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11章 - 黎明過後，便是黃昏 全國 文 / 請叫我流氓
沉默了良久，林笑只能聽到楊媚急驟的呼吸聲，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楊媚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不能回來。」
這句話說出口，林笑的心頓時沉了下來，他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但為什麼楊媚會忽然這樣呢?假設她就是奸細，那麼她為什麼不繼續待在自己身邊，這樣一來，不是能更好的從自己身上得到消息…
「為什麼?」林笑的聲音有些沙啞，他忽然覺得自己做人實在是太失敗了，好像自己身邊的女人除了秦可卿少數的女人之外，大多女人都曾經欺騙過自己，或者是隱瞞過自己許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因為…」楊媚淒涼地笑了笑，語氣漸漸恢復了冰冷，淡淡道：「目為我已經不可能再回你身邊了。」
「…」林笑嘴角泛起一絲苦笑，溫柔的道：「無論你做過什麼，我曾經答應過你媽媽，一定會好好照頓你，你忘記了麼?」
「就是因為我媽媽曾經讓你照頓我，我才不能回來。」楊媚的語氣徹底恢復了冰冷，不知因為什麼，林笑的心沒來由的一疼，或許是剛從迷茫中走出來，卻又再次陷入了這個無法自拔的地步，實在是讓人難以接受。
「為什麼這麼說？」林笑苦笑不已，忽然之間，林笑甚至就想永遠的沉寂下去，再也不要去管任何事情了，。他感覺自己的人生除了華新市的幾個女人，已經再也沒有什麼可以眷戀了。一次次的打擊讓內心原本就極為纖細的他變得脆弱之極。在敵人的面前，他或許是戰無不勝地強者，但在女人，或者是他看中的人眼中，卻是一個脆弱到了極致的男人。他的頹廢與無奈在頃刻爆發，他的聲音沙啞無力，楊媚如何會聽不出來，但偏偏的，她此自身難保，根本沒用一絲一毫的力氣去管林笑，淡淡地道：「如果可以的話，我應該還能見你最後一面。」
「…」林笑的心一點一點冰涼下去，苦澀的道：「雖然我不知道你究竟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我尊重你的選擇，希望以後還能見面。」他主動將電話掛掉，但內心卻掀起了浩瀚的波浪，他無法用語言來形容此刻的頹廢與失落，他只知道，自己實在是有些受不了，他感覺自己要崩潰。無力感一點點吞噬了他纖細的內心，他週身頓時變得冰涼一片。
霓虹閃爍，星光燦爛，但那一切不是為林笑而瑰麗的，這些都只屬於巴黎，這個美麗的城市。林笑無緣欣賞這些美麗的景色，他知道，現在的自己已經不再是華新市的那個林笑，他必須狠下心將業內的事情一切搞定，曾經的雄心在瞬間崩潰，他只希望早些回國，早些將這些事情處理好了之後回到表姐的身邊.與表姐度過剩下的時光。
高進的語言曾經讓林笑內心一度癲狂，林笑不是個好人，他的內心也會失控，尤其是兩個氣味相投的人混跡在一起，他們之間必然會擦出一些絢爛的火花，此刻的林笑總算清醒過來，他明白自己不應該去想這些所謂的權利之爭，他的目的就是將那些對自己有害的實力扭轉成對自己有利的權利，那就達到了他想要的目的，而究竟這些實力最終屬於誰，林笑已經不在乎了。
短暫的路程林笑開了很久，他開的很慢，將車窗打開，寒冷的秋風吹打著他消瘦的臉頰，冷風能夠將他的煩惱吹散，可以讓他暫時不去想那些煩惱。
當他下車的時候，李龍的店門已經微微靠攏，大廳失去了光澤，想來是餐廳已經關門，抬手瞧了一眼手錶，凌晨三點。
呵呵…
現在的林笑仿若行屍走肉一般，對時間已經徹底失去了概念，曾經一度風光無限，一度讓所有人都羨慕的林笑此刻卻如同一具死屍一般，完全失去了想法，失去了昔日的神采。
他落寞地走進餐廳，隨手點燃一支香煙，忽明忽暗的煙火上在林笑蒼白的臉上閃爍不停，黑暗中的林笑顯得特別是頹廢無奈。
房間的大門緊閉，林笑推門而入，剛將外套脫下來，卻瞧見小柔正捲縮在沙發上。他微微一愣，旋即苦笑著將外套蓋在了她的身上。這傻瓜…
剛一蓋上去，小柔便已經醒了過來，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眸，瞧見林笑蒼白的臉龐，關心道：「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沒事，在外面多轉悠了一會。」林笑揉了揉鼻子，裝作沒事人，但眼神卻已經將他出賣了，原本深邃精神的眼眸此刻死灰一片，宛若失去了光澤的珍珠，灰濛濛的找不出一絲光澤。
「楊…找到她沒有？」小柔問了一句。
「沒找到。」林笑淡淡地回答，重新點了一支煙，他不想再提這件事情，微微皺了皺眉頭，低聲道：「我要休息了。」
「嗯，你休息吧，我先回去了。」小柔說著站起來，剛走到門口，忽而轉身對林笑道：「好好休息，以後的戰鬥我們需要你。」
「放心」林笑微微一笑.道：「我知道。」
…
房間陷入黑暗，冰冷仿若一個包圍圈一般將林笑圍住，無論他如何不去想一切煩躁的事情，內心依然充滿了煩躁與不安。
煩煩躁
林笑一巴掌將被子扇開，全身赤火地衝進浴室，狠狠地洗了個冷水澡，冰涼刺骨的寒氣灌滿了整個身子，他微微噓了口氣，冰涼的水汽拍打在臉龐上，過了許久，這才感覺微微好轉了一些。
深呼吸，將睡衣披在身上，冰涼的快感驅走了煩躁，帶來的平靜讓林笑極為享受。
愜意地點燃一支香煙，深深吸了一口，他感覺全身都舒坦了不少，緩緩地站在窗外，瞧著微微有些泛白的天空，呢喃道：「黎明之後，便是黃昏。人的一生太過短暫，有些東西值得追求，有的東西卻往往能讓人朝一些錯誤的方向努力。」
這一刻，他忽然有些明白法國男子為什麼會對自己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