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NO.58 文 / 優雅、窒息
送送褚默依，巖箐回頭看向褚默梵，然後輕聲細語道：「默梵，剛真對不起，沒敲門就進來了，沒打擾你什麼事吧？」說著，她的眼睛朝他的左手邊看了一眼。
在進來的剎那，她好像看見褚默梵慌忙的藏了什麼東西。那種神色還是她第一次看見，不知道是不是她們打斷了他的什麼重要工作。
「沒事。」淡漠的回答，褚默梵的表情不冷不熱，看不出到底是什麼情緒。
「哦，那就好，你姐姐就那脾氣，你也別氣她。」帶起微笑，巖箐朝他走了過去。
「嗯。」忽然站了起來，褚默梵說：「你也回去吧，不用管她。」
剛剛才想靠近，聽到這話巖箐只能止步在原地，眼神跟著黯然起來：「默梵……」
視線裡依然沒有她，褚默梵整了一下衣服淡淡道：「我去找南風拿藥，你先回去吧。」
「……」望著他冷情的面容，巖箐心中難受不已。雖然知道他一向如此，可是，他就不能看在她的身份上，甚至是她爸爸的身份上，稍微和她說說話都不行嗎？
「還有什麼事嗎？」看她不走，褚默梵再道。
「我……」巖箐動了動唇，欲語還休的望著他。「也沒什麼了，只是默梵，我們很久沒一起吃飯了，今晚能……」垂下眼簾，巖箐略帶傷感的說。
「今晚沒時間，我約了客戶。」打斷她的話語，褚默梵還是不給她機會。
垂下的眼睫抬起來凝視他冷然的表情，巖箐雖然願意等，可是他這般無情，任誰受得了？
更何況，她是堂堂市長千金!
「默梵，難道你忘了嗎？我爸爸說……」「巖箐，你想拿你父親來威脅我嗎？」微微倚著桌子，他用往日傲視對手一般的眼神盯著她。
剛剛鼓起的勇氣登時淹沒了下去，這樣冷情的男人，不是她能對坑的。她沒有那種膽量去挑釁他。
「沒有……」搖頭，她只能否認。
狹眸略微瞇了瞇，她有沒有這樣想，褚默梵心裡很清楚。只是，他會怕她父親嗎？
呵，或許，那位巖市長還要怕他吧？因為他手裡，可有著不少巖市長的秘密。
「那就早點回去吧。」站直身，褚默梵收回視線，語氣也略微柔和了幾分。
話已經說到了這種地步，巖箐也沒有什麼理由再賴著了。神色黯然的點了下頭：「好吧，你工作忙，但別忘記了休息。」然後轉身走出去。
視線掃了掃她的背影，褚默梵眉間掠過一絲複雜。
巖箐的心思他其實早清楚，而且也知道如果和她結合，對公司的發展是百利無害的美事!
只不過……他不是工作機器，他還有心。
思緒一斂，他立即拿起手機撥通南風的號碼；
「南風，你在哪兒？……好，我去找你!」
「……」
聞言這話，南風忍不住是一呆一愣，茫然了。
這傢伙……無事不登三寶殿啊!
剛剛結束查房，南風一進辦公室就先泡好了兩杯香茶。然後站在窗口曬著暖冬的太陽，觀賞著院子裡還盛開的秋菊。
片刻後，他的辦公室門就被人敲響。「咚咚。」
「進來吧。」轉身，南風看向門扉。對方也已經開門進來，他不由得哼了聲說：「夠快啊，是什麼風讓你這樣飛過來了？」
從接了電話到褚默梵親臨他辦公室，不過是十來分鐘的事，可是他公司到他醫院不近啊，想必這傢伙又得花錢去擺平那幫交警了吧？
看見南風穿著白大褂悠閒靠著窗口的樣子，褚默梵隨手關門說：「你不用看病麼？」
「不是你要來找我嗎？」南風好笑的勾了一下嘴角。
好像是這樣，褚默梵也就不多說了。於是走到他面前就道：「好，那我有話要和你談談。」
「行，邊喝茶邊談。」走到茶几面前把剛才泡好的一杯香茶遞到他面前，南風還道：「上等普洱茶，價格不菲的。」
褚默梵怪異的看了他一眼，接住茶杯再道：「慕夏的情況，你是不是很瞭解。」
「嗯，可以這樣說。」點頭，南風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那……」略有著急的啟唇，可話到一半卻突然止口了。
南風狐疑的抬了抬眉，看著他說：「怎麼？」
端住茶杯，本來有神的眼眸忽然暗了幾分，褚默梵道：「你能不能讓她在不恢復記憶的前提下，記住我？」
「咳……」剛好一口香茶入口，南風卻嗆著了。咳了兩聲抬頭，南風匆匆放下茶杯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來，褚默梵放下茶杯道：「告訴我，怎麼才能讓她記住我？」
南風盯著他打量一遍又一遍，清秀的眉頭顰起來道：「你……不想讓她恢復記憶麼？」
他還以為，他是想讓他幫慕夏恢復記憶
!
冷峻的臉龐神色一暗，視線略略移向別處，然後說：「那些不堪的痛苦，我一個人記得就可以了，她想忘記就忘記吧。」
如果忘記對慕夏來說是快樂的，那他寧願她忘記。
啞然，南風因他的話而失語。等凝視他的平靜的臉半響後，忽然勾了下嘴角：「好吧，如果是這樣的話。」
或許，忘記真是好的。
就像她曾經說過的，記住好的，比較不痛。
雖然南風並不知道他們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麼，不過褚默梵的舉動還是值得慶祝的!
「那你，有沒有辦法……」眉間露出幾分迫切，褚默梵是不想讓慕夏想起過去，但他也想慕夏能記住他!
「這個麼……」摸了摸下巴，南風靠著沙發皺起眉頭：「這件事，恐怕我幫不了你。」
「你不是……」「先不急，聽我把話說完。」抬手擋住他著急的話，南風道：「有句話叫做心病還須心藥醫，她記不住你，和大腦創傷並沒有關係。那是心理問題，就算你找我，我也沒辦法。」
他只能治身體，不能治心。
「……」欲出口話堵在舌根，南風的話不無道理，所以褚默梵只能把這些嚥下去，轉而道：「那你有什麼建議麼？」
「嗯……我有個師姐在英國做心理醫生，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聯繫一下她，讓她幫你分析一下，如何？」想了想，南風道。
「好。」
「嗯，我馬上聯繫。」起身，南風立即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褚默梵乾坐著，微微暗淡的側臉，哪兒像是叱吒風雲的褚家少爺。根本就和那些為情所困的男兒郎一樣嘛!
南風看的苦笑，但又似乎值得慶幸。
南風一個電話打了半個多小時，最後掛斷時表情有些沉重。
褚默梵剛才已經聽到了些許內容，看到他的臉色心不由得一沉說：「很難麼？」
「不是，」搖頭，南風回到他面前坐下說：「用我師姐的話來說，想治療慕夏這種選擇性遺忘，就只能帶她去看心理醫生，進行心理輔導。可是這樣難免會讓她想起過去的事情。」
這樣就和褚默梵的想法背道而馳了。
「沒有其他辦法？」胸口一緊，褚默梵帶著幾分著急道。
「人的心理疾病，遠比身體疾病複雜的多了。她對你的排斥是一種自我保護，想要讓她接受你，難免要打破這種保護!慕夏的腦部創傷早好了，她現在還想不起來，或許全是心理因素。一但治好了心病，會想起過去的事，也是很有可能的。」南風繼續解釋。
「所以呢？除了治好她的心病之外，沒有其他辦法了是麼？」微微握拳，褚默梵的胸口忍不住泛疼。
「或許，讓她想起來你解釋一下再化解誤會，也沒什麼不好。」看著褚默梵，南風誠心建議。
凝視他幾秒，褚默梵將視線垂了下去。
如果有誤會，是可以解釋。但如果，沒有誤會呢？
讓她想起從小到大在他家受的那些凌辱委屈，以及他做的那些蠢事，她還會原諒他麼？
答案是肯定的，不會!
「沒有可解釋的。」忽然站起來，褚默梵語氣黯然的說。
因為他的話而愣了一下，南風不明白他和慕夏過去究竟是怎麼回事，不過他若這樣說，他的建議也就作廢了。
「那、可能還有一個辦法，只是……」「什麼？什麼辦法？」剛才黯然的目光登時亮了起來，褚默梵盯著他：「快說，什麼辦法
!」
「人的長期記憶，都是日積月累的短期記憶變成的。只要一直接觸的話，大腦皮層就會逐漸將她看到的、聽到的，變成記憶儲存。或許，讓她加深對你的印象是一種方法。這樣即使心裡排斥，大腦也會在日積月累中記住你。」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
「嗯，如果你一直出現在她的視野中，日積月累她總會記住你一些。只不過……效果好不好我不敢說，但過程或許很漫長，有可能十年，二十年，她也只能記住你一點點。」
「可以。」剛才的黯然淡去，對於南風的建議對褚默梵而言，已經是雪中送炭：「不管多久，都可以。」
「……」啞然，沒想到褚默梵居然會接受，南風又是驚訝。再看看他堅決的表情，他一笑拍拍他肩膀說：「行，褚大少爺，祝你早日成功抱得美人一枚!」
「不是一個，是兩個!」略略勾了一下嘴角，褚默梵篤定的說。
明瞭的點頭，南風也想起了星星。
「不打擾你看病了，走了。」找到了方法，褚默梵也不再多留，拍一下南風的胳膊便轉身離開。
「嗯……不送。」望著他出去，南風嘴角掛著笑意。然後等人走了，拿起了手機……
「騰威，上次的賭還記得麼？」走到窗前，他問手機那邊的人道。
「幹嘛……靠，那傢伙真的愛上慕夏了？!」
「或許是……一直愛著。」糾正他的話，南風說。
「……好吧，你贏了，你想要什麼？」騰威無奈。
「就你們家酒窖裡那瓶60年的拉菲吧!」嘴角的弧度更加上揚，南風不深不淺的說道。
「靠!你tm禽獸啊!!」一個賭拿掉他一百萬!
無視騰威在那邊的哀嚎聲，南風放下手機笑看花園美景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