,「沒想到竟然在此相見,令尊近來身子可好?」

    那李公子聞言也是笑了出來。「有勞源伯父動問。家父身子康健。還時常念叨起您呢。」

    眾人心中皆是有幾分了悟。方宇末連忙起身引了眾人上座。大郎與二郎則是上來與眾人一一問安。本來該是主賓地薛易卻是在下方陪坐。不過瞧那神色卻是沒有不滿。下人上菜。那李公子與那姓源地中年男子兩人笑談自若。下方地人則是各自若有所思。不時附和上兩句。方宇末則是在中間不時在有些冷場地時候說上幾句。

    方大娘與岑子吟進來地時候就是看見這樣地場景。瞧見眾人只顧說話。也沒吃上幾口菜。對於淳樸地方大娘來說。這莫過於最大地擔憂。走上來笑著道。「可是酒菜不合胃口。既然來了。就休要與我客氣。咱們家小門小戶也沒那麼多規矩。怠慢之處還望諸位諒解。」

    說著便與眾人一一斟酒。岑子吟瞅著滿桌子地男人。估摸著也沒自己什麼事兒了。這親相地。男方帶了一群朋友。女方則是家長坐鎮。想想都覺得一陣惡寒。只是站在一邊不說話。

    方大娘樂呵呵地笑著讓大郎與二郎給眾人敬酒。雖然不知道這幾位客人地來路。海派地性格讓她對客人皆是有十分地熱情。方大娘一來。倒是讓桌上略微沉悶地氣氛開朗起來。喝了些酒下去。眾人興致漸漸高昂。那李姓公子便笑著道。「今日咱們其實都是陪客。所來不過久仰岑家酒館地三碗不過崗。想討杯酒吃。倒是大娘熱情。讓咱們給喧賓奪主了。說來。安之兄日日都在我們面前叨念。岑家三娘子一雙巧手釀得此酒。趁著今兒個我源伯父也在此。在下就厚著臉皮討上一杯。不知道方大娘可允否?」

    一杯酒水值不得幾個錢。想要喝自然容易地很。岑家不拿出來待客倒不是因為吝嗇。而是那酒並不是受所有人地歡迎。許多是喝上一點兒就醉了。不過。這位李公子如此正兒八經地提出來。卻是想要討媒人酒喝了。薛易地手抖了一下。方宇末地眉頭挑了挑。那源姓中年男子卻是勾勾嘴角。一臉自得地捋著一把美須。

    岑子吟額頭開始狂跳,這算不算另類形勢的逼婚?隨即嚴重不爽的感覺湧上心頭,這人誰呀?她娘都要尊重她的意見,一個路人甲跑來瞎參合啥?

    方大娘聞言也不知道是不是沒聽懂,哈哈笑了起來,起身喚道,「三娘,到前面去取些三碗不過崗來呀!」頓了頓,補充道,「拿大壇的,你若是搬不動,便讓夥計幫你。」

    讚美老媽!岑子吟心中高呼,脆生生的在外面應了一聲,扭身便出去,心裡嘀咕著,拿十斤的好呢,還是二十斤的好?把那幾個傢伙醉的半死,估摸著就不能胡說八道了。八字還沒一撇呢,就差點給攪合上了。

    酒樓如今在地下也做了個小酒窖,以備平日之需,剛走到通往酒窖的門口,就聽見外面一陣喧嘩,岑子吟饒過假山瞧過去,那大堂通往內院的門口站著幾個夥計,攔著什麼人不讓進來。

    「什麼人這麼大的面子,竟然連咱們家公子也沒的坐處?」一個家丁模樣的男子嚷嚷道。

    「實是家中幾位貴客,還望公子海涵。」這是福伯的聲音。

    又是一道男聲響起,估摸著該是那位公子了,「打開門來做生意,哪兒有這樣拒客於門外自己吃的道理?你讓他們挪挪,反正也是一家人,上哪兒吃不是吃?本公子也就不跟你們計較了。」

    那家丁附和道,「到底是挪還是不挪?要不,咱們就幫你重新裝修裝修?」

    那男聲笑道,「這主意不錯!我說,小的們,要不,咱們就活動活動筋骨?」

    一干家丁起哄道,「好啊好啊!謹聽公子吩咐!」

    福伯為難的道,「打開店門做生意確實是沒有據客於門外的道理,可是,今日來的客人身份雖不算尊崇,卻是我家小主人的恩師,客人還是請上樓上雅座吧,小的替主人家送壺美酒謝罪。」

    福伯的話聲剛落,就被人一掌掀倒在地上,人群中一個二十三四歲的男子露出臉來,臉色因為酒色過度顯得很是蒼白,一雙倒八字眉,鷹鉤鼻,薄薄的嘴唇,一身的絲綢衣衫,不算很胖,卻是腆著一個圓鼓鼓的大肚子,岑子吟只來得及看上一眼,便迫不及待的衝了出去,福伯對於她來說就是自家的爺爺,為岑家辛苦了這麼多年,若不是他人老了閒不住非要來酒館裡守著,岑子吟一家上下錦衣玉食的供著也是甘願的。

    福伯倒在地上痛苦的皺起眉毛,岑子吟撲過去叫道,「福爺爺,你怎麼了?」伸手要去扶福伯起來,福伯微微一動,便疼的一頭的冷汗,臉從剛才摔倒在地上的潮紅變的慘白,幾個夥計亂哄哄的要來幫忙,被岑子吟制止了,抬起頭狠狠的瞪著那個二十三四歲的大肚男子,厲聲問道,「你是誰?」

    那男子瞧見岑子吟的模樣,眼中閃過一抹詭異的光滿,笑笑道,「太子晉後人,王洛是也!這位小娘子生的好相貌,不知如何稱呼?可曾婚配?」

    「太原王氏?」就聽見不知道哪兒一個聲音在低呼。

    岑子吟皺皺鼻子,太原王氏?很牛嗎?天子腳下敢胡來的,不是白癡就是真牛人,可瞧瞧這位好色的連豬都不如的德行,倒還真不像世家大族裡出來的人。記憶中的太原王氏也就是王安石、王羲之、王昌齡、王陽明,這些個人的身份背景合該都是世家大族,家教該是不錯的,怎麼都不能到街上來干欺男霸女的事兒呀?

    岑子吟微微愣神之間,一隻鹹豬手已是伸到下巴下面,啪!下意識的一巴掌甩出去,岑子吟將眉毛一挑,「別欺負我沒見過世面,太原王氏能出你這種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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