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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部 拐一個李家郎第十二章 文 / 雕欄玉砌

    子吟還沒這般撒潑過,待靜下來仔細想想,還真有些力士也不敢真攆她走,畢竟不是為了什麼大事,一個小丫頭鬧鬧彆扭而已,何況岑子吟自來做事情都並非不留退路。/首/發

    低著頭洗去臉上的鉛華,又重新上妝完畢,這才隨著丫頭來到高力士面前,這會兒高力士正在書房裡看書候著,聽見腳步聲抬起頭來,岑子吟輕輕一禮,有些羞澀的笑道,「高將軍見笑了。」

    高力士抬抬手便有人送來凳子與岑子吟坐下,這才道,「三娘子不必多禮,說來此事老夫欠缺考慮了些。

    岑子吟不過是個十多歲在市井見長大的小姑娘,見識的世面不多,卻是個心善的,否則也不會處處為他人考慮,即便脾氣火爆了些,倒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為國為君的心是有的,卻也不該逼的太急,說來如今岑子吟拿出來的東西都還沒有完全的鬧明白,根本就不該再強迫她拿其他的東西出來了,剛才岑子吟一鬧,他方才回過味兒來,有些東西其實不必那麼著急的。

    小丫頭就該用哄的,不是麼?

    岑子吟聞言笑,「高將軍不必如此說,三娘出身市井,許多時候說話做事都不夠有條理。不過,高將軍所提的那件事,三娘卻是經過深思熟慮,我手上確實還有不少東西,只是不敢再拿出來了。」

    高力士沒想到岑子吟竟直言不諱,略帶驚訝的望著岑子吟,將手邊的書放在桌子上,笑道,「這話該如何講?」

    岑子吟道「我生平高將軍想必很清楚。其實依照三娘的經歷,根本不可能有這樣的見識知高將軍可認可?」見高力士微微點頭,岑子吟這才繼續道,「其實,這些都是在我十歲那年從馬背上跌落下來以後在閻王殿走了一遭才換來的。」

    「啊?」高力士不解的望著岑子吟,岑腹中的謊言早就編的順溜了笑著慢慢的道,「也許高將軍會說這些年的經歷並非三娘的過錯,三娘卻是知道一切確確實實是因為了我!」

    高力士不可置否地挑眉。看見高力士似信非信地樣子。岑子吟抬起頭看著窗外。像是想起什麼往事一般「當年。我摔下馬背地時候。其實已是死了過去。那小鬼走到奈何橋才發現勾錯了我地魂魄。我當時氣憤異常。要叫他與我去尋閻王評理小鬼怕我將事情鬧大。他地差事便不保了授了我一些東西。」

    說道這裡。岑子吟笑了一下「只是這世間哪兒有不勞而獲之事?當年無知。還以為是賺了沒將他告訴過我地話放在心上。之後事情一件件地發生。我才回味起來。他說過。若我動用其中地一些東西。必然會招來天譴。小地是小懲。大地則是大罰。若是動用地東西太過驚世駭俗。更有可能魂消魄散。永遠地消失在六界之間。而且不光是自己遭罪。還會連累週遭地人。若是濫用。指不定還會害地……」

    說到這裡。岑子吟咳嗽了一聲。小說地多就是好。說謊話能扯地玄乎。這些東西扯地越玄乎越是讓人半信半。而真正謊話地最高境界就是讓人半信半。

    「六界?」高力士根本沒聽說過。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望著岑子吟。對岑子吟後面沒說完地話卻忽略掉了。

    岑子吟點點頭有些嘲諷地笑道。「六界是指。神妖、魔、人六界。本來這些話我是將信將。直到後來越來越多地麻煩。我才知道原來天譴並非指上天派人來懲戒。而是利用這冥冥之中地一些法則讓我受罰。比如說釀酒讓王家對我家產地覬覦。胰子則是讓事情加重。隨後一件件地事情直到如今族人受累。所以六界之說除非到了一個地步。平常人是見不得其中地神通地。」

    高力士皺著眉頭道。「你說有人算計你。這就是天譴?」

    岑子吟笑,「很有趣吧?你並非身在其中並不能瞭解的透徹,我若是將之前告訴你的那樣東西真實的透露給你們,而不是順應天道的變化自然而然的產生,便會降下巨大的災難,你若是不信,我拼著自己一死,倒是可以將那個法門告訴你,只是皇上用了之後會有什麼後果我就不知道了。也許民不聊生,也許……」

    高力士聞言道,「你的意思是說,即便心思是好的,卻也不可苗助長?那這天道又會如何變化?」

    岑子吟笑道,「試試便知道了,你敢不敢?我唯一的條件就是讓我那些無辜的族人得以釋放,至於有罪的,則該伏法便伏法,

    求還算合理吧?至於天道如何變化,這也不是我能知了,若是我知道,又怎麼會犯下錯來?」

    高力士不由得開始頭疼起來,岑子吟說的玄之又玄,偏偏是一副看穿一切的樣子,子不語亂力怪神,他不信鬼神,卻是不知為何在岑子吟滿面笑容之下卻是有些猶豫。

    熱氣球和就足以改變一場戰爭,現在根本沒有任何堡壘能夠擋得住這樣的一隻軍隊,可是,這又何嘗不是將自己的弱點示與人瞧?那兩樣東西的方法都並非難事,之所以現在只敢研究卻不敢拿出來用,甚至將知道的人都縮小在很小的範圍之內,何嘗不是大唐也找不到足以防禦的方法?

    一旦出現這樣的東西,其他的國家勢必會竭盡全力的派來間諜打探,誰也無法保證萬無一失,有時候他甚至想讓知道這個秘密的人變成永遠說出話的死人,因為當一樣東西不再是獨有的時候,威懾力也就沒有那麼大了。

    高力士細細的想了半晌,卻經受不住其中巨大的誘惑,低低的問道,「你說你有辦法解決惡錢一事?」

    岑子吟笑笑道,「一個衙門便可以了,將飛票當做錢的替代物,各州各縣都設一個,不想拿著錢走危險的道路,自然可以存進去在異地取,官辦的自然比民辦的來的好。將錢存入衙門可以得利息,有人可以從衙門借錢來做營生,不過要付給衙門利息……」

    岑子吟淡淡的說著,只說中利益,卻沒有將危害說出來,高力士皺眉想了一會兒便道,「若是有人私下貪墨,或者……」聖旨都可以偽造,何況區區飛票,商人都多半是認臉再認票的。不過這個辦法卻是利大於弊,確實可以有效的控制錢的出入,岑子吟說的不算詳盡,他卻是可以看到其中的好處,心中不禁也有幾分驚喜,驚喜之外卻是隱隱的憂慮,畢竟岑子吟有言在先。

    岑子吟擺擺,「你看得出其中的利弊,我也很清楚,還需要許多的法規人事配合著執行,卻是可以大大的減少銅錢的使用,只是銅錢使用的少了,這大面額的飛錢,怕是打主意的人更多,國家的事務又不能朝令夕改,總是沒有個十全的法子的。其實也並非不可能,只是……」岑子吟笑。

    「只是什麼?」高力士急切的問道。

    岑子吟搖搖頭,「只要有利可圖,總會有漏洞的,如今我大唐君主聖明,國泰民安,只要肯賣力氣根本就不可能吃不起飯,已屬千秋難逢之盛世,必將載於史冊讓後人景仰,何必想那麼多不切實際的?」

    高力士露出失望的神_來,岑子吟笑道,「若是高將軍希望瞧瞧具體的措施,我倒是可以寫出來,再交由皇上定奪,只是,此事一過我有兩個要求,一則日後不論成敗,都與我無關,二則不可再問我其他。」頓了頓苦笑道,「我已經可以預料,此事一成,我必然會死無葬身之地,禍害了天下蒼生啊……」

    高力士不解,只覺岑子吟所說的辦法並非像她說的那般危險,聞言想了想才道,「你寫下來,利弊稱述清楚,讓皇上定奪吧。」

    見高力士如此,只在她意料之中,岑點點頭,「給我半個月!」

    是非成敗,都看這個皇帝是不是個貪得無厭之徒了,反正楊家人上來之後都會搞的民不聊生,她也姑且當一回妖孽,後果就跟她無關了。

    不過十來天時間,岑氏族人便紛紛的放了出來,熬不住的報上了私逃的那些人的下落,皆是被抓了回來論罪伏法。而岑家人則是在安排出長安的事情,這一切都像是跟岑子吟無關似的,她整日的將自己關在書房裡不知道在做什麼,而李則是趴在床上與人賭錢,十來天功夫已是讓幾個看守的侍衛都贏了不少,諸位來岑家小院溜躂的皇親國戚則是來的越發的勤快,偶爾夜不歸宿也是有的。

    方大娘幾個人是在岑氏族人放出來之後便離開了長安城,岑子吟去送行了,南下的東西帶的不多,像是只是出去走走罷了,倒是沒有引起太多的關注。倒是有幾個岑氏族人去送行,看見岑子吟則是份外的尷尬。

    回到家中,岑氏一案水落石出之時候,岑子吟便呈上寫好的東西,翌日一大早,便有太監前來傳喚岑子吟進宮。

    那太監剛走進李的小院,便聽見院子裡傳來一聲尖叫,「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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