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二。鋒芒畢露 044）畫心1 文 / 畫樓聽風

    葉羽舒深呼吸了一口，大步朝房子走去。大房子裡面究竟有什麼秘密呢？就讓我葉羽舒把它一點一點的挖出來！

    高大的紅松大門佇立在葉羽舒的眼前，門上鑲嵌金色的圓盤，圓盤上鏤著繁瑣的花紋，若能仔細觀察，則可以看到這些花紋在不斷的變化組成天空上的十二個星座。葉羽舒收起打量的目光，心底暗暗驚歎，眼前這扇大門上竟然鑲嵌著十二星座的鎖。

    「尊貴的客人，請！」中年男子站立在門邊，左手放置腹部且右手向前，身體彎曲三十度做了一個標準的「請。」葉羽舒朝男子頷首，跟著他走入五米長的走道，走道上掛著一幅幅色彩鮮艷，畫工精湛的油畫。

    葉羽舒在第一幅油畫前停住了腳步，眼前這幅油畫是天空中的雙子星座。墨藍色的天空點綴著數十顆閃耀的明星，一條白色的線條將星星串聯在一起構成宇宙中的雙子座圖。葉羽舒心底琢磨著眼前這幅油畫畫筆稚嫩，線條柔和同後續的幾幅比起所謂是天差地別。這究竟是誰的作品呢？葉羽舒低頭尋找作者的名字。

    「尊貴的客人，這是公主殿下三歲時候的畫。」中年男子微笑的立在葉羽舒身後，為她解答。「三歲時候的話？」葉羽舒略有些驚訝，心底對三歲就可以畫出這樣的一幅畫的公主湧出一絲好奇。「那請問這些畫都是公主殿下的作品嗎？」

    「是的！這畫廊裡的所有畫都是公主殿下的作品。」中年男子的目光落在油畫上，隱隱透出一絲悵然，「公主殿下是我們心目中最完美的女神。」葉羽舒並未接話，她走向第二幅油畫跟前。

    當葉羽舒的目光落在畫中女孩璀璨的笑容上時，一股怪異的力量迅速將侵入她的腦袋。頓時間，葉羽舒只感覺自己走入了油畫之中，眼前的景色變成花海。無數的花朵競相開放，紅的、白的、粉的、紫的、藍的……五彩繽紛。「哥哥，哥哥……你在哪裡？」米米糯糯的童聲在葉羽舒耳畔響起，一位穿著粉色公主裙的小女孩在花海中四處尋找，花枝劃破了她精緻的裙邊，泥土沾上了她白皙的臉蛋。()

    「哥哥，你不要不理凱莉絲。哥哥！是凱莉絲錯了，凱莉絲一定好好用功，凱莉絲以後不會告訴母后凱莉要哥哥陪不要學習。」小女孩碧綠色的大眼睛已經泛紅，銀綠色的淚水從眼中不斷滑落變成綠色的珍珠落在原本被踏壞的花朵上，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原本枯萎的花一瞬間又恢復原本的生機。「哥哥，出來好不好？」

    「凱莉絲，凱莉絲……」焦急的女聲從遠處傳來，一位端莊高貴的婦人焦急的在花海中尋找小女孩的身影。「凱莉絲，凱莉絲！」聽到婦人的呼喚，小女孩跑得更快了，她不斷朝花海中心跑去，身上變得越發的狼狽。「啊！」小女孩一個踉蹌，重重的跌在了地上，此刻在後方的夫人追上小女孩。

    「凱莉絲，你怎麼這麼不聽話呢？」婦人略帶心疼的語氣將小女孩抱起，猶若珍寶似得放在自己的懷中，小心翼翼地為她擦去臉上的淚水和泥土。「母后，我要哥哥，你去找哥哥好不好？」小女孩抱著婦人的手臂輕輕搖晃，碧綠色的眼裡充滿了請求。「母后，凱莉絲求求你，不好對哥哥那麼凶，幫我找哥哥，找哥哥！」小女孩哭的更凶了。

    「好好好！凱莉絲不哭，不哭！寶貝，母后馬上幫你把喬找來。」婦人細聲細語的安慰著小女孩，目光一凝，一道藍光覆蓋了整個花海。「喬！還不給我滾過來！」柔和藍光一瞬間變得凌厲。「啊——」花海不遠出一道小小的身子被藍光狠狠一擊，猶若斷線的風箏飛到婦人面前。

    「咚！」「砰！」兩聲巨響後，小男孩吐了口血便暈倒在地上。婦人看都沒有看一眼已經昏迷的小男孩，而是緊緊抱著不斷想從她手中掙脫的小女孩的說道：「凱莉絲，現在我把喬找到了，你必須聽母后馬上跟母后回去。()」說完女人抱著小女孩徑直走向遠處的城堡，她連看都沒有看一眼地上昏迷的小男孩，好似躺在地上的小男孩並不是他的兒子那般。

    「哥哥……」小女孩無奈的搭在婦人的肩膀，目光緊緊鎖在地上小男孩，無力的叫喚著「哥哥」兩個字，直到兩人都消失在花海的盡頭。

    葉羽舒憤恨的看著遠去的婦人，剛想蹲下身查看小男孩的傷勢時，周圍的時空逆轉，腦袋一陣暈眩。葉羽舒再度回過神後，自己便站在畫前。畫中則是一位小女孩雙手搭成喇叭狀朝花海四處的喊，身上漂亮的粉色小禮服早已破損被泥土沾染，而遠處花海中隱隱站著一位小男孩睜著一雙的藍色眸子帶著希望、怨恨朝隱沒在花海盡頭的城堡。

    「這畫中的男孩是你們的王子殿下？」葉羽舒的語氣很淡說話間又朝第三幅畫走去。「是的，畫中的人的確是我們的王子殿下。」中年人平靜的回答，葉羽舒側過頭卻發現他的目光沒有一絲敬重，甚至從中隱約還看到了不屑的神色。

    葉羽舒不再言語，她的目光轉向第三幅畫，畫中的小男孩小女孩已經變成了十二歲的少年少女。星空下，兩人並肩站在噴泉池旁，少女雙手交叉像握成祈禱狀放置胸前，緊閉這雙眼嘴角掛著幸福的笑容對著海豚噴泉許願。少女身邊的少年則是一臉微笑的看著她，兩人構成和諧而美好的畫面。「尊貴的客人，這幅畫是公主殿下十二歲生日的時候畫的。」

    「嗯！」葉羽舒低聲應答，卻沒有發現自己的注意力落在海豚噴泉上時，類似剛才的怪異事件再度發生。葉羽舒靜靜的站在噴泉旁，只見一位少年微笑著帶著少女從城堡中走出，兩人有說有笑地談論著有趣的故事。

    「哥哥，是真的嗎？」少女碧綠是眼睛裡充滿期待，可雙手卻緊張著緊緊攥著裙邊，「在自己生日的時候向海豚許願真的能夠實現嗎？」「當然咯妹妹，我騙你做什麼嗎？」少年溫柔的看著身旁的少女，只是在少女看不到的角落裡，目光滑過一絲怨恨以及不忍。「走吧，我們快去海豚噴泉池吧。」

    「好的！哥哥。」少女朝少年甜甜的笑，小手挽著他的手臂。「我要許個願望，讓母后身體健康，讓麥克叔叔早日能夠娶到卡納麗嬸嬸，讓所有的子民都能夠安居樂業幸福安康……」還有，我最想讓哥哥早日能夠幸福……

    少年伸手摸摸她的頭髮，原本的那抹不忍在她提及「母后」一詞後瞬間殆盡。「好好好，我們凱莉絲的願望都會實現的。乖！到了，快去許願吧。」少年一手搭在少女的肩上，輕輕地拍拍「去吧。」

    少女朝他調皮的一笑，歡快的在海豚池旁站著。少女雙手交叉相握成拳頭放置於胸前，碧綠的雙眼充滿哀傷，最後閉上雙眸。「海豚啊海豚，我想所有的子民都能夠幸福安康。」少女大聲的喊出她的願望，一旁的少年笑著答道：「笨蛋凱莉絲，願望喊出來就不靈了。」

    「唔，是這樣嗎？那我默默在心底許願！」少女迅速閉上眼，在心底默默的念道：「海豚啊海豚，凱莉絲向你請求，讓哥哥能夠幸福一點，每天都開心一點，無論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少女緊閉著眼睛，她身旁是少年動了，他慢慢走向少女的後方，兩手凝聚著力量緩緩抬起。藍色的眼睛裡佈滿了陰霾怨恨。那雙手越來越近，只要輕輕一碰，眼前的少女就會墜入池塘。少女緊緊地閉著眼睛，強忍的淚水再也無法忍受，一滴一滴從眼角滑落。碧綠的淚水凝結而成的綠珍珠，在月光下散發著螢光，這該是多諷刺，多諷刺？！

    「啪——」一股清脆的落水聲響起，海豚池面上盪開一圈一圈的漣漪。岸上「滿心歡喜」許願的少女已經不見，只有陰騭的少年緊緊地攥著拳頭，充滿陰毒的藍色眸子緊緊盯著池面的漣漪。少頃，少年仰頭朝著天邊的月亮笑著，淚水從他大笑的眼睛裡滾落、滴下。

    滾燙的淚水燙傷了少年的心，以及葉羽舒的心。

    「該死的！你竟然敢謀殺公主！」一抹黑影從城堡中躥出瞬間跳入池子。少年沒有阻止，他只是大笑，流著滾燙的淚水大笑。城堡此時此刻亂成一團，城堡中主人——穿著高貴禮服帶著皇冠的女王憤怒的走向少年。藍色的能量像一隻手緊緊掐著少年的脖子將他舉起。少年的臉剎那間變得通紅，然後慢慢變紫。少年無力的抬起雙手握住猶如實質的藍色能量，苦澀的問：「為、什……麼？難道，我，我不是，你的，兒子？」

    「砰！」藍色的能量將少年中的甩向海豚石像。「嘩啦」石像如同一張蜘蛛網般裂開掉入池子，少年猛地吐了幾口鮮血也墜入池中。「要死了嗎？真好，解脫了！」在他落下時，一位年長的男人正抱著被少年推入池子的少女爬向岸邊。「不——哥哥！麥克叔叔，快去救哥哥！麥克叔叔快去快去！」少女驚恐地看著落入水中的少女，那雙碧綠的眼睛放大，雙手不斷的搖晃著男子的手臂，「求求你快去救哥哥，哥哥不能死！」

    男子朝女王望去，後者則憤怒的丟下一句話便蹲下身子將少女摟入懷中，頭也不回的走向城堡。「他不能死凱莉絲還未傳承！」男子眼神一暗，再度跳入海豚池尋找慢條斯理少年的蹤影。圍在四周的人們，紛紛朝海豚池中丟去憤怒、鄙夷、不屑的眼神後走向城堡。

    葉羽舒靜靜地站著望著人散的海豚噴泉池，空間再度發生變化，葉羽舒站在畫前看著畫中含笑許願的少女，以及站在她身旁溫柔的望著她的少年。

    她知道，這個一直溫柔的笑著的少年，一定是少女賦予的美好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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