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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7誰下的毒 文 / 祈容

    李恪急急忙忙地趕來,原以為是沈君逸的病情又復發了,所以這她次特意帶了藥童過來服侍。哪知趕過來才知是大小姐出事了。她遣派了藥童照看著沈君逸,自己命人將大小姐扶到了隔壁的偏房。

    在搬運的折騰下,宋曉悠悠轉醒,見李恪把著脈,一臉嚴肅,她張了張嘴,乾澀地問道:「我怎麼了?」一開口,發現聲音十分低沉和沙啞。

    李恪深呼了一口氣,道:「大小姐,你中毒了。」而且似乎還不止中了一個,但由於此時毒性異常強烈,似乎掩蓋住了另一個毒性,又似乎一切都只是她的錯覺。在不確定的情況下,李恪含糊地只說了宋曉此時病發的毒性,另一個緘默不語。

    宋曉呆呆地望著天花板,不語,聽著李恪繼續道:「這毒不服解藥一個時辰內便會斃命,七孔流血致死。可是大小姐,你似乎中毒有一天之久了……」李恪猶猶豫豫,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怪哉的情況,難道大小姐體質特殊?也正是因為毒發的時間不對,李恪才懷疑是不是宋曉體內另有毒藥,兩毒相剋才保全了她的一條命。

    「應該是前晚中的毒。」她莫名的穿越應該就是宋大小姐中毒死亡的時候。可是,究竟是誰下的毒,那個時候,洞房之夜,莫非是不甘嫁過來的沈君逸?

    宋曉的腦中一片混沌,怎麼也不願相信是沈君逸所為,在這一方面,她直覺地十分信任他,又或許是因為初次見面的印象太過深刻了。

    但究竟是誰呢?是誰如此仇恨宋曉,要用這麼惡毒的毒藥置她於死地呢。以後,若她真的代替了宋曉,是不是隨時要擔驚受怕有人欲取她性命?

    見宋曉滿目絕望,李恪不由出聲道:「大小姐放心,這個毒雖然強烈致命,但並不難解,只是大小姐要靜養一段日子了。」

    見李恪躊躇了半天,宋曉不由開口問道:「大夫有何難言之隱?」

    「這藥另一令人煩惱的地方就是解藥,雖然解藥好找,但七天服用一次,一共要七七四十九天才能痊癒,而且每次服下藥後……全身都會劇痛無比,如同脫胎換骨……」她擔心像宋曉那麼嬌嫩的大小姐究竟熬不熬得過去。

    「會比剛才痛?」宋曉笑了笑,毫不在意道,「剛才的疼痛的感覺就好似全身骨頭移位一般。」

    「比這個更甚十倍,而且一次比一次痛,特別是最後一次。」李恪的神情沉了沉,宋曉知曉她沒有說假,心裡咯登了一下,雙手在袖中緊緊地握著。

    這下毒之人用心險惡,想必也想過若是宋大小姐發現自己中毒想要解毒時,說不定因為解毒的過程太過漫長太過劇痛而放棄了求生的意志。

    「好,我知道了,放心,我能熬過去……」宋曉疲憊地點了點頭,轉而又道,「別跟母親說我中毒的事情,就說我累了,身體疲憊所以需要休息數日,我不想讓她擔心。」說著,宋曉閉上了眼睛,想好好整理一下,她難得得到的宋大小姐零碎的記憶片段。

    「爹,娘,姐姐,我回來了。我學了一套劍法,我可以保護爹娘和姐姐了,讓那些小人再說娘的不是!」少年抱著手裡的劍,唇角微揚,笑得輕快又張揚。

    他身前的三個人聞言回頭對著他笑了笑,繼而轉過身向前走去。

    「娘,你們要去哪裡?」少年心中一陣恐慌,連忙抱著劍追了過去。

    「娘要去益州,逸兒跟著師傅好好學劍。」

    「益州?」少年一時間心神不寧,急急地抓著女子的衣袖道:「別去!」

    「爹,娘,姐姐,我們回家好嗎?」

    一日後,沈君逸猛然醒來,一睜眼便見一個陌生的少年對著他柔柔地笑著:「公子,你終於醒了。正好,我要為你換藥呢。」

    「你是……?」沈君逸瞇著眼睛,掩飾中他眼中的冷冽,疑惑地問道。

    「我是李大夫身邊的藥童,我叫芍葯。」那名自稱芍葯的少年友好地笑了笑。

    「謝謝你。」沈君逸徨彷地看著窗外,他覺得自己睡了很久,久得他幾乎都忘記了那一天發生的事情了。拜堂的羞辱,晚上的折磨。自從學武以來,他已經好久沒有發過燒了。連生病的滋味都好久沒有嘗試了。

    ——那一切……都是夢……只是夢而已。

    如果真的是夢,那就好了……

    沈君逸諷刺地上揚了下嘴角,一時間思緒混亂。

    冬兒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一見到沈君逸醒來,驚喜道:「公子,你終於醒了。」

    沈君逸虛弱地笑了笑,柔化了眼中的深邃,輕聲道:「冬兒,什麼事那麼慌張啊。」

    「大小姐病了。家主想進去,卻被李大夫擋在了門外。」冬兒擔憂地皺著眉道,「剛才大小姐醒了,家主便急急忙忙地丟下了一切趕了過去。府中亂成了一團。」

    「哦……」沈君逸的反應十分冷淡,淡淡地應了一聲。似乎對這個十分不感興趣。

    「公子你怎麼能那麼冷淡,你知不知道大小姐……」冬兒話說到一半,止住了聲音。他想到昨日大小姐半戲謔道:「你也知你家公子的性子,你可千萬別告訴他是我照顧他和我給他餵藥的事情喲。我怕他又拿鞭子抽我。」

    「她怎麼了?對我做過什麼事情嗎?」沈君逸厭惡皺了皺眉,心中又氣。他都如此做了,宋曉還不放過他嗎?

    「沒……沒什麼……」冬兒口吃道,「但冬兒想,公子已經身為大小姐的正君了,大小姐病了,公子理所應當去看看大小姐,慰問一下她。」

    冬兒在心中歎氣著。大小姐若不是整日照顧公子,也不會累得生了病……看得出,大小姐還是在乎公子的,說不定是真心喜歡公子的。他之前心中再怎麼埋怨大小姐,再怎麼覺得公子委屈,此時竟也生出了若兩人和好,大小姐一改以前的作風好好的對待公子,說不定當初家主的決定是正確的!

    「不想去……」沈君逸咬了咬唇,猶豫了一下,撇過頭道。

    冬兒急得團團轉,難道公子真的因為洞房那日的事情嫉恨起了大小姐?雖然大小姐真的做的很過分,但是……

    蘇曉院。

    「娘,我真的沒事,只是累了。」宋曉已經再三保證了多次,但宋鑫的神情卻還是十分擔憂。這也難過,此時宋曉臉色白得嚇人,額頭的汗水滴答滴答地順著她的髮絲流淌著,哪像是沒事的人,反倒是重病的人……

    這也難怪,昨日宋曉剛服下第一枚解藥時,那撕心裂肺,骨骼移位的痛楚一直疼到今日清晨,整一個晚上她都在疼痛中熬過。她突然懂得了李恪之前的躊躇,也懂得了下毒之人恨她入骨的決心。那一刻,她連死了的心都有了。

    可是,她不想死。她既然重生了,又一次遇到了自己的母親,她怎能眼睜睜地望著到手的幸福從指尖中溜走,她怎忍心看著母親為她的死流淚,白髮人送黑髮人。

    所以,她要忍。她要做一個體貼孝順的女兒,她要揪出幕後下毒的人,她要將宋大小姐留給他人的壞影響全部抹去。這是脫胎換骨的見證,她要成為全新的宋曉。

    痛楚好不容易熬了過去。這一夜以免意外,李恪一直在旁邊照看著她,宋曉苦中作樂,便與李恪攀談了起來,之前還套套她口中對宋大小姐的印象,之後便完全談論了一些有關醫術和毒藥的問題。

    宋曉對毒藥好奇,而李恪對宋曉知曉醫術十分震驚,每每宋曉口中驚人時,總是拿奇怪的眼神望著她,心中暗自思量著什麼。這也是為何李恪突然那麼聽從宋曉,全心全意為她治病的原因。她曾經並不喜歡宋大小姐,以前宋大小姐生病,若不是宋夫人懇求,她才不會治療這個紈褲女!

    之前宋鑫也來找過宋曉一次,只不過夜晚痛得太厲害,便讓李恪以沉睡回絕了。此時,宋曉有些餓,便讓李恪叫下人送些早點過來,誰知竟然還是驚動了母親的大駕。

    宋鑫擔憂地握上了女兒的手。她只有一個女兒,又是自己最愛的人遺留在世的珍寶,她即使再怒其不爭,也不願意自己的女兒受了什麼委屈。

    「是不是娘錯怪你了,當日是不是君逸不從後你們倆起了爭執,他傷到你了?」宋鑫的眼神已經略顯凌厲,語氣中更是隱有嚴厲。

    「沒有沒有。」宋曉快速地回道,生怕宋鑫誤會什麼,「沈公子很好,他並沒有傷我,是我害他受傷了。」這句話也沒有說錯,若不是那晚,她誤以為床上是蘇曄,爬上他的床,搶了他的被子,也不會驚擾到他,害他羞憤不已,用鞭子傷自己,甚至還感染了風寒。

    「你怎麼還叫他沈公子,他都是你的夫君了。」宋鑫笑道,「曉兒,你今日給為娘的感覺十分不一樣。」她的面色複雜了起來,呢喃著,「彷彿一日之間,你就變了。」

    宋曉警鈴大作,她知道這樣的轉變太快,可是她不願意做之前的宋大小姐,她想做自己!

    她揉了揉太陽穴,道:「昨晚病了一天,孩兒想了很多,也回憶了很多。兒時自己太過頑劣,現在長大了,知道錯了。而且孩兒已經娶夫了,是該收斂脾性了。」語氣十分誠懇和真誠。

    宋鑫的眼睛一亮,那神情似乎是乾渴的人碰見了甜美的泉水一般。她深呼了幾口氣,似乎不敢相信宋曉口中之言,她道:「曉兒,你喜歡君逸?是因為君逸才改變嗎?」

    宋曉張了張嘴,解釋的話語還沒說出,便聽一陣叮咚作響的鈴聲傳來,而掛在屏風上的風鈴被門口的一陣風輕輕吹起。

    她見,沈君逸一身月白衣裳,襯得他原本秀氣的面容丰神俊朗,眉目俊雅,竟將他身後明媚的陽光都比了下去,彷彿剛剛下凡的仙人,帶著一種飄渺清冷的氣息。此時的他跟前晚初見時的羞怒和悲憤大不相同,他仿若將所有的表情都收斂了起來,冷清而淡泊。

    她想,他究竟是為何而來,又究竟在門口聽了多久。

    她忍不住地想,他可是聽聞她受傷而來?

    沈君逸緩慢地踏步而來,手裡拿著一疊厚厚的賬本,不急不慢地對著宋鑫和床上呆呆望著她的宋曉請了一個安,恭敬道:「見過宋夫人,見過大小姐。」

    作者有話要說:我要進行為期10天的期末考試了(求過……),學校斷網著,文已放入存稿箱,日更,時間為晚上7點到8點。

    這10天內,我只能手機上上了~如果有錯字,只能以後再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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