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NO.81 文 / 優雅、窒息
「還好命大，只是皮外傷外加輕微腦震盪和斷了一隻手!」剪斷紗布，南風丟掉棉簽繃著臉道。
「那可真是命大，我還以為我是來收屍的。」涼涼的說了句，事故現場騰威已經去過了，嘖嘖，那車子簡直就是面目全非啊!看到的第一眼他都懷疑他是不是送醫院之前就斷氣了!
面無表情的臉上終於有了表情，褚默梵冷冷白了兩個損友一眼。然後支撐著坐起來。不過，很快他就被一陣眩暈打敗了，不得不躺回去。
「誰准你起來了!給我躺下!」平時眾人眼裡平靜沉穩的南風突然提高了嗓子，話裡飽含了怒氣。讓不少平時與他一起工作的護士醫生紛紛對他詫異的看了眼。
「就是就是，你起來幹什麼!」騰威也提高了嗓子，心裡清楚褚默梵傷成這樣，南風是真的怒了!
頭暈頭痛的要死，被他們那麼一吼，褚默梵的臉色更蒼白了。不過他還是氣弱的說：「那個公交車怎麼樣？有沒有出事？」
他記得他被送來的時候，聽到那些人說公交車也翻了，不知道有沒有出人命。
「你顧好你自己吧!」騰威嗤了聲。
「你們給我看好他
!」對身邊兩個護士下了命令，南風對騰威使了個眼神，一前一後離開了急診室。
到了外面，南風俊秀的臉上一片冷氣的說：「怎麼樣，事情大不大？」
「還好，傷了幾個人，但沒出人命。只不過他是酒駕，全責!」騰威也繃著臉。在接到電話的第一刻，他就聯絡了交警隊的朋友問情況。
臉色刷的白了不少，南風清秀的眉目此刻正如刀鋒般凌厲。
認識那麼久，褚默梵是什麼性子他太瞭解不過。酒駕出車禍？這種事如果發生在騰威身上他一點都不奇怪，但發生在褚默梵身上那就是天下紅雨了!
因為他的自制力一向那麼好，就算喝了酒也不會胡來!。現在已經發生了，那就說明他真的出事了!
「這兩天他真的不正常，」雙手叉腰，騰威吐氣道：「你都不知道，這幾天他在公司拚命的工作，簡直快成了工作機器，把他身邊那一班子人全都要累垮了。就連這幾天晚上都沒回去，囤積下來的文件和事情全做完了，連下個月的都安排好了!」騰威完全可以理解，為什麼這幾天總裁部門的人總是在哀嚎了。在褚默梵身邊工作太可怕了!
「那你怎麼才說？」南風思索著，這樣想來他是幾天前就開始不正常了？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啊!」騰威無辜的眨眨眼，如果不是褚默梵的工作範圍開始從總裁部殃及到他那邊，調動了他的工作安排，他怎麼會知道!
「你就沒問他怎麼了？」南風擰著眉頭，想不通向來沉穩如斯的他，怎麼會突然之間這樣反常？
「他是什麼脾氣你不知道啊？整天跟悶油瓶冷冰箱似地，怎麼問啊？」就算想問也不敢啊!在心裡補充後面的話，褚默梵的脾氣騰威太清楚了。
一看那臉色他們跑還來不及，敢問他不是找死麼？
「不過，看他那樣子活像是失戀了!」歪頭想想，騰威頗有經驗的得出結論。
「失戀？」南風質疑的看著他。
「對啊，你想想啊，先是工作麻痺自己，然後不行又是酗酒又是車禍
!」這簡直就是百分百的失戀套路嘛！騰威突然很佩服自己的邏輯行為！吼，真聰明!
不過他這樣一說，南風到是想到了什麼似地皺了皺眉，然後道：「你最近見過慕夏麼？」
「沒有。」自從褚默梵為了徇私把新電影從他手裡接走以後，他就不關注片場的事情了。自然也不知道慕夏的消息。「哈，對啊，慕夏!」突地想起什麼的，騰威叫出聲來。
然後急診室裡也傳來了騷動：「先生，先生你不能起來啊!」
「讓開我沒事。」
聽到動靜，南風急忙進去。一開門就發現褚默梵已經掙扎著下床走了過來。
「你幹什麼？！」南風難以置信的瞪著他。「剛才，剛才你們說了什麼？慕夏她來了麼？」雖然頭暈的精神恍惚，可是她的名字卻準確無誤的傳入了他耳中。褚默梵虛軟無力的靠在牆壁上說道。
騰威和南風的臉色皆是一愣，對視一眼後心裡都了然了。
「你給我躺回去!」繃著臉，南風上前抓住他的胳膊。
「不用了，我要回去，我還有事情沒處理好!」甩開他的手，他怎麼能躺下來？他還有那麼多的工作都沒做完，他怎麼能躺？而且一躺下來，她和星星的臉就會不斷在他腦海裡浮現，然後那種思念又無法觸及的感覺就會像螞蟻一般啃食他的心!
「光當——！」「嗯……!」
在醫院工作那麼久，很多人眼裡的南風雖然稱不上平易近人溫文爾雅，但也是個穩重可靠的醫生。所以這種醫生怎麼可能會做出當眾毆打病人的舉動呢？
所以當他做出這種事情的時候，身邊幾個小護士簡直都快把眼睛都給瞪出來了!其實就連騰威都沒想到，他居然會直接給褚默梵一拳，以至於他也呆在一旁冷冷吸了口氣，良久才回過神來。「你真要弄死他啊!」
驚呼著趕緊衝上去查看已經跌坐在地上，因為傷勢而痛的臉色慘白甚至有些扭曲的褚默梵。騰威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默梵，默梵你沒事吧？」
緊緊咬著唇，甚至咬出了血絲，褚默梵滿頭大汗，陣陣眩暈和痛楚真讓他生不如死。
而南風卻一直站定，面對他的痛苦表情熟視無睹，雙手攥著拳頭，渾身戾氣。
「別站著了，你真想他死啊!」攙住褚默梵，騰威雖然也氣得想給他一拳，但怎麼也不可能真在這個時候給他一拳啊!「你們還站著幹什麼，快來幫忙!」吃力的從褚默梵背後抱住他，就算是騰威和他體重身高差不多，也沒辦法那麼輕鬆的把他給拉起來。
驚訝中的幾個護士被他一喊，終於回過神急忙上前幫他把人給扶起來重新放到床上。
「讓開!」等人重新躺在了床上，南風終於上前看著道：「馬上通知鄧醫生和程醫生過來，再聯繫一下ct科，安排他馬上做ct。」
「好、好的。」護士有些被嚇到，急忙應聲跑了出去。
「默梵……喂，不會有事吧？」看褚默梵此刻難受的模樣，騰威很擔心。
「死不了。」南風繼續沉著臉。其實剛才那一拳他是有控制好力度的，但他本來就有點輕微腦震盪，所以這樣一摔肯定難受的要死。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但現在你最好給我乖乖躺著!」他知道褚默梵聽得懂，所以冷聲說道。
掙扎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敗給了傷勢，褚默梵完全暈了過去。
接下來，不管他們給他做什麼檢查，他都安安分分的，等南風給他折騰完，已經是下半夜天都快亮了。
騰威陪了一晚上，有些睏倦的打了個哈欠。南風給褚默梵輸上點滴，道：「你呆在這裡沒問題麼？這件事最好不要傳出去。」
「放心，我已經交給公司的公關部了。他們速度很快的。」揉了揉眉心，騰威很清楚這件事的影響性，所以立即叫人封鎖了消息，再讓公司公關部去安撫那些傷者。
「慕夏……」躺在床上的人就算是暈了也眉心緊鎖，臉色蒼白的要命。
「我看他這次真是命都不要了。」騰威歎氣。也越發相信自己的猜測，褚默梵失戀了!
「有時候，活著比死更難受。」南風深味的接了話，讓他騰威摸著下巴不明所以的看了看他。
「你陪著吧，我出去一下。」轉過身看他，南風忽然說道。
「你去幹什麼？」騰威盯著他。
「辦點事，你留著，最好先不要讓他姐姐和媽媽知道這件事比較好。」褚默梵應該是不想她們知道的。
南風這樣想道。
星星今天很不開心，所以回來不用哄就上床睡覺了，慕夏雖然不知道她是怎麼了，可想想自己也累了，便一樣早早的洗洗就睡了。
所以當半夜門鈴響的時候，她都以為是天亮了。
從夢裡醒來，發覺房間裡還是一片漆黑，絲絲微光從窗簾的縫隙中透過來。帶著幾分被吵醒的睏倦，慕夏打開床頭燈下床朝房門走去。
門鈴響的很瘋狂，讓她下意識的以為是嚴司半夜回來了。
「來了，阿司，怎麼啦？」盯著亂糟糟的頭髮，慕夏睡眼惺忪的站在門前。可是等她的視線在門外的人身上定下來，剛才那份起床氣呼地就沒了。「南……南風？」她怎麼都沒想到，半夜三更來敲她們的居然是多日不見的南風!
「抱歉，吵醒你休息了。」南風皺著眉頭語氣略微沉重的說道。
「呃……不，」雖然已經把他當朋友，可是這樣半夜突襲還是讓慕夏搞的不知所措，特別是意識到自己現在穿著可笑的卡通睡衣，還一臉眼屎頭髮亂糟糟的樣子。
臉頰抹上一抹紅暈，慕夏羞赧道：「那啥，有事的話，你先進來吧……」
「不必了，我來找你是希望你跟我出去一趟。」站在門口沒動，南風並不在意她此刻的樣子，眉頭還是沉沉的說。
「啊？」詫異的張大嘴，慕夏看著他凝重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