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五十七章 朋友?曾經是 文 / 碧沁
夜色籠罩著大地,風吹動著行宮外掛著連串燈籠,光影搖曳。
殿內的葉菲兒伸手看了看外面,動手關上了窗戶,直接去了床頭邊的籠箱內,取出了新做的那身皮質緊身衣,看了一眼有些呆滯的江夏鑽去了榻上,拉上了帳子。
江夏抬了眼眸,看著那紗帳,木然的臉上有了一絲憂色。
他和魑魅合二為一,魑魅看到的一切都成為了他的回憶,他再不能那般和葉菲兒一心去窺知她的一切,但卻偏偏可以看到魑魅曾探知而留下的記憶,那些不能想像的可怕場面,讓他對她內心複雜。
飛在空中的似鳥坐騎,拿在手中可以殺人的奇異匣子,還有那些不能想像的爆炸,以及如同神祇存在的舉動—抬手可招水柱,擊掌可出雷電……等等等等,匪夷所思中血腥蔓延,侵襲著他的是一種聞所未聞的力量,它們是足可以叫人恐懼的,卻也是足以叫人亢奮的。
他希冀的是平和,他熱愛的是平淡的日子,即便要為了祖國禮儀而戰,也從沒想過會是這樣的癲狂場面。他已經知道她不再是那個娉婷,他清楚的記得她說自己姓葉,他更記得她敏捷的動作,和眼中的傲色—沒有卑微也沒有自大,她有著不可輕視的力量。
最初,他只是想認識這個葉姑娘和她成為朋友,因為這女人和他身邊那些處心積慮的女人太過不同,但經歷了這些事情,他和魑魅合二為一後才知道,這個女人心中的巨大秘密,他想要和她站在一起,卻被她毫不客氣的拒絕。
他明白她選擇的孤獨下有她的驕傲和執著,面對那樣無法想像的記憶,他一直懷疑她對這裡的一切是不屑的,包括他在內。
但是……
但是她卻對北齊王充滿了想法,哪怕高聲喊出過,我和那個混蛋沒關係,但此刻她依然是關注著他!他看得很清楚!
她掌握的一切,對我來說是可怕的,對他呢?對他來說,一定是足以叫他興奮的,如果,如果他們在一起,那是不是意味著,魏國的末日來臨?
他問著自己,發現內心的驚懼在增加,而在這個時候,紗帳掀開了,穿著那羊皮製的緊身衣的葉菲兒站了出來,直接就讓江夏變了臉!
絕妙而凹凸有致的身子在緊繃的皮子下急劇誘惑,但此刻卻和他記憶裡看到的畫面中的她是那麼的貼合,他有了一種重疊感,他彷彿看到了她手持利刃,在幾個旋轉中,就將近身的四五個綠花花的男人放倒在地,更彷彿看到了在那些怪異利器的噴火下,她敏捷的躲閃著那些火星鐵蛋,然後一個滾身上前,飛刀割喉……
他伸手捏住了喉嚨,彷彿自己被割了一刀一樣,有些上不來氣,而葉菲兒卻走到她的跟前,抬手拍了他的肩膀:「幹嘛一臉要死的樣子,我這身很嚇人嗎?」
江夏的眼裡閃過一抹懼色,反手抓了葉菲兒的手:「不要,不要殺戮,不要成為北齊王的幫兇!」
葉菲兒被他的言語驚住了,她看著他,伸手摸上了他的額頭,卻在指尖碰觸的一瞬間,被他抬手拔開:「我沒有病,我和魑魅合二為一,我得到了他在你心中看到的畫面,你,你不是娉婷,更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但這些我不管,我只希望你千萬別為了北齊王,塗炭生靈!」
葉菲兒的眉一蹙:「你看得到我的……記憶?」
「只有魑魅看到的片段。()」江夏說著使勁的捏了葉菲兒的手:「我不明白你為何執意要去見北齊王,但我希望你不要把你記憶中的一切帶過來,那些,太,太可怕!如果你和他在一起,他肯定會把我們都……」
「你到底還是算計了我,並且不止一次。」葉菲兒的臉上浮現一個冷笑:「這就是你要魑魅入我心的真實目的嗎?」
「不,只是順帶的,因為你身上中了九幽控神針,我很好奇是誰給你下的,但是魑魅根本看不到有關它的一切,結果反倒……」
「算了,這樣的解釋聽了又能怎樣?你再不愛鬥爭,也還是王室的人,而王室的人,又有幾個不是在波雲詭譎爾虞我詐中長大的?」葉菲兒閉上了眼輕歎了一息,帶著一絲淡淡的失望:「你聽著,我是娉婷,東錦的娉婷,我也希冀和平,你看到的東西,請把它們忘了吧,就算我想帶來,它們中九成的東西我也帶不來!」她說著掰開了江夏的手:「我找北齊王,只是想要一個答案,與你們無關,只和我個人有關,還有,不管我以後會不會和北齊王在一起,我都不會把你看到的告訴他,因為現在我是娉婷,我不會讓我的國家變得水深火熱,更不想我成為被人利用的工具,懂嗎?」
江夏的臉上付出一絲喜悅:「真的?」
「真得還是假的,隨你解讀。」葉菲兒說著退後一步看著江夏:「你聽好了,你看到的東西只能埋在你的記憶裡,忘掉是最好,忘不掉也給我三緘其口,倘若,讓我知道你洩漏半個字,你很清楚,我能不能殺掉你!」
「你能,我知道!可是你會殺我嗎?我們可是朋友!」
葉菲兒望著江夏,淡淡的搖頭:「我曾經以為是,但現在看來,你褻瀆了這兩個字!」說著她一指榻上換下來的衣裳:「去做你該做的,我也會做到我答應你的,等到琴藝結束後,我們就分道揚鑣!」
葉菲兒說著轉身就走。
「葉姑娘,我向你道歉!」江夏急急相追,葉菲兒頭也不回,一個抬手,一枚細針便紮在了江夏的腳前半寸:「不必了!」
葉菲兒直接走向了殿中柱子,全然按照那天同墨離學下的方法出殿—這裡是魏國行宮,保衛的程度只怕沒有東錦那麼水……而她只是想看清北齊王的體貌而已,所以悄悄咪咪的最好。
她從頂窗一鑽出去,江夏就失魂落魄的鑽去了榻上,他轉頭看著那身衣裳,伸手撫了撫歎息一聲:「我錯了,對嗎?我要失去你了,對嗎?」他的手摸著那衣裳一下又一下,忽而他的眼裡閃起堅定之色:「不,我不能失去你,就算窮其一生來道歉,我也要和你還是朋友!」
辛苦費力反轉到殿頂脊獸跟前葉菲兒此時則目掃著整個行宮角簷,眼中浮動著一絲輕嘲:最失意時,的確容易最懈怠,這就是懈怠的代價,葉菲兒啊葉菲兒,以後你可再不能這麼輕易給別人機會了,否則受傷的只有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