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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部 拐一個李家郎第六章 文 / 雕欄玉砌

    子吟可不會給他們那麼多時間商議,這岑老八一走,命人將岑元邦給拖了過來,這會兒的岑元邦已是沒了幾日前的囂張勁兒,瞧那模樣便是知道死到臨頭了,即便是如此,管事將他拖上來的時候那眼中怨毒的光芒依舊讓岑子吟嚇了一跳——這人是留不得的,否則他日必成大患。

    也難怪岑元邦如此怨毒,岑家的人對他可沒多客氣,身上結結實實的挨了好幾十鞭子,這會兒是皮開肉綻,卻又不讓他好生將養,只將剩下半口氣的人送過來,這會兒他已是連話也說不出,若非岑子吟知道岑家不可能在這事兒上作假,還真不敢認眼前這人便是岑元邦。

    岑子吟眼中閃過一抹惱怒,岑家這是想玩死無對證還是怎麼的?以為她就拿他們沒辦法了麼?

    將茶杯往旁邊的石桌上重重一頓,岑子吟道,「請個大夫回來給他治治。」

    眾人聞言一驚,這人在之前那件事上是主謀,就此死了也算乾淨,岑子吟也不像是要將人醫好再折磨一遍的人呀。

    只聽見岑子吟緩的道,「畢了將人送到京兆尹去,死了自然是命案,活了……」岑子吟垂下眼瞼,螻蟻尚且偷生,何況這人是岑元邦,只見他聽見岑子吟的話眼中竟然露出一絲驚訝的光芒,眼珠子也比方才靈活了幾分,岑子吟見狀笑著道,「人自是活著的好傷了我二叔和我二嬸的性命也不及他們傷我深,這事兒你自己琢磨著辦吧,這麼重的傷若是閻王不收你,我也就罷了。」

    岑元邦眼珠子一陣亂動,過如今的他便是連抬起手指的力氣也沒有了瞧著那雙眼露出強烈的求生希望,岑子吟笑了笑,擺擺手讓人將他抬了下去,送走岑元邦,岑子吟對依舊立在一邊的張管事道,「張管事,你去上下打點一下。()」張管事應了聲是,岑子吟搖搖頭似是低語一般的道,「想必這人也是活不了多久了。」

    張管事聞言孔似是收縮了一下,應了一聲便退下了。

    塵兒一直在一邊侍候到眾人皆退下了這才道,「三娘子,您這般做,岑氏族人怕是……」

    岑搖搖頭道「他們便是瞧著我有所顧忌才會如此,這次被拿捏死了便還有下次本好意與他們留些退路,他們既然不信我說的話,我便要讓他們瞧瞧,捏死他們就跟捏死一隻螞蟻沒什麼兩樣。」頓了頓,看見塵兒憂心的樣子,岑子吟笑道「京兆尹上上下下都是我七舅公熟悉的人,他們這些當官兒的官油子怕是比我還能拿捏分寸則這個衙門尋常人可呆不下去。

    岑子吟倒是想讓整個岑家滅族地。不過岑家人要是死咬著不放地話族又如何?

    殺人者死!庇者同罪!

    往日施恩不望回報。可她也不是一尊菩薩。

    望望天色是快要到關宮門地時辰。這會兒還不見李珉回來。岑子吟不由得有些焦急起來。派出去尋李地人也不見回來報。兩人之前做地事兒在岑子吟和李珉看來沒什麼大不了。回頭一想卻是有些不太對勁地地方。她接連兩次弄出來地東西都威脅到大唐地安危。說不擔憂是假地。熱氣球加上**……還真是讓人頭疼地產物。

    尤其這些還是如今地國家機密。她卻是可以信手拈來。為了救一個小小地奴僕。她便拿著這個夷平了半座山。不知道當今皇帝會如何做想?

    揉揉發疼的額角,岑子吟發現作為一個現代人對於這個社會適應了這麼多年還真是有些適應不良,至少這長安城實在不是個適合她呆的地方,天子腳下,天下的目光都匯聚到這裡,要是其他信息不發達的地方就好了。

    這會兒宮裡也正頭疼著呢,唐玄宗勃然大怒,罰李潭和李珉各打了二十仗,還扔在書房外跪著,眾人也不敢去勸,眼見著就要關宮門了,要是宮門一關,怕是這兩位爺就要在這御書房外面跪上一宿了。

    眾太監要麼與李珉交好,要麼便是和李潭有些舊情,瞧見兩位爺在書房外面這麼跪著,實是有些心疼的,可也不敢去勸大怒中的唐玄宗,這會兒唐玄宗正將自己關在御書房裡生悶氣呢,你說吧,氣壞了皇帝可怎麼了得?

    這事兒自然只有去尋有能耐的,知君莫若高力士,這邊一發作,自然立即有人將消息傳到高力士耳中。

    眼見著緊閉的御書房門,高力士也唯有苦笑,皇帝在氣什麼,他心中自然有數,不過老讓這位爺在御書房門口跪著也不成事兒呀?

    抖了抖膽子,高力士小心翼翼的走到門口,低聲叫道,「皇上,是奴才。」

    屋子裡沒有動靜,直到眾人以為高力士也要以失敗告終的時候,才突然傳出低低的聲音,「你進來吧。」

    眾人都舒了一口氣,高力士這才輕手輕腳的推開門走了進去。

    玄宗皇帝這會兒正靠在御案前,御案上擺放了不少的東西,高力士只消掃了一眼,心中便大概有了數,這些都是岑子吟近些年來呈上來的,每一樣都觸目驚心,旁人若是在任何一個方面有所成就就了不得了,即便是皇家要培育出這樣的人才來也是難事,何況還涉及到了各個領域,這些東西交給任何一個天資聰穎的人來學,怕是窮其一生也難以成就其中一半,可這個岑子吟,不知道腦子裡到底裝的是什麼,小小年紀就博覽群書,竟然還真能融會貫通的有所成就。

    從各方面的資料看來,她在十歲之前還只是個頑劣孩童,最頭疼的便是看書二字,十歲之後卻是陡然大變,性子沉穩了不少,短短三年多時間便收集了整整三屋子的書,而且全部看完了融會貫通以外還整理了筆記,有自己獨到的見解。

    這簡直是太驚人了!

    任何一個國家得到這樣的人才,除了如獲至寶以外,也會心驚膽戰,特別是皇權統治的國度,一個小小爆竹折騰出來的東西便顛覆了以往戰爭的模式,一些熱氣竟然就能將人送上天,這在以往是想都不敢想的,顛覆了太多,因此反而不敢輕易動用了——這都是神鬼之力呀!

    高力士沒有開,他深知玄宗皇帝的習慣,只是靜靜的站著等皇帝說話,過了許久,唐玄宗這才重重的呼出一口氣,低聲道,「頑童不知茲事體大,拿著這些東西胡亂的折騰不是好事!」

    高力士聞言抬起頭看了玄宗一眼,這會兒的玄宗皇帝顯然已經整理出一個頭緒來了,聽皇帝的口氣,問題還不算嚴重,他笑著道,「皇上既然說是頑童,她如何知曉事關重大?若是知道又怎會輕易的拿出來?既是頑童,又是皇上的子侄,皇上耐心教導一番便是。」

    唐玄宗聞言哼了一聲,重重的拍了御案一下道,「教導?兩個一點就炸的**包,連潭兒也敢騙了一起去,為的便是區區一個崑崙奴,朕這是太慣著他們了!不給點兒教訓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高力士聞言苦笑道,「可是,拿著火藥便往奴才府上衝,炸了一個大坑,讓臣費了好一番功夫才修好。」

    提這事兒唐玄宗忍不住也笑了出來,怒火倒是歇下了許多,見狀高力士繼續道,「依照奴才瞧,這兩個人也不是完全的炮仗,只是年輕氣盛了些受不得氣罷了,皇上想想,那崑崙奴這些年在岑家操持上下,若非他,岑家那些個人的本事哪兒能將家業打理的井井有條?岑家人善待他是好事兒,說明這岑家三娘是個重情義的。

    玄宗皇帝冷了一聲道,「重情義的?重情義也不能跟個**包似的!我這會兒想起來下面的奏折還是一陣膽寒。」

    高力士笑道,「那是皇上疼他們。其實兩人也不是完全的不知道分寸,之前還進宮了一趟,加上奴才聽說岑家又發生了些事兒,所以才會急了眼。」

    玄宗皇帝淡淡的瞧了高力士一眼,「你是他們請來當說客的吧?」

    高力士臉色一斂,「皇上,奴才……」

    玄宗皇帝擺擺手道,「罷了罷了,我知道你一向忠心耿耿,只是這事兒讓我有些頭疼罷了。你一向謹慎,替我想想該怎麼罰他們?」

    高力士道,「皇上,您也說了,這幾位都是直來直去的性子,一點兒不順便要發作,這會兒都要關宮門了,要是那位回不去,今天又是枷鎖鎖來的,要是讓那位知道了,不知道會不會上演一出宮門救夫?其實教他們,便是讓他們知道怕,奴才以為,今天打一頓便足夠了,日後麼,呵呵,皇上不如這樣……」

    高力士靠到玄宗皇帝耳邊一陣嘀咕,玄宗皇帝聽的眉開眼笑,一拍掌道,「好,就按照你說的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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