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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32 躁動的慾望 文 / 二月榴

    「靳少,楚辭要見你。」甘泉沒什麼起伏的聲音傳過來。

    靳名珩聞言動作微頓,轉頭看著他。

    甘泉就站在那裡看著他,一身深色的裝束,依舊是那種冷肅的氣息,彷彿與這個冬天的季節相融。

    靳名珩並沒回答他,而是打開車門坐進去。駕著紅色的蘭博基尼出了停車場,穿越一路霓虹的夜色,朝著家裡的方向駛去。

    過了某個路口,他車子突然轉回去。戴上耳機,拔了家裡的號碼。

    「喂?」那頭傳來宋凝久的聲音,他幾乎可以想像到她的小身子懶洋洋地縮在沙發上的模樣,薄唇不自覺地泛起淡淡的弧度。

    「名珩?」那頭沒有聽到回應,聲音裡充滿疑惑。

    靳名珩回神,開口:「小久兒,我今晚有點事,可能要晚點才能回家天才紈褲最新章節。」

    前些日子因為找她,靳名珩的工作都沒顧上,他這幾天一直在加班,要麼就是應酬,所以宋凝久也是習慣了的,所以他這麼說也沒有很意外。

    宋凝久點頭,然後才反應過他好像看不見,她叮囑:「那你加班的話記得吃飯,如果應酬就少喝一點,對身體不好。」她似乎也漸漸適應小妻子的角色,開始絮絮叨叨的叮囑。

    而此時的靳名珩似乎也很享受她這樣,這樣會讓他有愛的感覺,所以胸口暖暖的。心裡美著,嘴上卻裝,說:「知道了,小老太婆。」

    宋凝久也似乎意識到自己越來越囉嗦,臉上呈現出懊惱的表情。咬著唇,說:「那行,你忙去吧。」作勢便要掛電話。

    「哎,等等。」靳名珩喊。

    宋凝久擱電話的動作頓住,問:「還有什麼事?」

    「婚紗試了嗎?」靳名珩問。

    「哦,今天是接到一個婚紗店的電話,說你訂的婚禮運過來了。不過我不舒服,所以沒去。」她回答。

    「又折騰你了?」他緊張地問。

    「沒事,說明他正努力地長呢。」宋凝久摸著平坦的肚子。這種感覺很奇怪,明明什麼都感覺不到,可是喜歡他的心情卻是每天都好像會增加那麼一些,就是現在受罪都甘之如飴。

    「那好吧,明天我找時間陪你去試。」靳名珩說。

    「嗯。」宋凝久點頭。

    本來嘛,試婚紗就應該是兩個人去的事,她自己去多尷尬?

    「鬼丫頭,還不吻我一下。」踩了剎車,蘭博基尼停下來,他解開安全帶說。

    那頭傳來啵的一聲,他也回吻了一下,然後才掛了電話。推門下車,高大的身影站在某處療養院外,閃著燈光的樓身映進他的眸子。靳名珩將掛了的手機放進兜內,薄唇抿緊,神情已經完全沒有和宋凝久講電話時的溫柔。

    邁著穩健的步子走進住院部,乘了電梯進入某個樓層。甘泉已經站在走廊的某個房間外,看到他的身影時眼眸中閃過微微的詫異。

    他剛剛去通報的時候,靳名珩已經走了,他以為他不會來的。不過他自然不會問靳名珩為何改變了主意,靳名珩也更不會回答他。

    「靳少。」他迎上來。

    「他呢?」靳名珩問。

    甘泉轉身帶走,幫他打開其中一間房門。

    靳名珩一腳踩進楚辭的病房,目光巡了一圈。楚辭雖然綁架了宋凝久,甘泉給他安排的這間病房條件還是不錯的。設施齊全,且采光良好。

    楚辭就穿著藍格子的病服坐在輪椅上,正在吃晚飯。他左手端著飯碗,右手地拿著一隻勺子正挖著飯菜往自己嘴裡擱,只是那手看起來竟在顫抖。低著的頭,隱約可以看到額頭上塊紗布。

    右手有些不太聽使喚,所以勺子裡的飯菜還沒到嘴裡,就掉了半一多半,有些掉回碗裡,有些掉到身上,這副狼狽的模樣,真是無法讓人想像,想像這會是十天以前那個風流倜儻的楚少。

    「他的腿被凍傷,醫生說可能不會再站起來,右臂關節也是。」站在他身後的甘泉說。

    聽到聲音,楚辭轉過頭來,自然就看到了靳名珩無賴天尊最新章節。

    按理說,他落到今天這一步,最該恨的就是靳名珩。所以他看到自己這副狼狽相的時候,他應該歇斯底里。一般人遇到這樣的挫折,都應該歇斯底里。

    可是他卻相反的很平靜,或許是早有準備靳名珩會來。所以他只是淡定地將手的勺子放回飯碗裡,左手將碗慢慢放回桌面上。然後抽了張面巾紙,給自己擦了下嘴。

    因為他的左手比右手的凍傷輕,所以還算行動自如,整個動作已經沒有再顯得過分狼狽。他抬眼來面對靳名珩,唇角勾起淡淡的笑,說:「來了。」

    像個等待客人的主人似的,或者也只有楚辭這樣的人,面對如今的境狀還能如此平靜吧。

    因為對於他來說,失去宋凝久,早已是最深的絕望。

    靳名珩逕自走進來,挺拔的背脊倚在與他對立的牆壁上。逕自掏出煙點了一支,單手插兜,將煙擱在嘴裡吸了口,才問:「說吧,找我什麼事?」

    「她呢?」楚辭問。

    靳名珩聽到這兩個字時抬眸,對上楚辭的視線。楚辭的眸色看來很平靜,可是他沒有忽略裡面的灰暗。靳名珩唇色勾起,問:「你有什麼資格問?」

    提到這個,就讓靳名珩想到那兩天自己擔驚受怕的日子,想到那天把宋凝久從山下抱下來時的害怕,想到她在醫院裡因為動了胎氣受得那些罪。

    這些的這些,讓他恨不得殺了眼前的楚辭。

    他把宋凝久害成那樣,他如今還有什麼臉問?

    楚辭看到他眼裡起的變化,以及抿緊的唇,那種恨不得殺了自己的氣息在病房裡蔓延。他說:「你想殺了是不是?」

    「我知道凝久沒事,如果她有事,你現在就動手了。」楚辭彷彿看得很透,所以相比起靳名珩的氣血翻湧,他整個人狀態就放鬆下來。

    「她有沒有事都是我的女人,有什麼值得你高興的?」靳名珩眼中的情緒收斂,又吸了口煙刺激他。

    楚辭扶在輪椅上的左手抓緊,他面上雖然表現得很平靜,但是這個動作還是洩露了他的在意。

    他說:「靳名珩,你就那麼篤定她愛的人是你嗎?」

    靳名珩到這話冷嗤:「難道她愛的是你?」眼睛裡充滿鼻翼。

    楚辭慢慢將自己的左手放開,慢慢抬起撫掉身上的米粒,說:「你知道你找到我們的那個山村是什麼地方嗎?對宋凝久有什麼意義?」

    靳名珩沒說話,他知道他在吊自己胃口,這樣的伎倆他見得太多。

    楚辭慢條斯理地弄完,才抬頭來看他,他說:「那個地方是霧巖,是宋凝久的外婆家,她的母親就是在那裡出生的。」

    「你想說什麼?你想說並不是你綁了她,而是她心甘情願跟你在那裡生活?」靳名珩問。

    她的母親?王萍他倒是見過,雖然不像宋恬那樣對宋凝久又打又罵。可是一個母親的冷漠,往往更傷害孩子,所以他並不以為宋凝久會選擇什麼她母親出生或生長的地方來私奔,這太荒謬,也太沒有說服力。

    「靳名珩,宋凝久的親生母親叫宋蒨,你是不是不知道?」楚辭看著他,眼睛裡故意映出尖刻的諷刺。

    靳名珩的眼眸裡果然閃過迷茫,因為他的確不瞭解宋凝久的身世,他一直以為宋凝久是宋家的女兒,當然也不在意那些問題,所以根本就沒往別的地方想過第十三號球王最新章節。

    他這樣的反應令楚辭更加篤定,他是不知道的,所以他眼中的得意見濃。他說:「靳名珩,我真為你感到可悲。你知道嗎?在那個村子裡,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們是夫妻。」

    靳名珩瞧著他,那眼睛得意的發出異樣的神采,彷彿陷進了某種臆想裡,然後又接著說:「你知道,她本來是要打掉那個孩子的,若不是你帶人來了,我們原本可以那樣幸福地過下去。」

    靳名珩開始是被宋凝久的身世給震到了,因為太意外,所以沒有反駁。楚辭的瘋言瘋語磨礪的他的耳膜,也許是因為突然變得不確定。

    只見他突然將指間夾著的煙蒂扔在地上,踩過來的鞋底將它捻滅。楚辭看著他靠近自己,瞳孔瞪得很大,狠毒地瞪著靳名珩指責:「都是你,都是你拆散了我們。如果不是你有錢有勢不肯放開她,我們早就在一起了——」

    頸間突然被人扼住,靳名珩直接就將他從輪椅上提了起來。這樣的形勢,他捏死他就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可是他楚辭眼裡並沒有恐懼,他知道他生氣是因為惱羞成怒了。

    他挑釁地看著靳名珩說:「靳名珩,有本事你弄死我。弄死啊。如果宋凝久知道了,她永遠都不會再和你在一起,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他故意刺激著他,彷彿真的想讓他動手把自己掐死,所以充滿期待。

    這一刻靳名珩看著他眼睛裡異樣神采,冷靜慢慢回籠。掐著他脖子的手卻並沒有鬆開,薄唇輕啟,雖然沉靜,卻如同劃開的鋒利刀片:「你說得對,如果弄死你,小久兒是難免會有心結。不過那不是因為愛,只是同情你罷了。知道我為什麼救你嗎?」

    「你死了,宋凝久可能會因為內疚,倒是會永遠記得你。若是她看到你現在這副自作自受的模樣,你猜她還會內疚嗎?」

    楚辭看著他,想到宋凝久落在此時這個樣子的自己身上,眼睛裡突然充滿恐懼。

    靳名珩知道他最怕什麼,讓最愛的人看到最狼狽的一面,是對他對最大的侮辱。

    說完,他放開楚辭,他的身子重重倒回輪椅上,輪椅卻因為失衡整個人倒下去,連同楚辭也栽在地上。他用左手支撐著地面想起來,可是受傷的腿根本使不上力氣。

    靳名珩看著他趴在自己腳邊的模樣,說:「楚辭,殘了你就老實安份一點。不然我哪天心情不好,就真的帶宋凝久來欣賞你現在的模樣。」

    說完,他大步離開病房。

    「靳名珩,你回來,你殺了我吧,你他媽有種現在就掐死我。」爬不起來的楚辭在後面叫罵著,整個人已經失控。

    「靳名珩,你有種就殺了我,然後毀屍滅跡。別給楚家找到機會,不然到時候告你非法拘禁,我們楚家也不是好惹的。」氣得拽著輪椅想砸向門,可是一點力氣也使不出,只能拼盡全力地咒罵,還有輪椅擦過地面的刺耳聲。

    「行了,楚少,省省力氣吧。你的情況已經在警方備案,就算到時候找到這裡,我們也是遵從你的意願對外隱瞞而已。何況我們也沒攔你,你可以隨時走。」甘泉說。

    說得容易,他能走嗎?

    楚辭仇恨地瞪著他,就像瞪著靳名珩一樣,因為他是靳名珩的人。

    甘泉仍是那樣面無表情的臉,可是他帶著像靳名珩身上那樣的優越感,足以令楚辭挫敗。他轉身出去,只餘留下楚辭生氣地用拳頭捶著地面……

    出了療養院,靳名珩的心情卻並不若他表現的平靜,想到病房裡的楚辭,心頭就莫名的壓抑。

    驅車離開這裡,一路朝家的方向進發,卻不知怎麼就在市區多轉了幾個圈戮神戰魂。腦子裡總是迴響著楚辭的話,他說:「你知道宋凝久的親生母親是王蒨嗎?」

    他說:「她原本是要打掉你們的孩子的——」

    他說:「全村的人都知道我們是夫妻,若不是你帶人來了,我們可永遠那麼幸福地在一起。」

    「……」

    明明知道他說這些是來刺激他的,可是那些聲音仍在腦子裡迴響,以及夾雜著那天他找到宋凝久時的畫面。

    他們就那樣相偎著臥在那個山坑裡,山坑的尺寸並不大,足以容納蜷縮的兩人。那個相擁畫面,像極了相愛的人,被人追趕到走投無路的境地。

    吱地一聲,輪胎摩擦過地面的聲音響起。車子停在某個路口,他拿出手機,拔了個號碼。

    「靳少?」那頭很快接通。

    「我要知道宋成軒的太太,王萍的詳細資料,包括她在錦城的所有家人。」靳名珩沉聲說。

    「好。」那頭應。

    靳名珩掛了電話,目光望向窗外。停車的上方,路燈也壞了,他整個身子被濃重的墨色籠罩。半晌,他開了窗子,掏出一支煙,點燃。

    彼時,宋凝久接到電話之後,便與張嫂簡單地吃了晚飯。張嫂難得有空,兩人還聊了一會兒。不得不說,靳名珩如果不在,張嫂會放鬆許多,所以兩人有說有笑的。

    不知不覺時間也不早了,靳名珩仍沒有回來。宋凝久眼睛裡閃過一絲失望,不過很快便壓下去,與張嫂說了晚安,便上了樓。

    張嫂又簡單地收拾了下,然後將房間裡的燈都關了,只留吧檯邊的壁燈,遠遠看去,整橦別墅都陷在一片黑暗裡,與這濃重的夜色相溶。

    窗外,有車燈閃過,接著院子裡傳來車子咆哮的聲音。

    靳名珩將車開進車庫,拔了鑰匙進屋。也沒有開燈,便摸黑上了樓。

    宋凝久彼時正躺在臥室的床上,睡意剛剛萌生,便聽到房間裡有聲音傳來。正想坐起問是不是靳名珩回來了,還沒出聲,肩就被人握著壓回去。

    「唔——」驚呼被他堵過來的唇全部淹沒,連給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他的吻封住。

    他的吻霸道而炙烈,滾熱的溫度熨燙著她的唇瓣,描繪、勾掠,吸吮,抵舔,然後舌帶著強勢地橇開她的貝齒,進入到她的檀口裡。

    勾著她的舌糾纏,糾纏,再糾纏。

    即便他這樣熱情,昏暗中也瞧不清他的神色,可是她還是感覺到他有些不太對勁。

    帶著煙草味的氣息強勢闖進她的嘴裡,那樣吻的力度彷彿要奪去她的呼吸一般發著狠,吮得她舌根發痛。宋凝久覺得渾身都燥熱起來,腦子更是在嗡嗡作響,幾乎什麼都聽不到,只憑感受他給的所有感官刺激。

    可是靳名珩還是覺得不夠,遠遠不夠,他更在吻著她。心中一個念想,將她變成自己的,感覺她真實的存在,這樣才能平息他心裡的翻湧。

    「名……」她真的要窒息了,費了好大的勁嘴才從他的口下得到一點空隙,珩字不曾出口,就再次被他的唇封住。

    與此同時,他的大掌已經探進衣擺裡,燙滾的掌心熨貼著她纖細的腰肢,順著滑膩的肌膚向上,在她身上種下一個又一個火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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