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再相知 057 救星2 文 / 織夢

    經歷了一夜的動盪，白日裡徐府一片安靜。

    林落雁在書房坐到了晌午，徐夫人遣人來請她去用飯，待到了飯廳見父親早已經坐在了那裡。

    林正君先前便聽丫鬟說女兒不休息在看兵書，現在再見著她眼下發暗，心中更是疼惜。「爹爹的事自會辦，何苦女兒你不眠不休？」林正君瞪眼嗔道，口氣卻是柔軟的。

    林落雁朝父親燦爛一笑俏皮駁道：「女子未必不如男，同樣能夠為國解憂！」

    徐夫人聽了點頭笑道：「林小姐雖然柔弱，卻也是巾幗不讓鬚眉啊！」

    眾人用完飯，林正君執意讓林落雁回屋休息。一夜又是驚又是怕，躺到床上放鬆下來，疲累很快襲上心頭，沒一會便睡著了，待再醒來時已是二更。

    屋中的桌上放著飯菜，丫鬟見她醒來忙道：「小姐當真是累極了，這一覺睡得好甜，飯菜都已經涼了，我給小姐再熱熱去？」

    「爹爹在屋中歇著麼？」剛剛下床林落雁便問起父親。

    「奴婢聽相國大人屋中的丫鬟說，相國大人下午的時候出府去找我家公子了！」

    「爹爹的傷剛剛好，不知可能支撐得住……」林落雁聽了心中不禁擔憂起來。

    「小姐不必太過擔憂了，相國大人定然沒事的！」丫鬟聞言安慰，「縱是有什麼事，用了晚飯再說吧？」說著便要端飯菜出去熱。

    林落雁站起身來一揮手道：「飯菜熱好送到書房去，我還要去書房看一會。」

    推門出來，初冬的涼氣撲面而來，吹走了殘存的睡意，讓人精神一振。府中一片寂靜，周圍靜悄悄的，丫鬟去廚房跟林落雁不是一路，所以林落雁獨自一人沿著迴廊往書房走。

    轉過一個彎，忽的一個人影一掠，站定在了林落雁的前面，把林落雁嚇了一跳。待看清來者，林落雁心頭一喜嘴角一揚，小跑走上前去。「你來了！」三個字說出口，一抹紅雲暗暗爬上臉頰。

    墨羽的眸子在黑暗中灼灼發光，直看進林落雁的眼底。「夜晚不睡，要去哪裡？」

    「書房。」林落雁衝著他微微一笑。

    一陣風吹過，送來一股淡淡的焦味，她微翹起鼻子迎風嗅了嗅，正自詫異間，聽墨羽問：「半夜去書房做什麼？」

    「梁王的火銃太過厲害，我想找找兵書看有何克制的辦法。」

    「這個辦法似乎應該是由徐承光來想。」墨羽沉聲應道，簡單的一句話便可得知，他對於當今的形勢是相當瞭解的。

    林落雁聽他如此說，淡淡地笑了：「你明明關心著戰事，卻要跟我爹爹說什麼不感興趣。」

    墨羽瞥她一眼，淡淡道：「那是兩碼事，天下之事必須盡在心中，但是至於我要不要去做什麼，那就全憑我的興趣了。」

    林落雁知他心高氣傲也不與他爭辯，一把拉住他的袖子道：「隨我去書房幫忙看看兵書如何？」

    墨羽眼角眉梢掛著高傲輕輕掙脫她的拉扯，淡淡道：「火銃雖然厲害威力卻總有限，騎兵雖怕火銃威力，車陣卻不怕，用厚木板加蓋牛皮裹住大車前部作為前陣，待火銃發射一輪裝填彈藥間隙，用騎兵衝突，必可大破。」

    他說得輕描淡寫，彷彿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而林落雁聽了卻是欣喜異常。「這果然是個好方法！怎的，我就想不到呢？」她驚喜道。

    墨羽淡淡一笑，語帶嘲諷道：「紙上談兵，如何能想到？」

    「當然只能紙上談兵了，我又不能上陣殺敵。」林落雁嫣然一笑對於他的嘲諷絲毫不以為意，「我要去找爹爹告訴他這個好法子！」她說著一拉墨羽，眼帶期盼地問，「你隨我一起去麼？」

    墨羽眸光微斂沉默半響回答：「你自己去吧，我沒興趣……」說完便轉身要走。

    林落雁輕咬嘴唇看著他背轉過去的身影，沒有說話，她始終不明白為何他總時時拒人千里。

    看著墨羽是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林落雁深吸一口氣調轉了方向，她要出府去找父親。

    走到府門口，正碰上父親從外面進來，臉帶喜色，身旁跟著同樣一臉喜色的徐承光。

    林落雁感受到了他們心中的喜悅，不禁笑問：「爹爹可是有什麼高興的事？」

    林正君還未答話，徐承光便搶先答了：「我們根據那個黑衣人的口供，今晚再度偷襲梁王大營，這次成功將他的糧倉給燒了！」

    聞聽此言林落雁頓感精神一振，不禁喜道：「如此太好了！糧草一斷，軍心必不穩，梁王更不能長期駐紮圍攻梁門了，我們更加應該趁此機會對梁王發起進攻，早些趕他回去！」

    「機會雖好，卻依然沒有想到有效的抵禦梁王火銃的辦法……如此進攻，我方死傷也必然會多。」徐承光遲疑道。

    林落雁立刻微笑著回答：「我有辦法！」

    扶著父親和徐承光去書房，細細將墨羽告訴她的方法說了一遍，林正君和徐承光皆交口稱讚，徐承光更是奮起，連覺都顧不上睡，去準備抵禦火銃的車陣了。

    此時丫鬟早已將熱好的飯菜端進了書房，林落雁和父親一同用了，說起偷襲梁王糧倉的事，林落雁向父親提起曾經在迴廊上聞到一股淡淡的焦味，不禁笑道：「原來那味道便是火燒糧倉的氣味，女兒若當時便知，必要拍手稱好，然後再拉上丫鬟們一同來聞聞這勝利的味道！」

    林正君微微笑著沒有答話，看著女兒興高采烈的樣子，突然開口問：「你的那位朋友到底是什麼人？」

    林落雁頓時臉上一黯，沉默下來。「我也不知。」聲音細弱蚊音。

    「他如此救你，看來與你很熟，難道你竟不知他是何人？」林正君詫異道。

    林落雁抬頭看著父親的眼睛不答反問：「君子之交淡如水，即使不知對方身份，只要是真誠相交便可。爹爹為何有此一問？」

    林正君聞聽女兒之言，半響沒有答話，過了一會才點頭道：「話雖如此說，但交朋友還是知道些底細的好。這個男人身份神秘，出入梁王大營竟若至無人之地，幸好他是友非敵，不然梁門定然守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