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282章 兩敗俱傷 文 / 流芒楓子
不過杜海的阻止顯然已經不起作用了，場上的形勢瞬間就起了變化，水至清的寒冰劍已經輕輕從杜旭光的手腕上劃過，杜旭光的混元土象拳野結結實實地打在了水至清身上。(.)
杜旭光全身大震，寒冰劍砍在手上的一剎那，他好像觸電了一樣，雙手再也不受自己的控制，好在混元土象拳已經擊出，不然的話他真懷疑自己還有沒有這個機會。
水至清被巨大的反擊力衝擊的身形一滯，然後「哇」地一口吐出鮮血。
全場嘩然，沒想到水至清傷的這麼重，倒是杜旭光看起來跟沒事人似的，只是雙手在那裡顫動，也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水至清吐出一口鮮血，胸中的憋悶感頓時減輕了不少，倆人的傷勢相差不遠，只是水至清吐出鮮血，讓人誤認為她受傷更重，事實上她吐血之後，倒是輕鬆了一些。
反倒是杜旭光，下盤功夫太紮實，強大的衝擊力讓他一時有些頭暈，水至清在場中最是明白這微妙的變化，她知道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抓住這難得的機會，再次凝聚起寒冰劍，衝著杜旭光的眉心直點了過去。
眉心之間是修煉者真氣最弱的地方，水至清就是抓住這一點，寒冰劍直衝杜旭光最弱的地方而去。
寒冰劍距離杜旭光的眉心不足半米，強大的劍氣已經在杜旭光的臉上劃出了一滴血珠。
杜旭光感覺到自己快要被凍住了，但他的雙手就是不聽使喚，不行，再這麼拖下去，自己肯定要死在水至清的劍下。
手不能動，他還有腳，杜旭光雙足用力，蹦起老高，水至清的寒冰劍沒有點到他的眉心，卻是中了杜旭光的胸口。
杜旭光早在胸口的位置聚了一口真氣，他也不指望能夠反彈傷到水至清，只是希望這口真氣能阻擋下水至清的攻勢，讓他少受點傷害。
事實上杜旭光的選擇是正確的，起碼秦舟虛是這麼認為的，除此之外他沒有更好的辦法，如果眉心被水至清刺中，那他就廢了，但胸口被刺中，情況糟糕的話就受到內傷，好一些的話可能只是受外傷而已。
倆人這次都是最後一搏，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水至清這一下用盡了全身所有的力氣，杜旭光也是一樣，又是「哄」的一聲巨響，這次倆人都被彼此的衝擊力撞的飛了起來。
全場一陣騷亂，大家只看見倆人各自躺在高台的一角，昏迷不醒，也不知道生死如何，沒想到最後一場決賽竟然鬧出人命來了，這可是太意外了。
土家和水家的人都哄搶上去，各自照看自己家族的人，秦舟虛也趁亂跟了過去，水堅白顧不得自己的身份，和杜海倆人同時趕到場上，分別抱起了水至清和杜旭光。
秦舟虛不好靠得太近，他本想查看一下水至清的傷勢，這樣一來，倒是沒辦法接近她。
杜旭光被寒冰劍的劍氣所傷，已經傷到了經脈，短時間內沒有可能再戰了，杜海只能不斷地輸入真氣，保證杜旭光不會變成廢人。「看來只有借助林家的丹藥才有可能讓旭光恢復一部分實力了，只是林一山那個老傢伙未必能幫我這個忙啊，就算幫，也不知道土家又要遭受多少損失。」
杜海一時也想不了那麼多，只顧著先救活杜旭光再說，水至清的情況比杜旭光好不到哪裡去，她兩次強運寒冰決，加上第一次被杜旭光反擊了回來，受了很重的內傷，現在已經是命懸一線，氣息奄奄了。
「唉，傻孩子，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勝負真的那麼重要麼？」水堅白握著水至清的手，是老淚縱橫，水至清這幾年在外面打拼，著實辛苦，水堅白是看在眼裡，心中也是記掛著。
水至清臉上露出了奇怪的笑容，她小時候並不是這個樣子，可惜後來家族裡的長老都看重自己的妹妹水至柔，把她晾在了一旁，這讓水至清慢慢有種被孤立的感覺。
那種孤獨的滋味越來越強烈，經常在過節熱鬧的時候，大家都圍著水至柔這個小明星轉，卻忘了水至柔還有個姐姐，叫做水至清。
水至清變的不再開朗，她開始狠下心努力修為，直到有一天，她感覺到自己突破了黃階二段，她這才重新出現在大家面前。
不過重新出現的水至清不再是當年那個羞澀小姑娘，幹練，精明，讓人們開始慢慢不認識她，水堅白也再次發現自己這個女兒好像變了，在他的爭取下，水至清負責了水家的外圍生意。
水堅白給了大女兒一個平台，更重要的是，他愛他的女兒，他希望自己的女兒開心，而不總是鑽在那個角落裡沉默不語。
水至清做到了，水至清果然不簡單，她在做生意和與人打交道方面有著過人的天分，這一點是水至柔無法企及的，可惜在練武方面，她卻遠遠跟不上水至柔的腳步。
不得不承認，水至柔是水家幾十年不出的練武奇才，對水家武學的領悟絕對是超越同齡人。
所以直到水至清和秦舟虛雙休後，她的實力仍然是比不上水至柔，不過她不想輸，她一直都不想輸，她不想輸給自己的妹妹，也不想輸給所有人，水至清這個名字從此以後都不再會湮沒。
水至清的眼神開始有些渙散，她覺得自己可能快不行了，不過自己做到了，走到決賽這一步，她已經對得起水至清這個名字了。
記得自己小時候見過的油菜花，金黃色，好漂亮，那時候媽媽帶著自己去看油菜花，瘋狂地奔跑，瘋狂地玩耍，那時候真的是太幸福了，後來，媽媽沒了，她開始不再快樂，直到這一刻，她突然覺得好輕鬆，以後再也不用為名為利而爭了，她還是當年那個快樂的小姑娘。
「清兒，清兒，睜開眼睛，不要睡，不要睡。」水堅白急了，他發現水至清的笑容很疲倦，要睜不開了。
水堅白經歷了那麼多，見過多少人就這麼「睡著」之後就再也沒醒過來，他不希望自己的女兒也這麼睡著了，這一刻他才覺得原來自己好像真的沒有好好照看過這個女兒，他一直以為水至清長大了，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了，倆人在一起說的也更多的是家族的生意。
原來自己女兒快要死了，水堅白這才明白，她再怎麼樣，不管是成功還是失敗，不管是高高在上的水總，還是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她終歸都是自己的女兒。
水堅白老淚縱橫，他一時之間手足無措，竟然不知道做什麼了，雖然他輸了不少真氣在水至清體內，但水至清依然沒有任何反應，眼看馬上就要閉上眼睛，徹底失去自己的生命了。
水至柔也是泣不成聲，雖然她跟這個姐姐一直都有些不愉快，但水至清畢竟是她的親姐姐，骨肉之情擺著呢，就在她倆的比賽中，水至柔還是讓了她姐姐一次，現在水至清生命危在旦夕，她再也忍不住，哭了出來。
秦舟虛看見水至柔哭的傷心，他輕輕拍了拍水至柔的後背，水至柔一回頭，發現秦舟虛就站在她身後，現在情況十萬火急，她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快，快救救我姐姐。」
水堅白聽見水至柔的哭喊聲，抬頭看了一眼，他一愣，怎麼柔兒認識這小子麼，秦舟虛並不是世家弟子，只是這次選拔賽上出盡了風頭，誰都知道散修裡多了一匹黑馬。
秦舟虛皺了皺眉頭，他看了水堅白一眼，水堅白也正在看著他，秦舟虛也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這麼拖下去，恐怕水至清真的有生命危險。
水堅白本不想讓秦舟虛捧他女兒的身體，但水至清似乎並不反對，特別是聽到水至柔的聲音後，竟然微微睜開了眼睛，秦舟虛在水至柔耳朵旁悄悄說了幾句話。
水至柔連連點頭，「都讓開，都讓開，讓我好好看看我姐姐。」水至柔和杜若蘭把周圍的人都推到一旁，就連水堅白也被溫柔地請到了一旁。
水家的弟子都是破口大罵，搞什麼搞，憑什麼自己都被推出來，卻讓一個外姓人站在圈裡。
內圈裡現在只剩下了秦舟虛、水至柔和杜若蘭三人，秦舟虛沉聲對水至柔說，「你倆為我護法，我看一下你姐姐的傷勢。」
秦舟虛其實心裡早都明白，他幾乎連想都不用想，水至清肯定是過度使用寒冰決這才導致自己受了嚴重的內傷，加上又受到了巨大的反擊力，導致昏迷不醒。
現在眾目睽睽之下，秦舟虛也不敢有大的動作，他的手緊握住水至清的柔荑，輕輕地把純淨的能量度過去。
沒想到水至清這次受傷實在太重，秦舟虛度過去了足足有三分鐘的能量，水至清依然昏迷不醒，這已經消耗了秦舟虛大半部分的能量，秦舟虛覺得自己的後繼有些不足了。
這還是秦舟虛修成天子觀氣術後第一次有這種感覺，我靠，再這麼下去，小爺要被掏空了，這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了。
秦舟虛額頭上已經大汗淋漓了，他正在考慮要不要放棄了，他實在有些堅持不下去了，正在這時，水至清突然睜開了眼睛，「咦，我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