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再相知 059 回京1 文 / 織夢
鈴兒小心翼翼地看著林落雁，素來知道小姐脾氣的她知道不說是不可能的，只得輕聲回答：「小姐剛剛回京大概還不知道，方翰林已經娶了當今皇上的妹妹素蘭公主為妻……」
「哦……是嗎？」林落雁漫不經心地回答，臉色淡然，好像這件事跟她完全無關。
沒有預期的傷心和失望，這個結果似乎早已在她的意料之中。綜合現在的結果再來回想以前的一切，方儒林的爽約便完全可以理解了。
「他什麼時候成的親？」林落雁只是有些好奇，因為她覺得就在梁王反叛的當口，皇上應該是不會有心情嫁公主的。
「就在小姐私奔之後幾日！」鈴兒氣憤地回答。
「哦……」林落雁輕輕鬆了口氣，只覺自己是幸運的，因為至少她沒有錯嫁給一個虛偽的人。
直到今日，她總算是看清了方儒林此人，原本以為他只是太過上進一心想要幹點事業再成家，現在看來，那不過是他拖延的借口，因為佔著相國千金的同時，他還可以有更高的追求。她只慶幸，只慶幸，沒有為他付出自己的全部！
「小姐……這樣的人不值得你為他傷心……」鈴兒將林落雁輕輕的歎氣看作是傷心的表現，試圖安慰。()
林落雁輕輕一笑道：「你看我的樣子，像是在為他傷心麼？」她說著朝鈴兒眨眨眼，鈴兒詫異地看她的每一個表情，露出不可思議地樣子。
林落雁輕輕一點鈴兒的額頭嗔道：「別傻了，你以為你家小姐是那麼傻的人嗎？」以前或許她是傻，可是今後卻不會了……
鈴兒呵呵傻笑道：「小姐沒事，比什麼都好！」
林落雁心中一暖，輕輕攬住她的肩頭柔聲道：「我不會有事的，生死都經歷過，還會有什麼事？」
鈴兒不解，抬頭看向小姐深邃的眸子，幾個月不見，她感覺小姐有了一點變化，具體是什麼，她也說不出來。
在府中休息了幾日，林落雁漸漸修復了與趙婉心的關係，不管怎樣，她曾經當她是自己的親生母親，怎麼可能沒有一點感情？只是，每當她看見趙婉心的笑顏時，總是會忍不住從她的眉宇之間捕捉到另外一張容顏的影子。那應該是一張絕色的容顏，她執著地認為。心，已經不可能像以前那樣毫無芥蒂了。
朝中的大臣輪番到府中來做客，林落雁落落大方地接待，那些稱之為叔伯的高官們，一徑地誇獎她的美貌和陪父守城的節氣，卻對她當初的私奔絕口不提。林落雁白日裡微笑待人，但是一到夜晚，心中卻時時會湧上一陣莫名的惆悵。
「小姐，為何天一黑你就喜歡望著窗外？現在已是寒冬，總開著窗會著涼的！」終於有一晚，鈴兒忍不住問出了口。
林落雁猛地一驚回過神來，才恍然發現原來自己手托著腮呆呆地看著窗外已經很久了，久得她的手已經變得冰一般涼。
鈴兒將一個暖壺塞進林落雁手中，輕輕走過去將窗關上了，如個老媽子喋喋不休道：「小姐還是早些歇著吧，這麼晚坐在窗前，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小姐在等著心上人呢……」
她只是隨口一說，林落雁聽了心中卻猛地一跳，是在等他嗎？她竟真的在等他！原來每夜的惆悵，是來自於空等……
「叮鈴」一聲響發自於床邊，鈴兒蹲在地上，發出一聲訝異地驚呼：「哎呀小姐，你什麼時候帶了一把劍！」
林落雁猛地站起身走到床前，從鈴兒手中奪過短劍。
「小姐，這短劍如此好看是誰送給你的？是個男子吧？」多嘴而好奇的鈴兒開始露出八卦的本性。
林落雁輕輕用手撫摸著劍鞘上凸起的雕刻花紋，輕聲嗔道：「只管鋪你的床就好，多嘴什麼！」
鈴兒一吐舌頭不再說話，將床鋪好伺候林落雁睡下。林落雁一直將短劍攥在手中，直到鈴兒吹燈出去，才將短劍輕輕地放於枕下。「我已用不著它了，難道你不來取走麼？」她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睛輕聲說著。
寂靜的房中沒有一絲聲響，她的心中微微地有些失望，輕歎一聲幽幽道：「看來我們不會再見了……」
次日清晨睜開眼，只覺格外的亮堂，林落雁下床來推窗一看，不禁驚歎一聲，只是一夜之間大地已是銀裝素裹一片潔白。冬天裡的第一場雪就這樣無聲無息地來了。
鈴兒欣喜地端了盆熱水推門進來道：「小姐快些洗漱打扮，差點忘記今日是冬至，夫人要去靈泉寺上香祈福，莫要讓她等急了。」
靈泉寺！聽到這三個字，林落雁頓覺心頭一振，曾經以為今後少有機會再去了，不想一切卻並非她當初所想。
精心地梳了個髻，淡淡地描了描眉，著上水紅色的棉衣棉裙，蹬上精緻的羊皮小靴，外面再披上一件雪白的兔毛披風，優雅之間不失俏皮，真正是風姿綽約美麗動人。
冬至這一天來靈泉寺祈福已經成為了京城達官貴人們的一種時尚，雖然滿山遍野銀裝素裹，上山不易，但是當林落雁從轎中出來時，發現靈泉寺的大門外已經停了幾頂轎子。
趙婉心已經先林落雁一步下了轎，走過來挽住林落雁的手，輕笑著在她耳邊道：「我家雁兒今日光彩照人，定然能夠吸引年輕才俊們的目光！」
原來找她同來竟是存著如此的想法，林落雁輕笑一聲應道：「才俊什麼的我倒不稀罕，得道高僧倒是有興趣見上一見。」說完便掙脫了趙婉心的手，快步進寺而去。
灑掃的小僧們認識林落雁，聽她問起慧光大師，連忙答道：「大師正在接待一位貴客，現在還不得空，小姐可否在客房飲會茶稍加等待？」
林落雁打量著被白雪覆蓋的靈泉寺，只覺別有另一番出塵的靈氣，便笑著應：「無妨的，茶就不必飲了，我自在寺中隨便走走，待大師得空了，告知一聲即可！」
趙婉心走近道：「第一件事自是要給菩薩上香祈福，祈完福我便不管你了。」
林落雁微微一笑隨著她往大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