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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81姐弟 文 / 祈容

    林家的倉庫有著二十幾袋糧食,宋曉將其運上馬車後,駕著馬車向著安置災民的院子行去。

    「大人,草民沒有得瘟疫,大人……不要將草民趕出城……」

    宋曉抬頭,見一個大腹便便的女子狼狽地摔倒在地上,她渾身髒亂,還散發著一股難聞的臭味。

    她的面前知縣皺著眉,捂著鼻子十分嫌棄地後退了數步。

    「本官說了,生病的人等大夫壓制住病情後才可以進城,你謊報病情,混入城中。若是身上染著瘟疫,你置城中的其他百姓於何地!」

    「草民只是吃壞了肚子,腹瀉,真是只是腹瀉。不是瘟疫,不是瘟疫……」女子慌亂無比,話語也有些語無倫次,「只要大夫來看看就行了,真的不是瘟疫!」

    「你說不是就不是?你是大夫嗎?」知縣瞪眼道,「來人,將這個不知規矩的刁民拖出城門,自生自滅。」

    女子見官差逼近,慌張地後退了數步,立馬抱住身後人的大腿:「我不要出城,我不要!」挨餓受凍,出城必死無疑。

    然而她一抬頭,就怔住了。

    「陳管家,好久不見,你怎麼落得如此狼狽?」宋曉淡笑著低著頭,伸出手輕輕地撥開她抱著她大腿的雙手,居高臨下地睨了她一眼,「我學過醫術,可要我醫治你?」

    這個人正是與宋曉處處作對的陳管家!

    九月七日,洪水漸漸消退,知縣派人將被困在山上的災民陸續用小船接回,分為兩批,一批是未生病的,一批是染病的。然後,第一批被接回的人中,有人在進城的時候,突然噁心嘔吐了起來。

    她眼孔放大,頭暈目眩,整個胸腹浮腫不堪,上腹下洩多次,惡臭無比。

    這件小插曲被一傳十,十傳百的在人群中傳來開來,弄得人心惶惶。不久後,知縣親臨,惶恐是瘟疫,害怕重蹈五年前的覆轍,便有了之前那一幕。

    陳管家氣得牙癢癢,她低下頭,壓低聲音可憐兮兮道:「大小姐,看在小人輔佐宋家多年的份上,一定要治好小人的病。小人並沒有得瘟疫……」

    宋曉暗自撇嘴不屑,面上笑得十分誠懇:「自然自然。」

    她對著知縣道:「大人,草民會些醫術,願意微盡薄力,查看她究竟是普通腹瀉,還是染上了瘟疫。」

    知縣有些為難,宋曉側了側身,誠懇道:「大人,這裡有二十幾袋大米,是林家賭輸給草民的,今日,草民全數奉上,希望能為救災盡一份力。」

    知縣含笑同意。

    陳掌櫃落入宋曉的手上,自然沒有什麼好下場。宋曉是何人,她雖然是個軟柿子,有時候卻是睚眥必報的主。

    宋曉把著陳掌櫃的脈,面色十分難看道:「這病似乎……」

    「似乎什麼!」陳掌櫃的心提了上來,臉色白了一分。

    「不好說……」宋曉搖了搖頭,「你在山上可吃過肉?」

    「是……」

    「哎,這肉食不得,你看我可有吃過?大水過後極容易有瘟疫,那些遍地死禽野獸是斷然不能吃的。因為這些野獸極有可能染上瘟疫!」

    宋曉的聲音壓低了一聲,墨色的眼瞳熏染著忽明忽暗的光芒:「你吃肉也吃了五六天了,如果是一天還好說,吃了那麼多天,體內的毒素壓抑多了,今日就爆發了出來。」

    陳掌櫃倒吸了一口氣:「那我是不是……真的……」

    「你運氣好,還在潛伏階段,這個病能解!」宋曉搖頭道,「但如果不盡快醫治的話,你看你的肚子現在那麼大,越後面會越漲越大,然後爆體而亡,渾身惡臭腐爛……雖然現在能解,只不過有點麻煩……太浪費精力了……我還是告訴知縣大人,你得了……」

    宋曉慢條斯理地站了起來。

    陳掌櫃嚇得蒼白了臉,噗咚一聲跪了下來,抱住了宋曉的腿:「大小姐,求你救救我啊!一定要救救我啊……」

    想到宋曉那句爆體而亡,渾身惡臭腐爛,她只覺得有個巨石砸得她腦子嗡嗡作響。

    最近幾日,她的確覺得肚子越漲越大,浮腫不堪,宛如懷了身孕。身上也散發著一股難聞的味道,如腐爛的屍骨,這一切,跟宋曉的結論完全符合。她原本不信宋曉,如今信了七八分。

    宋曉無動於衷,陳掌櫃來淚縱橫,想到自己剛到中年竟然要因病逝世,有了一種不甘和悔過之情:「大小姐,小人當時真的錯了,求您救救小人吧。小人真的不是故意要跟您作對的。」

    「不作對?本小姐看你處處與我作對……若你能說出原因,我可以考慮考慮。」

    陳管家一咬牙,道出了暗藏心中的秘密:「小人其實是林家的人暗中放在宋家的暗哨,是林家的人讓小人將宋家的米暗中賣掉,讓大小姐無糧回念川……大小姐,看在小人說實話的份上,救救小人吧!小人知錯了……」

    宋曉將她虛扶了起來,笑得有些虛假:「陳掌櫃,本小姐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畢竟人的命只有一條,若陳掌櫃願意多說些林家的事……」

    「好,只要大小姐救小人,小人一定知無不言。」

    宋曉嘴角浮現了一個邪惡的笑容,短暫的功夫,便套出了不少林家的事。例如,之前宋恩然買米為何總是會被林家的人先行一步,就是因為宋家有內鬼。例如最近幾年,林家暗中籌集了一大筆錢財。又例如,五年前,林家原來的家主是在益州去世的,當時林逸還有幾位姐姐,陳掌櫃是很早之前林家派入宋家的暗樁,所以對當時為何是林逸上任家主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宋曉以治病為由,暗中卻是用著陳掌櫃的身體測試著她最新研製的藥,實行各種蹂躪和暗地報復。

    「怎麼有點癢……」

    見陳掌櫃背後紅腫,出了一點點小豆,而她迫不及待地想抓。宋曉心想,這藥加重幾分或許更好,整人必用!

    「啪啪——」宋曉甩了她臉幾巴掌,對著紅腫錯愕的臉,很是淡定道,「有點疼,忍一下,化血化瘀,你看我的手都拍腫了,還要為你治病……」

    「這藥的味道好奇怪……怎麼有股……糞的味道……」

    宋曉白了她一眼:「你怎麼不說你身上也這種味道。這是以毒攻毒!吃三天這幅藥,你的病就痊癒了。」

    見苦行總算解脫,陳掌櫃急匆匆想一口氣喝完湯藥,卻被那該死的味道嗆得直咳嗽。

    「哎,都多大的人了,還不會喝藥。捏住鼻子就聞不到味道了,我幫你!」宋曉捏住陳掌櫃的鼻子,瞬間將湯藥灌了下去。

    其實,她在湯藥裡加了搗碎的牛糞,所以味道十分惡臭,若不是她屏氣凝神,恐怕早要當場吐了出來。她也真佩服為了活命竟然能將這湯藥喝得一滴不漏的陳掌櫃。可見此人為了活命,什麼都做得出來。

    陳掌櫃其實得得只是普通的腹脹,在山上她大快朵頤,肉都累積在她的腹中,由於是一些不乾淨的食物,才會造成上吐下瀉的效應,但絕不是瘟疫。最簡單的治療方法只要將野苜蓿搗碎燒上小半碗即可。

    九月八日清晨,確定無人染上瘟疫,大家得的都是普通的風寒後,山上的難民和大夫陸續回到了念川,念川壓抑的氣息也慢慢撫平了下來。

    「宋小姐,這幾位也是上吐下瀉,交給你治療了。」

    宋曉一看來人,心裡樂了,不正是山上的王家五姐妹嗎!

    然而王家五姐妹一見陳管家雙頰紅腫,身上惡臭,嘴裡更是散發著大糞的臭味,嚇得落荒而逃,寧願上吐下瀉,也不願意宋曉治療。

    由於大夫人手緊缺,宋曉變得忙碌了起來,把脈,寫藥方,熬藥。竟然一天都沒有時間去見沈君逸,甚至連休息的時間也緊缺了起來,完全忘了前不久自己還表了白,正應該滿心歡喜或者忐忑地等待著對方的回應。

    然而,另一方可就支撐不住了。眼看兩天就要過去了,宋曉表白後,連個影子也不見了。沈君逸耐不住寂寞,黑著眼圈出了宋府。眼圈之深,可見他晚上有多麼揣測不安,焦急等待,可偏偏宋曉就是沒回來。

    沈君逸來到災民居住的院子,見宋曉低著頭正忙碌地寫著什麼。她神情疲倦,但每來一個病人,都會打起精神。笑臉相迎。

    她的笑容十分燦爛,讓人有股活著真好的感覺。

    見病人一一走光,沈君逸輕輕靠近,卻見宋曉歪著頭,手撐著下巴淺眠了起來。

    雖然是午時,但天氣陰沉,刮著的風也十分清冷,沈君逸解下了身上的外套,輕輕地蓋在了宋曉的身上。

    察覺了身邊的暖意,宋曉向他貼近了一份。

    兩人就這樣想靠著,沈君逸為了讓宋曉貼著他好好休息,足足站了一個下午,甚至讓原本前來看病的病人悄聲離去,讓宋曉睡個好覺。這樣靜靜相處著,有種天荒地老的感覺。

    直到酉時,宋曉有微微轉醒的跡象,沈君逸的心突然一慌,突然害怕宋曉醒過來,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萬一她詢問起那晚的事情,他該怎麼說呢……

    於是帶著複雜揣測的心情,沈君逸落荒而逃。然而在轉彎處,她遇到了青師恩。

    他平復慌亂的臉色,淡淡道:「師姐。」

    「放手,你給我放手!」蘇曄走到半路上,突然被一名陌生的女子纏住。別看女子樣貌俊美,衣冠楚楚,卻是個衣冠禽獸,竟然一見面就緊拽著他的手腕,他白皙的手腕都被她握青了,他不由火冒三丈,狠狠地踩了女子一腳。

    「小晗,你怎麼了?」女子被踩的足尖疼痛,連忙鬆了手,不解地問,「小晗,你還在生七姐的氣嗎?」說到後面竟有些悔意,「當初我真應該聽信你的話……」

    這位女子正是七皇女鳳清歌,救災的大船由水路而來最快也要三天之後,實在是太慢,她迫不及待乘著小船率先來到了念川,直奔知縣府,在得知鳳晗來到了災民的院子又急急趕來,確認鳳晗的安危。遠遠見到蘇曄朝著宋曉的屋子走去,迫不及待地就上前握住了蘇曄的手。見他平平安安,分毫不傷,她心中的大石才定了下來。

    「小晗,誰是你的小晗!」蘇曄說到一半,突然噎住,他偷偷地抬起眼瞼,望著面前陌生的女子愣愣地重複著女子剛才的稱呼,「七姐?」

    七姐!!!

    見蘇曄還叫她七姐,鳳清歌鬆了一口氣,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你失蹤幾個月嚇死皇姐了。原以為知縣騙我,原來,你真的回來了,甚好。」

    她伸手拉著蘇曄的手,真摯道:「等七姐將念川的事辦完,會好好地向你賠罪,然後帶你回宮……」

    「不要。」蘇曄一把甩開了鳳清歌的手,撇過了頭,冷冷道,「這位小姐,你認錯人了。」

    「鳳晗,別鬧脾氣了……」

    鳳清歌的手剛要握住蘇曄的胳膊,卻被人緊緊地握住了。她的面前不知何時站著一位女子,看年紀與她相仿,身上卻奇怪的帶著一股氣質。她不由心中嘀咕了一下。

    宋曉面容帶著淺笑,眼睛微微瞇起,聲音帶著一絲涼薄:「這位小姐,大庭廣眾之下和一位公子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她說的正義盎然,引起一片圍觀。由於宋曉名聲較好,自然引得大眾的支持,大片聲討著鳳清歌的不是。

    鳳清歌一臉黑線,咬牙道:「他是我弟弟,這是我們家的事情!我只是想接他回家而已……」這種情況下搬出自己皇女的事情實在是丟人,更何況她還是瞞著母皇偷偷而來的。鳳清歌急得抓狂,想不通為何鳳晗不願意認自己?!難道有什麼隱情?

    「弟弟?」宋曉倒吸一口氣看向蘇曄。她回來後忙得一團亂都沒和蘇曄說上半句話,更不知道蘇曄的身份貴為皇子,甚至若不是蘇曄,她或許還被困於山上,等著餓死呢。

    「我不認識她。」蘇曄撇過頭,避開了鳳清歌詫異受傷的目光,他躲到了宋曉的身後,低著頭,扯著宋曉的衣袖,輕輕道,「曉曉,幫我擺脫掉她……」

    瞧見蘇曄躲到莫名其妙出現的女子身後,舉止親密,完完全全無視了她這個親姐姐,鳳清歌眼中帶火,恨不得將這個褻瀆她皇弟的女子一拳揍飛。九皇弟是何等高貴,怎麼和一個陌生女子拉拉扯扯!

    「小晗!跟七姐回去!」

    對方叫蘇曄小晗,跟蘇曄曾經夢中呼喚的名字一模一樣,這名女子十有**就是蘇曄的親人了。

    宋曉深吸了一口氣,知道蘇曄心中不願隨女子離開,那如何擺脫才好呢。看女子吃人的摸樣,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

    她計上心來,朗聲道:「這位小姐,他都說了你認錯人了,你何必苦苦糾纏呢!我聽說呢,有些人為了拐賣少年,特別是在大災時,親人走散的時機,以親人名字眾目睽睽之下將少年帶走,不知……」

    宋曉懷疑地看了鳳清歌一眼,那一眼就像是再說你是不是就是人販子,是不是看上了蘇曄的樣貌特意將他拐帶走的怪姐姐。

    鳳清歌心中嘔血,剛想反駁,只見一個侍衛走近,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她看了一眼蘇曄,顧不得生氣,只得匆匆離去。

    宋曉將小媳婦一樣乖順的蘇曄帶回房中,一掌將其推到床上,冷笑地盤問著:「小子,家人都找上門來了,怎麼不回去啊!我看你姐姐挺關心你的!剛才你躲到我的身後,她的神情就像是要吃了我一般!」

    「宋曉!我本來是要和你說的,誰讓你只顧和你的夫君卿卿我我!哪還注意到我呢……」蘇曄委屈道。

    被點名,宋曉想起了當日的表白,心虛地瞥開了目光,口吃道:「你亂說什麼……沒看見我在忙嘛……」

    見宋曉語中帶羞,蘇曄突然想明白了什麼,黯淡地垂下了眼瞼。

    宋曉清咳了一聲,道:「你要說什麼,說吧,省得你親戚來了一大堆,我應付不來。所以,提前做準備吧……」

    由於碰上青師恩閒聊了幾句,沈君逸並沒有回去。瞧見宋曉攔在蘇曄和陌生女子身前,他便在一側圍觀了起來。

    隨後,不知為何,又偷偷摸摸跟著宋曉回到了剛才她休息的院落偷聽了起來。

    「我的身份嘛……」蘇曄揉著衣角,偷偷瞥了宋曉一眼,低聲道,「是皇子……」

    此時沈君逸猛然抬頭,皺眉地望著蘇曄。

    東沐只有一位九皇子,他是鳳晗?!

    沈君逸心中不由揣測,何為一名皇子和宋曉如此熟稔,看宋曉的神情似乎並不知道蘇曄的真實身份,他呆在她身邊是什麼目的?

    為何他臉上的疤痕又完好了?

    他的目光尖銳而警惕。

    身為皇子為何呆在青樓,為何假裝毀容留在宋曉的身邊?

    「皇子……」宋曉淡定道,「皇子啊……真是好身份。」

    她笑著拍了拍蘇曄的肩:「真是個好身份!」

    沈君逸向前抬起的手微微放下。不知怎麼,那股不喜宋曉和蘇曄親近的情緒又湧了上來,甚至強烈的,還帶上了幾分憎惡,竟然對宋曉也產生了一絲牴觸之情。

    最後,手還是沒有推開房門,反而甩袖離去。

    「等等……」宋曉愣愣地反應著,「那剛才那個是皇女?!」

    宋曉驚呼,有些抓狂地捏了捏蘇曄的臉道:「我竟然對著一國皇女態度惡劣,言語侮辱!完蛋了,我死定了!蘇曄,我被你害慘了!」

    蘇曄揉了揉被捏疼的臉,可憐兮兮道:「你還對著一國皇子大呼小叫呢。我這皇子一點威嚴也沒有……」

    「你哪有一點皇子的樣子……」宋曉鄙視。

    「還不快拜見本殿!」蘇曄裝模作樣道。

    「我要負荊請罪,將你好好的送回你皇姐的手中。說不定還能撈個好處,謀個一官半職……」

    「曉曉!」蘇曄抱大腿可憐兮兮道,「你敢將我送入那吃人的皇宮,不如現在就殺了我!」

    「小晗晗,別激動……」

    宋曉只是開個玩笑,沒想到蘇曄突然言語激烈了起來。

    「我是蘇曄,我不是鳳晗!我不是!」蘇曄突然站起身,神情有些脆弱,還帶著一絲無奈,「宋曉,這個世界,只有這個名字是屬於我的,我不想最後連這個都被剝奪了。」

    他撇過頭,望著窗外,輕輕道:「這個身份帶給我的只有災難和束縛……」

    宋曉嚴肅了起來:「你是不是還記起了別的?想起誰害你的嗎?皇室的人?」

    蘇曄搖頭,然而望著窗外的神情驀然一僵。

    「蘇曄,你怎麼了?想起什麼了?」

    喚了幾聲,蘇曄都沒有理她,宋曉順著他的目光向窗外望去,不遠處走過來幾個罵罵咧咧的女子,正是王家五姐妹。

    ——災款已到手,將這筆銀子帶到……

    少年後退了一步,不小心踩到了樹枝發出了輕微的卡嚓聲。

    蘇曄的頭有些脹痛,忍不住用手捂了捂腦袋。

    身後有四五個人追趕著,夜幕暗沉,少年看不清前方,只知道慌張地朝前跑著,突然腳一滑,他身子一個前傾,從山上滾落。

    「這個山很高,摔下去必死無疑。算了,不用搜查了,回去跟公子覆命。」

    他的手緊緊地拽著懸崖旁的樹枝,整個人貼在山崖邊上,懸掛於空中,白皙的手上血跡斑斑,他咬牙忍著。

    他聽到了一個驚人的秘密,必須趕回鳳凰城告訴母皇!

    待到腳步聲走遠,少年艱難地爬上了山崖。他渾身是傷,衣衫襤褸。他的後腦勺被人狠狠打過,如今劇痛難忍,他瘸著走在路上,最終實在忍受不住渾身的疼痛摔倒在路中間,狼狽不堪。

    此時,正巧擋住了一輛呼嘯駛來的馬車。

    「哪個沒長眼睛的死賴在路上擋老娘的路啊!」

    駕車的女子怒罵著,然而見到神情有些迷糊的少年,突然轉了個語氣:「這位小公子,怎麼渾身是傷啊……姐姐帶你去看病……」

    「拜託帶、帶我到鳳凰城……」少年微微睜開眼,迷迷糊糊地看著面前圍著他的五個女子。

    「這是治傷的藥,公子吃下吧。」

    他的嘴裡被塞進了一粒藥丸,之後的事情,他什麼都不知道了……

    只知道,再次醒來時,迷迷糊糊聽到有人道:「這樣的絕色你就出一百兩?徐爹爹,你太摳門了吧!兩百兩,一口價!」

    他的雙手被困,身體軟綿綿的,眼前放大這一個塗滿白粉的陌生男子,男子想看物品一樣看著他,挑著他的下巴,端詳著:「從今以後你就叫紫靈。好好成為本館的台柱吧。」

    「本殿是九皇子鳳晗……」少年一邊掙扎,一邊怒道,「將本殿放了,饒你們不死!」他的聲音虛弱無力,帶著幾絲輕飄飄,哪有半點威名。更何況他雙手被綁,衣衫單薄,身體因為發著高燒,泛著淡淡的粉色。

    「世人都知九皇子在念川,別以為有點樣貌就能裝皇子!皇子是你這種貨色嗎!」

    「放肆!」

    「放肆是你說的吧!」男子一巴掌甩了過去,將他打得一陣耳鳴。從小到大他一直被人捧在手心裡,從未受到半點屈辱,這樣想到,淚水開始在眼中沉浸,他卻死死地咬著牙齒,不肯屈服。

    他是九皇子鳳晗,怎麼能在低賤的人眼前哭泣!

    見少年不哭,眼中帶煞,徐爹爹冷冷道:「真欠調教!餓你幾天,讓你記住自己是什麼身份,什麼貨色,誰才是你爹!」

    斷斷續續的記憶浮現在腦中,蘇曄被心中湧起的屈辱浸染,不由緊緊握住了雙拳。

    望著王家五姐妹,宋曉突然聯想到了什麼,眼睛瞇成了一條縫,掩飾著她滔天的怒氣。

    「蘇曄,我曾說過,我會為你報仇的!川香緣已不復存在,罪魁禍首卻在逍遙法外!我幫你殺了他們!」

    「不行,殺了她們你也要坐牢!她們做盡惡事,應該被人所知!」蘇曄咬了咬唇,道,「我有個計劃……」

    作者有話要說:原本還想搞個瘟疫啥,太累了,宋曉還是乖乖去當家主吧……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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