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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一步錯,步步錯 文 / 明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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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二章一步錯,步步錯

    看到書華眼低掩藏的黯然,二哥伸手拍了下她的腦袋,笑道:「明兒個就是你的生辰了,有什麼想要的禮物沒?」

    他的手指正好拂過被擦破的額角,措手不及的書華條件性反射地縮了一下,方才剛洗了澡,頭髮擦乾之後也沒有挽起,就這麼隨意地披散著,額前的碎發正好遮住了額角上的傷口,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怎麼了?」二哥瞅著她的額角,伸手想要去撩起那些碎發。

    書華也不覺得自己真能瞞得過去他,比起欲蓋彌彰倒不如大方承認,便自覺地將碎發撩開,露出裡面那條細細的傷口,笑道:「不小心蹭破了皮,已經塗了藥,無妨。」

    二哥的神色卻是忽地沉了下去:「今天下午沈書畫來過了?」

    他連大姐都省了,出口便是連名帶姓的喊,其冷漠的口氣令書華也愣了愣。

    書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既不想為了沈書畫而且欺騙自家二哥,但也不想二哥為了這點小事而操心。無奈之下,她乾脆來個答非所問:「我屋裡的話本書冊都看完了,你明兒個就送我些新書就好了。記住了,我可要市面上最新的話本,不要那些老掉牙的,看來看去都看爛了」

    她轉移話題的技術確實很爛,所幸二哥也沒有再追問下去,順著她的話往下說:「那種市井之書少看些為妙,若是被父親知道了,少不得又要教訓你。」

    往往就是這些被輕看的市井之書更能反應出一個朝代的真實生活,書華鍾愛它們並不光是為了打發時間,更為了能夠更加深入地瞭解這個時代。忘記小時候的瑣事可以推說是她記性不好忘記了,但若說連這個時代人人都知道的常識都不曉得的話,只怕就真說不過去了。

    書華悄悄吐了吐舌頭,嘻嘻笑道:「你不說我不說,父親又怎麼會曉得?」

    二哥無奈地看著她:「你看看也就罷了,可千萬不要書裡的內容給帶壞了,那些個故事畢竟只是故事,你可亂學了書裡的人,去幹些『驚天動地』的傻事我可是聽說對街林員外家的小姐,因為看這些書看得入了迷,竟是膽大妄為地鬧私奔至今下落不明,她家裡人都快急瘋了。」

    書華拍著胸脯保證:「我明天就十四歲了,絕對有明辨是非的能力,故事就是故事,絕對不能當真」

    「你能這樣想是最好。那些書我明天就差人到書齋裡取,你可得給我記住你自己說的話。」

    書華使勁點頭,隔著個桌子就撲了過去,揪住他的衣袖笑道:「還是二哥最疼我了」

    「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話雖這麼說,但他的眼睛早已笑彎了,「你也知道自己十四歲了,再過一年就要及笄了,是該嫁人的年紀了,還這般沒規沒距的,小心嫁不到好人家」

    換做別家女孩兒聽到這話,肯定羞得沒處躲,偏偏書華是個臉皮厚的,照舊不依不饒地揪著他不放:「有二哥親自把關,絕對不用擔心嫁不到好人家」

    「你這話要是傳了出去,鐵定沒人敢娶你進門」

    「沒人娶最好,省了一大堆麻煩反正留在沈家也有你養著,下半輩子不用愁」

    她上半個身子整個趴在矮桌上,一張臉笑得不見眉眼,二哥趁勢撩起了她額前的碎發,書華一愣,剛想往回退的時候卻被他拉住手臂:「別亂動。」

    書華治好乖乖不動,抬眼望著他的下巴:「一點點小傷,沒事的。」

    「你傷的可是臉,若是留下了疤痕可怎麼辦?未出閣就先破了相,這話傳出去多難聽,你讓以後的婆家怎麼看你?」

    書華倒是沒想這麼遠,一來是因為這傷口她自己照著鏡子看過,並不是很深,後來又上了藥,只要不發炎的話,應該不至於會留下疤痕。二來是她也沒怎麼注意自己這張臉,因著不是「原廠原裝」,讓她總有種不大舒服的感覺,雖然這些時候已經努力適應了很多,但彆扭的感覺是怎麼都沒法子這幾個月之內就揮散的。

    「沒關係的,大不了我到時候弄點頭髮遮住,不容易看出來的。」

    「傻丫頭,成親之前可是要開臉的,你到時候整張臉都得露出來,就你那點小心思怎麼可能混得過去。」

    一提到開臉,書華就不免下意識地摸向自己的臉,要被人用線在臉上刮來刮去,就跟刮涼粉似的,惡寒。

    二哥以為她認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便鬆開了手,讓她坐好:「我會差人送些上好的傷藥過來,你這些日子注意飲食,但凡會留下疤的食物都不要碰。這些日子家裡事情多,我不一定顧得上你,你可得自己照顧好自己,憑地再讓人擔心了。」

    看著他一本正經的樣子,書華也裝腔作勢地點點頭:「嗯,沒問題的。」

    見到該說的都說得差不多了,二哥又囑咐了她兩句,便起身離開了。

    待送走了二哥,書華就扯來君瑤,盯著她問道:「你今晚上伺候他們用晚飯,可有聽到他們都說了什麼?」

    君瑤努力回憶了一下,道:「他們說了很多話,但大多都是奴婢聽不大懂的,有說朝政,也有說詩文,他們喝了幾杯酒之後,還當場一起吟詩作對,那位王公子吟得最多,不過二少爺也很厲害,讓那個王公子不停地誇獎他。」

    「就這些?其他人呢?」

    君瑤點點頭:「唔……那位同王公子一塊來的小侯爺一直沒怎麼說話,就坐在那裡安安靜靜地吃飯,好似連酒杯都不曾碰過。至於柳家夫婦與咱家夫人,也喝了些酒,但也沒怎麼說太多的話。而且,柳家夫婦的臉色從進門開始,就一直不怎麼好,可能是求親不成,所以心情不好吧……」

    臉色不好?能讓勢在必得要求得親事的柳家臉色不好的人,只有景安和小侯爺兩人。小侯爺來頭不小是知道的,但是景安又到底是個什麼身份?居然會讓仗著丞相撐腰的柳家也不敢得罪

    書華捂著嘴巴打了個哈欠,今天忙了一天,也是該累了。至於那塊牛皮糖……他愛怎樣就怎樣吧,反正別再來禍害她就成

    如此想著,她讓青巧替自己寬了衣,早早地鑽進了被窩裡,躺了半晌,原本濃重的倦意卻在黑暗之中漸漸散去,思緒越來越清楚。

    如今沈家面臨困境,柳家強勢提親還只是個序章,今天雖然被景安與小侯爺打發了,但今後的日子還很長,誰能保證他們不會捲土重來?更何況,沈家與柳家原本就有姻親關係,將來大姐嫁了過去,沈家與柳家就更加密不可分了。這個**煩,是想躲也躲不掉的。

    最近大姐對她的敵意越來越明顯,她很清楚理由是什麼。小時候就因為身份的問題,大姐就對她存著幾分不喜,但嫡庶之分在沈家是絕對不能馬虎的事情,即便是姚氏被扶正,大姐的身份依舊還是庶出,這不僅僅是父親的態度,同時還是老太爺與老太君在生前決定的。因著這個,她小時候沒少被大姐欺負,甚至於心上人被搶,她被逼著絕食自殺,至此讓另一縷幽魂進入她的體內。

    書華有時候會想,曾經的沈書華會不會怨恨這個什麼都要搶的大姐?

    她猜著,可能是恨的。只是這份恨意及不上心上人拋棄自己的絕望,所以她不是憤怒地反擊報復,而是選擇了自殺這麼一條絕路。

    可是自打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一切都開始在潛移默化的改變,從青巧差點喪命的事情,到今天柳家登門提親,那些原本該屬於她的東西被一點點拿了回去。

    這些,都讓大姐很不高興。

    她曾經天真地想過,等到攢夠了錢就跑路,可是徐瘋子的事情讓她清楚看見了這個世界的殘酷——錢並不是萬能的,一個沒有任何的依靠的女人是沒有辦法活下去的。她能選擇的唯一一條出爐,就是安分呆在沈家,再過兩年,家裡會為她尋一門合適的親事,再將她嫁出去,至此安度一生。

    這樣的生活不可謂不好,所以她選擇了老實地接受命運安排。然,計劃是美好的,那些構想永遠都只是構想,生活中真實面對的變數永遠要比構想要來的殘酷得多,光是為了應對這些變數,她就已經手忙腳亂,實在沒有精力再去應付來自大姐的敵視,除非,大姐是真的想讓她再去見一見閻王爺。

    她不可能因為大姐的不高興而讓自己也不高興,除非她真要做回曾經那個平庸懦弱的沈書華,只能巴結著、仰人鼻息地,小心翼翼地活在她的陰影之下。否則,光憑她嫡出的身份,還有二哥與父親的袒護,她就不會喜歡自己這個妹妹。退一萬步講,即便她真的照著曾經那個沈書華的樣子活下去,即便她不是嫡出的身份,大姐也未必就會喜歡她。這就是一個既成的事實,根本沒有可能性可講。

    跟何況,她並不想過這樣的日子。她有二哥和父親在後面撐著,還有嫡出的身份在這兒擺著,她做什麼還要去抱人家的大腿?這不是作踐自己嗎就算以後大家都長大了,心態平和了,大姐不會再因為小時候這點碎芝麻破事兒來計較,但也要等到她們都長大了啊大姐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在長大之前,她會不會就被她給一刀切了。

    家和萬事興,她也不想將家人的關係鬧得這麼僵,尤其是在這麼個關鍵時候,原諒她真沒法子做到對方步步緊逼的時候自己還能步步後退。

    至於今天下午聽到關李氏懷疑自己鬼魅附身的話,她更是暗自心驚。難道她有表現得這麼明顯?還是說,她需要收斂一下鋒芒,免得再被有心之人抓住話柄……

    她也曾裝癡扮傻地混淆視線,希望能隱藏好自己的身份,但這一路走下來,很多時候都逼得她不得不脫掉懦弱的外衣。在這個大宅門裡面,她若沒法子確定自己嫡出的威信,結果只會是被逼的無路可走。就像曾經的沈書華那樣,那時候踩在她身上的人又何止大姐一人?從高處摔下來的下場,只會摔得皮青臉腫,轉而成為別人的墊腳石。就像沈家現在這樣,一旦衰落,妄想踩上去的人是一堆接著一堆

    所以她開始試著反抗大姐,試著與姚氏對峙,試著大聲地斥罵柳志瑜,試著將自己的能力與真實想法一點點表現出來。結果,一步錯,步步錯,大姐越來越討厭她,姚氏對她心生警惕,甚至於柳志瑜還來上門提親內憂外患,她真覺得自己就是頭豬,蠢得該死

    現在的她,根本是騎虎難下一想到曾經在父親與二哥面前說的那些話,她就忍不住臉頰發燙,那時候還以為自己真的很有能力,可以在這個家裡獨當一面。可是事情演變到這一地步,她還有何臉面去說自己長大了

    她並不聰明,前世的她也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哪怕度過不少的宮斗宅斗小說、政治權謀類書籍,也但那也只是當做消遣看著玩的,那時候她把那些當做是別人的故事,何曾會想到自己也會被有這麼一天?眼下當事情真實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總是免不了舉止不當,現在可以說是自己年紀小不懂事,在家裡也還有二哥和父親照應著,那要是再過幾年呢?等到嫁了人,面對一屋子心懷鬼胎的侍妾丫鬟,還有上頭虎視眈眈的婆婆,那時候連理由什麼都省了,直接給人滅了,一了百了。

    這一晚,她就著這些個問題琢磨了整個晚上……

    第二天,她盯著一雙熊貓眼爬起來,望著鏡子裡雙眼無神臉色蒼白的自己,真想兩眼一抹黑爬回去繼續睡,乾脆睡死得了。

    幫她梳頭髮的青巧見她這幅樣子,還以為她是因著額頭上的傷口會留下疤而擔心,關切地開導她:「小姐放心好了,這點小傷口不打眼的,奴婢給您留些碎頭發出來,遮住它就好了。」

    書華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等到梳完了頭髮,雲和院那邊派了人過來,說是夫人讓她過去雲和院用早飯。

    正好要給夫人去請安,書華便順口應了下來,等到青巧給自己上好了傷藥,方才領著青巧施施然地出了門。

    大清早的,外頭空氣又冷又濕,書華將脖子整個縮在狐毛圍脖裡頭,雙手插入袖中,冒著寒風穿過花園。幸而蘭苑與雲和院隔得也不遠,半盞茶的功夫就到了。

    進了屋子,書華先向夫人請了安,隨後坐到一邊,正好大姐也來了,三個女人的戲碼又要上演了。

    瞅著書華蒼白的臉色,夫人面帶關切地問道:「你昨晚沒睡好是麼?怎地臉色這麼難看?」

    「唔,做了個噩夢,所以沒睡好。」

    「我等下就讓人去庫房取些安神的補藥,讓廚房給你好好定定神。」

    「有勞太太操心了,」書華屈身謝了謝,復而又從衣袖裡抽出一張紅紙,上前遞給她,「這是白家送給咱家的禮單,請您過目。」

    這張禮單是陶氏特意為書華準備的,上面詳細記載了送來沈家的禮物,以便她入賬上報。但有一小部分貴重的禮物卻沒有寫上去,而是直接送到了書華的手裡,算作是送給她的私房錢。

    夫人接過禮單,將上面的數目粗略過了一遍,隨即滿意地笑道:「這麼來回一趟真是辛苦你了,改日代我向你的舅舅們問一聲好。」

    回想起白家人提到姚氏時候那張不屑的臉,書華不由在心裡暗自打鼓,要真代她去問了好,只怕白家人會連同姚氏的祖宗也一併問候了。

    夫人將禮單交給紅秀,讓她收好,隨即站起身,帶著書華與書畫來到偏廳。

    早飯什麼早已早已準備妥當,三人相繼入座,書華拿著個饅頭慢慢撕了放進近嘴裡吃,夫人與書畫分別端著碗熱粥喝著。如此安靜地吃了一會兒,夫人緩緩開了口:「華姐兒,你昨兒個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怎地一直沒見你過來知會一聲?」

    得了,終於要來秋後算賬了

    書華手下微微一頓,抬頭看向她:「昨天下午回來的,聽說您那兒有客人,所以我這也沒敢過去打擾。」

    「既是知道我這兒有客人,為何還任由那關李氏衝到我這邊來鬧事?她一直嚷嚷著你要拔了她的舌頭,還說了些有的沒的,憑地讓外人見了笑」

    「啊?她衝到您這兒來了?」書華一臉茫然,「我要她自己去王管事那兒領罰,可沒讓她來這兒找你啊」

    夫人盯著她看了許久:「你當真不知道她來我這兒了?」

    書華搖頭:「不信你去問徐大娘,她當時也在場,我只說讓她去王管事那兒領二十籐鞭,可沒再說其他的啊這事兒我可以跟關李氏當面對質。」

    夫人這才稍稍鬆了松神色:「她既是你廚房裡的人,下次別再出這種岔子,憑地給家裡添麻煩」

    「可是她說是您給帶來的,還說是您的嬸子,按理父親都該敬她三分,我哪敢當真拂了您的面子?就想著讓她自己去領了罰便算了,哪裡會料到她……」

    「啪」的一聲,夫人猛地將粥碗砸在桌上,熱粥濺出不少。

    「我念她家境難過,又看在親戚的份上,想幫幫她找份體面的工作,她竟然癡心妄想連這種混賬話都能說得出來?」

    書華作勢縮了縮肩膀,繼續埋頭啃饅頭,她才不會當真信了姚氏的鬼話。姚氏當初故意趁著她不在的時候,將關李氏安插進來,難道這僅僅只是個巧合?而且,那關李氏進沈家才一兩天,就知道了那麼多關於沈家的事情,這之間又是誰給關李氏透露的消息?

    是為了安插眼線,還是為了試探她?無論是這兩者中的任何一個,都說明姚氏已然對她生疑,那關李氏提及的鬼魅附身只說,指不定就是從姚氏嘴裡聽到的。

    如此一來,今後的日子可得更加小心了……

    只聽姚氏又道:「那關李氏已被我關進了地窖,依照家法給她二十籐鞭,直接逐出沈家。」

    捅出這麼大的簍子,結果就是二十籐鞭就完事了?而且那關李氏是廚房的人,她連問都不問一句就自己做了處罰決定,倒是乾脆得很書華心下冷笑,面上卻是保持著適宜的笑容:「那這兩日工錢呢?照給嗎?」

    姚氏一愣,面上劃過一絲尷尬,隨即說道:「當然是不能給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自然是一文錢都不能給的」

    書華瞭然地點點頭:「既是太太帶來的人,那便依照太太的意思辦吧。」

    這話本說得隨意至極,但此刻落在夫人耳裡,卻是別有一番意味。她不由又多看了書華一眼,瞅著她又開始埋頭去啃饅頭,低著的腦袋根本就看不到神色,便也只好作罷。

    如此用完了一頓早飯,書華向夫人告辭,準備離開。

    那一直未說話的沈書畫忽地開了口:「你回來這麼久也沒去看父親吧?我這會兒陪你一塊去吧?。「

    又不是不認得路,做什麼要你陪啊書華無所謂地點點頭,與她一塊出了雲和院。

    路上,書華早就瞅著沈書畫那張欲言又止的臉,卻也當做沒看見,繼續悠哉閒哉地慢慢走著,反正那些話在她肚子裡,想說她自然就說了。

    又走了幾步,那沈書畫終是沒能忍住:「你怎麼不問問我有沒有把那詩冊子和畫交給志瑜?」

    原來她是想說這事兒書華很配合地問道:「那你有沒有把詩冊子和畫交給他呢?」

    沈書畫眉毛一揚,很是不屑地瞅著她:「現在才卯時,時間這麼早,你就眼巴巴地來問我這件事,想必你對他還是很在意的」

    這個女人大清早的就來找抽不是書華抽了抽眉角,懶得搭理她。

    等不到她的反應,沈書畫先是一愣,隨即面有不甘地說道:「我已經托人給他送過去了,這會兒應該在路上了。」

    「嗯,有勞你了。」

    「……你不想知道他收到東西之後的反應?」

    今天卡文,半天沒碼出半個字,急得我直揪頭髮。

    便秘了一整天之後,晚上總算能動筆了,因著時間太趕了,就把兩章合併做一章更了。明天的更新照常,多謝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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