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69章 文 / 八月薇妮
今天楚歸其實是見過了楚去非的,上午時候楚去非遇刺的事兒傳的沸沸揚揚地,楚歸聞聽自然大驚,急忙去探望自家大哥。
先前楚歸聽說楚去非是陪著情婦出去才遭了這劫的,當然不會放過這件,見人沒事,林紫芝又嚇得去躺著了,便把楚去非狠說一頓。
正訓話裡頭,又聽說了祁鳳出事,才忙忙地又趕去學校的。
楚去非被他訓了個狗血淋頭,只安撫他:「放心吧,你哥命大的很!以後再也不了……會留神的。」等要送他離開,才想到還有件事忘了問,但看楚歸急急忙忙地樣兒,便又先按捺下來。
楚去非處理了公事安撫了同僚,下午得了空,便來見楚歸,誰知卻正好撞見楚歸同繼鸞兩個大眼瞪小眼。
楚歸一看他來了,皺眉:「哥你怎麼單撿這時候來啊?湊熱鬧是不是?」
楚去非笑,心想:「還沒見過有人敢這麼跟小花頂嘴,這陳繼鸞……我倒是小看了她?」手上悄悄一握,摸到那根烏木簪子。
繼鸞一看楚去非來了,她卻不是個意氣用事的,只是面對楚歸時候才有些失控,當下轉過身,默默地對楚去非行了個禮,喊一聲:「大爺來了,我先退下了。」轉身要走。
楚歸剛得了人回來,還沒從頭到腳看個夠呢,哪裡捨得?正要開口,卻聽楚去非道:「陳姑娘且留步。」
繼鸞略有疑惑,轉頭看向楚去非,楚去非笑吟吟地看著她:「早先小花曾說讓我見識見識陳姑娘的身手……不知這會兒陳姑娘得空不?」
楚歸聽楚去非竟說這個,不由一驚,又道:「哥,你做什麼呢?」
繼鸞心中卻是一動,望著楚去非那雙眸子,心裡想:「他怎麼鬧這一出?難道……該不會知道出手的那個是我吧?」
繼鸞看著楚去非,又看一眼楚歸,見楚歸那驚訝神情,知道楚歸顯然是不知道的……恐怕楚去非也沒跟他說。
繼鸞心裡不想節外生枝的,便只垂眸道:「大爺說笑了,我怎麼敢跟您動手?」
楚去非「嗐」了聲,道:「怎麼不敢?早聽聞你身手高強,連那自然門的魏雲外都是你的手下敗將……先前必然是我大意了,現在得空,正好請教一番,算是切磋切磋吧,陳姑娘可賞臉?」
楚歸本是不樂意的,想當初他才收了繼鸞的時候,迫不及待地想要獻寶,恨不得繼鸞跟楚去非動手,而結果於他如浮雲。
但是現在他對繼鸞上了心,不管是繼鸞贏還是楚去非贏,對他可都沒有什麼好處,繼鸞贏得話楚去非面兒上不好看,對繼鸞會有意見,楚去非贏得話繼鸞怕是會傷到,他更心疼呢。
可是楚歸瞧著楚去非那樣兒,又有些納罕,先前說起繼鸞,楚去非都是一臉的不屑,像是從雲端裡俯視凡人似的表情,可是此番,沒有揶揄,沒有譏諷,楚去非的樣子,卻像是在誠心誠意地想跟人「切磋」了。
楚歸有些不明白自家大哥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又是什麼讓他這態度產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變化。
繼鸞皺眉看著楚去非,這會兒已經猜出楚去非大概是對自己起了疑心了,繼鸞心裡亂:真是有心栽花花不發,無意插柳柳成陰。
她本來不願招惹這兩兄弟,誰知道偏偏撂不下手,那想要緊緊握著不放的,卻偏偏要放手不可。
繼鸞想到這裡,又看一眼楚歸,忍不住就動了氣,她心念一轉,當下也不再退讓,只淡淡說道:「那既然楚大爺如此誠意相邀,我也不敢違抗,但是拳腳無眼,若有個閃失的話,陳繼鸞可是擔當不起。」
這話一出,楚歸跟楚去非齊齊地動容。
楚歸挑眉,隱隱琢磨出繼鸞這話裡有話,而楚去非卻不曉得繼鸞頗有幾分「逮不到兔子拿鷹撒氣」的心思,只當繼鸞托大,當下道:「陳姑娘不必客氣,請!」
楚歸望著繼鸞眉宇間一抹淡淡憤意,卻覺得這個主意很不妥當,當下道:「哥……你……」
楚去非卻哪裡容得耽擱,笑道:「小花,這兒不是動手的地方,你那後院,我記得有個練武場子?」
後院裡的確有個練武的地方,楚歸雖不是練武的奇才,但從小也算是下了番功夫的,該有的家什一樣不缺,余堂東在這裡住的時候,尋常也是在那練習的。
楚歸不知所措,那邊楚去非已經輕車熟路在前。
繼鸞掃了楚歸一眼,居然一聲不吭地跟了上去。
楚歸站在場邊上,幾乎不忍看場中情形,這用一個「一面倒」來形容是絕不為過的,楚去非在軍校學的那些拳術,好看則好看極了,剛猛也絕對剛猛,只可惜不管是西洋拳還是擒拿手,幾乎沒有什麼施展的餘地,因為他根本近不了繼鸞的身。
只看陳繼鸞那麼輕描淡寫地站在原地,像是隨時都能夠起飛的鶴鳥,楚去非卻像是一隻剛勁猛虎,一隻凌厲的鷹隼,只可惜再怎麼衝突殺伐,每次卻是不出三招,便會被繼鸞反擒住,「丟」出去。
開始楚去非還能撐住,頂多只是腳下踉蹌而已,接下來大概是繼鸞摸清了他的路子,偶爾同他硬碰,大多是用巧勁兒,有一次楚去非竟跌倒地上,摔得狼狽。
楚歸抬手遮住眼睛,又不捨得不看,看繼鸞氣定神閒地站著,幾乎沒挪過腳,而楚去非楚大爺卻幾乎將整個場子都踩了個遍。
楚歸心想:「哥你這是自己找抽啊……」可是沒法子,誰讓楚大爺堅持。
楚歸心中又痛又爽又愛,看著繼鸞那神勇自在的樣兒,恨不得撲上去親幾口,看楚去非那屢試屢敗還屢戰的樣兒,一奶同胞,又有些痛苦。
最後還是楚去非自己停了手,楚大爺喘著:「等……等等!」
楚歸豎起耳朵洗耳恭聽。繼鸞卻仍是不動,楚去非道:「你……你總是擋著我是怎麼回事?不能過招……可不成。」
楚歸忍不住噗地笑出聲來:這是什麼破爛理由,他想的絕對比這個高明。
繼鸞想了想:「那好吧。」
繼鸞不再一味地「擋」,而楚去非如願以償地跟人家過了十數招,被繼鸞簡簡單單一個野馬分鬃,楚去非身子飄起,倒飛進了旁邊的花叢裡。
楚歸連笑也來不及,趕緊跑去搶救自家大哥。
繼鸞緩緩收勢:「一時沒收住手,請楚大爺見諒。」
楚去非被楚歸攙扶著出來,楚歸在他耳邊嘀咕:「都說不讓你比了,逞什麼能呢,你又不是練家子……還以為自己是高手呢啊。」這話說的在理,繼鸞擅長的便是拳腳,但楚去非擅長的卻非如此,根本不是一個領域的,卻要硬來不是找虐嗎。
楚去非卻不在意,看看繼鸞又看看楚歸,把繼鸞方纔的動作回想了一遍,苦笑著說道:「我算是看出來了,我是在頂某人的罪吧?」
楚歸心頭一顫,趕緊裝不知道的:「什麼什麼啊,誰逼著你跟人家動手的嗎?都勸過你了。」
幸好楚去非不去追究這個,只看向繼鸞,挺了挺腰桿,誠意十足道:「陳姑娘,先頭的確是我小覷了你,給你賠罪了!」
楚歸正做好準備要和稀泥,總不成讓繼鸞白打了自家哥哥一頓,總要陪個不是的,沒想到楚去非竟自己開口道歉。
楚歸震驚,繼鸞雖然有意要拿楚去非出氣,但沒想到楚去非竟這般氣量,當下反而不安起來,忙真心誠意地回了個禮:「不敢當……」
楚去非笑笑地看她,又看楚歸:「小花,我如今倒是有點兒明白你的心思了……」
楚歸目瞪口呆,繼鸞聽到這個,卻又一皺眉,低頭道:「若是沒什麼事,那我……」
楚去非咳嗽了聲,道:「且慢。」
繼鸞抬頭看他,楚去非在身上摸了摸,摸出一物:「這是繼鸞姑娘的吧?物歸原主。」
繼鸞一震,見楚去非手心的果真是那支釵子,她皺著眉,心中一閃念要不要否認,卻聽楚歸道:「咦,鸞鸞的東西怎麼在大哥你手上?」
繼鸞無奈地歎了口氣:她怎麼忘了這宗,當初買衣裳的時候,楚某人一塊兒連釵子也給她置辦了的,他倒是也記性好。
楚去非笑著:「我欠繼鸞姑娘一條命呢。」便把上午的事兒簡單說了一遍,楚歸聽了,看向繼鸞的眼神更是不同,雙眸爍爍地堪比日光。
繼鸞見人家已經明明白白地,也不再否認:「大爺不必掛懷,我不過只是碰巧路過……順勢出手的。」加上被楚歸一雙眼看的她心裡頭亂,便找了個理由轉身離開了。
楚去非瞧著繼鸞離開,在楚歸的手上一握,一笑:「不卑不亢,不驕不躁,月白風清……怪道你喜歡她。」
楚歸聽了這個卻得意:「你才知道?」
楚去非笑道:「是啊,起初不起眼兒,可越看越是與眾不同,倒是覺出好來了。」
楚歸聽了這話卻警惕:「什麼好不好的?再好也是我的。」
楚去非打了他一下:「瞧你這樣兒,你哥還能搶你的不成?只是我瞧人家怎麼對你沒什麼意思啊。」
楚去非是花叢裡的老手,什麼男~歡女~愛通透得緊,方才進門來又瞧見那一幕,便知道這有些「襄王有心,神女無夢」。
而自家這弟弟又是個雛兒,若是對其他女人,倒是不勞操心,自然有無數人因為他的姿容跟地位權勢而投懷送抱曲意奉承,但是面對這位陳姑娘……想要一帆風順,那可就難得緊了。
楚歸本是要打腫臉充胖子的,可是轉念一想,就也有點憂愁,忍不住抱怨了聲:「你說我哪點兒不好?她怎麼就……就……」但也不願意就把繼鸞對柳照眉有心的事兒說出來,那委實太掉他三爺的價了。
楚去非拍拍他的肩膀:「你呀……真動了心了?」
楚歸眼巴巴地看著他,倒是老老實實地點點頭。
楚去非望著他的樣兒,無奈地歎了口氣:「我們楚家的男人,哪個不是身經百戰的……倒出了你這個奇葩,算啦,你聽哥說,我瞧這位陳姑娘……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兒,你啊,不能總是硬來。」
楚歸見他說的有點道理,就說道:「這個我當然知道,可、可……我還要怎麼軟啊?」
楚去非哈哈哈笑的快樂:「可不是讓你那裡軟!是說手段……要溫柔,溫柔懂嗎?像是陳姑娘這種性子,估計也就吃那套了……」
楚歸聽楚去非說「溫柔」,心中無意識地就浮現柳照眉的臉來,整個人心裡咯登一聲。
作者有話要說:三爺有了恩師了啊,趕緊取經……
鸞鸞女王:早知道該打得他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