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四十章 文 / 六道
按照謝文東的意思,孟旬安排手下兄弟,給南洪門的堂口送去一封邀請函,約於華臣出來一聚。接到邀請函之後,南洪門的堂口裡了陣騷動,各幹部位一致認為文東會肯定是沒安好心,聚會是假,想除掉於華臣才是真。
雙方敵對,勢如水火,又是在交戰之中,聚會麼會?於華臣也明白聚會只是個借口,不過對方未必是想幹掉看書,更有可能是想勸降。於華臣心思爭轉,暗暗琢磨了一番,決定接受文東會的邀請,去與對方見見面,同時也探探文東會的底細。
南洪門幹部們聽說於華臣想去赴約,一個個皆是臉色大變,紛紛阻攔,於華臣這回倒是力排眾意,執意前往。
文東會約會的地點位於南洪門堂口不遠處的飯店,其目的也是表明已方沒有惡意。於華臣自然明白文東會的意思,不過他還是多了個心眼,邀請梧州一帶與他關係交好的黑幫老大們共同前往。有這些老大們在場,文東會就算是想謀算他,也會多幾分顧慮。
等到了約定的蟽,於華臣和數名黑幫老大準時到場,文東會那邊的人也已等候多時,但為的並不是謝文東,而是孟旬。在謝文東看來,由孟旬這個曾經南洪門的幹部去和於華臣談,比自己來談的效果要好的多。
雙方在飯店二樓的大廳見面。
在戰場上,兩邊都當對方為不共戴天的仇人,恨不得一下子就致對方於死地,而現在雙方又都表現得十分客氣。得知於華臣已到,孟旬親自迎了出去,碰面之後,滿面笑容與於華臣握手寒暄。
於華臣更是老油條,其態度比孟旬還熱情,如果單從表面來看,任誰都會把孟旬,於華臣二人當成關係異常要好的朋友。寒暄過後,於華臣還特意向孟旬介紹了與其同來的黑幫老大們。孟旬多聰明,一聽就明白了,暗罵一聲狡猾,於華臣帶來的手下兄弟是不多,但卻拉來這許多黑幫老大,如果已方要對他不利的話,那必定會落人口實,會嚴重影響已方在廣西道上的聲譽。孟旬雖然在心裡暗罵於華臣滑頭,不過也不得讚歎此人頭腦機敏過人。
雙方相互之間都打過招呼之後,眾人在飯廳裡端的餐桌旁分賓主落座。沒等孟旬開口,於華臣倒是主動開口說道:「孟先生這次到梧州,可真是的勢洶洶的,盛氣凌人,貴幫的兄弟更是效用驍勇善戰,打得我苦不堪言啊!」說話間,於華臣連連搖頭苦笑。
於華臣這番話並沒有探苦對方的意思,而是在主動示弱。
孟旬聽後哈哈大笑,擺手說道:「於兄這話就不對了,我們的攻勢雖然凌礪,可是了被於兄你一一華解了,與之比起來,我們是輸了一籌。」
「呵呵……」於華臣仰面出一陣輕笑。
他二人談笑風聲,卻把一旁老大們都看愣住了,不明白本是敵對的二人為華見面之後沒有絲毫的火藥味,反而相互誇讚起來了,其中一名老大含笑疑問道:「我聽說孟先生曾經是南洪門的人,兩位以前是不是認識啊?」
聞言,孟旬和於華臣同是一怔,接著齊齊大笑起來。過了片刻,孟旬搖頭幽幽說道:「在此之前,我和於兄並不認識。其實,我們只是立場不同,但私下裡並無恩怨,在戰場上,我們各位其主,自然是敵人,不過在戰場之外嘛,也可以做朋友的!」
孟旬的話讓於華臣很是受用,同時心裡也大點其頭,別看孟旬外表象是個文弱書生,但其性情卻不失為條漢子。於華臣正色說道:「早就聽說孟先生謀略過人,我一直有心交往,只是梧州偏遠,又瑣事敏多,苦無機會,想不到,這次見面竟然是站在敵對的立場上唉!」說著話,於華臣搖頭苦歎一聲。
孟旬也暗暗歎了口握,頓了一下,他話鋒一轉,疑問道:「於兄,不知道你對目前形勢有什麼看法?」於華臣琢磨了片刻,含笑說道:「形勢當然是對我們南洪門不樂觀了。」
孟旬深吸口氣,說道:「於兄,南北洪門大統的趨勢不是靠一兩個人所能阻止,想必於兄也應該能看明這一點,早日放棄南洪門,便會早日解脫,希望於兄不要做無謂的抵抗,堅持下去也只是螳臂當車罷了!」
他說的道理,於華臣當然明白,而且他也相信自己在梧州根本阻擋文東會的進攻,不過,要他現在就繳械投降,他覺得還不是時候,那麼做,要麼會步張居風的後塵,要麼便是得不到重用,想要有所作為,甚至能像孟旬那樣受到謝文東的重用,最好的辦法就是將自己的本事全部展現出來,讓謝文東在自己的手裡吃些苦頭。想罷,他微微一笑,說道:「孟先生所言不錯,不過,我既然已加入南洪門也只能竭盡全力,為社團、為向大哥出一份力了!」
孟旬連連搖頭,說道:「俗話說的好,良禽擇木而棲!於兄既然明知道再跟著南洪門走下去是死路一條,又何必執迷不悟呢?謝先生是重情重義之人,也非常看重人才,旬於兄這樣的能人如果能投到謝先生的旗下,日後定能飛黃騰達,大展宏圖!」
「哦,這個……」孟旬的一番話,讓頗為心動,可是很快他的理智壓下了心中的衝動,即便要向謝文東投降,現在也不是最佳的時機,他沉吟了一會,即沒有明確的拒絕,也沒有馬上答應,而是面露難色,模稜兩可地說道:「多謝孟先生看得起我,不過此事事關重大,我需要孟仔細考慮考慮!
孟旬理解地點點頭,說道:「我會給於兄一天的考慮時間如何?」
於華臣聞言,連連點頭,應道:「我一天後給孟先生答覆!」
孟旬笑道:「好!那我就等於兄的好消息了!」
"沒問題!"於華臣答應得乾脆.
孟旬與於華臣這次的會面,並沒有像其他人想像中的那樣,在劍拔弩張中進行,從頭到尾的氣氛都很友好,甚至給人一種錯覺,孟旬和於華臣不像對立的敵人,倒更像是許久未見的知己,當於華臣告辭時,孟旬又親自送了出來,在飯店門外,兩人又是一陣寒暄,方揮手而別.
於華臣前腳剛走,謝文東也從飯店裡走了出來,剛才孟旬和於華臣會面的時候,他也在場,只是一直都藏在暗中沒有露面罷了,謝文東走到孟旬的身邊,衝著南洪門的車隊消失的方向望了望,笑問道:"小旬,你覺得此人如何"
孟旬微微一笑,反問道:"東哥怎麼看呢?"
謝文東頓了一會,和孟旬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說道:"老狐狸
!"說完話.兩人對視一眼,齊齊仰面而笑,過了片刻,孟旬收斂笑容,正色說道:"他有投降之意,不過又心存顧慮,所以邊縣得摸稜兩可,舉棋不定!'
"恩!"謝文東點頭,表示贊同孟旬的說法,他眨了眨眼,隨後悠然一笑,說道:"按理說,以此人的能力只做一個偏遠地區的堂主,實在是有些屈才了!"
經謝文東這麼一說,孟旬也突然有這種感覺,於華臣這人打仗的本事相當不錯,在兩次交鋒中,孟旬已經領教過了,今天月他會面,現此人頭腦機敏,心思靈活,但在南洪門內卻名不見經傳,還被向問天安排到偏遠的廣西,實在令人想不明白.
謝文東眼珠轉了轉,輕歎口氣,說道:"向問天光明磊落,胸懷坦蕩,而此人卻狡詐狡猾,七竅玲瓏,不得向問天的待見也是可以理解的."
孟旬驚訝地看著謝文東,以前他倆很少將話題談到向問天的身上,謝文東對向問天沒什麼看法,孟旬並不瞭解,保護過由於雙方處於敵對,想來評價也不會太好,今天聽到謝文東誇讚起向問天,孟旬覺得十分意外.
看出他的驚訝,謝文東幽幽說道:"我和向問天只是恰巧走在一條相反的道路上,不然的話,我想我和他會成為很好的朋友,即使是站在敵人的角度上,夏管內問天也是個值得令人尊敬對手!"
孟旬聞言,心中頗有感觸,謝文東稱讚向問天胸懷坦蕩,而他自己又合唱不是如此呢?兩個性格完全不同卻又同樣出類拔萃的男人偏偏成為敵手,這或許就是命運的安排吧!
於華臣在回堂口的路上,與他同坐一車的心腹兄弟低聲說道:"華哥,你真打算向文東會投降嗎?"
看了手下兄弟一眼,於華臣嘴角一挑,含笑反問道:"依一之見呢?"
那人微微一怔,隨後正色說道::"我聽華哥你的,你說要打,我就和文東會死戰到第,你說要降,我立刻帶著下面的兄弟歸順文東會!"
"哈哈——"於華臣大笑出聲,拍拍手下兄弟的肩膀,隨後目光一凝,緩緩說道:"讓下面的兄弟做好準備,接下來,我們可能會與文東會展開一場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