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40章 撿著了影青瓷片 文 / 流芒楓子
所以瓷片是秦舟虛的啟蒙老師，現在見到滿地的瓷片，有種說不出的親切感。
不過最近這些年，瓷片的價值也慢慢被人們挖掘出來了，很多搞學術研究的專家學者就喜歡淘一些瓷片來做研究，畢竟買整件的瓷器代價太大，而且買了之後誰也不捨得把它們敲碎拿來做檢測。
古瓷片有了市場以後，造假的人自然是蜂擁而至，一時間魚龍混雜，質量參差不齊，後來這股熱就慢慢涼了下去。
現在的古瓷片市場慢慢趨向正常化，賣家很少能逮到大魚，買家也不會衝動到看見一片就收一片。
小伙子也是蓋家巷子的常客了，他對現在的行情還是蠻清楚的，所以才會把瓷片先收起來，他準備等一會高峰期過了，能多擠佔一點位置的時候再擺出來。
「你這東西還真不少啊？」秦舟虛看著一地的碎瓷片，忍不住誇獎了小伙子一句，能把這些東西都收起來也算費了心思了。
小伙子樂呵呵地一笑，「是啊，大哥可真是有眼力，我這裡面可有好寶貝呢，什麼宋代的影青，元青花，明代的五彩，還有清三代的青花瓷片，總之你是要什麼有什麼，保管您能挑到滿意的。」
秦舟虛蹲下身子，「你口氣可真不小啊，從古至今的好瓷器都被你說了個遍麼，有你說的這麼誇張麼，我可得好好瞅瞅。」
現在炒得最熱的還得數青花，元青花大家都懂，假貨太多，所以清三朝的毫無疑義是大家追捧的對象，「大哥，您看這塊，雍正本朝的瓷片，真真的，一點假都不摻，就看這釉色，想造假他也造不出來啊。」
小伙子賣力地推薦著，可惜秦舟虛的末日堂裡就擺著一個正宗的雍正仿汝窯貫耳尊，而且秦舟虛也見過不少的雍正青花瓷，可惜好多都不知道被單越弄到哪兒去了，不然他根本就不用費盡到處淘寶了。
秦舟虛只瞥了一眼，就看出來小伙子手裡拿的那片瓷片必假無疑，他決定給小伙子好好上一課。
「其實鑒別雍正官窯的方法有很多種，其中有一種是最簡單的也是很有效的，古代官窯可是為皇家定制的，瓷器上的畫工水平那絕對算得上是一流，你看你這塊瓷片，畫面太過拘謹，完全沒有飄逸靈動的感覺，像這種東西拿到雍正帝面前，那燒製瓷器的工匠肯定是要被砍頭的。」
秦舟虛指著瓷片說了一大堆，說的小伙子額頭上直冒汗，我擦，今天怎麼碰見這麼個主，難道是某考古專業的高材生出來搞調研的，看來今天非要栽了不可。
秦舟虛倒也沒有要為難小伙子的意思，他大概說了幾句後，就又繼續蹲下挑揀，小伙子剛被秦舟虛上了一課，心中滿是忐忑，也不敢隨便解釋了，只是幫著秦舟虛翻看。
小伙子看秦舟虛盯著幾塊瓷片看了很久，他忍不住小心翼翼地講了起來，「大哥，其實這幾塊是宋代的影青瓷片，還是跟我一起擺攤的一位老大哥留給我的，我覺得應該是真的吧？」
小伙子已經完全沒有了自信，他講完後看了看秦舟虛的臉色，卻發現秦舟虛依然一動不動，放佛根本就沒有聽見他說話。
不知道為什麼，秦舟虛發現這幾塊瓷片的感覺很不錯，雖然宋代的五大名窯他並沒有全部接觸到，但他還是見過幾件真正的宋代瓷器，單越曾經收藏過一件宋代的汝瓷的天青釉盤。
當時給秦舟虛的印象很震撼，汝窯瓷器實在是太美了，他不得不感慨古代工匠的偉大，眼前這幾塊影青瓷片卻難住了他。
倒不是秦舟虛的眼力不夠，實在是影青瓷並非所有的都價值昂貴，所謂「影青」，其實是對一種瓷器的俗稱，影青瓷的釉色在青白之間，青中帶白、白中閃青，加上瓷胎很薄，有光照的時候上面刻劃的花紋幾乎都可以看得到，這才有了這麼一個美麗的名字。
與五大名窯不同，影青瓷有好有壞，現在秦舟虛手裡的這幾塊瓷片的品相很不錯，這才讓他心生遲疑。
正在秦舟虛猶豫不決的時候，他突然靈光一閃，想起雷澤說過的一句話，「你修煉完天子觀氣術，自然就會出現火神目的異象。」
對啊，反正也是不知道真假，幹嘛不試試火神目，據雷澤說，這火神目妙用無窮，可惜他也說不上來到底有什麼奇特的用途，乾脆趁這個機會試一試也好。
秦舟虛低下頭，然後默運真氣，按照天子觀氣術上所說，讓真氣在體內循環遊走，很快一個周天就過去了。
他突然睜開雙目，可惜秦舟虛是低著頭的，不然賣瓷片的小伙子肯定會被嚇暈過去，在那一剎那秦舟虛的眼睛中似乎閃動著兩團火焰，而且火光璀璨，遠比一般的火苗要明亮的多。
秦舟虛趁火神目消失的瞬間，地在瓷片上移動了一下，果然，一大堆瓷片中，只有這幾塊影青瓷片上有輕微的紅光閃動。
「太好了。」秦舟虛心中暗呼，雖然他不能確定閃紅光的就是真品，但反向思維，凡是沒有閃紅光的他大概都看過，幾乎都是贗品無疑。
小伙子已經等的有些不耐煩了，他開始不停打呵欠，「我說大哥，你選好了沒有，這麼久的時間應該看得差不多了吧？」
秦舟虛已經完全恢復了過來，他微微一笑，「看好了，你這瓷片什麼價格？」
「大哥，你想買啊，你是要買哪幾片呢？」小伙子大喜，這可是今天坐成的第一筆生意，開門紅麼，當然值得高興了。
秦舟虛並沒有指出那幾片影青瓷片，他點了點頭，「其實你這些瓷片大部分的品相都不是很好，這樣吧，我就隨便挑幾片，每片按五十塊錢怎麼樣？」
小伙子遲疑了一下，「啊？不過這瓷片有好有壞的，都按均價算是不是不太好，比如這幾片價格應該不錯的。」
秦舟虛雙手一攤，「那好吧，那我就只買你說的這幾片怎麼樣，價格給你翻一番。」
「別啊，大哥，你隨便選，我剛才是瞎說，你多選幾片沒事的，好吧，就按五十塊算，反正我今天剛開業，就當您照顧我的生意好了。」小伙子也不傻，很快就明白自己把自己繞了進去，得趕緊跳出這個坑才行。
秦舟虛滿意地點了點頭，他挑選了大概有二十來塊，當然其中的四五塊影青瓷片自然是一塊不拉地落到了他的口袋，其實他也是看這小伙子還算老實，不想坑他，不然就算他只買這幾塊影青瓷片，也絕對能把價格砍到五十一塊。
小伙子很是高興，第一筆生意做成了，分分鐘賺到了一千塊，起碼有兩三天之內都不用再愁了。
「謝謝大哥，以後請多多關照我的生意啊。」小伙子熱情地跟秦舟虛握手，秦舟虛笑了笑，就帶著他的瓷片離開了。
在賣瓷片的小伙子這裡耽擱了將近半個小時，等秦舟虛原路返回的時候，發現巷子裡的人已經走得稀稀落落了，果然高峰期也就一兩個小時左右的樣子。
從早上五六點到現在，這裡面大部分的好東西都已經被人撿走了，都是些玩收藏的老熟客，一般的東西大家都分辨的出來，誰也不是傻子，有好東西不下手那不是白瞎了起這麼個大早麼？
秦舟虛突然看見一個熟悉的面孔，這不是剛才賣假光緒官窯的小泥鰍麼，小泥鰍嘴裡哼著小曲，正麻利地收拾包裹呢，看來今天的生意不錯。
想到那件假瓷器，秦舟虛心中有了算計，他蹲下身子，「老闆，今天生意不錯啊。」小泥鰍抬頭一看，上哪兒鑽出來這麼一個年輕人，其貌不揚，自己好像也從沒跟他打過交道。
不過做生意麼，講究的是和氣生財，雖然小泥鰍已經把一多半東西都收起來了，但攤子上還擺著幾件不怎麼上相的物件兒。
小泥鰍心裡正琢磨呢，但臉上還是掛著笑，「托福托福，馬馬虎虎過得去吧，都是混口飯吃，也不容易，這位小哥兒有什麼看上的東西麼，我這裡的東西那可都是價廉物美，錯過就沒有第二家了。」
「老闆你可真是太客氣了，咦，對了，剛才我過來的時候還看見你這擺著一件光緒的五彩瓶呢，這會怎麼已經不見了，難道是你收起來了麼？」
秦舟虛明知故問，看小泥鰍這麼得意，自然知道是他已經出手了，「小哥兒，這不就剛好印證了我那句話麼，走過路過你別千萬別錯過，那件東西已經被人收走了，而且就是我的報價，一分都沒漲，實在價格實在人，下次你可得早點來啊。」
小泥鰍以為秦舟虛是奔著剛才的那件官窯器來的，打了幾句馬虎眼就準備脫身離開了，秦舟虛點了點頭，然後湊到小泥鰍耳朵旁邊，低聲說了幾句。
小泥鰍臉色大變，他愣住了，「你，你是什麼人？」秦舟虛笑著攤開雙手，「我什麼人都不是，只是一個普通藏家而已，好了，希望下次還能見到你。」
「等等，小哥兒你貴姓，你今天放我一馬，我小泥鰍的為人大傢伙都是知道的，欠你這份人情我心裡不痛快。」小泥鰍拽住了秦舟虛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