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你這個瘋子 文 / 葉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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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見舊相好…,所以才會突然讓自己去結賬。
天晴呆呆的那裡,心尖像刺了密密麻麻的針,幾乎緩不過來。
手裡精緻的紙盒割的掌心生疼,原來他曾經帶著許多女人來這裡選過珠寶首飾,他在外面究竟有過多少女人。懶
他怎麼可以在這樣,他把她當成什麼了,他不知道對今天的結婚戒指她懷著多大的期待。
這裡的服務員都看在眼裡,只有她還傻子一樣,自以為自己真的很幸福,天晴失魂落魄的往卓少颺剛才消失的方向走去。
幽靜的走廊上。
「我只是偶然來這裡逛逛,沒想到你們會在這裡」。
杜弄幽幾乎有些絕望的看著被暈黃的燈光映照的半邊側臉薄涼的男子,可她不能露出那種絕望,相反,多年的經驗讓她只得佯裝著鎮定或者不糾纏、不歇斯底里的模樣。
她知道這種男人要的只是一個安靜的情人,他討厭糾纏不休,一旦他厭惡你了,他不會打你,也不會吼你,他會比一切更殘忍的冷漠驅離她。
「我也很希望這是巧合」,手裡的長煙燃燒到中端,夾著煙絲味的指尖捏著她下顎,字字冰冷,「我也相信你不要自作聰明的在我面前玩花樣」。
「我不敢」,杜弄幽噤聲,她突然發現自己今天來這裡的確是犯了一個愚蠢錯誤,「你知道…我一向很聽你話的」。蟲
除了他的需要,從不會在外人面前公佈他們的身份,只是她也在盼望著、盼望著希望時間久了也會像電視裡、小說裡這個男人會對她與眾不同點,直到他的婚事突然橫空宣佈,她幾乎不願相信。
「既然如此,就給我從後門走,不要讓她看到你」,立直身子,耐心瀕臨極致,「中富露的別墅我會讓人轉到你名下去」。
杜弄幽感覺不到絲毫驚喜,只驚懼道:「卓少,你的意思是…」。
「聽說莫東黎對你有意思,你可以考慮一下,我不介意你有別的男人」,慢悠悠的話從他薄唇裡輕吐出來,「你也知道,我現在結了婚,總得給我老婆留點面子」。
語畢,頭也不回的往外面走去。
「尤天晴,又是你」,杜弄幽恨得咬牙切齒的轉身,望著後面隱藏在暗處的纖細身影慢慢走出來,驚了驚。
「原來是你…」,天晴近乎麻木的看著她,她早該想到的,上次卓少颺就和她在包廂接吻,她也在場的,只不過她沒想到服務員說的情人就是杜弄幽。
「你都聽到了」?只慌了一秒,杜弄幽抬高臉冷笑,「既然如此,我也不怕告訴你,我和卓少颺兩年前在法國的時候就認識了」。
就算她當初欺騙自己去了後山迷路受傷,天晴也沒像此刻一樣恨的想打人,恨的想流淚,可她不能流淚,再輸也不能輸了自尊,「哼,就算兩年前認識又怎麼樣,說到底你不過就是個地下情人,除了你自己,根本沒有人知道你們的事,全世界都知道我才是他的妻子,杜弄幽,虧我當初還崇拜你,你連這點羞恥之心都沒有,你沒聽到嗎,少颺已經在暗示不要你了」。
「你…」,美麗的面龐難看的抽搐了一陣,被刺中痛穴的杜弄幽發出尖銳的嗓音:「尤天晴,你別給我得意,就算你嫁給了卓少颺又怎麼樣,他現在會喜歡你不代表以後會喜歡你,你根本就不瞭解他,你連他在外面有多少女人都不知道」。
天晴眉頭一抽。
杜弄幽冷笑,「他不會讓你知道的,因為他還會讓你安分的做個好妻子,他總是有本事讓他身邊的情人安安分分,可你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和其他女人在一起,她們會做著一起你和他經常做的事,哦,對了,想必你也知道吧,少颺精力很飽滿,他一個月會來找我好幾次…」。
「住口——」,天晴氣得手指發抖,再也聽不下去了,單憑她的話她幾乎能勾勒出那樣另她作嘔的畫面。
「哼,我可憐,你也比我好不了多少」,杜弄幽朝她冷冷嗤笑一聲,加快腳步從她身邊走過。
她可憐嗎?
她可憐嗎?可是她剛才才覺得自己很幸福,怎麼可以讓她連回味的滋味都沒找到,就狠狠跌進地獄裡呢。
天晴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不要聽信杜弄幽的話,她親耳聽到卓少颺要留點面子,可也只是面子罷了,他也沒有和他徹底斬斷關係,也沒有說他不會再對不起自己…。
想起來,他除了那個從半年的婚姻契約延遲到一輩子,除了再要她的時候說過愛她的時候,他什麼都沒說過。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渾渾噩噩走出去的。
「天晴,你去哪裡了」?卓少颺迅速捕捉到她的身影,幾個健步走到她面前,眼神裡帶著一絲焦灼和慌亂,「你怎麼了,臉色那麼白」。
是因為怕她發現杜弄幽而慌亂嗎。
天晴心裡暗暗笑了笑,他倒是一個將一切藏的好好的丈夫,要是剛才沒有看到那一切,她還會以為他在關心自己,可是不是,他只是在擔心自己發現他和杜弄幽的事情。
「我剛才想給你去買條手鏈,結果迷路了,你不知道的,我有些路癡,有點怕,所以…」。
「我不該離開那麼久的」,卓少颺伸手將她抱進懷裡,「還要不要買什麼,下面幾樓衣服、鞋子…」。
「不要了,上次你幫我買的我都還沒穿完,我們…回家吧」,天晴盡量說得低低,不要洩露自己沙啞的嗓音。
「那好吧」,卓少颺遵從了她的意願,一路下電梯開車回家。
天晴望著窗外掠過的燈火出神,有那麼一瞬間,她幾乎想將所有的問題、責備傾瀉而出,可她又沒有那個勇氣,他太過喜怒無常了,就像剛才在吃西餐的時候,他就像一頭野獸一樣,她怕再次惹怒他。
她突然發現不知道何時她已經漸漸由原本的反抗到依賴,再到此刻的害怕…,這個意識讓她手腳冰涼。
「把戒指帶上吧」,直到卓少颺突然騰出一隻手握住她,時而望著她溫柔的笑,「把我的戒指也取了,帶上新的」。
「嗯」,天晴深舒了口氣,低頭為兩人帶上,已經沒有剛才那樣喜歡這枚戒指,期待兩人帶著這對象徵著恩愛的婚嫁,婚姻,在此刻,成了一道沉著的枷鎖。()
「你眼光真不錯,記得小心點,下次不要弄丟了」,卓少颺撥了撥她的頭髮,收回視線,重新開車。
「有什麼關係,反正你有錢,弄丟了再買就是的」,天晴懨懨的勾勾唇。
「你到底怎麼了」?終於察覺出他的異樣,卓少颺踩下剎車,將她小臉拉過來,「心不在焉的在想什麼,買的時候你不是很興致高昂嗎」?
卓少颺狐疑的看了她一陣,竟然看不穿她到底在想什麼。
沉默良久,重新提檔,「你有這個想法就好,該知道你有多幸福了,有多少人想坐這個位置都坐不上」。
「……」。
天晴再次望向窗外,她想那只不過是別人不瞭解坐在這個位置上的感覺而已,有錢人太太也有她的人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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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像劇《你是我的下弦月》,由盧躍隱、尤天晴、安染,三位容貌出眾的偶像明星在第二日正式開機。
「cut」。
「cut,重來…」。
「……」。
「好啦,ok啦,就這樣算了」,天黑之前,導演終於拍拍手掌散場,「今天大家辛苦了」。
「天晴,你怎麼了,今天鬱鬱寡歡的」,露娜跑過來幫她收拾東西。
「我沒事,露娜你先走吧,我想再演練一下」,天晴擺了擺手,一天下來,身心疲憊,真有種自己快要散了感覺。
「你都累了一天了,回家休息吧,別這麼勤奮了,你拍的算是不錯了」。
「我拍的不錯,都ng了十多次,本來可以提早一個多小時結束的,就是因為我拍的不夠好,到最後導演也只是勉強說算了」,天晴語音有些失調,她甚至覺得自己越拍越爛了。
露娜怔住,啞然說不出話。
「你心情不好,又給自己那麼大壓力,正常人都會拍不好的」,一身帥氣馬甲的盧躍隱背著包悠然走到她面前,微微一笑,「不過你能意識到自己的不足之處,算是有很大的進步空間」。
「你…什麼意思」?天晴望著他閃爍異常的笑容。
「可能是你第一次拍戲,沒有理解到你角色的那種感情」,盧躍隱拿起她的劇本,「其實你不要懷疑自己的演技,這個角色完全是導演為了你塑造的,你不需要刻意去演,只要演出你自己的俏皮、活潑就可以了」。
天晴愣了愣,被他幾句話說的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念台詞的時候也要帶感情,把自己完全融入進這個角色」,盧躍隱彎腰衝她露出一個陽光親切的笑容,「進了拍攝現場,你只要把我當成你真正的戀人或者回憶一下你初戀的感覺」。
「我怕明天拍的不好,你可不可以陪我練習一下明天的場景」,天晴起身道。
「這樣啊,今天陪你早點練習完,那明天說不定就可以早點結束了」,盧躍隱打了個「沒問題」的響指,「邊吃飯邊練習吧,啊,吃火鍋怎麼樣」?
「你小子——」,露娜插著腰笑道:「說了半天又是想蹭飯啊,吃火鍋,你倒是挺會想」。
「有兩位大美女吃飯總比和我的助理無聊的吃著便當要好,而且吃火鍋是心情最放鬆的時候,在輕鬆的情況下排練,才能把效果發揮到最好」。
「這樣也行嗎」?天晴隱約的有些感動,他大概是猜到自己心情不好的緣故。
「當然行,至於吃火鍋地方我選…」,擠了擠眼,大家覺得有點古怪,直到半個鐘頭後,車子到達一家日式火鍋店,看到安染時才恍然大悟。
一向以冷艷著稱的安染看到她們時也愣住了。
「你們別誤會啊,其實呢,安染是和我一起長大的死黨」,盧躍隱笑嘻嘻的將兩人推了進去,「安染,難得大家都來,一起吃嗎」。
「不要了,我吃飽了」。
「吃飽了也能再吃」。
「是啊,安染,一起坐吧」,天晴站起身來,歉意道:「我知道我的演技不大好,正好你們都在,可以幫幫我」。
「你看看人家天晴都放低了姿態了,你要再這樣就太不懂事了」,盧躍隱一屁股坐進沙發裡。
安染看了他兩眼,面無表情的坐在她旁邊,對天晴道:「其實我沒討厭你」。
「我還以為…」,天晴笑笑,明白對於安染這種人來說能說出我沒討厭你就說明她已經把你當朋友了,心情一瞬間明快了許多。
「來來來,為了慶祝,我們三人第一次拍戲順利,乾杯——」,盧躍隱高舉酒杯。
「等等,天晴,你不能喝酒,我怕難得送你回去」,露娜連忙阻止。
「沒事沒事,今晚就要我喝點吧」,天晴推開她,她很想大醉一場,只不過最終在露娜極力的阻攔下,只喝了一杯,儘管如此,眼睛裡還是迷迷糊糊的。
一場火鍋吃了將近兩個小時也不覺得慢,直到十一點才結賬回家。
「哎呀…,眼睛有點花」,車上,天晴揉了揉眼睛。
「都說了讓你別喝酒的」,露娜無奈的歎了口氣,「我也真是倒了幾輩子的霉才會攤上你這個主」。
「我就像醉一場」,天晴縮著身子斜靠在座椅上,「對不起,露娜,老是讓你跟著我忙進忙出的,連戀愛都沒好好談一場」。
「現實就是這樣,想賺錢那還能惦記著那些情情愛愛的事,你也別擔心,或許只不過是緣分未到而已」。
「也是啊,有錢了反而老愛亂想了」,天晴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你怎麼了,天晴,今天一整天都怪怪的」,露娜摸了摸她的額頭,「不舒服,還是卓少颺欺負你了」。
天晴想哭,卻哭不出來,「你說現在有錢的男人都在外面有女人…」。
「不是吧,難道卓少颺這麼快就在外面找女人了」,露娜怒聲問道。
「我也不知道…」,天晴有些無力的搖搖頭,「不過總是有的,至於從澳洲回來有沒有去找別的女人我就不清楚了」。
露娜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在這圈子裡打滾了這麼長時間,什麼樣的女人,什麼樣的有錢男人沒見過,就連那些當大官的表面上和自己的結髮妻子恩恩愛愛,背地裡還不知道養了多少情人小三。
「好了,到了」,車子停在別墅門口,露娜推了推身旁迷迷糊糊的人,「要不要我送你進去」。
「不用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天晴一個激靈坐起身來,打開車門走下去。
「天晴」,露娜喚住她,腦袋從車窗裡探出來,「你現實點,要人真的留不住,總要抓點錢,別傻乎乎的讓自己一頭栽進去…」。
天晴呆呆的站在門口,直到手臂有些冷了,才慢吞吞的吻著步子往裡邊走去,梁媽告訴她卓少颺回來好幾個小時了。
她心裡打了個突,有種不好的預感,艱難的抬起腳步,心裡祈禱著他已經睡著
了,可打開房門,馬上就被頭上的陰影罩住了。
「為什麼不接電話」?卓少颺陰沉沉的俯視著她。
「我…我手機沒電了」,天晴垂首。
卓少颺皺了皺眉,又將她低下去的腦袋給抬手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你喝酒了」?
「晚上…和劇組幾個朋友一起吃火鍋,喝了點酒」。
「和誰」?
「你今天怎麼問的這麼仔細」,天晴古怪的看著他。
「身為一個已婚的女人你應該馬上工作結束了就回家」,卓少颺跳動著眉頭沉聲警告,「現在都幾點鐘了,以後出去不准喝酒,晚上沒工作的話必須九點之前給我回家」。
天晴耳膜被他震得「嗡嗡」作響,「你那麼大聲幹什麼,我又不是賣身給了你,又沒做對不起你的事,而且我也沒有管你的任何人身自由,我的事也不用你管」。
「尤天晴,你喝了酒膽子大了是不是」,卓少颺憤怒的咆哮,「現在都快十二點了,說你兩句就敢頂嘴了」。
天晴被他吼的腿不爭氣的一軟,小嗓門頂的更高了,「你吼什麼吼,和同事吃飯、打好關係也是工作的一部分,我就不信你平時沒應酬,而且我可不像你一樣每次出去應酬兩邊都會抱著幾個女人…」。
卓少颺怔了怔,望著她氣憤起伏的小臉,怒氣換成了邪笑,身體欺了上去,「怎麼,莫非沒忘了在澳洲的事情」。
「知道那是你們男人逢場作戲行了吧,我沒興趣知道」,天晴越說越煩,撥開他的手往浴室走去,她累的不行了,真的要快點洗掉滿身火鍋味和酒味去睡覺。
女人都愛口是心非。
卓少颺微揚的勾勾唇,見到打開衣櫃在找衣服,身體裡彷彿瞬間被點了幾把火,幾步衝過去,趁她不備從身後將她抱得緊緊,「要去洗澡嗎,我陪你去」。
「不要…」,天晴一驚,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就被他橫抱著大步流星的往浴室裡走去,「我不要,少颺,你放開我——」。
「怕什麼,都是夫妻了」,卓少颺一腳踢開浴缸裡的水龍頭,趁防水之際又打開花灑,呼啦啦的熱水頓時灌滿浴室,將兩人淋的像落湯雞。
「天啊…」,酒意被沖的全部清醒。
「放開我,你弄的我好疼」,天晴呼吸紊亂的大口喘氣。
「你真夠讓我瘋狂的」,
「你…啊…」,一陣天旋地轉後,她被扔進了浴缸。
瘋了,她今晚一定是遇到瘋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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