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57章 內畫鼻煙壺 文 / 流芒楓子
「就沒什麼好東西麼？今天這些東西可都不怎麼樣啊。()」秦舟虛整個翻看結束以後，抱怨了一句，小泥鰍苦笑了一下，「老闆，這古玩可不必賣菜啊，我要是天天都有好貨，現在還來這擺什麼攤，早去享受人生了。」
秦舟虛擦了擦手，「對了，你平時都是從哪裡收這些東西的？是不是有固定的進貨渠道？」
小泥鰍心中一動，這傢伙問這個幹什麼，該不會是順籐摸瓜，連自己的老窩都給端了吧？「我也就是到處瞎跑，哪裡看到有合適的就收下來，我這就算是一手了，小本買賣，弄不起二手倒騰啊。」
「少來，誰不知道古玩行都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啊，你平時不動，稍稍一動，那可就是大生意，估計個把月都不用繼續蹲點了，那你是從哪裡收的呢？」秦舟虛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天京早上還真是灰濛濛的，身上特別容易髒。
在涼城的時候，秦舟虛也就是一兩個星期擦一次皮鞋，現在可好，幾乎每天出門都得擦一遍，不然髒的根本沒法出去見人，這天京的環境污染可真是該好好治理一下了，秦舟虛心裡琢磨著。
不過秦舟虛可真是不明白，打聽別人的進貨渠道可不是什麼好事，這有點短人財路的嫌疑，好在小泥鰍奸猾，倒也不怕秦舟虛套問，反正也是信口開河。
其實小泥鰍這些東西大多數還真是從遠處的農家收來的，當然也有一些是他從小攤以物換物得到的，雖然小泥鰍的眼光不怎麼樣，但他跟人討價還價的本事相當湊合，所以一來二去，小泥鰍還是賺了不少錢的。
秦舟虛看了半天，發現小泥鰍這裡確實沒什麼好東西，他自己可真沒時間去農家一家家的收，不能把收藏這件事搞成持久戰啊，自己的時間寶貴，還有不少事要做呢。
又寒暄了幾句，小泥鰍這裡的生意倒是挺不錯，總有人上來問價，秦舟虛看周圍的人越來越多，他也不想擋小泥鰍的財路，就起身離開了。
一直朝蓋家巷子的深處走，秦舟虛又找到了一個熟人，正是上次賣給他瓷器碎片的小年輕，小伙子來的晚，這才剛開始鋪攤。
秦舟虛看他累的滿頭大汗，就幫他拾掇了幾件，小伙子一回頭，發現幫他收拾的不是別人，正是上次的買主，「老闆，您來了啊，趕緊坐下歇會，怎麼好意思讓您動手呢？」
小伙子臉上綻開了花，年輕人到底還是經驗淺，相比小泥鰍，賣瓷片的小伙子要實在的多，他硬是把秦舟虛按倒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這才又一個人忙裡忙外，把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妥當。
「怎麼樣？最近生意還不錯吧？」秦舟虛手裡翻看著小伙子攤位上的一個鼻煙壺，還挺不錯，內畫鼻煙壺，畫工很是不錯，看起來有些年份，這些小玩意兒，可是老天京人把玩的物件兒，現在好像越來越多的人都開始重視鼻煙壺的收藏價值。
鼻煙壺也發展成了一個不小的收藏門類，小伙子擦了把汗，看秦舟虛不停地把玩鼻煙壺，心裡面增加了不少好感，「老闆，您是天京人吧，也喜歡這東西？我爺爺特別好這口，經常拿起來就不離手，您看，這包漿，都是長年累月把玩出來的。」
鼻煙壺雖然是小器，但也玩法多樣。這玩意兒早在明朝晚期，歐洲人就把鼻煙壺傳進了中國，到了清代以後，吸聞鼻煙成了一種時尚，上到王公貴族，下到黎民百姓，大家紛紛吸鼻煙，把玩鼻煙壺。
其實鼻煙做法挺講究，它可不僅僅是簡單的煙草，裡面還會加入薄荷、冰片、麝香等一系列的名貴中藥材，對於解困解乏，提神醒腦，那絕對有奇效啊。
秦舟虛聽人說過，就是到了現當代，一些少數民族還有吸聞鼻煙的愛好，鼻煙這麼流行，水漲船高，鼻煙壺也成了王公貴族們把玩的物件兒。
由於王公貴族們對這鼻煙壺情有獨鍾，導致鼻煙壺的製作選材精良，製作手藝根本不惜工本，金、銀、玉、翡翠、珊瑚、瑪瑙、象牙、玻璃、瓷器等等，幾乎所有的貴重材料，是應有盡有。
不過民間流傳的還是以玻璃、瓷器和瑪瑙的稍多一些，現代的鼻煙壺大多都是玻璃製成，秦舟虛手裡的這個鼻煙壺卻是一個瓷質的鼻煙壺，他估計，年代最晚不會超過嘉慶，是個老物件兒。
可惜壺蓋的材料不怎麼名貴，是用碧璽製成的，雖然碧璽的價格近年來也是一路飆升，但跟翡翠和和田玉這些相比，價格還是差了不少，只能說有潛力，在價格上不佔優勢。
小伙子看秦舟虛把玩了半天，還掏出裡面一個用竹子製成的小勺，不停地在鼻煙壺裡面攪動，看樣子就是個行家，「老闆，您一起用過鼻煙壺啊？」
秦舟虛笑了笑，他又想起了往事，他師傅單越活著的時候，就喜歡用這鼻煙壺，經常吸幾口，單越手中的鼻煙壺是一隻翡翠鼻煙壺，那可是鼻煙壺中的上品，可惜物是人非，秦舟虛歎了口氣。
小伙子還以為秦舟虛對自己的鼻煙壺不滿意，他急了，連忙向秦舟虛介紹，「老闆，別看這東西小，這可是清朝的精品啊，我真不騙你，這東西買了絕對不虧。」
秦舟虛微微一笑，他拍了拍小伙子的肩膀，「我也沒說這東西不好，怎麼樣，開個價吧。」
小伙子大喜，沒想到秦舟虛不但沒有要走的意思，反而準備將這個鼻煙壺收入囊中，他連忙湊過來，這已經是秦舟虛第二次幫他開張了，古玩行講究的就是緣分，小伙子覺得秦舟虛可真是他的福音。
「老闆，我看您也是實在人，我也不蒙您，我這個鼻煙壺是有點瑕疵的，您看這裡。」小伙子指著鼻煙壺的內側，裡面有一絲裂紋，「這裡有點殘，不過不是特別影響，我就報個實在的價格吧，一萬五，您看怎麼樣？」
其實這點瑕疵秦舟虛也早就發現了，不過賣家能自己挑出自己的小毛病，這也實屬難得，秦舟虛暗中點了點頭，這小伙子不錯，人夠實在，不過他還是按規矩還了價，「我給你個整數，一萬。」
「老闆，這東西真的不錯，要不是有這點下次，五萬以下根本沒有考慮的可能，您再給加點吧，今天第一波生意，就當照顧我生意了怎麼樣？」小伙子開始跟秦舟虛磨價，可惜他到底是經驗淺，講個價都跟求人似的。
秦舟虛一樂，他故意跟小伙子多磨了一會，最後倆人把價錢定在了一萬二，「行了，你這賣東西可不能這麼幹，得學會揣摩顧客的心理，你這跟求人辦事似的，根本不像是在做買賣嘛。」
小伙子撓了撓頭，有點不太好意思，「老闆，其實我知道自己不是做生意的料，但是沒辦法，家裡實在太窮，這才出來賣幾件東西補貼家用。」
「嗯，以後得改，對了，我向你打聽個事。」秦舟虛把鼻煙壺握在手中，不停地**，小伙子高興地答應了一聲，他這裡生意冷清，人不多，沒辦法，誰叫他不如小泥鰍會忽悠呢。
小伙子今天又收入了一萬多，就是幾天不來趕場子也不愁吃喝了，暫時也無人問津他的生意，正好陪著秦舟虛嘮嘮嗑，「老闆，您儘管問，只要是我焦小牛知道的，我一定都告訴您。」
秦舟虛點了點頭，他現在才知道原來這小伙子的名字叫焦小牛，「小牛啊，你這些東西都是從哪裡來的，進貨的渠道是什麼？」
「老闆，原來您問這個啊，有一些是家裡傳下來的，不過不多，大部分都是跟我一個老鄉那裡收來的，他到處跑，滿世界地收寶貝，我就直接從他那裡拿貨了。」焦小牛實話實說。
秦舟虛皺了皺眉頭，「你那個老鄉手裡東西多麼？品質怎麼樣？」焦小牛忙乎了半天，這才有功夫閒下來，他掏出一杯很釅的茶，「說實話，他那裡的東西大多數都一般，您從我這就能看得出來，我這是說實話，你要想收好東西，我估計沒戲。」
焦小牛搖了搖頭，他似乎對他的老鄉並不怎麼恭維，秦舟虛的心情沉了下去，剛剛燃起的一點希望看來又要破滅了，「是麼，那真是太可惜了。」
「老闆，您準備收一批好東西啊？」焦小牛捂著茶杯，問秦舟虛，秦舟虛點了點頭，「是啊，我想收一批，而且不是一小批，最好能有幾十上百件就好了。」
焦小牛沖秦舟虛數了數大拇指，「了不起，我早就看出來了，知道您是一個大老闆，幾百件好東西那可得是一大筆錢，一般人哪兒有這個魄力，唔，對了。」
焦小牛停頓了一下，他似乎想起了一件事，焦小牛猛地把茶杯放下，滿臉興奮地拽了下秦舟虛的衣服，「老闆，也許我還真幫得上你的忙。」
「什麼情況，你說說。」秦舟虛看焦小牛的樣子不像作假，也來了興趣，「我記得我那老鄉前段時間跟我提起過，最近好像有一個拍賣會，有大量的藏品要拍賣，據說是一家公司破產了之後，欠了一屁股債，法院拍賣他們的藏品抵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